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5 馭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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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雨婷不把她當人,吳良也不把她當人,在他們眼中,她是渺小低賤的,可以像牲口一樣隨意易主。
溫爾知道她不能得罪這些人,也知道今天是她最後的機會,她必須要緊緊抓牢,可她僅剩的自尊不允許她輕易低頭。
王朋微微吃驚,旋即冷下了臉色。
吳良料到了她不會輕易就範,冷冷笑了一聲,“從你踏入這場宴會開始,你就不屬於你自己了。你媽沒告訴你嗎?你現在屬於我,我可以任意處置。當然,溫氏的危急也會迎刃而解,前提是……你得乖乖聽話。”
“我兄弟看上你,那是你的榮幸,別忘了自己今天是來做什麽的,如果不願意,那你現在可以立即滾,我可以放過你,但你養母可就沒有我這樣好說話了。”
他知道這個小姑娘有幾分傲骨,但是空有傲骨沒有實力,隻能任人宰割,是她自己來找他的,他可沒有強逼著她來,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選擇,她沒有資格指責任何人,要怪就怪她自己不識趣,若是之前就答應嫁給他,哪裏還有今天的事情?
溫爾心中憤怒、屈辱,兩股情緒交織如火,在她心頭燃燒,越燒越高,最後又被現實一盆冷水澆滅下去。
吳良說的沒錯,她可以立即離開,但離開的代價是她承受不起的。
拳頭鬆開,握緊,鬆開握緊。吳良冷漠奚落的目光,正盯著她。他們這樣的人,說變就變了,她沒有任何選擇。
同樣是被賣,賣給誰又有什麽分別?
溫爾的心已經麻木,僵硬的站在原地,麵色慘白如鬼。
吳良嗤笑了一聲,轉頭與劉科談起了事情。
王朋順勢攬住了溫爾的腰肢,粗糙的手指在她小臉上遊移,“放心,今晚叔會好好疼你的。”
溫爾緊咬下唇,雙眼紅紅的,淚水憋了又憋,默不作聲。
王朋知道她心裏不情願,見她毫無回應,登時怒了,抬手就給了她一巴掌。
這一巴掌不輕,溫爾暈頭轉向,左耳“嗡嗡”作響,眼前突然黑了一下。
周圍的人,或驚訝或平靜,也有憐憫的,卻沒有一人站出來說什麽。
溫爾腳下虛浮,還沒站穩,手腕又被王朋捉住,他今晚喝了不少酒,火氣正旺著,身邊又正好有個年輕貌美的小姑娘,這小姑娘不識趣,也不懂討好人,恰恰激起了他強烈的征服欲,一會兒看他怎麽收拾她!
他拖著溫爾,將她摔在了角落的沙發上。
所有人都猜到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麽,吳良三兄弟當中,就屬王朋最玩兒的最瘋,也是最沒品的一個,他隨時隨地都能辦事,有一次在飯桌上,就把一小姑娘強辦了,後來花了一筆錢擺平。
吳良聽見動靜時,溫爾已經被王朋壓倒在了沙發上,正拚命掙紮著。
“這小子今晚怎麽這樣猴急?”劉科笑了一聲,早已見慣不怪,且饒有興致的欣賞起來。
“估計喝高了。”吳良也笑了一聲,兩人看了一會兒,轉頭去了別處。
“真可憐……”
“不知道又是哪家的姑娘被禍害了。”
“萬一人家是心甘情願的呢?反正被睡了,還能撈一筆呢!”
