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不相信任何人的小狼狗(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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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宗琅看見陸之煥一步步地朝自己慢慢走來,那腳步是別樣的輕,簡直就像是害怕驚醒夢境一般,老實說祁宗琅稍微有點心虛,畢竟是個人麵對欺騙自己整整十年的對象都會有點惱火吧?
祁宗琅仔細想了想,覺得陸之煥此時可能不隻是有些惱火,應該是相當的惱火。
所以他十分小心地應付這現在的局麵,生怕稍有不慎叫陸之煥不高興了,要知道現在的陸之煥和十年前那個少年可是完全不一樣了。
雖說陸之煥暴怒之下不見得會危及祁宗琅的身家性命,但讓他吃點苦頭還不是輕而易舉?
陸之煥此時隻覺得自己仿佛置身天際,踩在雲端一般,越靠的近,他越發現眼前的人和他記憶中的青年是長得那樣相像,他心裏想,明明祁宗琅沒有留下任何的照片和影像,可為什麽這麽多年了,他始終是忘不了呢。
陸之煥也猜測了會不會隻是長得相像的人,可是他麵前的青年不止是相貌上和祁宗琅相像,就連那份氣質也是幾乎一模一樣,就連方才與他不經意間對視的時候,那青年的眼神都是那麽的像……
他終於走到了青年的身邊,陸之煥說話時候都格外控製著自己的氣息,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就將眼前的人吹走了,他動了動嘴唇,終於忍不住試探著問道:“祁……宗琅?”
祁宗琅聽到這聲音微微笑了一下,點點頭:“嗯。”
陸之煥這時候都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了,他本來以為會隻是和祁宗琅長得相像的人,但是眼前的人卻承認了,如果他真的是祁宗琅,又為什麽會這樣坦然地和自己打招呼?他若真是祁宗琅,也就意味他之前說的那些事情都是騙他的,他還怎麽敢這樣自然地和自己答話?
正當陸之煥有些疑惑的時候,祁宗琅就放下了手中的小提琴,走到了離他更近的位置和陸之煥說話:“十年不見,你變了許多,長高了,人也健碩了些。”
他這語氣自然地就好像是在和久未見麵的朋友寒暄一般,但是此刻陸之煥卻已經可以確認眼前的人就是祁宗琅了,也隻有他會用這種語氣說話。
印象中,好像青年很少有急躁的時候,每次都是這樣不緊不慢的和人說話,說話的語氣也是溫和的,給人一種和他交談是一種享受的感覺。
陸之煥開了口,才發覺自己的聲音有些發澀,他說:“可是你好像沒怎麽變。”
祁宗琅當然沒有變,他本來現在的真實年紀都是三十多歲的大叔了,可是因為那十年裏他並沒有經曆的緣故,係統將他重新塞進來的時候還保持著十年前的模樣。
這時候兩個人看起來,反倒是陸之煥要顯得成熟許多了,他的發型已經變成了將劉海盡數梳起,露出露出了完整的一張臉,也顯得比之前劉海遮住眉毛的時候更有了些許侵略性,他的眉毛是典型的劍眉,是那種十分英氣的眉形,和之前的稚嫩少年實在是有些天差地別。
連下巴都沒有了之前的圓潤可愛,其他地方倒是能依稀瞧出來當年的影子,尤其是那雙琥珀石一般的眼睛,經曆了這麽些年,居然還是那樣熠熠生輝。
祁宗琅不由有些看出了神,要說這之前的陸之煥雖然好看,但到底不是自己喜歡的類型,隻能單純欣賞美色而已,可是而今站在自己麵前的這個成熟男人卻難以令人抵抗他的魅力,這次就不僅僅是看看而已了,更讓人想上手去摸。
當然,祁宗琅不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可能做出這種作死的事情,他心裏麵已經在猜測陸之煥現在有幾塊腹肌了,但是表麵上目光卻仿佛溫和如涼白開似的,好像就隻是單純在看一個許久未見的晚輩一般。
陸之煥接觸到他的目光並不躲避,反倒是很認真的和青年進行對視,仿佛像看清楚青年眼中對自己究竟是什麽樣的情緒似的,隻是他終究是看不穿,一如他十年前也看不穿那時的青年一樣。
就好像每次和青年待在一起,自己永遠隻能處於被動的狀態,無論說什麽做什麽,都在青年的意料之中一樣。
陸之煥從前不覺得有什麽,可現在卻極其討厭這種不受自己控製的感覺,如果不是因為這樣,青年也不會一走了之十年,而自己卻始終被蒙在鼓裏,什麽事情都不知道。
祁宗琅看夠了陸之煥,終於開口道:“你這些年過的好麽?”
