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有你的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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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這話是什麽意思?”陸明洲勉強扯出一個微笑。

    沈昭言也沒想到她之前幫了的人會是陸家三叔,隻瞧著模樣神似,卻是如何想不到會是他。

    快兩月不見,這人竟是瘦了許多。

    隻是她以為人一旦變得不那麽腦滿腸肥,也會改變一些性子。卻是沒成想,這陸家三叔還是如湯圓那般任人搓圓捏扁,半點扶不起來。

    沈昭言聞言輕笑,道:“無甚意思,隻是覺得一年多未見陸家三叔,您還是如以往那般愚不可及。”

    陸明洲抽了抽嘴角,這姑娘看起來也沒比自己小多少,竟然就要叫自己三叔,聽她這熟稔的語氣,似乎還與忠勇侯府交情不淺。

    可是交情再好,也不能開口罵人吧?

    “既然你叫我一聲‘三叔’,便該有做晚輩的自覺,以下犯上難不成就是你的家教?”

    大衍朝民風開放,左右這茶館人聲鼎沸,包廂裏頭又是熱火朝天,一時間倒也不曾有人注意到這兩人的唇槍舌戰。

    況且這一男一女衣裳精致、年歲不大,想也知道身份必定非富即貴,更加不會自討沒趣,多添嘴舌。

    “那次街道之上你以為你退避三舍,又給了銀錠子,那碰瓷的老漢便會善罷甘休?”沈昭言嗤笑,“你這番舉動,不過是助紂為虐,讓他更加肆無忌憚罷了。”

    原來那天他被碰瓷的時候,這姑娘也在場。可他這分明就是為了明哲保身而做出的無奈之舉,哪裏又想得到什麽助紂為虐?

    見陸明洲皺著眉似在思索的樣子,沈昭言又道:“端看你今日總是處處讓著陸暢安的樣子,和那日讓著那老漢又有何區別?”

    陸明洲原以為封建家族教育出來的姑娘,都跟他大嫂季氏一般,再不濟就是他那有些二的姐姐陸明月一般,不是心機深沉,就是心比天高。

    卻是沒想到還有人是與她們不同的,這般平和的說法,竟是讓他對自己處處避讓以委曲求全的法子,產生了懷疑。

    “我若是處處與他們鬥,那不是顯得我小肚雞腸了嗎?”陸明洲皺著眉,思緒不知不覺就被沈昭言帶偏了。

    他一直覺得隻要自己性命無虞,就能在這時代安生的過下去,所以就拿大嫂和陸暢安那些把戲當作小事,從不與他們計較,哪怕計較了,也都是在心裏記仇,從未在外人麵前表露過自己的不開心。

    人群熙攘,沈昭言瞥了眼陸明洲,又側頭看向了樓下的熱鬧非凡。

    “誰叫你處處與他們鬥,他們騎到你頭上來的時候,哭兩句喊兩聲不就成了。”

    “讓他們知道,你也是會疼會哭的。”

    這話似是什麽都說了,又似乎什麽都沒說。朦朦朧朧的總是需要腦子去猜。

    陸明洲低頭沉思了片刻,又想問她該怎麽哭怎麽喊,正此時包廂門開了,他也就自然而然的住了口。

    一行人以六皇子秦逸朗為首出了門,幾個人一抬眼便見得兩人一站一坐,似乎是在對話。

    宋祺和陸暢安麵麵相覷,又看了眼為首的秦逸朗的臉色,都選擇安靜如雞,誰都不去當那個出頭鳥。

    畢竟誰都想看陸明洲倒黴的模樣。

    &n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bsp;秦逸朗看著這幅畫麵,心口不知被什麽堵住了似的,悶悶的不得輕鬆。隻得大步上前,走至二人麵前。

    秦逸朗昂首挺胸,站在陸明洲身前,企圖用身高優勢壓製他,整個人如同一隻好勝的公雞,隻要陸明洲有所舉動,便立時狠狠的在他身上叨上一口。

    “六爺安。”陸明洲抬手行禮。

    秦逸朗冷了幾秒之後,才虛扶了陸明洲的手臂:“明洲似與阿言相談甚歡的樣子,可否讓我知曉知曉。”

    哎呦喂,這空氣裏的酸勁兒哦,是誰家的醋壇子潑了嗎?這話說出口,是害怕他們察覺不出來他對這姑娘的不軌之心,還是故意顯示親密讓他們這群人退避三舍呢?

    陸明洲低頭撇嘴,剛想找個理由搪塞過去。

    卻被沈昭言打斷:“我與陸家三叔不過偶遇,他問我在看什麽,我便指了指這樓下罷了。”

    又不是夫妻,更不是情人,她沈昭言跟什麽人說什麽話,還需要事無巨細的跟他秦逸朗通稟嗎?

    “確實如此?”秦逸朗狐疑道。

    陸明洲點點頭:“確實如此。”

    有人找好了理由,哪怕這理由看起來太像個借口,但總比他費腦子強,他自然順杆爬就好。

    這六皇子也太特麽娘們兒唧唧了,不就自己暗戀的妹子跟自己說了兩句話嗎,而且還不是什麽好聽的話,就他這墨跡勁兒,就看這海拔和顏值,您這位爺不知比他高幾個段位去,在這跟他較什麽勁?

    原本是秦逸朗找宋祺和陸暢安,企圖把他倆拉攏到自己團隊裏為己所用,這下可好,因為自己和周崇安的打岔,變成了一場徹頭徹尾的茶話會。

    就怕這位看起來跟個情聖似的六皇子記恨自己,但還好,這六皇子暫時還是個皇子,還沒成為王爺,也沒有成為太子,更加不一定是未來的皇帝。

    而他還有些問題沒有詢問那位叫阿言的姑娘,現在看來也隻得作罷。

    至於陸暢安那臭小子拉他來擋槍,看他遲早收拾他。

    一行人出了茶館,各回各家各找各媽。陸明洲和陸暢安冤家路窄,還是坐了同一輛馬車。

    陸暢安歪在一邊,拿著陸豐遞給他的帕子擦了擦手,看著陸明洲若有所思的樣子,以為他是在想沈昭言,便忍不住開口道:“三叔還是安分些吧,沈家姑娘是好看,可那位偏偏是六皇子看中的人選,您還是……”收斂些吧。

    “那姑娘你認識?”陸明洲打斷他。

    陸暢安愣了半晌,竟然不知該繼續嘲諷他,還是回答他的問題。

    “我問你呢,快說啊。”

    “沈昭言啊,英國公府三爺的嫡長女,他們府裏小輩中排行行七。”

    原來她叫沈昭言啊,日月為昭,言明而為昭言。倒是符合這姑娘的性子。

    陸明洲點了點頭,又陷入自己的思考中去,這倒顯得陸暢安方才的暗諷毫無意義。

    這一認知,讓陸暢安憋悶得很,卻又無處可訴,隻得打落牙齒和血吞。

    作者有話要說:  言傳第一步,後麵就是身教了~~~

    言傳身教,總覺得這個詞曖昧得很啊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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