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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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比鬥,往往也就是那麽幾種,可眼下場地有限,他們也不可能尋地脈探天機,因而便是最為簡單的事情,鬥法。

    不同的派係各有其長,要讓擅長符咒的和擅長近戰的鬥法本就是不公,可若當真遇事,也不可能有公平可言,因此這反倒是最為普通常見的形式。剛剛方和就是在比試中了張天穹一掌,這才落敗。

    梁泉聽到比試規則,隨意地點點頭,“來吧。”

    那態度讓張天穹臉色微變,咬牙心道,他法力大漲,這三元觀走了個沉靜白,任誰都敵不過他,可剛才梁泉能逼得出方和體內的暗傷,至少有點能耐,張天穹也不敢輕忽。

    純陽觀供奉的乃是真武大帝,又稱蕩魔天尊,本是道教戰神,真武大帝曾發誓蕩盡世間妖魔,除惡務盡,道法剛強,行事猛烈。其下的道士,自是勢頭剛猛,出手極重。

    這比試剛開始,張天穹提著拂塵逼近梁泉,一甩高空雙手掐訣,那拂塵竟是漂浮了起來,末端尖銳,近似箭尖!那拂塵仿佛有目,筆直衝著梁泉襲來。

    純陽觀門下一貫用劍,張天穹能以這般法器脫穎而出,自也有自己的能耐。

    拂塵來勢衝衝,眨眼間到梁泉麵前,似是逼得他無法畫符閃身避讓。

    張天穹習練這招已有十數年,早已圓潤異常,頭尾並用,控製著拂塵追趕梁泉,絲毫不讓。

    梁泉初見張天穹,便感覺此人麵目不正,雖身上帶著正氣,可外染的黑氣更是不少,顯然幹了不少壞事。

    那追趕梁泉的拂塵看似周到圓滑,實則因他過於急切吸納外力,根基不穩,和法器的鏈接早已有了破綻。

    繞場跑了一圈放鬆身體後,梁泉大概知道張天穹的情況,心念一動,雙指並起在半空淩空畫符,不過瞬息,首尾相接,當即亮起藍光,竟是淩空而起,不需黃符依托。

    那微亮藍光猛地纏繞到拂塵上,來回僵持,那拂塵漂浮不得,被那符咒靈力裹著掉落地麵。

    張天穹臉色陰沉,他雖還能感覺到拂塵的聯係,可卻是驅使不動,不知道梁泉到底弄了什麽符咒!

    他咬牙從懷裏掏出一個鈴鐺,晃著那鈴鐺看梁泉,這法器本是他壓箱底的東西。好在被他下了禁製沒人看得出來內在陰氣。

    要不是梁泉是個純粹修符不能和方元一樣近身,他早就不顧圍觀的人,跟剛才一樣近身打殘方元,總比現在容易得多。

    那鈴聲蕩漾,梁泉就覺得頭腦一沉,魂魄好似要吸出體外。他心知這是攝魂的靈器,微微蹙眉,心中默念起三官經。

    三官大帝的職責本就是消災解厄,懲戒賜福,梁泉剛誦念數句,靈台頓清,一掃混沌。

    張天穹沒想到梁泉還能抵抗,頓時著惱,一手搖鈴鐺,一手掐訣,就要當場把梁泉的魂魄懾出。

    梁泉感覺張天穹的用意,頓時心中惱怒。張天穹要是當真能控製著鈴鐺也就算了,可他還沒有這般能耐,物不盡其用,反倒是讓攝魂的範圍擴大,不僅限製在這比武場地了。

    梁泉擔心師兄弟的安危,雙指並合淩空畫符,靈光微亮,刹那間化為一道漂亮長虹飛躍到張天穹麵前。張天穹剛剛就被梁泉這道符奪走了拂塵的控製權,眼下又見這招,靈光更甚,當即繞場遊走,不肯讓靈光近身。

