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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之後很長一段時間裏，固寒都陷入沉默之中，他需要一定的時間才能理順自己腦海中的思緒。

    “如果這塊黑色水晶裝不下了，爆炸了，會怎樣？”在許久的沉默之後，固寒終於開口問道。

    “我不知道！！”冥鳶劍帝的手一攤“我隻知道這塊黑色水晶能吸納汙穢，但一旦容量到達極限爆炸之後，會發生什麽情況我也就不得而知了，當年將這塊黑色水晶交給我的人也沒有告訴我直接後果是什麽，但他卻留下這樣一句話，一旦這個黑色水晶爆炸了，那這個世界將永遠得不到平定，元寇和人類也永遠得不到解脫！”

    “也就為了他這一句話，我這幾百年的時間裏麵跑遍了大江南北，一邊背負著罵名，一邊想盡辦法尋找帝王種來給這塊黑色水晶續命，我的日子過的苦呀！”冥鳶劍帝哀歎一聲，臉上也露出了悲苦的表情。

    “這麽說，冥鳶劍帝你不但沒有背叛人類，本來是為人類做出了巨大的犧牲嘍！”固寒看著暗自悲苦的冥鳶劍帝，搖搖頭有些不相信的說道“冥鳶劍帝你大可以將這件事情說出去，同時將守護這塊黑色水晶的任務交給我們全體人類來保護，何必一個人承擔下這些事情呢!”

    “你相信我說的話，可其他人類會相信我說的話嗎？”冥鳶劍帝搖搖頭“這種事情不是我空口一句話就能夠讓人相信的，這塊黑色水晶幾乎每100年都要消耗1到2顆帝王種，人類那貪婪和不信任的性格，怎麽可能源源不斷的將珍貴的帝王種送進這顆無底洞裏麵？”

    “而且包括我在內，誰也不知道這塊黑色水晶爆炸之後真正的結局會是怎樣？萬一我當年被騙了呢？萬一這塊黑色水晶爆炸之後，人類反而得到了解脫呢？”冥鳶劍帝嗤笑一下“算了吧，要是真的交給所有人類去守護，說不定這塊黑色水晶早就爆炸了了，倒不如我這個死不了的家夥一直照看著它，反正我活這麽長的時間，閑著也是閑著，沒有這塊黑色水晶的催促，我怕是已經無聊死了。”

    “……”固寒沒有在回答這句話，出於對人性的考量，固寒不得不承認，冥鳶劍帝的話多半會變成現實，人類根本沒有幾百年的興趣去守護一顆不知道結果究竟如何，卻要消耗大量珍貴資源的黑色水晶。

    “如果冥鳶劍帝陛下不願意再繼續守護下去，那可以將這塊黑色水晶交給我，我保證我永遠將它給守護下去的！”看到看著這塊黑色水晶說道。固寒非常想要得到這塊黑色水晶，因為如果這塊黑色水晶確實可以吸收汙穢的話，那是不是自己體內的汙穢，也能夠被這塊黑色水晶給吸收走呢？

    “你不要妄想了，這塊黑色水晶隻能吸收死去的家夥體內的汙穢，像你這種活著的元寇，體內的汙穢是不可能被吸收走的！”冥鳶劍帝又一次看穿了固寒的心思，直截了當的說道。

    而下一刻，固寒和宋亦非同時勃然色變。

    “你怎麽知道我體內有汙穢的？”這是固寒的聲音。

    “固寒，你怎麽了？你難道真的被汙穢給……”這是宋亦非的聲音。

    “我當然知道了！”冥鳶劍帝的嘴角微微一撇，然後在固寒和宋亦非的同時矚目下，緩緩拉開了自己身上潔白的衣裙，毫不在意的當眾露出了自己那對雪白的小白兔，然後將小白兔向上一擼，胸部下方一個黑色的小洞就出現在了固寒的麵前。

    “你也被汙穢感染了……”看到冥鳶劍帝小白兔下麵的那個黑色小洞，固寒就什麽都明白了，原來冥鳶劍帝和自己一樣，都是被汙穢給感染的家夥！

    “人類一直說我背叛了人類，說我成為了一個元寇。其實這話並沒有說錯，我當年確實無法再進入那超級次元護壁係統，被生育自己和養育自己的城市攔在了外麵，我確實是一個元寇，這一點我從來沒有否認，我確確實實是個元寇！”冥鳶劍帝將衣服重新穿好，同時麵色平靜的說道，顯然經過了這幾百年歲月的磨礪，冥鳶劍帝已經能夠非常冷靜的接受這一切了。

    “在得到這塊黑色水晶之後，我已經試驗過無數辦法，我甚至還把自己的心髒挖出來，用這顆黑色水晶來代替這個心髒，可汙穢依然死死的紮根在我的身體之中，所以最後我放棄了，我已經沒救了！”冥鳶劍帝依然平靜的說出了一段在當年可謂是歇斯底裏的行為。

    “……”固寒默然了“那你又是怎麽知道我體內被汙穢感染了的？”

