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瘋狂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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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垠當即應了下來,他哪裏曉得張振岱是包藏禍心?

    柳承誌麵色不悅的冷哼一聲,這個張振岱可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張戎不管怎麽說,也是關心大夫人,這才來東府的。而且,張戎可是柳家請來的,張振岱竟然挑唆著三殿下對付張二錢。

    張敬昭等幾位太保,也覺得張振岱此事做的有些不妥,張二錢查不查案,那是屬於幫忙,怎麽還給人家下絆子?小公爺此舉,實在不妥,可當著外人的麵,幾位太保又不能不給侄子麵子。

    張敬昭等人皺眉不語,作為父親的張敬晧因為憂心柳夫人的病情,並沒有留心這些事。

    巧合之下,東府這邊的人誰也沒說話,這便引起了柳承誌的不滿。

    哼,東府可真是越來越不把定遠侯府當回事兒了,既然如此,那柳家也沒必要死皮賴臉的貼著張家。

    沉眉想了想,柳承誌朝著不遠處的柳啟寧使了個眼色,柳啟寧心領神會。

    來到張敬晧麵前,柳啟寧麵色沉重的說道:“姑父,姑母病情複發,身子骨大不如初,侄兒想著,雅苑那邊環境寧靜,最適合療養。不如,讓姑母去雅苑住些時日,待在雅苑裏,也能少些煩心事。”

    柳啟寧說的很委婉,但話裏話外透露的意思很明顯。姑母在東府住的不開心,一天天的老有人給她氣受,柳家不放心姑母在東府養病。

    張敬晧不禁麵露苦笑,其實他早就想到這一點了,隻是沒想到會這麽快。張敬晧很愛柳若雲,自始至終他心裏都很敬重這個女人,可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

    兒子張振岱是未來國公府繼承人,薛傲雙爭權那是必然的事情,薛傲雙可是兒子張振岱的生母,自己就算對這個女人不滿,又能做什麽?

    不是沒訓誡過薛傲雙,但這個女人根本不聽,偏偏,柳若雲步步退讓。

    說到底,薛傲雙想爭,而柳若雲不想爭。是啊,對於妻子柳若雲來說,兒子都沒了,爭來爭去有什麽意義?

    哎,不知不覺中,他張敬晧與夫人柳若雲的關係越來越遠了,而所有的隔閡,全都是因為兒子張振嶽。

    二十年來,柳若雲嘴上不說,可心裏一直有所不滿。

    這番話由柳啟寧說出來,已經是給了張敬晧麵子了。張敬晧沒理由拒絕,與其讓夫人在府上找氣受,不如去侯府雅苑養病。隻是,這心裏總是充滿了愧疚......

    張敬晧答應了柳啟寧的請求,薛傲雙對此很滿意,府上少了柳若雲,她薛傲雙就是當之無愧的女主人了。

    三夫人寧秀兒?薛傲雙從來沒將這個女人放在眼裏過,沒有了柳若雲,寧秀兒又算得了什麽?

    小院角落裏,有一對母子默不作聲的站在旁邊,聽到柳家要接大夫人回府養病後,女子便無聲的歎了口氣。

    一臉愁苦的女子便是三夫人寧秀兒,她旁邊那位十六七歲的小公子,便是三公子張振巒。

    此時張振巒咬著牙,恨恨的瞪了張振岱一眼,“大娘回柳家養病,以後,咱們就要多受些窩囊氣了。”

    這些年,若不是有大夫人護著,寧秀兒母子還不知道會被欺負成什麽樣呢。所以,母子二人對柳若雲尊敬有加,可惜,他們母子在東府一直沒什麽存在感,什麽忙也幫不上。

    東府內部暗流湧動,這些跟張戎一點關係都沒有。

    好不容易等著柳若雲睡下,張戎的臉色便寒了下來,帥府胡同怎麽會出現死嬰?聽兩個婢女說,嬰兒渾身上下受了許多傷,還少了一隻眼睛,到底是什麽人會如此對待一個嬰兒?

    張戎自認為不是個好人,可要對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嬰兒下手,他還下不了這種狠心。

    一定要把殺人嬰兒的畜生揪出來,如果不是這畜生作惡,幹娘柳若雲也不會變成這幅樣子。

    推開房門,三皇子朱垠就迎了上來,“張二錢,你不是在刑部做事麽?此案就交由你負責,七天之內,一定要把殺害嬰兒,害舅母犯病的凶手找出來,否則,大刑伺候!”

