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字數:9769   加入書籤

A+A-




    中間有人進來過幾次,害怕和緊張讓她摒住呼吸,差一點暈厥過去,不過進來的人沒有發現她,很快又出去了。

    樓梯間裏放的都是清潔用具,胖嬸每天來這裏的時間大概是晚上8點左右,對方習慣在她吃過飯晚上樓之後,開始整理別墅的清潔衛生。

    看來胖嬸並沒有因為她的失蹤而改變每天的工作習慣。

    當第二次聽到胖嬸進這個房間的時候,林至愛就知道,她的機會快到了。

    長時間的煎熬讓她的體力和精神都快到達極限,小軒喝過的一小半瓶水,她隻能在口幹舌燥的時候,用來滋潤一下嘴唇,一方麵是因為水不夠,不能讓她肆意的喝,另一方麵,水喝多了要上衛生間,這裏沒辦法方便,而且容易引起胖嬸的警覺。

    胖嬸把別墅打掃幹淨了,當對方把用品還回樓梯間的時候,再過兩個小時,她逃跑的時機也就到了。

    又過了一會兒,她感覺時機已經到了,於是慢慢的從紙箱裏出來,避免發出響聲,她把鞋子脫下來留在箱子裏。

    她踮手踮腳的來到門邊,輕輕的把門推開一條縫隙,往外瞥了一眼,客廳裏漆黑一片,肯定沒人。

    這棟別墅裏除了看守她的保鏢外,就隻有她和胖嬸,大概沈齊軒覺得,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不過也正好方便她逃跑。

    腳踩在地板上,一點聲音都沒有,她小心翼翼的倦縮著在地板上一點一點的朝著門外爬行。

    等走到花園的側門時,發現門是上了鎖的,她懊惱,這樣怎麽出去,環顧四周,發現客廳裏的一扇窗戶是開著的。

    她踮手踮腳的向窗戶走去,前麵是一排矮櫃,上麵擺著幾件古董飾品,她輕輕的跨上去,然後順利的翻出窗外。

    外麵是花壇,泥土裏細小的石子磕得她腳疼,她咬著牙,忍著痛,跨出花壇的時候,她聽到有人哼歌的聲音,於是趕緊蹲下,讓花壇裏的花草將她完全的遮住。

    那小調在花園裏晃了一會兒,就打開別墅的側門,走了進去。

    前麵有路燈,很容易暴露她的行蹤,隻有後麵靠廚房的位置是沒有路燈的,但從後麵的欄杆翻出去是一條小溪,她不會遊泳,所以從來沒考慮過那條路線,可現在不一樣了,為了確保這得來不易的機會,再危險她也要試一試。

    在茂密的萬年輕的掩蓋下,她壓低身體,幾乎是在匍匐前進,終於爬到沒燈的屋後,她快步的爬向柵欄,柵欄不高,她很輕鬆就翻越過去,落地的時候沒踩穩,直接從斜坡上滑落下去,掉進了溪水裏。

    等她掙紮著從溪水裏站起來,才發現小溪很淺,隻淹沒到她的腰部,河底有些淤泥,踩在上麵一深一淺,她不敢做太多的停留,摸索著爬到岸邊,然後沿著河沿往東走。

    她走了很長一段,快要筋疲力盡的時候,她聽到了車子的喇叭聲,驚喜和希望讓她有了動力,支撐著繼續往前走。

    她看到了車燈,從前麵飛馳而過,那裏一定就是主幹道,隻要借到電話,她就成功了一半。

    她朝著公路的方麵飛奔而去,那裏果然是一條公路,隻是車行很少,她藏在路邊的草叢裏,觀察著路過的車輛。

    她準備攔大貨車,不容易遇到沈翰林的人。

    遠遠的,看到位置頗高的兩盞車燈,她能肯定,由遠及近的車是一輛大貨車,她探出身,準備走到路邊去攔車的時候,有人從身後抓住了她的肩頭,迅速的把她拉回到草叢中。

    回過頭,看到兩雙陰冷的眼睛,她的逃跑,以失敗告終。

    沒有預想到的‘懲罰’,隻是又回到了那間像籠子的房間,小軒被帶走了,她去院子裏散步也被取消了,隻能呆在這20平方的房間裏。

    窗台上的茉莉開了,她想起爸爸以前種的茉莉花,她放在自己公寓的陽台上,太久沒有打理,估計已經枯萎了吧。

    一個星期之後,沈齊軒回來了,她腳上纏著的繃帶讓他皺起眉頭,這是她逃跑的時候光著腳被劃傷的,醫生從腳掌裏取出了碎石子。

    沈齊軒走到她的床邊,試著想握住她的手,她卻把手背上身後。

    他問:“小愛,你還沒有適應這裏的生活嗎?”