有人嘲笑,有人同情,也有事不關己的奚落聲。
溫爾左耳依然嗡嗡作響,她咬緊下唇,用僅有的力氣反抗著,可男女之間的力氣本就懸殊,她大病初愈,渾身無力,王朋根本不需要花多大的力氣,就讓她無法動彈。
屈辱的眼淚,大顆大顆落下,溫爾從來都是怕死的,可她不知道今天過後,自己還有沒有勇氣在這個世界上活下去。
在場那麽多人看著,他們看著熱鬧,看著笑話,卻沒有任何人站出來阻止。
肮髒又急切的吻,粗暴的落在她的肩上……
溫爾眼前有什麽東西碎裂開了……
……
宴會已接近中場,大廳入口,兩名侍應恭敬的推開大門,兩名保鏢率先走了進來,在兩旁站定之後,門外才緩緩走進一人。
男子高大筆挺,十分俊美,他狹長的眸,掃過在場眾人,目光深邃冷厲,令人不敢直視,即使身著沉悶的黑色西裝,依然不失尊貴雅致,那股渾然天成的霸氣,碾壓在場眾人,仿佛他就是高高在上的王者,那張無可挑剔,完美無瑕的俊臉,更是令在場所有人黯然失色。
“天呐,那不是三少嗎?”有富家千金認出了他,激動的捂住了嘴。
他在雜誌上,已是驚為天人,沒想到真人更為精致,氣場也更為冷酷陰沉,光是站在那裏就足以讓人無法喘息。
“真的是他,是馭嵊耶!”
場內的注意力,在一瞬間都被優雅入場的男子吸引過去,有人竊竊私語。
“馭嵊和馭家那兩位不是向來不合,怎麽會來參加他二哥老婆的生日宴?”
“誰知道呢?馭嵊這個人說變就變,翻臉比女人更快,萬一他們兄弟三人又重歸於好了呢?”
眾人暗暗猜測著,有富家千金主動上前示好,不過是被馭嵊冷冷看了一眼,就悻悻的打了退堂鼓。
其他想要巴結他的人,也都被他拒之門外。不過,這並未影響到大家的興致,宴會仍正常繼續,推杯換盞,談笑風生,一派祥和。
鋼琴與大提琴的合聲,格外優雅悅耳,每一個音符都踩在了耳膜最舒適的位置。
突然,一聲與現場音樂格外不和諧的響聲,如驚雷一般炸開。
“砰!”
“你走開!”
角落的沙發上,女子雙手死死握著一塊碎玻璃,整個人顫抖不止,滿臉驚慌失措。
鮮血從她指縫不停的往下滴落,她卻似感覺不到一般,仿佛握著的玻璃就是她最後的救命稻草。
王朋手臂被劃傷,但無大礙,他罵罵咧咧的上前搶奪,溫爾大腦一片空白,隻知道這塊碎玻璃是她最後的尊嚴,眼見王朋要來奪,她不管不顧的揮舞起來,王朋臉部被她劃傷,他一摸竟滿手是血,頓時暴怒不止,抬腿便朝溫爾踢去。
在場的女人都被嚇了一跳,王朋以前也這樣玩過,但哪裏見過血,那小姑娘也是個烈性子,竟這般自衛。
男人們也不由自主的皺緊了眉頭,不過仍是看好戲的心態,畢竟事不關己。
溫爾被王朋一腳踢翻,無比狼狽的從沙發滾落下來,王朋趁機奪走她手上的碎玻璃,惡狠狠的掐著她的脖子,滿目猙獰,對著她的眼睛就要刺下去,這個死丫頭竟敢弄傷他!
有人被嚇得尖叫了起來,“天呐……”
溫爾瞳孔猛縮,不受控製的顫抖起來,在場的人也不禁屏住了呼吸,有人不忍的別開了頭……
千鈞一發,就差那麽一秒鍾,眼看碎玻璃已經接近溫爾的眼睛,忽然有人急速上前,幹淨、利落、迅速的將王朋踢翻在地。
這一腳的力度極大,王朋猛地吐出血來,兩眼一翻,竟狼狽的暈了過去。
溫爾鬆了一口氣,仍是心有餘悸,剛剛就差那麽一點點,她就……
她渾身無力,咬牙爬了起來,隻想快點逃離,可腳下卻不爭氣的踉蹌了兩步,還沒站穩人已落入了一個陌生的懷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