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投壺射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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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人總會做下荒唐事,那無處發泄的旺盛精力,讓少年這個團體,成為古今所有家長的心頭難題。
江尤靖堅定的認為,他是來拯救失足少年的。
比如小可憐穆華,比如眼前這個自我感覺良好的公鴨嗓。
公鴨嗓外貌走的是酷霸路線,放到現代,他長了一張標準總裁臉,如果他是男明星,江尤靖相信,即使是三十六歲了,他依然是最帥最酷的霸道總裁。
“射箭投壺雖說比不上真正的君子六藝來的嚴格,但也不是平民能玩轉的遊戲,江尤靖,咱們先比投壺,如何?”
君子六藝之射,這是每個想要考取功名的讀書人的必備技能,算不上欺負。
江尤靖點點頭,他發現說話的一直是那個小公子,公鴨嗓站出來後就冷淡的站在那裏。後者淡定的氣勢,襯得前頭咋咋呼呼的小公子很是浮躁。
那小公子做得多了,倒像是公鴨嗓的下屬一般,表現出來的關係,和他們身穿服飾上的平等並不一致。
江尤靖觀周圍幾個看戲公子哥的眼神,發現那幾個公子哥神色分毫不變,像是司空見慣。
江尤靖直覺,這裏頭一定有他不知道的貓膩存在。
很少有事情能激起江公子的興趣,男主穆華算一個,女主戚容算一個,現在又多了兩個公子哥。
古代真是太無聊,江尤靖表示,他必須給自己找點兒樂子,才能保證自己不會鬱悶致死。
投壺這個遊戲,是前朝興起的宴席遊戲。
許久以前戰亂之時,讀書人行走天下,都要有不俗的武藝傍身,那時的讀書人,是文能提筆鎮鬼神,武能上馬安乾坤,一個個比現在的學子,不知道優秀多少倍。
可是吧,人無完人。
現代人都知道,讀書是最耗費眼睛的事情,尤其是在光線不明亮的條件下看蠅頭小字,那是對眼睛的一種摧殘。
因為讀書而患有眼疾的人不在少數。
同時,大家也知道,射箭這項運動,技巧力量都能後期去練,唯有一點練不了,那就是非凡的眼力。
有人天生百步穿楊不在話下,眼睛好用到能看清楚百步外蒼蠅翅膀的紋路,而有的人,人鬼不分,甚至近在咫尺,脫了衣服,都不知道對麵是男是女。
因為先天條件的不對等,有很多讀書人能把自己的箭矢,射到別人的箭靶上,射箭便慢慢用將箭矢投擲到壺中代替了。
時至今日,投壺已經成了宴席上不可缺少的一項活動,但因為當今皇帝尚武,正規的射箭也被重新提起。
投壺射箭,兩者均有。
不過這些少年不過是私下玩玩,並非真正的投壺射箭,因為司射與樂工均不在一旁。
公鴨嗓端坐一旁,他遙遙抬臂,示意江尤靖跪坐到他的對麵。
江尤靖實在不習慣跪坐這種奇葩不科學的姿勢,他一想和一個男人對著跪坐,不時還要直起背脊行禮,他膝蓋和後腰一起疼。
“我坐這裏。”
&n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bsp; 江尤靖選擇在公鴨嗓的右手邊坐下,反正壺在中心,他跪坐在哪個墊子上都行。
公鴨嗓因為江尤靖的拒絕,皺緊了眉頭,眼底蘊藏層層不滿的暴虐,他的脾氣並非他展現出來的冷漠,比起冰山,這位更傾向於隨時爆發的火山。
火山倒是想爆發,也要看別人讓不讓他爆,縱使他身份不低,今日的宴席,也不是他能撒脾氣的地方。
“你來當司射,你來奏琴。”
公鴨嗓嘴角一抽,指揮那小公子出任司射的角色,指了另一個看戲的小公子哥去彈琴。
江尤靖發現,那些公子哥雖然不情不願,但對公鴨嗓少年俱是恭順,公鴨嗓少年讓他們幹什麽,他們幹什麽,乖得不行。
這份威懾力可以啊,掌聲送給社會人公鴨嗓少年。
江尤靖對古代的投壺很是好奇。
在原主的記憶中,他對投壺還是挺熟悉的,不管是作為禮器的壺,還是作為工具的矢,原主為了不在各個宴席上出醜,私下不知道練過多少次。
江尤靖覺得,隻憑借原主的身體肌肉記憶,他就能贏得比賽,更不用說,身為一名理工男,他對拋物線的應用,是公鴨嗓少年拍馬也不及的。
八隻矢被丫鬟放置到江尤靖與公鴨嗓少年手邊,按理說這會兒應該來個三請三讓的。
江尤靖本想按照禮數走,但他眼睛一瞥到那張霸道總裁臉就沒勁了,一句話都不想說,就想把八隻矢扔到壺中,贏了比賽,啪啪打臉。
再者,和一個公鴨嗓少年玩三請三讓幹嘛?想想那個矯情的畫麵,兩人拿著一隻矢,來回說無意義的廢話。
‘收下吧’‘不敢不敢’‘是不是不給我麵子?’‘無功不受祿,不敢收,不敢收’‘你收不收,你不收就是看不起我!’‘好!那我收下,兄台莫要當真,我收下此矢,與看不看得起你並無瓜葛,我是被兄台的誠意打動的!’