    一出門,就聽到三皇子說這話,張戎腦袋嗡嗡作響。

    搞什麽鬼?查案就查案,怎麽還玩軍令狀?蘇某人跟三皇子沒仇吧?

    眼角掃過院落,看到張振岱嘴角含笑後,張戎什麽都明白了,又是張振岱耍的幺蛾子。這位小公爺行事作風,跟他的身份真不符。堂堂東府小公爺,要對付他張二錢,需要如此下作麽?

    七天破案,還真是有難度啊!

    來到院門處,柳啟寧等人就湊了過來,“二錢兄,你盡心查案便是,三殿下那人,未必這把這事兒放心上。至於張振岱,到時候有我們兄弟呢,不必怕他!”

    “謝謝三位柳兄了,不知那死嬰在何處?”張戎神色平淡,倒沒有多少懼色。

    大刑伺候?嗬嗬,實在不行,本公子躲到齊王府去,到時候看張振岱和三皇子能怎樣。

    至於女王會不會幫忙,應該會的吧,女王總不至於見死不救吧?

    柳啟寧很佩服的點了點頭,張二錢竟然如此灑脫。柳大公子哪裏曉得,二錢兄早為自己想好退路了。

    說起死嬰來,幾個人就恨得牙癢癢,柳啟致悶聲道:“我知道死嬰在什麽地方,就在諸王館庫房裏放著呢,此案事涉東府和侯府,八太保想著自己查的,屍體就沒交給順天府。”

    “......”

    死屍放在諸王館?二錢兄倆眼一瞪,要多懵逼就有多懵逼。

    諸王館緊挨著十王府,這可是外地藩王進京時居住的地方,說起來諸王館和十王府也算是澄清坊有名的華貴之地了,沒想到八太保竟然將死嬰放在了諸王館庫房。

    八太保真夠霸道的,死嬰放在東府嫌晦氣,放在諸王館就不晦氣了?

    按說,有案子應該先通知順天府的,順天府再上報刑部,可東府直接截下來自己查。這就是特權吧,而各衙門碰上這種事兒,也要隨機應變,這叫做特事特辦!

    張戎也不是二百五,雖然急著替柳若雲報仇,可大晚上去看死嬰,怎麽想都覺得心顫。

    跟三位柳兄打個招呼,便打算離開東府,來到門口,就碰到了唐嫣卿和柳薰兒。

    “咦,二位姐姐,你們怎麽來了?”

    唐嫣卿打量了一下,確定沒什麽問題後,這才鬆口氣,“看你久未回去,有些不放心,便來看看。”

    柳啟寧嘴角挑了挑,心裏有點不舒坦,別看張二錢長得不咋樣,倒是挺有女人緣的。八方酒樓有三個美人,這也就算了,聽說還跟淩女王不清不楚的。

    “嗬嗬,二位無須擔心,二錢可是我們請來的客人,自然不會讓他出事的!”

    柳薰兒不鹹不淡的瞥了柳啟寧一眼,小侯爺倒是挺敢開牙的。這裏可是東府,又不是定遠侯府,張振岱要真想幹點啥,你們能攔得住?

    辭別柳家兄弟,張戎帶著兩位美女往西城趕去,三人走得很慢,一路上說起死嬰的事情。

    唐嫣卿緊蹙著黛眉,幽幽說道:“帥府胡同可是京城有名的權貴街,那地方怎麽會出現一具死嬰?此事,著實有些奇怪!”

    “明天就去看看死嬰,等案子查個水落石出,就什麽都明白了!”

    三人說著話,剛剛步入長安街,身後就傳來倉促的馬蹄聲,沒多久,便響起了柳啟寧的聲音。

    “二錢兄,還得麻煩你回去一趟!”

    “怎麽了?”張戎不由得皺了下眉頭。

    “姑母醒了,看不到你,又鬧了起來!”

    “幹娘醒了?”張戎歎口氣,隻好囑咐二女一聲,跟著柳啟寧回到東府。

    看到張戎後,有些瘋瘋癲癲的柳若雲安靜了許多。誰也搞不懂,柳若雲誰的話都聽不進去,偏偏親近張戎這個外人。

    拉著柳若雲的手,亦或者說是柳若雲攥著張戎的手,她攥的很緊,就好像鬆開手,張戎就會飛走一般。

    張戎坐在床邊,看著柳若雲慢慢睡去。

    .......

