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上公堂衙門問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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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媽媽來的第二天一早,衙門裏派了個小皂隸來告知陳宛姝,餘晚晚詐騙的案子今日就在衙門公審。

    陳宛姝本想去湊個熱鬧,但李媽媽苦心規勸,攔著不讓她去:“公審的時候,衙門口都是人擠人,什麽樣的人都有,小姐好歹是大家閨秀,怎麽能去那種地方。”

    命注也勸她:“人多的地方現在最好別去,萬一識別出了任務,又不能保證在進京前完成,隻會白白浪費積分。”

    陳宛姝經它提醒想起這一茬來,便順著李媽媽的話道:“既然如此,我便不去了,聽奶娘的。”

    話是這麽說,可她心裏還是有些不放心。眼下雖然已經把受害者找來了,但紅口白牙一張嘴沒有證據也不行啊,萬一公審還是定不了餘晚晚的罪呢?她不能去公審現場,自然也不能知道詳細的情況。

    如此,陳宛姝想來想去,還是讓紅桃替她去一趟比較好,反正這會兒府裏也沒什麽要緊事。

    紅桃麻利應了差事,換身粗布衣服打扮一番,準備先去找範管家告假再出去。

    沒一盞茶的功夫,紅桃卻又踅回來了。

    “怎麽沒去?”陳宛姝問她。

    紅桃指著前院的方向道:“奴婢去範管家那的時候碰上小翠姐姐了,她說小姐身邊不能離了人伺候,就讓奴婢回來,她替奴婢去衙門了。”

    “啊?”陳宛姝連忙問:“已經走了?”

    紅桃看出她有些不讚同的意思,答道:“走了,奴婢怎麽攔都攔不住。”

    “那範伯就沒攔著?”

    小翠現在的情緒還沒有穩定,腿上的傷也沒好,怎麽能讓她隨便出去。

    紅桃垂著頭答道:“範管家也是同意的,他說小翠姐姐整日悶在房裏不願意出門,今兒頭一回想出去就讓她出去走走,而且他說他會在後麵跟著的,讓小姐放心。”

    陳宛姝這才鬆了口氣,有範世成跟著,倒是無須擔心小翠。

    紅桃以為自己辦了壞事,怯怯道:“小姐,那、那奴婢還去不去了?”

    陳宛姝擺擺手:“既然這樣,你就不用再去了。”

    小翠現在正是極度敏感的時候,若是紅桃再去,兩下撞上了,她肯定會覺得自己沒有被信任,到時候免不了要胡思亂想些什麽。

    如李媽媽所說,開審前郃州府府衙的公堂門外已經擠滿了人。

    升堂之後,坐堂推官李宏書傳喚狀告人趙發才,命其呈上狀子,述說冤情。

    不管是昨日還是今日,趙發才提起餘晚晚都仍是咬牙切齒,恨不能生食其肉的樣子。

    “大人,小民所述字字是真,請大人為小民做主。”

    趙發才說完重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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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宏書滿麵威嚴,並不動容,照例傳喚餘晚晚上堂,讓兩人當堂對質。

    因還未定罪,餘晚晚昨晚沒被關在牢房,但也被人看守著在衙門待了一夜。

    這一夜,她徹夜未眠,滿心都是惶惶不安。

    美人到底是美人,餘晚晚此時雖然發絲淩亂、雙目通紅、麵帶憔悴,但看上去卻另有一番淒楚的美。

    李宏書猛拍一下驚堂木,厲聲問道:“餘晚晚,你可知罪?”

    餘晚晚被嚇得抖了抖,哆嗦著嘴唇說不出話來。

    她極力穩定著自己的情緒,想讓自己做出像昨天那樣鎮定的樣子,一轉頭正碰上趙發才惡狠狠盯著她的眼睛,忍不住又是一個冷顫。

    “掌櫃的,掌櫃的......”

    圍觀百姓嘈嘈雜雜的議論聲中忽然響起一個特殊的聲音。

    餘晚晚聞聲轉頭看去,隻見小伍兒以手作喇叭狀使勁向前伸著頭悄悄喊她,而在他身邊安靜站著的另一個男人,正是杜秋生。

    不知道是不是感應到了她的目光,杜秋生臉上露出了擔憂的表情。

    餘晚晚忽然有些不忍再看他,迅速把頭轉了回去。

    李宏書遲遲不見她應答,又重拍了驚堂木,再問她:“餘晚晚!你可知罪?”

