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接連不斷的糟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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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6層以上是餐廳,絕大多數員工都在這裏吃飯。

    五湖四海,滿足各種口味。

    要不是安安今天身體不適,她會給這裏的餐廳服務打五分。

    劉川風看她吃得不多,以為不合她口味:“上海菜是這樣,甜膩膩的。等下了班,帶你吃火鍋去!別推辭,迎新會!公司福利!”

    安安借著說話分散注意力,她越來越頭疼:“我今天報道都沒見到老板,我們老板是誰?帥不帥?”

    “還不錯,比我差點。”

    安安“哈哈”:“是嗎?”

    劉川風壓低聲音:“你可別打老板主意,他有女兒!”

    “結婚了?”

    “離婚了。據說,我們老板比較博愛,男女通吃......”

    劉川風話沒說完,見鬼似的,霍一下站了起來。

    安安扭頭看自己身後。

    “尹木?你也來吃飯?”

    尹木點頭,看劉川風,意有所指道:“小劉,陳太太昨天跟我誇你。幹得不錯。”

    重音落在“幹”字上,別有深意。劉川風臉瞬間僵硬,忙捧了飯盒:“謝老板誇獎,我吃飽了。”

    匆匆跑了。

    尹木在安安對麵坐下來,手裏兩盒藥分別放到她麵前:“一次一粒,一次兩粒。”

    沈安安一看,是胃藥和退燒藥。

    “你怎麽......”

    “做公關,這點敏銳度要有的。”

    他替她將藥撥開,遞水過來。

    安安忙接了,一邊吃藥,邊瞪大了眼睛看他:“你是我們老板?!”

    尹木一笑,眼鏡反光:“不像?”

    “沒有沒有。”

    安安腹誹,真他媽巧了!

    邊說邊去摸水杯,想再喝口水壓壓驚。手上一重,杯子被她撥到桌邊上去。安安忙側身去搶,對麵尹木也來接。

    很好,兩人撞了一臉。

    她還來不及為自己和老板的碰瓷生出什麽感慨,旁邊來了個人,黑壓壓如泰山壓頂。

    沈安安忍不住臥槽!

    馬不停蹄站起來:“我杯子掉了,我老板好心幫忙,就這樣!”

    語速極快,言簡意賅。

    鄭子遇很平和的點頭:“我看到了。”

    鄭子遇伸手:“幾次麻煩尹老板,我替內子謝過。”

    尹木微笑:“鄭先生客氣。”

    他們表麵風平浪靜,安安卻覺頭皮發麻。

    拽了拽鄭子遇袖子:“我還是覺得頭疼,你帶我去醫院查查。”

    鄭子遇溫和的笑:“不是剛吃了藥?”

    笑得真假!要不是在人前,沈安安想打他,真的!

    她扶了下額頭:“還是疼!”

    鄭子遇和尹木微笑抱歉:“我可能需要替內子向尹老板請半天假。”

    “員工的健康是本公司最大的財富。”

    尹木做了個請的姿勢,看了沈安安一眼,踅身離開。

    沈安安見著他一走,立即與鄭子遇拉開距離,率先走到前頭:“我還在生氣,你別想這麽容易過關!”

    “為昨天的事,還是今天早上的事?”

    他口氣清淡的像在跟她談天氣一樣:“你確定,我們才好接著談。”

    “都有!”

    他快走一步,擋住她去路:“好,我解釋。昨天的事,我的態度很明確,是你不接受。今天早上,是誤會。”

    “現在,輪到你跟我說明。”

    沈安安還沒適應他的談話軌道,他已出巷轉彎:“你跟尹木是怎麽回事?”

    “什麽怎麽回事?”

    “和他走得太近對你沒有好處。”

    “所以?”

    安安瞬間炸了:“你懷疑我?”

    鄭子遇還是溫眉順目的模樣:“你誤會了。”

    “我誤會還是你誤會?”

    沈安安將他手用力拍掉:“都說上海男人小心眼,我算看出來了!”

    鄭子遇幾不可察的蹙眉:“你這是地域歧視。”

    “你媽還歧視我呢!她看我哪裏都畸形!鄭子遇,要不是因為你,我何必受這種罪?我,我想回家,我要回哈爾濱!”

    她說著,想到她爸昨天在電話裏打了一晚上的鼾聲,心酸得跟吃了個酸檸檬似的。

    再加上頭痛鼻塞,胃疼,忍不住就抱著肚子蹲下去。

    鄭子遇是個要麵子的人,看了看周圍,低聲道:“別鬧孩子脾氣。”

    卻見沈安安頭埋在膝上不動。

    鄭子遇覺出不對,蹲下來將她攔腰一抱。

    她下意識要蹬他。

    “別動!”

    他溫和的眉眼往下一掠,比她爸瞪眼珠子嚇人。

    沈安安憋得臉都白了,嘴上不饒人:“不耐煩跟你打嘴仗!有種的你放我下來,我們打一架!”

    鄭子遇不看她,更不理她,按了電梯往裏走。

    她可不矮,不胖,可也不瘦,該有的都有。

    從26樓抱著到地下停車場,就算不走樓梯,也夠嗆。

    開車門,他把人往裏一扔......

    “我病著呢!”

    大冷的天,他額頭上有汗:“失手。”

    繞過去開車,手剛搭到方向盤上,他左右輪著替自己胳膊揉了揉。

    “你幾個意思?嫌我胖是不是?”

    鄭子遇乜了她一眼:“不疼了?”

    沈安安抱著肚子:“看到你就生氣,光顧著生氣了。”

    “你和我生氣,你這是親者痛,仇者快,知不知道?”