這個問題在陸之煥看來實在是有些諷刺,他心裏想,你都不在,我又能好到哪裏去呢。
但他表麵上隻是笑笑:“挺好的。”
“那就好,不然我心裏會過意不去。”祁宗琅似乎是露出了一個苦笑,陸之煥從來沒見過青年會露出這種表情,一時間都有些愣了神,他心裏亂七八糟的念頭接連不斷,竟然還生出了說不定當年的事情祁宗琅是有苦衷的,並非刻意騙自己。
說來也可笑,這麽多年了,陸之煥從來都沒懷疑過祁宗琅會騙自己,他就好像一個靠著毒品還麻痹自己的癮君子,每當自己產生什麽疑惑,就開始自我催眠,然後去回想一些自己從來和祁宗琅相處的記憶片段,告訴自己說,祁宗琅對自己這麽好,怎麽會是騙自己的呢。
就連現在事實都擺在了眼前,他居然還是想著為祁宗琅去找借口。
這麽多年了,他始終是在這兩者之間掙紮糾結。
很快之前在那邊爭執的兩位客人已經被周圍勸架的人都拉住了,場麵也恢複了之前的和諧,祁宗琅不能再和陸之煥聊天了,於是又回到原位開始拉小提琴。
陸之煥看著祁宗琅拉著小提琴的優美姿勢,心裏有些心酸地想:我從來不知道他還會拉小提琴。
是了,除了他的名字和職業以外,他又知道些什麽呢。
陸之煥甚至忍不住想,說不定其實連他知道的那一點點都是騙自己的。
祁宗琅:我也不知道。
祁宗琅這時候表麵上裝作在拉琴,實際上在偷偷想著對策,剛剛和陸之煥的那幾句簡短對話,讓他差不多掌握了陸之煥的意思,這孩子比較實誠,似乎並不是怒火特別大,更多的是傷心。
既然傷心了總得給些甜棗,所以祁宗琅覺得待會兒要是陸之煥提出什麽不太過分的請求,自己就答應他好了。
宴會終於結束的時候,已經差不多是一個小時後的事情了,祁宗琅一從宴會大廳出去,就看到外麵停了一輛挺漂亮的黑色商務車。
陸之煥就站在車門前,他微微低著頭,不知道在想著什麽心思,西裝裏麵的襯衣扣子接了好幾顆,原本打的規規矩矩的領帶也被扯鬆了,就那麽鬆鬆垮垮地係在脖子上,看起來倒是有那麽點風流公子哥的意思。
祁宗琅不由覺得好笑,天氣這麽冷,他不坐車裏,還解什麽扣子,難不成是為了耍帥?
想到這裏他就上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前去走到陸之煥的身邊,指了指他的脖子,問:“不冷嗎?”
陸之煥聽見祁宗琅的聲音才回過神來,他如夢初醒似的看著祁宗琅,眼裏竟然有些渙散,他過了好幾秒鍾才反應過來,回答說:“還好,不是很冷。”
祁宗琅聽了唔了一聲,然後問:“你在這裏等我嗎?”
要是按照某些霸道總裁的套路,陸之煥這時候就應該冷笑一聲,說:“你別自作多情了,當年你棄我而去,而今難道還想我巴望著你?”
可是陸之煥偏偏當了總裁也霸道不起來,他點點頭,說:“上車吧,我送你。”
祁宗琅也沒多說什麽,就直接上了車,上車之後陸之煥問他地址也很痛快地報給了他,看起來倒是一點沒有曾經欺騙少年感情的自覺。
一路上兩人算是一路無話,主要是陸之煥不開口,祁宗琅總不好巴巴的找話去和他說,於是就這麽任由尷尬在車內蔓延,祁宗琅報的這個地址離宴會地點其實很遠,開車也要四十多分鍾,但是陸之煥沒有問這一點,他甚至都沒有提起為什麽祁宗琅會出現在剛才的宴會上進行樂器演奏。
祁宗琅心裏想,雖然嘴上不問,但心裏肯定想知道想的要命吧,這樣下去憋壞了可不好,不然有一天爆發了也是他自己倒黴。
不過這時候實在是不適合進行任何解釋,任何話語在陸之煥眼裏看來都更像是一種掩飾和為自己的行為開脫責任。
宴會結束的時候差不多已經是十一點多了,等陸之煥再送祁宗琅回到家,時針已經過了十二點,祁宗琅準備下車的時候,陸之煥下意識地看了一眼表,然後就說:“我送你上樓吧,太晚了。”
“好。”祁宗琅沒拒絕,他跟著陸之煥一起坐電梯上了樓,然後抵達了自己所住的樓層,剛想揮手和陸之煥告別,卻聽到陸之煥叫了自己的名字。
祁宗琅聽到這聲音不由揚了揚眉毛表示疑惑,陸之煥看了祁宗琅好久,也不知道是在猶豫還是在斟酌怎麽開口。
“今天……是情人節。”陸之煥說。
祁宗琅愣了一下,第一反應就是今天這麽重要的日子我居然直接錯過了?但是下一秒才意識到,已經過了十二點,所以陸之煥說的今天其實才是剛剛開始。
祁宗琅一時有些摸不準陸之煥的意思,難不成是想邀請自己一起去過情人節?可是他們兩個現在的關係都沒解釋清楚,中間又隔了那麽多誤會,這怎麽能一起過節?
祁宗琅越想越覺得可怕,這陸之煥藏得也太深了,表明上起來一點不生氣,實際上估計憋著一肚子火呢,隻是沒到時候發罷了。
他思忖了下,應道:“是嘛,我好久沒過了,都忘了。”
陸之煥聽到這答話明顯頓了頓,他盯著祁宗琅看了一會兒,才又繼續說道:“我們一起過吧,明天我來接你。”
祁宗琅聽到這話到底還是有幾分驚訝,想了想還是答應了,便和陸之煥約了時間見麵,他心裏覺得,陸之煥絕對不是表麵上看起來那樣溫和,不管怎麽說自己到底是欠他一個解釋,他怎麽可能像個沒事人似的。
於是第二天,陸之煥就很好地給祁宗琅演示了一下,什麽叫做暴風雨前的冷靜。
作者有話要說: 太困了,紅包明天再發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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