    “我根本就不喜歡,更不可能適應,我要回學校去上課!”

    “我不喜歡你做那份工作,病毒、腐臭、凶案,那不適合你。”

    “我很討厭生活被別人掌控。”她瞥了他一眼:“你怎麽回來了,不怕被雍顯發現。”

    他沒回答,隻說:“我隻呆三天。”

    他知道再談下去她也沒有好臉色,隻會讓相處更加的惡化,他說:“你好好休息。”走到門口,他回過頭來又說:“別再試圖逃跳了,我知道你一直在別墅裏,沒有揭穿,不過是想讓你嚐嚐逃跑的滋味,並不好受。”

    “你!”雖然生氣,也無可奈何,但她是不會放棄逃跑的念頭。

    沈齊軒回來似乎是有其他的事,他並沒有一直呆在別墅裏,早上起床伸懶腰的時候,從窗戶裏瞥到他穿戴整齊的出門去了,看來是見很重要的朋友,或是生意夥伴。

    十點左右,她聽到車子的馬達的聲音,有好幾輛車,像是去拜訪沈翰林的,兩棟房子有一定的距離,她呼救對方不一定聽得到,而且是沈翰林的客人,別人也未必會對她施以援手,不能離開房間,鬱悶又煩躁的她不得不在房間裏來回運動,來放鬆身體。

    *

    司機主動下車拉開後座的車門,雍顯從車子裏走下來,整理了一下外套,沈齊軒也跟著下車。

    沈翰林的管家笑了迎出來,恭敬的向雍顯問好:“雍先生,裏麵請!”

    沈齊軒跟在後麵,雍顯聽說兩兄弟的感情這些年有所化解,但看他的表情,心結似乎並沒有完全的解開。

    沈翰林前幾年在一次火拚中受了腿傷,之後就一直坐輪椅,過起半隱居的生活,但他在幫派中還是有一定的影響力。

    雍顯這次純屬拜訪,沈翰林喜歡玉石收藏,他帶的見麵禮是一塊和田玉的籽料,沈翰林喜歡賞玩玉石,籽料能讓對方更好的打發時間。

    沈翰林五十多歲,斑白的兩鬢微微有些顯老,但人卻很精神,沈翰林笑著說:“幸會幸會。”

    沈齊軒沒跟沈翰林打招呼,自顧自的轉到花園裏去了。

    *

    沈齊軒在花園裏轉了一會兒,雍顯就出來了,他問:“談好了?”

    雍顯聳聳肩:“能談什麽,不過閑聊了幾句,他最關心的還是你,問了這些年你在我那邊的生活和工作。”

    沈齊軒無謂的笑了笑:“真是閑得慌。”

    雍顯看了看旁邊的那棟別墅:“作為鄰居,也得搞好關係,不是麽!”接著又說:“能不能去參觀一下?”

    沈齊軒說:“有什麽不可以,走吧。”

    移居海外的人似乎都有濃濃的中國情節,所以兩棟別墅的結構和裝飾都帶著中國味兒,窗戶和門楣上是木雕的中國結裝飾,走進去,客廳的陣設,高高的博古架,美人榻,最吸引雍顯的是一把黃花梨的太師椅,與其他家具的嶄新顯得格格不入,但精致程度,又是這所有家具中最顯眼的。

    他走過去看了看,說:“眼光不錯,得幾十萬吧。”

    “還好,在一個朋友那裏看到的,做個人情就賣給我了。”

    *

    就在沈齊軒帶著雍顯走進這院子的時候,林至愛就看到了,她幾乎不敢相信,那個心心念念的人就在眼前,她正要放聲大喊的時候,看守她的保鏢捂住了她的嘴,把她反身緊緊的扣壓在床上。

    她能感覺到,雍顯已經走進這別墅,現在正跟沈齊軒在客廳裏交談,她在心裏大聲的喊著,雍顯,我就在這裏,你千萬別走,上來你就可以發現我!

    她發不出任何聲音,兩行熱淚掛在臉頰上,隻有一層樓的距離,難道隻能錯過嗎?

