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城樓上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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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邊疆各路使臣就到達了東都,為了安全著想便安排在了東都一家最大的客棧中。
第二日清晨早朝一下便安排覲見,先是在麟德殿朝見,天無痕與白沐雪一同在大殿中會見了使臣,六國,六名皇子親王還有他們的親信。
“肅朝陛下果然是不同凡響,如此年輕就把肅朝國管理的如此強盛。”領頭的使臣輕揚著嘴,用著他們的禮儀,右手放在左胸前,沒有下跪,似乎對這個少年天子有些不滿,也有些輕視。
“天氏皇族中有那個不是少年英才。”她那放在龍椅上的手揉了揉,咬了咬牙,話很冷淡,但不失威嚴。
各國使臣聽了相顧眨了下眼睛,好像再說,少年天子,果然還是毛頭小子,說話都如此猖狂。
“傳聞肅朝皇後乃當朝第一美女,容貌可賽天仙,今日我等一見真容,果然如此。”那些個說話的皇子眼珠子都快要掉下來了,帶有輕浮之意,在座上躍躍欲試的樣子,白沐雪就坐在帝君身旁,二人很是相配,但那些情竇初開的皇子們看著天無痕卻覺得很礙眼,似乎是,鮮花插在牛糞上?
注視而來的目光灑落於白沐雪身上,從上到下,看了個遍,天無痕再次握緊了拳頭,輕咬了下牙,鼻頭輕微皺了下,可是她還不能亂了分寸。
“陛下,我等遠道而來也為陛下準備了上等姿色的女子,各國三名,雖比不上皇後娘娘,卻也是萬裏挑一的女子,況且陛下久居中原想必也想試一試邊塞的女子。”使臣便說便看著天無痕,好像在查探她的表情,十七八歲的年紀,想必也是年輕氣盛。
隨後十八名女子進殿,絕色二字在合適不過。
在場的大臣除了老一輩的臣子,那些個尚未婚配的大臣,那個不眼紅?口水都要就出來了,議論紛紛,畢竟麵對如此多國色天香的女子,誰都不能把控呀!
各路使臣一看中原大臣的神情,嘴角上揚,相顧的點頭,果然中原之人都是好色之徒,大臣尚且如此,況且氣血方剛的小皇帝。
天無痕看了一眼心想,送美人是假,安插探子是真,想讓她紙醉金迷於女色之中,可是他們去不知道,她不是那個他,而是比他們任何人都恐怖的人。
天無痕連拍了幾下手,笑的很開懷道:“纖腰之楚楚兮,回風舞雪;珠翠之輝輝兮,滿額鵝黃。”
“陛下若是喜歡充於後宮便是了。”白沐雪握緊了小手,帶著些怨言。
“皇後娘娘不僅貌美天仙,心胸也如此廣闊,陛下好福氣啊。”
天無痕尷尬的笑了笑,低頭對她說道:“不要胡鬧。”
“臣妾隻是實話實說了陛下的心思。”她抬頭,二人相視。
她的眼裏盡是有些臉紅的少年,那幹淨的眼睛,讓她原本緊鎖的眉頭舒展開了,她厭惡堂下那些目中無人之徒,那些野蠻人。
她回過頭,也輕視的抬頭對他們一笑,很冷淡“諸臣美意,朕心領,奈何祖訓有雲,沉迷女色者,誤國,諸臣不會是想讓朕如此吧?”
“我等不敢。”這下輪到使臣們皺眉了,小皇帝的回答,出乎意料,肅朝臣子卻是知道的,她們的陛下,絕不簡單。
“恐誤了幾位美人,這樣吧,朝廷中有許多新進官員未曾娶妻的朕就把她們賜給你們了。”她壞笑著,那之前握著出了汗的手,拿起指了指左邊的肅朝臣子們。
“莫非陛下是看不上?”他用著懷疑的眼神。
“豈會,女色誤國,朕秉承祖訓不貪戀女色,況且朕有皇後就足夠了。”她轉頭看了一眼白沐雪,裝做一笑,白沐雪也回笑,她臉一沉。
“陛下真乃一代明君。”放在胸前的右手緊了緊,眼睛嘴巴鼻子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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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無痕拍了拍手,便有歌女上前,眼觀那歌女,個個絕色,讓使臣們目瞪口呆,肅朝的角色,不止皇後一人。
宮商角徵羽,編鍾之聲響起《廣陵散》。
接著上來一女子,天無痕特意挑選的,原是民間唱曲的女子,天無痕覺得能派上用場,便將她安置於肅朝的樂坊中。
女子緊張而不失條理,顯然訓練有素,她輕視了那些使臣一眼淡然道:“諸位使者大人,都是各國人傑,不知聽過中原的古曲沒有。”
“自然聽過。”使臣胸有成竹。
女子笑了“那諸位可知《陽春白雪》”
“是中原春秋時期所作。”那使臣很得意,摸了摸自己的胡子。
“那可知其意?”