    第二天,一輛華貴的馬車將柳若雲接到了定遠侯府。

    雅苑,以前是柳若雲居住的地方,自柳若雲出嫁後,這處獨院便空了出來。回到雅苑,看著熟悉的風景,柳若雲平靜了許多。

    過了午時,趁著柳若雲休息的機會,張戎離開了侯府。

    澄清坊諸王館,當張戎到這裏的時候,唐嫣卿和柳薰兒已經在此等候多時。

    隆冬時節,又沒有什麽大的慶典,諸王館並沒有多少住客,走在青石路上,整座諸王館顯得有些空蕩冷清。不過,這也是可以預料到的,如果諸王館人來人往,住滿了藩王,張敬暟就是再霸道,也不會把死嬰扔在諸王館庫房。

    諸王館庫房建於地下,最深處幾間陰冷潮濕,結著厚厚的冰,用來保存屍體再合適不過了。

    聽說諸王館深層,即使到了夏天依舊陰涼,用來存放冰塊都沒什麽問題。夏天的時候,好多京城權貴家中的冰,都是從諸王館庫房取的。

    三人裹著厚厚的披風,即使如此,來到庫房後,依舊覺得冰冷刺骨,寒意襲人。

    一具死嬰靜靜地躺在冰床上,僅僅看了第一眼,三人就怔住了。一股寒氣從雙腿灌入,順著血管不斷往上湧,最終布滿全身,渾身冰涼。

    嘶,嬰兒到底是怎麽死的?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死狀!

    扭曲的四肢,像蜘蛛腿,手指腳趾,不規則的扭曲著。嬰兒的嘴巴微微張開,仿佛有什麽東西從嘴巴裏鑽出來。右眼珠子凸著,布滿血絲,如一顆猩紅的血球,左眼空洞洞的,又似乎藏著魔鬼的眼睛,讓人頭皮發麻。

    “這.....這孩子到底是怎麽死的......為何會是這個樣子.......”

    柳薰兒臉色蒼白,說話打著顫,不是冷的,而是嚇的。雙腿雙腳扭曲成這樣子,已經完全超出她的想象了.......

    張戎深深的呼了口氣,這才邁步走到死嬰旁邊。由於庫房陰冷,溫度很低,死嬰又被放在病床上,此時嬰兒早已經被凍得硬邦邦的。

    將死嬰帶到外邊,溫暖的陽光照射下,屍體慢慢變得鬆軟。張戎仔細的觀察著嬰兒的每一寸肌膚,每一道傷痕。

    嬰兒頭發很短,從牙根等判斷,最多也不超過一歲。死嬰身上許多傷口,有用利器割的,有的是刮的,但無一例外,這些傷口都有著嚴重的出血跡象,傷口有撕扯痕跡,也就是說這些傷口都是活著的時候留下的。

    雙腳彎到了腋窩位置,伸手按了按關節處,軟軟的,骨頭都斷了。斷裂處,留下深深的傷痕,邊緣留著刺目的血跡。

    嬰兒的雙腿還有兩條胳膊,是被人活生生掰成這幅樣子的。

    張戎腦袋裏嗡的一聲,頭皮都快炸開了。一個不到一歲的嬰兒,被人活生生掰成扭曲的姿勢,胳膊和腿全是骨骼斷裂。這是什麽樣的痛苦?就算是成年人遭到這種痛苦,都會忍不住大叫出聲,更何況是一個不到一歲的嬰兒......

    張戎抬著手,懸在半空,呆呆的看著眼前的死嬰。

    迷迷糊糊中,看到有一個嬰兒躺在地上痛苦的哀嚎,他的聲音尖銳悲涼,最後,越來越微弱,就像待死的小狗,發出最後的嗚咽。

    隨著嬰兒的慘叫,四周傳來瘋狂、無情的笑聲......

    畜生,畜生啊!這隻是一個不到一歲的嬰兒,他什麽都不懂,甚至不到“爹娘”代表了什麽。為什麽要如此對他?

    將嬰兒翻個身,後背上滿是傷痕,但與前邊的傷不一樣,看上去大都是摔傷。張戎皺著眉頭,伸手按了按嬰兒脖頸和後背,隨後倒抽一口冷氣!

    唐嫣卿和柳薰兒小聲問道:“二錢,怎麽了?”

    “他.....嬰兒的脖子.....頸椎骨.....脊椎骨,全.....全都斷了.....不,應該說是碎了......”

    骨頭都碎了!是的!

    張戎沒有撒謊,伸手按上去,軟軟的,骨頭一塊一塊的,根本連不成個。

    嬰兒後背的骨頭碎了,是被活生生摔碎的,也隻有嬰兒的骨頭,才會被硬生生摔碎。

    到底是誰害了這個嬰兒!

    這頭畜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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