    那靈光卷著長虹,以肉眼不能及的速度包裹住那鈴鐺,與張天穹爭奪起來。張天穹要是鬆手,這鈴鐺就沒了,他狠狠咬牙不肯放。

    可那靈光不知怎的,本該隻是奪鈴鐺,見張天穹不肯撒手,竟似賭氣一般從張天穹握著鈴鐺的手指開始,瞬間蔓延到張天穹身上,把他整個人同著鈴鐺包裹在一處,層層纏繞成為一個藍色人繭。

    純陽觀的人大驚,張天穹是純陽子首徒,自然也是能折服他們的人。

    可這樣的人竟是被梁泉輕輕鬆鬆打敗了。這比試開始還沒有多久,眨眼間就結束了,比如剛才張天穹和方和的比拚用時還短。

    兩派人馬都沒想到比試結束得如此之快,麵麵相覷了半晌,純陽觀那邊出來了個弟子,麵帶尷尬地說道,“既然這場比拚是道友勝了,還請道友把我們師兄放出來吧。”

    梁泉搖頭,“我沒有辦法。”

    純陽觀:“……”

    三元觀:“……”

    梁泉的態度太過坦然,坦然到純陽觀的人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麽。

    梁泉倒也不是故意,他所用的符咒乃是老道教給他的蕩清符,顧名思義,就是蕩清邪祟。

    張天穹自個兒尋死,原本他要是鬆手也就算了,可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他強撐著不鬆手,那靈符感覺到張天穹身上的邪祟,可不是裹著他一塊兒清理嗎?

    蕩清符根源來自水官,沒完全消除災厄禍害前,是不會消失的。靈光既然纏繞上了張天穹,梁泉自也不會多事。

    梁泉平時若是真的遇事,都是撒符解決,很少虛空畫靈,這一次是事出突然,他也不能夠讓人回去他房間取東西,便隻能這麽處置。

    純陽觀那般有些不滿,站出來的那人道,“既然隻是切磋,為何出這般重手?我們師兄要是不能出來,你們三元觀打算如何?”

    梁泉毫不客氣,“我這符隻會消災解厄,他要是什麽都沒做過,自然不會被我這符纏上!還是問問你們師兄究竟做過什麽偷雞摸狗的事吧!”

    這蕩清符對張天穹來說反倒是好事,要不是梁泉深知這符的根源秉性,他早就回收了。倒是便宜了張天穹。

    純陽觀的人無法,正打算搬走張天穹,被梁泉攔下,閑閑地說道,“你們上門打傷了我師兄,就想這麽離開?”

    “打鬥切磋,受傷又作甚麽要緊?”純陽觀的人不滿。

    梁泉輕哼了聲,伸手點了點地上那口汙濁,“你還是回去問問你們師傅,這到底是什麽玩意兒,再來打算你們大師兄的問題。”

    “沒解決完,他可走不成!”

    梁泉剛才輕鬆解決了張天穹,餘下的純陽觀道士自認不是他的對手,見梁泉態度堅決,隻能不甘不願地離開。

    顧小道士在後麵扯扯梁泉的袖子,眼睛亮晶晶地說道,“梁師兄,你這麽厲害的呀!”那驚歎的小模樣,讓梁泉眉眼微彎,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看著走近的方元說道,“大師兄,師弟越俎代庖,還望師兄見諒。”

    方和捂著右腹搖頭,麵色蒼白地說道,“要不是梁師弟出手,這次就讓觀內丟臉了。”

    扶著方和的二師兄不滿地搖頭,“是那廝不知怎的暗算了大師兄。”

    方和擺手,很是灑脫,“暗算也好,光明正大也罷,他終究還是打敗了我,這就說明手底有真章。出門在外,難道還能要求敵人講究道義?你們都該好好修修心了。”

    方和是觀內大弟子,說話做事自有周章,一言既出,眾師兄弟都點頭願聽。

    顧清源擔憂地看著方和的臉色,抬頭看著梁泉,“梁師兄,大師兄剛才是怎麽了?”方和剛才吐出的那口腥臭血水成了他心中不解的由來。

    梁泉看著那藍色繭子說道,“我剛才看過,純陽觀的道友大都一身正氣,這是承自供奉祖師爺真武大帝,可這張天穹不同,正氣中夾雜著黑氣,該是走了旁門。”