光是想想,就讓江尤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身為司射的小公子有氣無力的揮揮手,“此次比賽,各有八隻矢,壺內有紅小豆,奏琴曲《鹿鳴》,輪流擲矢,全壺者勝。”
古人玩個遊戲事都那麽多。
江尤靖歎口氣,直起腰板,挽著袖子,抬手舉著那二十多厘米的矢,時刻準備扔出去。
以琴曲《鹿鳴》為節,這要是來個音癡,沒對上琴曲的節奏,就算全扔進去也是沒用。
全壺的意思是,八隻矢都扔進去的扔算贏,壺內有紅小豆,可以防止矢擲入壺後,彈射出來。
見江尤靖與公鴨嗓少年準備好,奏琴者彈響第一個音節。
一首琴曲,能有多長時間?十六隻矢又能擲多長時間?
這個時間,並不長。
這是個不耗費多少時間,卻能得到最大收益的遊戲。
江尤靖一直認為,玩遊戲最大的樂趣,就在於虐菜。
公鴨嗓實力不錯,可在江尤靖看來,他還是菜。
不是說江尤靖多厲害,而是江尤靖看出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來,那公鴨嗓少年,明顯眼神不太好。
八隻矢投入五隻,其餘三隻都快扔到站在一旁的司射頭上了,這個眼神,恐怕有個三四百度近視。
不容易不容易,身殘誌堅的少年,還能扔進去五隻呢!
“這位兄台,投壺我贏了吧?”
江尤靖等音樂一結束就連忙站起來,他跪坐這麽一小會兒,腳丫子就酸了,因為他這一站,說話的時候,低頭看向公鴨嗓少年,姿勢顯得居高臨下,透露著濃濃的嘲諷。
嘲諷技能滿點的江大少,今天依舊那麽風騷。
公鴨嗓少年臉色十分難看,不過還好,現場有個臉色比他還難看的人,那個先提出賭約的小公子。
見公鴨嗓少年要點頭,小公子心裏一急,匆匆喊出聲:“什麽你贏了!你非貫耳,不過是全壺,哪裏有貫耳厲害,論能力,你豈是嬴兄的對手!”
貫耳,是說將矢投擲到壺耳內,之前那小公子說的是全壺,而非貫耳,江尤靖便將八隻矢全扔到壺中了。
什麽能力強,那公鴨嗓少年不過是眼神不好,將本該投擲到壺中的矢,扔到了壺耳內!
幾個公子哥也覺得輸給白身很丟臉,一個個眼觀鼻鼻觀心,隻當自己又聾又瞎,無一人站出來幫江尤靖打抱不平,這些個昏頭昏腦的公子哥,為了不丟臉,竟要玩以多欺少的把戲。
麵對敵人的以勢壓人,江尤靖內心毫無波動,甚至還有些想笑。
因為他聽到了不得了的東西。
“嬴兄?贏家的公子啊?正巧太子殿下也在,嬴公子怎不過去打個招呼?”
江尤靖說著,身體轉向涼亭,衝坐在涼亭中的穆華遙遙行禮,他本是隨手一做,誰知穆華正巧看向他,兩人雙目對視了一瞬,穆華眼中有幾分關切。
江尤靖遞給穆華一個放心的眼神,伸手從袖子裏的暗扣內抽出一把扇子,扇扇風,微風吹動他的幾縷頭發,姿態說不出的瀟灑風流,整個人散發著別樣的魅力。
那股魅力,唬的嬴季一愣,這江尤靖此等風采,他之前怎從未注意過這人?
小公子見江尤靖的注意力一直在嬴季身上,毫不在意反轉的局勢,也無視他的顛倒黑白,心裏無端生起了一股火,嚷嚷道:“江尤靖!你輸了比賽,就從徐園滾出去!嬴兄是否與太子殿下說話,與你何幹!快快滾開,別汙了我徐園!”
我徐園?合著這個小公子是徐家的公子?
徐家的小公子,為何那麽怕嬴家的公子啊?他一個長公主的駙馬家族,還是朝中勢力不小的世家,怕一個新興家族作甚?
江尤靖玩味的眼神掠過小公子因為氣憤而微紅的眼角,停留在嬴季冷漠的臉上。
誒呦呦,瞧我發現了什麽有趣的事。
作者有話要說: 投壺,這個遊戲可以說是曆史悠久了。
這遊戲玩的時候規矩可是多得很,我已經簡化了一些,大家看個樂子就行了
司射:投壺禮的具體指揮者
樂工:演奏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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