    “你是進入了無間走廊又逃出來的吧！”冥鳶劍帝意味深長的看了固寒一眼，然後聳聳肩膀“很湊巧，我也是從無間走廊裏麵逃出來的！”

    “什麽！”固寒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著冥鳶劍帝。

    “這很奇怪嗎？我記得曆史上曾經記載過，我一個人呆在皇宮裏麵閉關了十年的時間對吧！”冥鳶劍帝露出一絲不屑的冷笑“你覺得一個正常的人類，可能呆在一個地方十年一動不動，甚至連門都不出一下嗎？你覺得這是一個正常人類可以忍受的折磨嗎？”

    “所以你這十年的時間裏，其實都待在無間走廊裏麵！”固寒在震驚過後，很快就恢複了冷靜的說道。

    “你也是在無間走廊裏麵呆過的人，那裏是什麽地方你和我一樣清楚。表麵上看上去是十年，其實我在裏麵呆了3天……不要這樣看著我，我雖然不知道你在裏麵到底被折磨了多少年的時間，但我確實隻呆了三天而已！”冥鳶劍帝笑道。

    “這就不奇怪了……難怪我在無間走廊裏麵遇見的元寇都說我是他們唯一見過的一個人類，原來你隻在那裏呆了三天的時間，難道其他的元寇對你毫無印象，那裏有時候三年都遇不見一個活著的家夥呀！”固寒低聲感歎道。

    “我這三天也隻遇到了一個人而已！”冥鳶劍帝露出了回憶的表情“那是一個想要尋找自己記憶的可憐人，她說她是第二次進入無間走廊，隻為找到自己上一次進入無間走廊被抹消掉的記憶。結果非常不幸，她就算回到了無間走廊，也依然沒有找到她想要尋找的記憶。”

    “咯吱……咯吱……”冥鳶劍帝的這句話說完，宋亦非就驚訝的發現，固寒的手死死地抓在藤椅的扶手上，以至於整個藤椅都在咯吱咯吱的作響。

    “你說的那個人，她叫什麽名字？”固寒低著頭問道。

    “阿爾托莉亞，曾經的亞瑟王，現在卻是一個失魂落魄的可憐人，她說她平白無故的多了一個女兒，可是卻不知道這個女兒的父親究竟是誰，所以她隻想找到這個女兒的父親，問清楚當年在無間走廊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麽！”冥鳶劍帝淡淡的說道。

    “那你們後來怎麽樣了？”固寒繼續低著頭的問道。

    “她讓我把她裝在次元口袋裏麵，說這樣兩個人就可以結伴在一起，不會被無間走廊裏麵的時空變幻給分開。我就這樣和她相處了一天的時間，後來整個無間走廊開始劇烈顫抖起來，時空從原本的一個小時變幻一次，居然變成了每分鍾都在變幻，我和她根本沒有預料到會是這個樣子，所以我們還是被變幻的時空給分開了。”

    “再後來，我就聽到了一個老頭子的大笑，自稱自己是太上老君，然後說自己終於解脫了，再然後整個無間走廊就徹底的分崩離析掉了，我被劇烈變幻的時空弄得整個人直接昏了過去，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在另一個次元世界裏麵了！”

    “那個次元看上去特別古怪，整個世界居然是由幾個小村子組成的，一群人還自稱什麽忍者，依靠什麽叫做查克拉的東西戰鬥，為了什麽影子的位置征戰不休。但實力卻差勁得厲害，最高也就是隕級元寇的程度，區區一個九尾妖狐，在那裏居然也成了頂級的妖獸！”

    “我看的心煩，就直接幾劍下去，把所有的忍者村都給毀滅掉了，將所有的忍者聚在一起做我的手下，玩了幾年的時間，然後就發現那個世界打開了一個次元裂縫，準備了一個叫做漩渦什麽鬼什麽的忍著給帶過去。”

    “我靈機一動，就直接跟著那個漩渦什麽的一同進入了次元裂縫，終於回到了這個世界，可結果就是我在穿越次元的時候，體內被汙穢給感染了，再一次回到豫章市的時候，根本沒有忍住自己的殺欲，直接殺了幾百個大門附近的人類。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發現，我已經不是原來的我了，我已經不是堂堂的冥鳶劍帝了，我已經是元寇冥鳶了！”

    冥鳶劍帝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麵無表情的她忽然變得熱淚盈眶起來，雖然這些眼淚很快就被冥鳶劍帝的劍氣給吹走了，但心中那股悲鬱的火焰，卻無論如何都熄滅不了。

    “有酒嗎？我想喝一口，我已經很久沒喝過酒了！”冥鳶劍帝對固寒說道。

    “有！”固寒想了一下，掏出了一瓶倚天最喜歡的，自己也舍不得多喝的一百多年的紅星二鍋頭交給了冥鳶劍帝。

    “哎，年份還是少了點！”冥鳶劍帝喝了一大口，不滿的砸了砸嘴巴，但還是很快將整瓶紅星二鍋頭給一飲而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