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凶手很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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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美的夢,佟鑲金真的不願醒來,臉上突然有一絲冰涼,抬起頭看著天空,那裏一片虛無,下雨了麽?為什麽看不到陽光,也看不到雲彩?

    冰涼的感覺越來越深,他不由自主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入手一片濕潤,卻不是冰涼,反而帶著一絲溫度。

    這不是夢,佟鑲金猛地睜開了眼睛,他側著臉,看著睡在內側的妻子,入目一片血肉模糊。妻子的脖子被砍斷了,鮮血不斷噴濺著,自己臉頰上的液體,全都是妻子的血。

    佟鑲金的頭皮快炸開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他哀嚎一聲,想要從床上滾下來,這時床邊傳來一個陰惻惻的聲音。這聲音沙啞中,透著一股邪氣,如同惡鬼的呼喊。

    “桀桀.....輪到你啦......”

    佟鑲金猛地轉過頭,他看到陰影中有一把斧頭砸了下來,斧頭又快又狠。

    “啊.....”

    隨著一聲慘嚎,佟鑲金頭頂被砍出一道深深的裂痕,鮮血頓時噴湧而出。可是佟鑲金並沒有立刻死去,他瞪著眼睛,四肢不斷抽搐著,眼神中滿是迷茫與恐懼。

    “為.....為什麽.....你......你是......”

    聲音戛然而止,佟鑲金帶著深深的不甘,踏上了黃泉路。他不知道對方是誰,更不知道自己一家子為何會被殺。

    房門猛地被人推開,虎子揉著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的走了進來,“爹,娘,都什麽時辰了,你們還這麽大聲叫喚!”

    虎子終於睜開了眼,他看到熟悉的床榻變成了血紅色,爹和娘無聲的躺在血水中,再也沒法回答他的話了。

    “爹.....娘.....嗚嗚,你們怎麽了,快起來啊.....”

    年幼的胡子朝著爹娘跑去,剛靠近床,一把斧頭從陰影中揮來,砰地一聲,胡子的腦袋耷拉下來,無力地趴在地上。

    陰影中,那個陰冷的人發出一種恐怖的笑聲,“桀桀.....居然還有個小的.....小的......嘿嘿......”

    笑聲陰鷙,充滿了瘋狂,如同九幽地獄的惡鬼,帶著不屬於人間的戾氣。

    他,將斧頭立在床邊,從身上掏出一把小而鋒利的刀,趴在床沿,他發出詭異的笑聲。小刀放在佟鑲金嘴角,用力向旁邊劃著,直到劃了有三寸多,然後又切著另一邊嘴角。很快,佟鑲金的嘴巴被左後隔開,血水流出,嘴巴仿佛變大了許多,看上去是如此的恐怖。

    割完嘴巴,他拿著鋒利的小刀,開始切著佟鑲金的耳朵,一刀兩刀,幾刀下去,將耳朵割成了好幾塊,被割成好幾片的耳朵繼續連接在腦袋上,看上去十分詭異。

    左耳、右耳,全被割成了好幾塊,如果仔細數數的話,左右雙耳全都是七塊。

    做完這些,他收起小刀,隨後攥緊斧頭,照著佟鑲金的脖子狠狠地剁了下去,一下兩下.....直到將脖子砍斷,斧頭狂剁之下,脖子出變得參差不齊,血肉模糊。如此還不算完,他持著斧頭開始砍著剁下來的頭,直到將頭臉砍的血肉模糊,看不清麵貌。

    接下來,如法炮製,先是佟鑲金的妻子,然後是趴在地上的虎子。

    做完這一切後,他放下斧頭,將虎子那如同碎肉的頭放在床上,然後又把身子放在榻上。

    一家三口,並排躺在床上,隻是一片血水中,那三顆血肉模糊的腦袋是如此的紮眼。

    他從懷中掏出一封信,放在嘴邊吻了吻,將信放在桌子上,便拉開房門,消失在清冷明亮的月光下。

    巳時,王鬥推著獨輪車停在疑難雜症雜貨鋪門口,看著緊閉的門板,他挑著眉頭嘀咕起來,“見鬼了,這都日上三竿了,老佟怎麽還不開門?”

    王鬥急著買東西,豆腐坊那邊可耽擱不得,這可都是生意啊。

    走到門口,王鬥用力拍著門板,“老佟,趕緊開門了,你瞧瞧這都什麽時辰啦,你還做不做生意了?”

