26、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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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翔就如他的名字一樣,一個普普通通的二十年母胎solo的單身狗。

    每每看到大街上那些成雙結對的情侶們秀恩愛他就恨不得放把火燒燒燒。

    可心裏再怎麽羨慕嫉妒恨,也改變不了他還是一條可憐單身狗的事實。

    周日這天,他的微信朋友圈裏慣例都被一對對情侶刷屏。

    他在自己臥室裏發出一聲哀怨的狼嚎,可下一秒他就被自家父母又秀了一臉。

    爸媽要去遊樂園裏懷念青春,可憐他一個被留在家裏。

    他越想越不服氣,憑什麽就連爸媽都出去玩了,他還宅家裏。

    忽然他想到前幾天他在微博上湊熱鬧轉發了《戰時風華》的微博,但好運的得到了一張試映會的門票。

    看地點也在自己家附近呢,他想不去白不去,到了現場後雖然錯過了宣布會,可也正好趕到電影試映開始。

    在場已經坐滿了人,最前排的是演員以及劇組人員,中間的是各大媒體的記者和影評人,他們這些好運氣抽到門票的觀眾坐在最後幾排。

    鄭翔他隻是個死宅,追日漫有興趣,一個人坐電影院裏還是頭一回。

    一段黑白色的字幕過後,電影正式開場。

    大銀幕上光影帶來的魅力不是坐在電腦前可以體會到的。

    一曲悠揚的二胡聲伴奏令他一顆躁動的心緩緩平靜了下來。

    張數的導演功底有目共睹,他最擅長於將美的一幕捕捉在鏡頭中呈現給觀眾。

    男主程風衣著樸素,可劍眉星目,俊朗不凡,乞丐裝穿他身上也如走秀一樣,引得影院裏一些年輕女孩們小臉微微發紅。

    女主秋華也隨後出場,她眉眼含笑,一身民國的女學生裝扮也顯得清純可人,鄭翔覺得眼前一亮,輕輕吹了聲口哨。

    這女主角還可以啊,他以前隻覺得薑玲漂亮,可略有寡淡,不是他的菜,可在這部電影裏,將她純潔幹淨的氣質放大了好幾倍,不愧是慣會拍美人的張導。

    電影已經過了三分之一,前景都是在描繪男女主之間的相識,相愛,電影節奏不快,可偏偏能抓住人的眼球,像是鄭翔這樣不愛看年代文藝片的直男都能看得進去。

    他已經打算等回家以後就去豆殼網上給電影打個高分,順便再寫個評論,這是一部好電影,當之無愧。

    漸漸的,電影已經進入中期,隨著劇情發展,程風與秋華因為戰爭不得不加入隨軍的隊伍,彼此分離。

    戰爭場麵十分宏大,張數舍得花錢,槍林彈雨大爆炸的特效請的國外頂尖團隊,一份價值一分貨,就目前來看電影效果絕對不輸給國外戰爭片。

    這一大段讓鄭翔這等血性男兒腎上腺素升高,興奮地不行。

    戰場的硝煙過後,程風因為被子彈擊中,左手嚴重感染被截肢,他又被調離前線,隨著他落寞回到上海的腳步,一段屬於他的回憶往事徐徐展開。

    他的回憶當中,那是戰爭前繁華的大上海,夜晚也都燈火通明,達官顯要富商豪強紛紛聚集在此,這裏有他們的黃金夢,是財富與地位的遊戲場。

    而在這片紙醉金迷之中,最耀眼的無疑是那位絕代佳人。

    她名白露,世人都以曖昧語調稱她為白小姐。

    她是交際花,卻也是盛開地最為絢麗的那一株。

    昏黃的色調下,一支素手掀開深閨中的珠簾。

    鏡頭著重了她的手,再從那雙如玉雕的手腕上緩緩上移,珠簾下美人輕輕抬起下顎,隨著一串串珠子碰撞的清脆聲響,她那張如能攝人魂魄的容顏終於呈現在銀幕中。

    如果有人現在想問鄭翔有什麽想法,他一定是什麽想法也沒有。

    此時此刻,他的腦內仿佛炸開了一朵煙花,什麽念頭也沒了。

    這位長期沉迷於二次元的宅男第一次有了,臥槽,愚蠢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的三次元也能有這種美人的感覺。

    不,他那些紙片人老婆怎麽比的上銀幕前的這位。

    這是活的,可以動的,有自己想法的活人啊!