    鄭子遇打著方向:“我今早隻是幫她看了下水管,昨晚我睡沙發,沒有被子,空調開到28度,喝了三杯水。水箱刻度在三分之一處,我媽白天沒有開空調習慣,你可以回去查,數字應該還在28度。”

    他解釋得有頭有尾、巨細靡遺。安安本來也是被鄭小琪氣的,頭腦一時發熱,沒有真信他會跑去跟鄭小琪睡一屋。

    她別過臉,不理他。

    鄭子遇還要說。

    她把手往他嘴上一堵:“今晚回去查皇糧。有沒有賑災,我一試就知道!”

    鄭子遇愣了一下,轉過來看她。

    沈安安裝正經,指指前麵:“好好開車!”

    卻聽鄭子遇幽幽道:“在下願舍命陪君子。”

    掛號拿了藥,鄭子遇把安安送回公司。叮囑她買的小點心要吃,別餓肚子,晚上火鍋多喝開水少吃菜。結束之後他會過來接她。夫妻又甜甜蜜蜜,恩恩愛愛。

    然而,計劃沒有變化快,沈安安這邊聚會剛結束,那邊鄭子遇打電話給她,他鄉下姨婆摔斷了腿,送醫急救,他已趕過去。

    雖然失望,不過沈安安還是很識大體的。鄭子遇說他媽小時候被知青父母丟在鄉下的,是姨婆一手帶大,林美鳳心髒不好,鄭子遇先趕過去看看情況,這很應該。

    自己打車回了家,沈安安打算泡個澡好好睡一覺,養好病,等鄭子遇回來榨幹他。

    她拿了睡衣進衛生間,剛要旋水喉,發現花灑不見了!

    不僅花灑不見了,浴缸裏還放滿水,養了一兩隻烏龜三條鯽魚還有幾條泥鰍。

    “洗澡啊?”

    衛生間的門被人推開,林美鳳進來洗手。

    “昨天我看你洗過了,大冬天的,我們這邊人不興天天洗澡。這些東西,朋友特地送過來給我的,也不好不要,人家一番心意嘛,你說是伐?”

    “媽,你可以把他們放在水池裏。”

    沈安安指指浴缸。

    “水池太小了,甲魚這東西要放開來多養養,去去泥沙才好吃的。”

    “可是我在哈爾濱習慣了每天洗澡。”

    “那就難辦了呀!”林美鳳兩手一攤,“要麽你回哈爾濱洗,要麽你忍著。”

    看著沈安安麵容扭曲。林美鳳眉梢往上揚起來。

    她忽然一拍手,笑道:“樓下有個公共澡堂,你也好去的!”

    不等沈安安回答,她高興的抱著胳膊走了。

    沈安安告訴自己,深呼吸,她不生氣!不生氣.......她真的氣炸了!

    恨不得抄起浴缸丟到她房間裏去!

    坐在沙發上拚命蹂躪電視遙控器,沈安安拿起電話想要跟鄭子遇告狀。

    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下來。

    他現在應該還在路上,黑燈瞎火的,別打攪他開車。

    坐著冷靜了一會,因胃不舒服,火鍋也沒怎麽吃,沈安安餓了。她起來就要去廚房搜刮點吃的,剛把冰箱打開,發現鄭小琪丟在冰箱裏的麵膜少了。

    女人的直覺,沈安安覺得不對勁。

    “今天怎麽沒看見鄭小姐?”

    林美鳳笑笑不說話,拿了包花生酥回房間。

    這老太太什麽時候跟自己這樣客氣過?

    不安感翻江倒海般強烈。

    打開微信,沈安安要求跟鄭子遇視頻。

    鄭子遇那邊遲遲沒有反應。

    沈安安接連打電話過去。

    沒有人接。

    她雖神經粗糙,卻不是傻大妞!鄭子遇不在家,鄭小琪也不在。

    沈安安能肯定鄭子遇不會主動對哪個異性生物賣弄風騷,卻不能肯定鄭小琪這貨對她老公不強買強賣!霍站起來,跑進房間拿了錢包身份證,開門出去。

    林美鳳聽到動靜,忙跑出來:“你去哪裏呀?”

    回答她的隻有“砰砰”門響。

    林美鳳一臉得逞。她掏出手機來按下號碼,聲調輕快愉悅:“趕緊的,她走了。”

    衝動的跑出來,冷風吹醒了她的神經。沈安安搓了下手臂,發現自己外套都沒穿就跑了出來。

    網上約的車很快過來,司機和她確認地址。

    安安才反應過來,她根本不知道鄭子遇鄉下姨婆的準確地址。

    這就下車回去?不!她誓死捍衛她的婚姻,她老公的貞/操!

    “往鄉下開!”

    “鄉下也要有個地方!哪個鄉下!”

    鄭子遇說過,他小時候去姨婆家就愛在海邊玩。沈安安快速在手機上搜了一下,蒙頭亂撞:“崇明島!”

    “這個鍾點,船都不開了啊!小姑娘,你伐好開玩笑!”

    “誰跟你開玩笑!讓你去就去!我不付錢麽!”

    司機暗罵了一句,轉方向把車開出去。

    碼頭果然沒有往崇明島的班船,碼頭也沒有人。

    工作人員勸說沈安安回去,她坐在條凳上,固執得像頭牛。

    她撥了鄭子遇的電話一遍又一遍。

    關機。

    還是關機。

    鄭小琪鑽被窩的事都做得出來,脫光了霸王硬上弓,在酒裏下點兒什麽,她什麽做不出來?

    鄭子遇不勝酒力,再碰上鄭小琪的陰謀陽謀......

    沈安安頭越痛,眼前昏花,竟果然看到了鄭子遇那張潮紅、急喘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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