    方和剛才麵如金紙,梁泉便知他肝髒受損,仔細一看才發現他右上腹盤旋著一團黑霧,這才念經暗送靈氣,逼得這口血吐出。不然方和的身體會逐漸衰弱崩潰。

    顧清源小道士皺皺小眉頭,氣呼呼擼著袖子就去揍繭子了,好幾個師兄弟也過去了。

    方和對梁泉說道,“純陽觀的觀主和師傅是好友,是這張天穹心思狹隘目無尊長。這事不會牽涉到你身上。倒是這長安城不平靜了,梁師弟若是不喜歡,該早做準備。”

    梁泉點頭。

    到了下午,顧清源溜過來和梁泉說話,梁泉這才知道前因後果。

    隋帝數月前在獵場出事,回長安後尋太史監頒布號令,至今長安城的佛道都因著這件事情而有些躁動。到底這些方外之人都有著自己的利益,誰不想自身揚名立萬,讓流派發揚。

    顧清源靠在梁泉身邊嘟噥著說道,“都是上次高夫人的緣故,她是為求子符而來,可祖師爺負責的也不是這個,師傅勸解後她又求了別的符,正好緩解了她多年失眠的情況,這才鬧出了些傳聞。”

    三元觀一向低調,突然被高夫人一宣傳,自然引起了別些人的注意,繼而成為挑刺的重點了。

    沉觀主回來時,正是純陽觀觀主登門拜訪那日,兩個老道長在屋內嘀咕了半天,這才一同出屋。

    純陽觀的人把張天穹並著法器一塊搬回去太興山,那繭子還在,不過那拂塵上的靈光早就消散,法器恢複。

    純陽子看著那拂塵歎了口氣。張天穹是他的首徒,一貫是自信有才之人,他沒想到有朝一日竟是這個備受信重的徒弟入了偏門。

    張天穹最後所拿的鈴鐺名攝魂鈴,是偏門法器,的確是用來攝魂,也能拿來煉魂。張天穹出外遊曆得了這物,若是好生研究也不是壞事,可惜他偏偏被這急速增長的能力給迷昏了頭腦,已是誤入歧途。

    那攝魂鈴裏頭已攝了八人魂魄,源源不斷的魂力供養著張天穹,又帶著陰氣,這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也是他能暗中對方和下毒手的原因。陰氣入體,可不就是壞事一樁。

    沉觀主和純陽子是多年老友,這事出了後雖是私了,不過純陽觀的不少私藏也搬到了三元觀,這才了了這段因果。

    三元觀對這消災解厄,超度脫凡的事情也是輕車熟路,這攝魂鈴就供奉在殿前,靜待消除災厄。

    梁泉自沉觀主回來後,一直潛心修煉。三元觀雖一直有香客前來,不過後頭的院子一直都很安靜,做完功課後他時常在那裏看老道留下的書籍。

    這日,沉觀主也是在這裏找到他的。

    沉觀主笑著說道,“之前看到你用蕩清符,老道就知你已經繼承了你師傅的七成功力,那家夥死要麵子,當初便說不尋到個天才,都不肯傳承這身本領。”

    高深的本領遇不到該有的繼承,隻是害人之物。

    梁泉一直都是和師傅在山上獨居,這種聽師傅老友埋汰的經驗也是少有,“師傅很少提起以前的事情。”

    “人老了,以前的事情又有什麽打緊?”沉觀主似是能理解這點,捋捋胡子說道,“不過有一樁舊事,老道本是打算不再牽扯你進去,隻是你既然繼承了你師傅的衣缽,兜兜轉轉或許還是得你來。”

    梁泉眨了眨眼,輕道,“是師娘?”