    什麽薑玲氣質純啊,影片特效強大的讚美都被他拋之腦後。

    昏暗的影院裏,無論是記者影評人還是影迷都在美人露麵的時候產生了或多或少的騷動。

    因為影片還在繼續,大家都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美人更多的風姿,嘈雜的呼聲很快安靜,不用誰來提醒,所有人屏住了呼吸。

    至了末尾,白露淒慘的身世揭露,可她仍然命運坎坷,在自己與大煙毒癮的戰爭中,她失敗了,被老鴇掃地出門,而又在一場令人驚心動魄的死亡之舞後,香消玉殞。

    直到電影結束,片尾曲都響起,終於有人忍不住抽泣起來。

    鄭翔心裏酸澀地很,他摸了摸臉頰,雖然沒哭,可比哭出來還難受。

    或許有人會程風與秋華的失之交臂而遺憾,可影片中那股催人淚下的悲傷,卻隻為了白露。

    在這個動蕩的年代,程風秋華也不過是小人物,誰都是命如浮萍,隻是他們擁有愛情,也擁有光明的理想,他們的理想最後是勝利的,就算不再擁有愛情,他們也有一處棲息之地。

    可白露美麗的令無數人都想要占據,她沒有力量,於是成了人人追捧也是人人唾棄的交際花,她也有理想,她拚命隻想要成為自由的人,但這個理想對她來說隻是奢望,奢侈到隻有等她死亡才能夠實現。

    張數導演想要的效果已經達到了,或者說觀眾反應比他還要強烈,電影落幕了許久,大部分人都沒有選擇離開。

    “張導,能說說你當初是怎麽想到要拍風華這部電影?”

    “張導,網傳莫青是您的徒弟,有這回事嗎?”

    “張導,您是怎麽在那麽多海選人員中選出莫青的,她當時隻有十五歲,您為什麽對她那麽有信心?”

    這是追問不停的記者,而更多的影迷紛紛喊道。

    “張導電影太棒了!您的親手挑選的白露也很棒!”

    “能不能讓演白露的那個小演員給我簽個名啊!”

    “我也要!我還要合照,白露真的迷死我了!”

    鄭翔仗著身材瘦,硬是擠進了人堆。

    他也是叫喊得最大聲。

    “白露!請給我簽個名!簽我胳膊上就行,我這輩子都不洗這個手了!”

    人群裏傳來善意的笑聲,他這樣的小年輕太多了,可也隻有他敢這麽喊出來。

    穿著星空裙的小姑娘太過矚目。

    她向眾人道了謝,張數笑了笑,從西裝口袋裏掏出一支馬克筆給她。

    “今天也讓影迷們高興好了,你看他們多喜歡你。”

    她也捂著嘴輕笑出來。

    一個個接過簽名本,她的字跡娟秀,如古代閨秀的手書,影迷們雖然吵得厲害,可還算有秩序,排著隊來要簽名。

    輪到鄭翔的時候,他的臉頰直到耳根都是通紅的,在電影裏恨不得舔屏舔個幾百次,可輪到真人站在他麵前,他還是是有些羞澀。

    她真好看。

    沒有電影打光和精修效果,她和銀幕中一樣動人。

    匱乏的形容詞讓他不知道怎麽組織語言,鄭翔呆呆地伸出手臂,望著她出神。

    “那我寫在你的襯衫上好嗎?要是你為了我一輩子不洗手的話那我可愧疚死了。”

    她半開玩笑著說,鄭翔沒想到她能回應他,極為用力地點點頭。

    溫晴給影迷們簽完名,劇院也散場之後,張數又闊氣的給最後走的記者一人發了個紅包。

    這也是慣例了,給足了記者麵子,叫他們不要在報紙雜誌上胡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說八道。

