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所有的陷阱始自久別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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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安安不明白鄭子遇為什麽要答應章潔,他應該不會看不出來她不願跟他前妻往來。
望著章潔跟酒店門童說話,沈安安拉住鄭子遇胳膊。
鄭子遇慢一步,回頭看她。
“你確定要去?”
鄭子遇一笑:“都到門口了。”
“進了門都可以出門,到門口又怎麽了?”
沈安安咬了咬嘴唇:“我不想去。”
鄭子遇不說話,隻以深邃的眼眸看著她。
沈安安蹙眉:“她給咱們添的堵還不夠多?躲都來不及,你還往上撞。”
鄭子遇笑:“這話不像是你會說的。”
沈安安斜著眼看他:“那什麽話是我會說的?”
鄭子遇說:“你會揮舞拳頭,一腳踏過去,高喊兩聲,怕她娘的。二話不說,就是幹。”
他一臉斯文樣兒,開口卻這樣粗魯,十分不搭。
沈安安扭眉:“我有這麽野蠻麽?”
“隻有更野蠻。”
沈安安舉手往他肩膀上捶。
被他打岔、說服,沈安安還是直著脖子進了酒店。
章潔已經定了位置,點好了菜。
沈安安跟鄭子遇咬耳朵:“一會兒咱就多吃點兒,吃完走人!”
鄭子遇笑而不語。
沈安安總覺得他有陰謀陽謀。
戳了戳他的咯吱窩:“有計劃?”
“沒計劃。”
“我不信,我總覺得你高深莫測。”
鄭子遇眸色微動。
在包廂門前站住腳,他認真看她:“如果我說,我隻是想讓你學會忍耐,你信麽?”
他今天有點兒怪,不是介紹他的那些叔叔伯伯給她認識,就是一再提醒她要圓滑能忍。
沈安安上下眉毛動了動:“拿你前妻來給我練耐力,本下得有點兒重啊,小夥子。”
鄭子遇摸著她腦袋笑。
一邊開門。
沈安安還在以眼神譴責鄭子遇,餘光瞥見包廂裏,章潔身旁的女人。沈安安“嗖”扭頭,朝鄭子遇看過去。
鄭子遇也瞧見了那人,他看向沈安安,搖了搖頭。
章潔很快站起來,笑著介紹:“正好在走廊上碰見小靜。她跟我說,上一回子遇在酒會上幫了她一點小忙,她一直想要謝你,卻沒有機會,我就讓她趁著今天,正好給你敬杯酒。”
沈安安當時就要炸。
被鄭子遇安撫的目光壓下來。
她一肚子氣,別著腦袋不看那兩個,跟他們隔著一張桌子坐了下來。
鄭子遇有些無奈。
可想想,她是這樣的脾氣,眼下能忍著不開口,已經是進步。
他也沒想到章潔會和冷靜湊到一塊兒。
點頭,鄭子遇說:“小事。不必客氣。”
冷靜連忙站起來,說話間來到了鄭子遇身旁:“對鄭生是小事,對我卻是大事。這杯酒,我敬鄭生。”
鄭子遇不動,冷靜就把酒杯送到他跟前來。
鄭子遇酒量不好,再加上最近在吃藥,不能喝酒。可人姑娘酒杯都送到門前來了,要他一手推開去,對於他來講,委實有點兒難辦。
沈安安伸手過去接了來,也不說話,跟冷靜比了一下,仰脖一口喝幹,把杯子往桌麵上一放,一點兒不客氣。
“能坐下吃正經飯了?”