    餘晚晚跪著挺直腰身,莫名有了些絕處求生般的勇氣。

    她揚頭答道:“回大人,奴家並不知罪,敢問奴家何罪之有?”

    既然被告不認,李宏書便按慣例細細審訊起來。

    “本官問你,堂下這位趙發才你可認識?”

    心下電轉,餘晚晚已鐵了心咬死不認,便答道“回大人,奴家不認得。”

    “王珍珍可是你的化名?”

    “不是。”

    就這麽一問三不認,李宏書還沒著急。一旁的趙發才先火急火燎了。

    “大人莫要聽她胡說,就是她騙了小民的身家無疑,請大人公明決斷,為小民做主。”

    餘晚晚冷哼一聲,頗有些理直氣壯地質問他道:“口說無憑,既然你說我騙了你的錢財,那你就拿出證據來!”

    趙有才不甘示弱地道:“我有證人,鳳陽城東大街的所有人都可以給我作證,他們都認得你。”

    餘晚晚針鋒相對:“既有證人何不帶來當場對證,好把奴家如何將你的家財盡數卷走向大人說個清楚。”

    趙有才噎了一下,奉陽東大街的商家住戶們大都認得餘晚晚不假,但他為人一向刻薄重利,與同街的人走得並不近,甚至因為同行競爭還沒少得罪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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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之前他也不是沒想過找人來作證,但匆忙之下,竟無人願意,誰都不願費心費力地多管這般閑事。

    “稍安勿躁!”眼見他們倆爭執不下,李宏書稍有些不耐煩地打斷他們。

    “趙發才,本官沒有問你話,公堂之上莫要聒噪。”

    “是,大人。”趙發才悻悻閉了嘴。

    李宏書接著問道:“嫌犯餘晚晚,本官問一句你答一句。”

    餘晚晚欠了欠身子,低聲道:“是,大人。”

    “本官問你,你是否是郃州人氏?若否,原籍何地?”

    餘晚晚答:“回大人,奴家並非郃州人氏,原籍乃是廣同南梁府。

    李宏書沉吟片刻,道:“說幾句南梁本地話讓本官聽聽。”

    餘晚晚毫不怯場,熟練地說了幾句聽起來嘰嘰呱呱完全不解其意的南梁話。

    李宏書暫時尋不出破綻,隻得接著問道:“廣同南梁距郃州有千裏之遙,你既是那裏的人,為何要不遠千裏到這裏來?”

    餘晚晚在他為開口之前已猜到了要這麽問,心中已是打好腹稿,答道:“回大人,奴家父母均亡,本是去洛河府投奔親戚的,沒想到到了洛河之後遍尋親戚不著,反叫人販子騙了去,一路坎坷被轉賣到郃州,最後賣到依紅樓。”

    說到傷心處,她竟低低啜泣起來。瘦弱的肩膀微微顫抖著。讓人忍不住心生憐惜。

    李宏書為官多年,公堂之上哭哭啼啼的見多了,就算哭得再淒楚可憐也不妨礙他保持理智,繼續逼問。

    “既然被賣到了依紅樓,如今為何又已在雲香閣做掌櫃?”

    不待餘晚晚作答,一直默默站在堂外的杜秋生突然高聲道:“大人,小民可作證!”

    李宏書心知他是雲香閣的東家,算得上是當事人之一,便傳喚了衙役將他帶上堂來。

    小伍兒扶著杜秋生跪到餘晚晚身邊。

    他用隻有兩個人才能聽清楚的聲音低聲道:“晚晚莫怕,有我在。”

    李宏書抬手指了指杜秋生問道:“堂下何人?報上名來!”

    杜秋生恭謹答道:“小名杜秋生,乃是本地十裏街雲香閣的東家,餘晚晚正是小民鋪子裏的掌櫃。”

    “如此,你要為誰作證?”

    杜秋生說起話來有條有理:“小民為餘晚晚姑娘作證,小民可以證明餘晚晚確實是被賣到了依紅樓,因不願賣身被怡紅樓的老鴇和龜奴們追打,幸而遇上小民,才為其贖了身。

    大人請想,如果餘晚晚之前騙過趙發才的銀錢且數額巨大的話,那她為什麽還會流落到青樓 連為自己贖身的銀子都拿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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