    讓王鬥鬱悶的是,敲了半天門板,裏邊依舊沒個反應。這時雜貨鋪旁邊的人也走了出來,他撓著頭說道:“老王,別敲了,剛才已經有好多人敲過門了,裏邊就是沒反應。”

    “怎麽會這樣?以前老佟一般都是辰時中旬就開門了,今天不做生意了,咦,該不會出事兒了吧?”

    “能出什麽事兒?”嘴上這麽說,但雜貨鋪鄰居杜百川還是麵露憂色,“要不咱們撞開門,進去看看?”

    “也隻能如此了!”

    王鬥和杜百川找了街坊四鄰做人證,眾人合力,很快就撞開了門板。門板倒下,發出巨響,但雜貨鋪內依舊沒有半點動靜。

    這個時候,大家都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了,門板都被撞開了,還沒個反應,也太反常了吧?

    眾人來到後院,還沒推開門,就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兒,老王硬著頭皮進了屋,看著床上的情形,他整個人呆若木雞,臉色一片蒼白.....

    “鬼啊.....殺人啦.....啊....啊......”

    一群人瘋了般逃出雜貨鋪,他們毫無形象的坐在街上,沐浴在陽光之下,方才感受到一絲溫暖。

    那......真的是太可怕了,僅僅是死人麽?不,那是地獄!

    .........

    一大早,酒樓對麵的刑部就被人圍了起來,好像又出了什麽情節惡劣的大案子。

    張戎對此並不感興趣,總之,沒有足夠的賞銀,二錢兄實在提不起興趣來。捕頭?我可沒想過當捕頭,完全是被白老頭忽悠了。

    四郎對各種案子很感興趣,一看眾人圍觀刑部,他領著劉小能跑過去湊了會兒熱鬧。也就半盞茶功夫,四郎急匆匆的跑了回來。

    “哎呀,二錢兄,你是不知道,宣武門大街那邊發生大案了,疑難雜症雜貨鋪,你知道吧?”

    “知道啊,酒樓許多柴米油鹽都從那家雜貨鋪進貨的。”

    “額,佟鑲金一家三口全被殺了,聽老王說,現場可慘了,那三口子頭臉都被砍爛了!”

    “.......”

    二錢兄用同情的眼神看著四郎,四郎兄,你要倒黴嘍!

    李熙月捧著一碗肉湯,不知為何,突然有種反胃的感覺。

    “郭四兒,你還讓不讓人吃飯了?”

    李掌櫃生氣了,後果很嚴重!

    張戎頓時就笑了,四郎兄,你說你這麽長時間了,依舊改不了老毛病。說話就不能看看場合?幾位美女還在吃飯呢,你說些血淋淋的恐怖現場,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

    果不其然,李熙月放下筷子,隨手將旁邊的大師兄抱了起來。大師兄晃著猴腦,滿臉懵逼,你抱我幹嘛,我還沒吃飽呢。

    大師兄伸出爪子去摸肉包子,李熙月推了下肉包子,大師兄頓時抓了個空。

    大師兄可憐巴巴的看著李熙月,飯都不讓吃飽,你這是在虐待猴。

    拽拽大師兄的耳朵,李熙月抱著他往後院走去,“你就知道吃,看看你現在都胖成什麽樣了,再胖下去,以後能不能滋溜溜上樹都是個問題。”

    “吱吱吱”大師兄噘著嘴叫了兩聲,我不就是胖了點,但上樹還是沒問題的啊。

    最近大師兄日子過得太舒坦,安逸的日子磨平了雄心壯誌,現在,它早把回思八達山當猴王的事情給忘到爪哇國去了。

    掀開簾子,李熙月回過頭瞪了四郎一眼,“郭四兒,今天店裏的碗筷你來洗,哼哼,你要是不想幹,立刻滾出酒樓。”

    “.....”四郎直接傻眼了,我郭四郎從小到大進廚房的次數都屈指可數,你讓我刷盤子洗碗,這也太能作踐人了。哼,刷就刷,隻要有錢,還怕找不到人替我洗碗?

    四郎覺得自己老聰明了,可李熙月早防著他這一招呢,“隻能你自己做,聽到了嗎?”

    “額!”四郎瞪著眼,真想甩甩袖子,瀟灑離去。可這段時間早就喜歡上酒樓的生活了,舍不得啊。

    張戎伸手拍了拍四郎的肩頭,“四郎兄,好好努力,我會為你加油的!”

    隨後張戎後退一步,抬起右手,握緊了拳頭。

    加油.....加什麽油?五香花生油麽?我特麽都這麽慘了,你還在一旁說風涼話......