    沉觀主一頓,“你師傅同你提過?”此時道士可以婚娶,並不忌諱紅事,隻是大多少有牽掛,真正娶妻生子的人還是少數。

    梁泉的師傅就是少數中的一員。

    梁泉點頭,“隻是偶然提及,並未再談。”

    沉觀主歎道,“他的夫人早年間就去世了,是戰事所累,全家遭難,這也是你師傅歸隱的根源。不過老道去年才周轉得知,他夫人當初其實還留了個遺孤。你師傅相人厲害,可算人不算己,這事未必知道。老道本是想著送信過去,沒想到他已經去世了。”

    梁泉蹙眉,“出事了?”

    沉觀主緩緩頷首。

    數日後,梁泉收拾完包袱,正待出門。

    可一開門就見著顧清源小道士委屈巴巴地蹲在門口,“梁師兄,你怎麽這麽快要走啊?”

    梁泉看他可憐的小模樣哭笑不得,顧清源才十三四歲,觀中就屬他年紀最小,自打梁泉過來後,他最喜歡跟著梁泉做小尾巴,昨晚聽說梁泉要走如同天打雷劈,今晨早早就在外頭守著了。

    方和跟著過來,無奈地敲了他一記,“想什麽呢,你梁師兄是出去有事,你以為是在玩鬧?”

    顧清源眨了眨眼睛,“我不能跟著師兄一起遊曆嗎?”

    “你這年紀可不到。”方和遲疑,三元觀中的道士都是到了十五歲後才出門,且要跟著梁泉,也得梁泉同意。

    梁泉自無不可,點頭應下。

    方和當即去問過沉道長,便放顧清源出門了。顧小道士頓時喜笑顏開,樂嗬嗬地回去收拾東西。

    他們這次出門是往藍田山而去,收養了梁泉師傅遺孤的那戶人家,據說就住在藍田山,是一戶李姓人家。

    沉觀主特地告訴梁泉此事,是因為藍田山似乎出了些問題,事關師傅故人,梁泉自然答應下來。

    藍田山距離長安不遠,等梁泉帶著顧清源走了大半天,到城門口時,恰好是申時末。

    顧清源剛進了城門就打了個寒噤,摸著胳膊有點奇怪,“梁師兄,這裏怎麽感覺怪怪的?”秋高氣爽,的確常有涼風,不過驟然而過的陰寒可算不上常事。

    梁泉看著這小城內的情況若有所思,有種奇怪的預感,“你跟緊我。”

    顧清源點點頭。

    這裏的人看著都有些昏沉沉的,偶爾有人還會撞到一起,可奇怪的是,碰撞的雙方也就是原地站起身來,也不吵不鬧,渾渾噩噩地繼續走,看著更像是丟失了魂魄。

    梁泉指尖微亮,在左眼上一畫,開了陰陽眼。

    這世間有鬼怪本是常事,人鬼殊途,通常而言各走各的路不會有所牽扯。梁泉開陰陽眼,也隻是為了看看根源,豈料這一看,發現更多奇怪的事情。

    他若有所思地關上陰陽眼,整座小城內,竟是連一隻鬼都沒有。

    顧清源看不到這些,聽著梁泉的話驚訝地搖頭,“總不可能這裏一直沒有人去世吧?”就算沒有陳年老鬼,可新生的鬼魂也總該是有的。

    梁泉沒說話,尋了個普通的店家來,那店小二看著也有些迷迷瞪瞪,但是在梁泉的詢問下還是能說出話來的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你問李家,你往這條街走過三個路口,再左轉三次那條巷子就是。”

    梁泉謝過這位店小二,帶著顧清源往他指的路走去。

    “梁師兄,這裏是怎麽回事,怎麽看起來不太對勁?”顧清源也發現了這裏的人看起來有些奇怪,道路上很是安靜,基本沒有人交談的聲音。

    梁泉輕聲道,“這裏的人都被吸走了生氣,剛才那店小二經常見生人,有人打尖住店,來往陽氣足,這才好了些。”