冷靜臉上一僵。
章潔笑:“坐下吧,沈小姐大約是餓了。”
沈安安皮笑肉不笑:“可不是。我餓的是肚子,有人饑不擇食,不知道哪裏餓。”
她話裏有話,開腔帶黃。
冷靜臉上繃不住,坐下來,夾著菜往碗裏放,不出聲。
鄭子遇看沈安安一臉防備,眼含憤恨,卻不得不隱忍的模樣,有些心疼,又有些想笑。
他伸手,在桌子底下握住了她氣得握成拳頭擱在膝蓋上的手。
沈安安狠狠瞪了他一眼。暗罵,好好一頓飯,偏要找兩個攪屎棍!這下好了,別說吃不吃得下,吃得下都不消化。
鄭子遇也覺得自己失策。想用章潔來搓搓沈安安心火,誰知道弄巧成拙。
他也生了去意,可來才剛來,起身就走,未免難看。
便緊了緊握著沈安安拳頭的指尖,暗示她,坐一會兒,吃了點兒東西再走。
沈安安胃都氣炸了,吃龍肉都沒滋味。
章潔很會活躍氣氛,一桌四個人,心懷各異。就她最能抓人的心思,令這出戲往她的劇本方向走。
她推著冷靜往鄭子遇身邊坐。從美國斯坦福大學說到常青藤,又講鄭子遇成為最年輕博士發表畢業演講。
冷靜兩眼冒愛心,就差捧胸送到鄭子遇麵前高喊:歐巴,撒拉黑。
沈安安則被章潔故意營造的排外氣氛感染,一邊氣憤,一邊空落落起來。
鄭子遇看到沈安安剛還氣勢洶洶,誰說瞪誰,漸漸的,眼睫毛都垂了下去,就猜到她
介意他和章潔的過去,她沒地兒插入。
他在章潔說話間隙,很自然的說道:“過去的事,沒什麽可說的。”
章潔原也想著轉換話題,這時就接下去說道:“也是。過去的,再怎麽後悔,也回不來。就像你跟我。”
她笑,看起來絲毫不受鄭子遇做空她證券公司股份的影響:“我看你現在跟沈小姐感情很好,恭喜你,子遇。”
她舉杯過來,鄭子遇不得不舉杯,與她一碰。
沈安安不以為然的仰頭,將酒一飲而盡。
伸手又要去倒。
冷靜在旁邊說:“82年的紅酒,沈小姐不慢慢品?”
沈安安拿著玻璃杯虛晃了晃,笑看著冷靜:“要你付錢?”
冷靜一僵。
沈安安拿了紅酒給自己倒上:“章經理錢多,紅酒洗澡都沒問題,大驚小怪。”
一邊喝,一邊笑歪著頭,看章潔:“是不是,章經理?”
章潔皮笑肉不笑:“沈小姐真會開玩笑。”
一邊和鄭子遇說:“我記得子遇你以前對紅酒很有研究。小靜也是個中好手,你們兩個有時間,可以切磋切磋。”
沈安安驀的站起來:“誰跟你開玩笑?!”
把鄭子遇跟章潔等人嚇了一跳。
沈安安急怒攻心,又憋氣憋得狠了,加上猛灌酒,酒勁兒上頭。她一瓶半白酒的酒量,竟有點兒醉了。瞪著眼睛,斜了冷靜一眼,她抬手指著章潔就道:“少跟我裝!敢在我麵前給我老公拉皮條,我活剮了你!”
鄭子遇忙起身,攔住搖搖晃晃的沈安安,跟章潔和冷靜道:“抱歉,她醉了。我先送她回去。”
便半摟著沈安安,拿了她的包,起身。
章潔朝冷靜掃了一眼。
冷靜連忙站起來,過去搶了鄭子遇手裏,沈安安的小包,說:“我送你們下去。”
鄭子遇說:“不用了。”
便要將冷靜手裏的包拿回來。
冷靜抱在胸前,搶到鄭子遇前邊去開門:“不要緊,應該的。”
她包抱的位置特殊,鄭子遇不好下手。
隻能頷首,道:“那就麻煩了。”
冷靜搶先跑到前麵去按電梯。
鄭子遇很被動。
車來的之後,冷靜又坐上了副駕駛的位置。
沈安安已昏昏欲睡的靠在他肩膀上。
看了一眼將要到酒店,鄭子遇斟酌著:“冷小姐.......”
話還未說完。冷靜極快道:“你真的不記得我了?鄭生,三年前,前往新西蘭的飛機上,你曾經幫過一個緊張到抽搐的女孩子。”
鄭子遇蹙眉:“三年前?”
冷靜點頭,轉過來看他:“海綿寶寶。”
她一邊說,一邊從口袋裏拿出一枚鑰匙扣。
鄭子遇想起來,這枚鑰匙扣是他三年前去機場的路上從一個義賣小女孩那裏買的。飛機上,坐在他隔壁去新西蘭留學的女孩子因為第一次坐飛機太緊張,竟開始抽搐,他便將這個鑰匙扣送給了她。
“是你。”
冷靜熱淚盈眶:“是!鄭生,我找了你很久!終於再一次見到你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