    .......

    刑部,此時幾位大人聚在一起,全都是眉頭緊皺,一臉愁苦之色。

    雜貨鋪的案子實在是太惡劣了,否則也不會有這麽多宣武門大街上的居民前來施壓。最讓人生氣的是,凶手居然還在現場留下一封信。

    看到這封信後,刑部幾位大人全都氣的七竅生煙,白老尚書一把子年紀了,要說涵養功夫,當世一絕。可是碰到這個案子後,白老尚書也有點坐不住了。

    “老夫給你們七天時間,務必盡快把這個案子破了,此案情節惡劣,凶手如此挑釁刑部,實在是可惡至極!”

    七天時間?石耀峰、樊修讚等人頓時不說話了。此案處處透著詭異,歹徒又是凶殘至極,他敢寫信挑釁刑部,自然是有恃無恐。七天時間,怎麽可能破案?

    白昂白眉一挑,有些生氣道:“怎麽?都不說話了,難道每一個人敢接下這份差事?”

    “.....”老尚書,不是我們不接,實在是此案難破啊,偏偏你老人家還設定七天時限,到時候破不了案還得受罰,這可不是什麽好差事啊。

    “哼,就知道你們沒這個本事,張二錢呢?”白昂站起身掃了一圈,刑部幾大捕頭都在,唯獨缺了張戎,“出了這種大案,為何不見張二錢?”

    樊修讚抽著嘴角,苦笑道:“老尚書,二錢那個人你還不了解麽?在他眼裏,案子沒有大小輕重之分,隻有賞銀多少之分。”

    “咳咳.....讓人去找張二錢,告訴他,隻要能破了此案,賞銀至少三千兩!”

    樊修讚趕緊轉頭使了個眼色,關林彎著腰跑了出去。

    八方酒樓內,關林跑過來喝了口茶,開口提了下三千兩賞銀的事情,就看到張戎風一樣朝刑部跑去。

    端著茶杯,關林倆眼傻愣愣的,我話還沒說完呢,你特麽就跑了,話說,三千兩賞銀就這麽吸引人?要知道,七天時限啊,到期不破案,可是要倒黴的。

    可惜,後邊的話張戎是聽不到了,就算聽到了,他也不在乎。我張二錢出馬,還有破不了的案子?

    四郎歪著嘴,滿臉菜色,你不是說不管這個案子的麽?一聽說有賞銀,跑的比兔子還快。

    刑部司房內,張戎二話不說,拍著胸脯把案子接下來了。二錢兄很急,他很擔心有人跟自己搶買賣。

    石耀峰覺得牙疼,你就不問問具體要求的麽?再怎麽說,也是老熟人了,雖然經常被張二錢氣的直跳腳,但還不想看著他倒黴。想了想,石耀峰覺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下張二錢。

    “二錢啊,老尚書可是下了嚴令,七天之內務必破案,你能做到?”

    二錢兄頭皮一緊,心裏暗自犯嘀咕,七天,好像有點緊啊。不過為了三千兩賞銀,這個時候說啥也得先把任務接下來,總之,不行也得裝成行。

    “沒問題,七天就七天。”

    白老尚書撫著胡子,總算露出點笑容,“好,老夫果然沒看錯你,二錢,你趕緊去勘察現場吧,哦,還有這封信,你看看,這是歹徒行凶後留在現場的!”

    還有信?之前關林也沒提這茬啊。

    看到張戎的眼神,關林就覺得遠得很,是我不提麽,我得有機會提才行啊。你一聽三千兩賞銀,跑的比兔子都快......

    拆開信,掃了一眼信的內容,張戎終於明白為啥刑部如此迫切的要破案了。

    “你們永遠都抓不住我,你們也從來沒見過我,因為我是透明的,就像虛無的風,你們永遠都不可能抓到我的。我不是一個人,我是從地獄歸來的鬼,我是你們京城人和刑部衙役口中的拿著斧頭的魔鬼!”

    “如果你們想活命,最好讓衙役別惹我。當然,我是一個冷靜而理智的人,我並沒有鄙視刑部,我隻是在闡述一個事實。你們就是如此的愚蠢,蠢得令人發笑。不要試圖找到我,因為我是虛無的風。我的斧頭又有些饑渴難耐了,看著吧,接下來又是一場殺戮盛宴!”

    這就是信的內容,這就是歹徒留下的信。

    我是虛無的風,我的斧頭已經饑渴難耐!

    靠,這特麽是個神經病吧......(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