    顧清源看著那些擦肩而過的行人兩眼無神的樣子,往梁泉身邊又靠了靠。

    尋到李家那條巷子時,正好天邊最後的殘陽也消失了,李家門口的兩盞紅燈籠搖搖晃晃,隻照亮了門前那一小處地方。

    梁泉上前敲了敲門環,顧清源又叫了幾聲,好半會才聽到裏麵有人腳步聲挪來,吱呀一聲打開了門。顧清源小道士當即驚叫了一聲,躲在梁泉身後不肯出來。

    那開門的人半露出一張臉,頭發披散,眼睛發著紅光,看著更似黑夜中的怪物。

    梁泉按住顧清源的手腕,輕聲道,“莫怕,隻是紅燈籠照耀。”雖是這麽說,他眉頭微蹙,似是想起了什麽。

    那人木然說道,“你想尋誰?”他聲音雖遲鈍,但眼睛有些神采,正緊張地看著前後,像是在防備著什麽。

    “李家李清河。”梁泉兩手抱拳,拱手道,“貧道乃是來尋家師故人,不知李清河可在此?”

    那人眼睛清亮了些,把半掩的門打開了,“我就是李清河,你們是誰?”

    梁泉微笑,“家師與你有舊,此次特來助你。”

    李清河嘴唇一顫,臉色更加蒼白,像是想起了些可怖的事情,“你知道這裏發生了何事?”

    梁泉看著李清河身後的人影,“略知一二。”

    話音剛落,他扯著李清河搭在門上的手腕,用力一拉,同時右手伸入包袱取出符咒,抬手一撒,“定!”

    李清河驚魂未定地看著距離他剛才位置隻有半步的人影,顫巍巍地說道,“父親——”

    那黃符虛空漂浮在一人頭頂,定住了他的身形。那人雙目無神,雙手成弓形,像是要撕扯著什麽,看起來更似邪物。

    李清河終於忍不住哭起來,他不過是個十七八歲的年紀,平日裏隻知道懸梁苦讀,突遭這場變故,一個人苦撐了數月,終於有人知道他的遭遇,可不是心境崩潰,狠狠哭了一場。

    好半晌後,李清河這才用袖子擦了擦臉,“讓兄台……道長笑話了,實在是這數月一直無人相信我說的話,讓我一直以為是我得了失魂症,沒想到竟是真的如此。”說到最後,這清秀書生有些苦笑。

    他把事情緣由娓娓道來,原來數月前,李清河開始發現,這裏每到了晚上,小城內的人就開始失去理智,會抓那些正常的人,而正常的人被抓撓後,晚上也會變得和他們一樣。

    李家原本是屬於正常的,可李父偶然被門房給抓撓了後,很快就剩下李清河一人。

    麵對著白日正常,夜晚發瘋的家人,李清河著實苦惱難受,而且每到夜裏,他需要躲避的可不止李家的人。隻是不知為何,他即使被抓撓了也不會出事,可每夜這些人還是會圍過來,那架勢差點沒逼瘋李清河。每天夜裏幾乎不能眠,四處躲避這些追蹤的人。

    李清河抱著顧清源哭,一把鼻涕一把淚,“就算我不會出事,可他們那虎視眈眈的模樣,我都怕他們生吃了我……”

    梁泉道,“ 這些普通魂魄的生力被不斷汲取,虛弱到一定程度後就會被人所驅使,夜晚裏最是容易使喚的時候。”

    “可他是怎麽回事?”顧清源迷惑地說道,總不可能整個小城都出事了,就隻有李清河一人福大命大。

    梁泉看著那門口被定住的李父,麵目猙獰,雙眼無神,那看起來更像是傳說中的鬼怪。

    這已經是活死人了。

    梁泉搖頭,看著李清河說道,“所有人都中招了,隻是體質問題才導致爆發的時間不同。”

    李清河該是做了某件別人沒做過的事情,又或者,他沒有做過某件別人都做過的事情。

    作者有話要說:  六千_(:3」∠)_新文剛開張(?)日不起萬哦,小小更新個六。這章寫完看著拂塵就想笑(罪過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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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起來我忘記我申請榜單的事了,抬頭看看字數6飛了我居然還差一萬???

    好的,明天日個萬( ̄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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