    沈齊軒招呼著雍顯坐:“我很少回來,沒有好茶,就將就喝點水。”

    “我們倆還客氣什麽!”他環顧四周,說:“你把這裏布置得這麽齊全,不會真打算近期回來住吧,我那裏可缺不了你。”

    “你當老板的也太苛刻了吧,準備物盡其用!”

    兩人都笑了,坐了一會兒,沈翰林的管家過來說:“午飯已經準備好了,沈先生請你們過去一起用餐。”

    沈齊軒臉明顯不願意,雍顯拽著他:“走吧,到底是一家人,還計較這個。”

    *

    保鏢鬆開她的時候,林至愛知道,雍顯已經走了。

    保鏢在窗戶前看守著,不讓她靠近,她無助的蜷縮在床上,腦海裏是一片絕望的迷茫。

    天黑下來,沈齊軒才回來,問過胖嬸才知道她午飯和晚飯都沒有吃,原因自然知道,他讓廚房重新做了幾樣小菜,他親自送上去。

    她把自己整個蒙在被子裏,對於他,視而不見。

    他走過去掀開被子,把她強硬的拽起來:“別鬧脾氣!”

    今天他的心情也不太好,他能感覺到,雍顯已經在懷疑他了,而且他不喜歡別人介入他跟沈翰林的事。

    林至愛被他拖到餐桌前坐著,他把筷子塞到她手裏,命令著:“吃!”

    她把筷子扔到一邊:“我不吃!”

    沈齊軒突然抓起一隻菜碟,用力的摔在地上,她愣了半天,他素來是個脾氣平和的人,這麽粗暴的動作,還是頭一次。

    她皺起眉頭:“要發火上別處去,我要睡覺了。”

    她站起來,剛一轉身,就被人從後麵揪住頭發,用力的提起來,她痛得尖叫:“你到底想幹什麽?”

    他用力一推,她就撲倒在床上,他撲上來,扣住她的肩頭,然後俯身下來貪婪的親吻"yun xi"住她的耳朵。

    她大聲的叫著:“放開我,你讓我惡心!”

    他的手勁很大,用力一撕,她上身的衣服瞬間被扯成了兩半,白皙的皮膚裸/露出來,他的吻移到背上的時候,突然像變了一個人,一口用力的咬在她的肩頭,她疼得尖叫一聲,頭上全是細細密密的汗。

    疼痛讓她崩緊神經拚命的拚命反抗,但他的力氣太大,他的手扣著她的肩頭,膝蓋壓她的腳,她就像案板上的青蛙,任人宰割。

    他用力撕扯著她的衣服,她知道,這一次,他的勢在必得。

    她一絲/不掛的被他緊緊的抱在懷裏,掙紮中,他順勢就分開她的腿,一隻手探到她的腿/間,輕輕的揉捏,似乎想挑逗出她的熱情。

    她聲的叫著:“禽獸!禽獸!”

    她背對著他,用力的往床的另一端爬,他卻抬起她的腰,曲線優美的臀/部完全的展現在他的麵前,他已經沒什麽耐心了,隻想著,如果有個孩子,她的態度可能會有所轉變。

    在她的哭泣聲中,他正要進/入她的身體,完完全全占有她的時候,屋外傳來喧鬧聲打斷了他。

    他鬆手的那一瞬間,林至愛趕緊拿過被子把自己□□的身體包裹起來,紅著眼,像一隻困鬥的小白兔,驚恐的看著他。

    沈齊軒走到窗邊往外瞥了一眼,預感到了什麽,趕緊整理了一下衣服就下樓去了。

    林至愛驚魂未定,她腦海裏隻想著如何防備沈齊軒的施/暴,對於周圍發生的一切,她已經無力去反應。

    過了一會兒,房間的門從外麵被重重的踢開,一個高大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一個溫柔的聲音響起:“小愛。”

    她緩緩的抬起頭,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她喃喃的哼了一聲:“雍顯”

    他快步上去緊緊的抱著她:“小愛,對不起,讓你受苦了。”

    感覺到他有力的臂膀,她肯定,真的是他來了,她緊緊的回抱著他:“我今天看到你來了,然後又走了,我們近在咫尺,以為又要錯過了。”

    “我們趕緊走。”

    他拉著她的手,把她從床上拽起來,看她捂緊被子,才發現她赤身裸/體,床下散落著被撕爛的衣服,他心裏內疚,是他的疏忽,才讓她在這裏受苦。

    林至愛趕緊在衣櫃裏抓了件衣服套上,穿著拖鞋就著他下了樓,客廳裏,沈齊軒和保鏢被雍顯帶來的人包圍著,不敢輕舉妄動。

    沈齊軒早有準備,隻是沒想到雍顯會帶那麽多人來,整整兩車人,7、80個人把兩棟別墅的人都控製住了。

    來到客廳,沈齊軒問雍顯:“你什麽時候知道的?”