    一般人都知道回去後該怎麽說怎麽做,何況這部電影質量的確上乘。

    張數也不擔心,試映會現場的效果實在是好,這讓他更加有信心。

    隻是薑玲和謝冬的臉色一直不是很好看,薑玲有種早知如此的感覺,隻要溫晴在場,她一個好好的女主角就成了陪襯。

    暫時沒人注意到他們,薑玲拉著謝冬就走到一個角落。

    “別惦記她了,這種貨色不是你能享用的了的。”

    薑玲惡意地笑道:“叫她招搖,總有能人收拾她。”

    謝冬很不耐煩,他這段時間受夠了薑玲的大小姐脾氣。

    “你又想做什麽!”

    “你怕什麽?”

    薑玲語氣嘲諷。

    “她不過就是個窮鄉下出來的丫頭,不知道走了什麽狗屎運讓張數看中她,不過別以為自己長得好就能來為所欲為,我實話說了吧,我公司上頭有老板看中她了,你也別和人家搶。”

    謝冬沉下臉,薑玲一瞟他,“你不是嫌我髒,嫌我靠金主上位?”

    “謝冬,等她變成也和我一樣,我看你還喜不喜歡她!”

    “你簡直瘋了!莫青哪點惹你,她還隻是個高中生!”

    “這會兒想到她還是高中生啦?你摸摸自己良心,我為你做了那麽多,你還背後給我勾三搭四,要不是我看的緊,你早把她給弄上手了!”

    謝冬欲言又止,薑玲冷笑道:“看你也不是特別喜歡她,我還以為你會為她踹了我呢,當然,我比她有利用價值多了。”

    薑玲走了,她連試映會後的慶功宴也不去參加,謝冬找不出能反駁的話,人人都覺得他是流量小生,是當紅小鮮肉,可他也是薑玲求著金主把他捧紅的,他明白那個金主的勢力,就為了這個,他一直保持薑玲曖昧卻不敢得罪她,她要是和金主說點什麽,他的前程就完了!

    可眼前這個明眸善睞的小姑娘,他是真的舍不得。

    謝冬心裏猶豫不定,可卻沒發現在暗處的觀眾席上還坐著兩人。

    “我看到了,庭遠,你也看到了對吧,我能感覺到,她肯定就是我們的晴晴!”

    溫庭遠握住了妻子的手,低聲撫慰著她。

    “是,我看到了,看到她第一眼我就知道了,咱們晴晴長這麽大,還演了電影。”

    溫庭遠笑了笑,“張數這人還是有點眼光的,看晴晴演得多好。”

    葉蕙心眼角的眼淚還沒擦幹,她又哭又笑,歡喜地拉著丈夫的衣袖。

    “是我太著急,還拉著你一塊坐飛機過來,可晞晞曜曜還有爸媽都瞞著咱們,要不是明明他說漏嘴,我們可還不知道。”

    “也別怨他們,爸媽是為咱們好,知道你心裏受不了刺激,先查清楚再告訴也是一樣的。”

    葉蕙心搖搖頭:“我也不是怨爸媽,要是早點,再早點,咱們晴晴也不用吃那麽多苦了。”

    “還有那幾個盤算著想害晴晴的人,剛剛我就恨不得衝上去把他們給全撕了!”

    美麗優雅的貴婦人說出和潑婦一樣的話,溫庭遠拍拍她的手背。

    “犯不著和他們生氣。”

    溫庭遠一貫是溫柔的性子,這次心裏也冒出火來。

    他唯一的女兒,失散了那麽多年才找到的寶貝,自己心疼還來不及,怎麽會讓外人糟踐。

    可他不會表現在麵上,再如何惱怒也保持著他的風度。

    如他所說,無論薑玲還是謝冬都是不值一提。

    他很明白隻有這兩條小魚是翻不了水花的,要抓就要抓背後的那個膽敢伸出爪子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入v,還請大家繼續支持五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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