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8 你的第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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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深人靜,窗外月色皎潔,城市在夜色中慢慢趨於平靜。
    溫爾醒來時,是在陌生的房間裏麵,她環顧四周,忽然變了臉色。
    這間房她並不陌生,那一晚的記憶過於深刻,深刻到她連房間裏麵一個小小的細節都還記得。
    灰白色的薄紗窗簾,柔軟潔白的羊毛地毯,精巧細致的歐式台燈,台燈下的座機,刻有房間的編號——8069。
    這個房間的每一處都在清晰的提醒著她,她現在是在萊爾卡酒店的8069裏麵。
    “醒了?”一旁突然響起有些熟悉的男聲,冷冽、低沉、悅耳。
    溫爾渾身一顫,下意識的回頭。
    樓十分安靜,男子身後的落地窗,觀景位置極佳,可以俯瞰半個城市的夜景。
    溫爾此刻卻無心欣賞美景,她艱難的起身,十分警惕的打量著坐在窗邊沙發上的男子。
    他剛洗過澡,濕濡的短發還滴答著水珠,室內光線溫馨,給他周身籠罩上一層柔光,鬆散浴袍下,健美胸膛,緊實腹肌,盡顯狂野魅惑。
    可他的目光依然又冷又硬,溫爾幾乎不敢與他對視。
    她忽然想了起來,她一共見過這個男人兩次,一次是在大街上,他差點撞到她,一次是在今晚,他救她於水火……
    可為什麽,他會帶她來萊爾卡酒店的8069?是巧合還是……
    “先生,請問我應該怎麽稱呼您?”溫爾低著頭問。
    室內飄散著特別的香氛味道,溫爾總覺得氣氛有些曖昧難名。
    ,為什麽又是8069?她不認為這是完美的巧合,萊爾卡酒店這麽多的房間,為什麽偏偏是8069?
    那晚羞人的記憶再度襲來,盡管她當時不太清醒,可這段記憶卻如烙印一般。
    溫爾臉上發熱,無措的盯著自己腳尖,手心裏全是冷汗。她太緊張了,麵對眼前這個男人,僅僅是被他看著,她就覺得緊張無比。
    一定是巧合,一定是巧合!她在心中默念,有股欲哭無淚之感。
    溫爾一直認為死很可怕,可現在她卻覺得自己立即死了,都比麵對這個男人要強。
    “我那晚沒讓你滿足?你這麽快就把我忘了?”馭嵊神色極冷。
    溫爾猛地抬起頭來,她一臉受到驚嚇的模樣,臉色白的似鬼。馭嵊微微眯眼,狹長的雙眸顯露不悅,“過來!”
    長臂一卷,溫爾人已被他強勢的帶入了懷中。
    他的身上夾帶沐浴後的清香,濃烈性感的荷爾蒙氣息,將溫爾的理智席卷,她有片刻的恍惚,回過神來,她已被他桎梏在了沙發上,他居高臨下的俯視她,“想起來了?”
    “那晚是你……”溫爾咬緊下唇,臉色羞紅,是羞憤的羞。
    竟然真的是他,那天晚上就是他趁人之危,奪走了她的清白!
    溫爾在宴會上對他生出的感激與好感,頃刻間全無,隻剩無邊的憤怒,在她心口熊熊燃燒。
    “是我,我叫馭嵊,是你的第一個男人!”馭嵊大方承認。
    他細長白淨的手指,輕輕勾起她的下巴,深邃的眸晦澀難懂,似眷念,又似憐惜,隱約又好像帶著一絲複雜的憎恨,“做我的情人吧!”
    情人?
    溫爾驟然睜大眼睛,氣憤的打掉他的手,“我溫爾隻做正牌老婆,不做情人!”
    馭嵊……他竟然就是馭嵊,此人在蘇北聲名在外,外界對他的評價褒貶不一,她有幸看過一期他的專訪,雜誌上的他十分迷人,沒想到本人還要好看一些……
    等等!溫爾咬了咬下唇,很想胖揍自己一頓,她都在想些什麽?馭嵊根本不是什麽好人,傳聞他十分濫情,女人無數,玩過就扔,無情至極,隻是空有一副好皮囊罷了。
    自己的第一次,竟給了這樣一個人,溫爾雙目如火,緊緊攥起拳頭,卻忘記了手上還有傷,蝕骨的疼痛令她大汗淋漓,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
    馭嵊冷眼看著她,沒有半點憐香惜玉,“正牌老婆?這個世界上想做我馭嵊正牌老婆的女人有很多,你排老幾?”
    他的聲音還是那麽悅耳,可出口的話卻滿含譏諷冷峭。
    “她們要排那是她們的事情,反正我不排!”溫爾反唇相譏,恨的咬牙切齒。
    這個男人空有一副好皮囊,絲毫不懂尊重別人,也對……他們這樣的有錢人,從來都狗眼看人低!
    “不排正好,那就做情人!”馭嵊強硬的掰正她的臉,女子雙目中有火苗在竄動著,美而倔強。
    這雙眼睛很美,馭嵊鬼使神差的撫上她的臉,動作連他自己都未發覺,柔和、珍惜、嗬護。
    溫爾有一瞬的錯覺,仿佛自己此刻是這個男人眼中的珍寶,他的手指是那樣溫柔,與他冷硬的臉,形成了強烈對比。
    不行,不能這樣下去!這個男人雖然惡劣,但不可否認他魅力十足,一不小心就就會讓人淪陷進去。
    “我說了,我隻做正牌老婆!”溫爾用力打開他的手,理智慢慢回籠,剛剛她竟有那麽一瞬覺得,他對自己是有幾分喜歡的。
    果然皮相這東西很會騙人,她不能否認馭嵊長了一張魅惑人心的臉,他隻要勾勾手指,就有無數女人趨之若鶩,但她絕不是其中一員,她很清楚馭嵊這樣的人,對女人隻是玩玩,沒有感情可言,而她向往的是一份真摯平淡的感情。
    他給不了,而她也要不起,他們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你也配?”馭嵊冷冷蹙眉,麵若冰霜,“我馭嵊的老婆可不是那麽好當的,你覺得你身上有哪一點值得我娶你?”
    他說的是事實,溫爾從小被父母拋棄,在溫家隻是一個不受待見的養女,無論從家世背景,還是金錢地位,她都匹配不上馭嵊。像馭家這樣的人家,隻有與之相匹配的名門千金才有資格。
    哪怕馭嵊此人十分糟糕,溫爾也不得不承認,他說的是事實,他未來的老婆一定是高貴優雅的千金小姐,而不是她這樣一個落魄的養女。
    可即便如此,溫爾也是有自尊心的,她扯了扯嘴角,努力擠出一個微笑,“您說的對,我確實配不上您,像您這樣無恥的人,一般人是配不上的,你得找個二貨,二貨看誰都二,看不見你的無恥。”
    “你再說一遍!”馭嵊倏地沉下了臉,神色冷的嚇人,溫爾嚇了一跳,條件反射的縮起了脖子,誰知道他冷盯著她看了會兒,忽又笑了一聲,“你眼光真好,我馭嵊向來無恥,放眼蘇北就找不出比我更無恥的人。”
    他的笑容低淺、優雅、魅惑,迷人不已,笑聲卻又冷又陰,頗為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