    “我一早就懷疑過你,但我一直念著我們這些年的情誼,我告訴自己,你是不會背叛我的,也正因為我猶豫不決,小愛才被你關了這麽久,讓我最終肯定她在你這裏,就是陽台上的茉莉花,這棟樓其他房間的窗戶上沒有擺放任何花卉,唯獨隻有三樓的窗戶有,你是不會有這種雅興的,那房間住的,肯定是一個女性,我記得小愛公寓的陽台上,也有這麽幾盆茉莉,你去的時候一定也看到過,所以我就更加的肯定,小愛就在這裏。”

    雍顯緊緊的攬著她:“走吧。”

    這裏不宜多作停留,他摸不清沈翰林的實力,現在隻是暫時控製住對方,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反擊,畢竟不是自己的地盤,光憑人多是成不了事的。

    他帶著林至愛回到車上,然後命令保鏢全部撤出。

    車子發動了,他堅實的臂膀給了安全感,她鑽進他懷裏,享受著久違的安心與平靜。

    雍顯在新加坡沒什麽熟人,所以一行人馬不停蹄的往機場趕,然後直飛m城。

    車子一路飛馳,在一個十字路口,突然從旁邊串出幾輛車來,朝著雍顯的車開槍。

    他趕緊把林至愛抱在懷裏,然後俯身將她整個擋在身下,怕亂飛的子彈會傷到她,他對司機說:“快,衝出去。”

    雍顯也早有準備,留下保鏢跟對方糾纏。

    司機猛踩油門,車子衝破槍林彈雨,飛速的往前衝去。

    噹!車窗玻璃破了,子彈飛進來穿透了司機的手臂,車開始搖搖晃晃,雍顯擔心司機會承受不了傷痛,出現事故,於是說:“你坐到旁邊去,我來開。”

    林至愛緊緊拽著她的手臂,乞求的目光看著他:“別離開我!”

    “不會,無論如何我們都不會分開。”幾個月前,也是這樣的場景,他不會再放開她的手,讓他們再次分離。

    她趴在車底,避免被子彈誤傷。

    司機趕緊將車停下來,跨到副駕座上,雍顯擠身上前,握住方向盤,這稍稍的停頓讓對方緊追上來。

    雍顯立即發動車子,繼續飛速向前。

    對方也不示弱,加快油門,兩車並行,噹噹,又是兩搶,她隻聽到玻璃破碎的聲音,並不知道子彈打到哪裏了。

    車子駛進了一個小城鎮,雍顯拐進狹小的巷子裏,企圖甩掉對方,城鎮上有人口居住,對方不敢開槍,怕引起騷亂,想能過撞擊讓他把車停下來。

    在一個路口,雍顯說了聲‘抓緊’,然後右側的輪子滑過一個有坡度的木板,車身以45度傾斜擠進一個巷子裏,順利的躲過對方的追擊。

    車子在一棟大樓門口停了下來,雍顯下車後拉開後座的門,伸出走:“小愛,我們走?”

    她疑惑:“不是要去機場嗎?”

    他笑了笑:“樓頂就是機場。”

    他牽著她的手,兩個人迅速坐電梯上到28樓,寬敞的樓頂停了一架直升飛機,她看著他,臉上洋溢著笑容,她終於自由了:“謝謝你。”

    “快走吧,等到家了再感謝我。”

    等待的保鏢拉開車門,然後伸手先把她拽上去,坐好之後,她發現自己的衣服上有血,她下意識的摸了一下有血跡的位置,沒有感覺到任何疼痛,這血不是她的。

    雍顯一坐下,就發出一聲壓抑的呻/吟,她問:“怎麽了?”

    “沒事。”

    她聽到他的聲音在顫抖,隻是極力的壓抑著,還是被她聽出來了,目光往下,她看到他黑色的外套上有一灘水漬,她伸手摸了一下,仔細一看,竟然是鮮紅的血。

    她瞪大了眼睛:“你受傷了?”

    “剛才開車的時候不小心蹭到了。”

    他說得輕描淡寫,她卻不相信:“讓我看看。”

    她扯開他的外套,白色的襯衣在胸口的位置,有一個正在滲血的彈孔。( )(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