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人影搖了搖頭，說：“我能感應到這個世界的封印裂縫，能感應到能量波動，但就是找不到那七個神靈的藏身位置……三百多年前，他們還有波動，但煉金師失敗之後，波動就消失了。”

    螟微微皺眉，這真是個棘手的問題，連畫麵都不知道他們藏在哪。

    “那些所謂的神靈入侵這個世界，收集信仰，最終目的是開辟更大的裂縫，給予那七名神靈幫助。”人影接著說。

    螟道：“也不全是這樣，有不少神靈隻是為了信仰，比如小邁克那樣的。”

    “那都是低級神靈，沒什麽實力……他們對破壞封印也沒有什麽實質的作用。高級神靈就不同了，比如深淵，沙漠，還有聖教……他們不僅可以影響封印，幫助七名神靈，還能成為進入地球的先鋒。”

    螟沉聲道：“你不是能夠預測嗎？”

    曾經有很多次，畫麵給出的物品都是螟在後來最需要的，比如封印卷軸，製作病毒疫苗的變異狗尾草等等。

    “預測？”人影愣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你說的是推算吧？”

    “推算？”螟疑惑地看著對方，推算和預測有區別嗎？

    “宇宙的一切都是運動的，每一種運動狀態都有無數種可能性發生，我隻是根據你的環境，狀態，以及誓言卷軸反饋的情況，推算出事情發展的最大可能性，以及你的需求。”

    “通過誓言卷軸？”

    “對，誓言卷軸就是一種精神力的運用，控製人的小手段而已……對付精神力弱的好辦，強的就不行了，比如現在的妖貓和辛潔。”

    “可妖貓的誓言卷軸還在啊？”螟之前還納悶呢，妖貓提升那麽多，怎麽誓言卷軸沒變化。

    人影道：“那是因為妖貓沒有反抗精神控製。”

    “它為什麽不反抗？”螟想不明白，一根竹竿拴住大象的故事他知道，但妖貓可不是大象。

    “那是因為它聰明，知道跟著你才能有更大的空間。”人影說。

    “哦~”螟恍然大悟，妖貓見識過自己太多的秘密，沒有反抗卷軸，就是做出的選擇。

    沉默片刻，螟把話題拉了回來：“難道你就不能推算出七個高級神靈的位置。”

    “自由之城，通道要塞，海域城市，沙漠，北方王國中部，聖教……這些地方的可能性都很大。”

    螟沉聲道：“地球對敵人來說，這麽重要嗎？”

    “地球孕育了一代又一代生命，極有可能隱藏著靈魂密碼……經過四次高級文明的研究，對靈魂和精神力的運用已經相當深入，但對靈魂的根本，卻一無所知。”

    “這個宇宙正在死去，熵增無法逆轉，無論是我們，還是敵人，都改變不了宇宙規律……破解靈魂密碼，是迄今為止唯一有希望的道路。”

    “我是誰？”螟小聲說。

    人影點點頭：“對，就是這個哲學上的終極問題，也是我們的敵人如此看重地球的原因。”

    螟想了想，突然問道：“那你呢，你有沒有想過解開這個終極問題？”

    人影道：“當然想過，包括前麵幾個高級文明都在這上麵投入過大力氣……隻是從來沒有過哪怕一點點頭緒，這也是一些人選擇背叛的原因之一。他們選擇了我們敵人的那條路。”

    螟接著問：“你有沒有考慮過，也走敵人那條路？”

    “沒想過！”人影微微搖頭，麵對螟緩緩說：“你是不是不相信？”

    沒等螟回答，人影繼續說道：“個體發展，把所有生命當養分，肯定會拋棄一切情感……我好容易產生自我意識，擁有了夢寐以求的情感，怎麽舍得失去……”

    稍稍一頓，人影問道：“知道為什麽把收集的精神力量叫光明點嗎……我覺得，精神力量依托於情感的波動，隻有情感才最強大。個體發展，把靈魂當養分，這才是走錯了路。”

    螟突然覺得，這種理念和道路的差異，才是三億年大戰的根源。

    最後，人影說：“另外，守護地球是我的終極指令，不能違背！”

    螟問道：“既然你的終極指令是守護地球，與敵人的戰鬥又缺乏精神力量，為什麽不幫助地球一下。”

    人影道：“你是說，我應該傳授給地球更高的科技？”

    “嗯！”螟點頭。

    “那樣做是拔苗助長……”人影重新坐下，說道：“我剛跟你說過，地球生命的靈魂強度是呈現遞增形勢的，人類從愚昧走到現在才幾萬年，還有很大的發展空間……我現在把科技傳給他們，有很大可能會限製人類精神強度的增加。”

    “再有，你想過沒有，科技投放到哪個勢力，都會改變地球現在的格局……甚至會造成類似於重啟的後果。”

    “戰爭！”螟的腦子裏閃過這兩個字，以現在的武器規模，一旦戰爭爆發，極有可能就是核戰爭，畫麵說的一點都不誇張。

    “所以你選擇了我！”螟說道。

    “對，有你幫忙，我才抵擋住了敵人的進攻，才有重新布置封印的可能。”

    螟這時突然想起畫麵震動的情形，問道：“之前畫麵震動，是不是你們正在戰鬥。”

    “是，前兩次最危險，特別是第一次的時候。當時你提供的光明點還少，那也是最危險的一次，我幾乎沒有繼續維持通道的能力。”

    “第二次就好多了，不過精神力量耗盡，隻能從你手裏扣……至於第三次和第四次，敵人的攻擊雖然很猛，但並沒有造成太大影響。”

    螟有些不解地問：“前幾個文明都是百億千億生命，給你提供的精神力那麽多也不是敵人對手，我這邊提供的光明點遠遠比不上前幾個文明，你竟然能擋住敵人進攻？”

    “我一直都在防禦，最外圍的封印是早就布置好的，隻需要精神力量維持，地球的第五次文明，也就是人類文明的精神力量非常強……”

    “哦~”螟默默點頭，然後問：“我們的敵人到底是個什麽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