許久不見人回答,隻見那些使臣的臉漲得通紅。
“《陽春》取萬物知春,和風淡蕩之意;《白雪》取凜然清潔,雪竹琳琅之音,奴婢本是民間女子,身份低賤,今得陛下抬舉,能為諸位奏曲,深感榮幸。”她說完抬頭看了一眼天無痕,天無痕閉眼點了點頭。
話的意思很明白,那女子隻是個民間女子罷了,而他們都是六國的才俊。
朝會上,肅朝占盡了風頭,終於要移駕到武場。
天無痕與各國皇子談話,句句天衣無縫說的氣勢十足,讓各國有些惱火了,本來是看笑話的,沒想到自取其辱,說是說不過天無痕了,便想在武藝上壓住天無痕的囂張氣焰。
天無痕負手走在前,諸皇子,使臣,肅朝臣子在後。
“陛下,聽聞貴國雖是以文治國,但勇猛善武者不少,逐鹿群雄,一統中原。”使臣還是不死心,隻是語氣和動作多了幾分恭敬。
“不,是逐鹿中原,一統天下,四海來朝。”她停住,回頭很堅定的道了句。
這話很刺耳,仿佛聽著,六詔遲早都是他的囊中之物,使臣們先是一愣,後相顧的無聲一笑,笑他猖狂。
武場上各自落座。
“如今雖是太平盛世,重文輕武了些,但也不乏勇猛之人,爾等可與之切磋切磋。”她站在最高點,揚聲朝著下麵的人說道。
幾番比試都是肅朝落敗,說好的強壯武士呢?這下天無痕可變成了苦瓜臉,顏麵無存。
狠狠拍了拍椅子的扶手,大怒,低聲道:“一群混賬東西,就是這麽選人的。”
白沐雪遮掩著嘴,笑道:“剛剛陛下還說得如此輕鬆呢。”
天無痕漲紅了臉看了看西城樓上,想親自上陣。
“皇上,讓微臣來吧。”半路殺出一人。
“皇兄,那就有勞了。”她本來都要做起來的樣子,那拿起來的手無處安放,無奈隻好擺了擺手,及不情願,但又語氣親和的說了句。
天宇成一上去,根本不費力,幾把下來就將局麵挽回了。
“王爺。”說話那人心頭一顫,站在城樓上,手搭在牆上,那棱角後麵,隻露出半個人,一臉憂愁。
她皺著眉頭,按了按胸口“若不是你趕到救我一命,隻怕如今我早已命喪黃泉了,若是有可能,此生一定會報答,將本該屬於你的一切奪回來。”
皇帝拍了幾下手,說了幾聲好。
“皇上謬讚了。”說完天宇成還看了看白沐雪,白沐雪便將頭轉了開來,天無痕斜看了下她,心中不滿,別人惦記著她的人,就連自己人也惦記著,心中多是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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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bsp; “王爺果然勇猛,但我們牧野之族一向最擅長馬術與狩獵,還請陛下賞臉一看我們的騎術。”使臣懊惱,仍不服氣。
“正好,朕自幼練習騎射,也頗有鑽研,今日朕就看看你們的如何。”
使臣使了個眼色,扭了下頭,幾個粗壯的漢子走了出來。
能來到這裏的自然都是他們挑選的精英,拉三石弓,且箭箭百發其中,穿靶心而過,這力度,就是金甲也會穿甲而過吧。
著實讓天無痕一驚,額頭上冒出了冷汗,眼神裏充滿了憂慮,拍了拍手叫好。
“久聞陛下百步穿楊,今日我們也想見識一下。”
他們要的就是滅威風,滅的就是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天子,看他如此瘦弱,莫說三石弓,就連二石弓怕也是拉不開的。
天無痕還在猶豫,白沐雪卻起身幫天無痕將朝服朝冠脫下。
“南蠻子,陛下還怕了嗎?”
她喃喃自語,連白沐雪都聽不清她再說什麽,天無痕在猶豫,三石弓她是拉不開的,她縱使在努力,她,終究是個女子。
白沐雪將手放置她的胸口,深呼吸了一口氣,安慰她,奇怪的是天無痕並沒有多少反抗,能如此親近她而讓她不發火的人,沒有。
她平息了口氣“謝謝。”這話從她嘴裏出來很青澀,因為她沒謝過別人,也不需要謝別人,白沐雪很受用。
騎上馬拿起自己專用的弓,停下來想了想。
“我說,光射靶也沒意思,不知可有皇子賞臉幫朕打下手。”
各國皇子一時蒙了。
“這”
這時邊上的肅朝侍衛們都向前了一步。
各國的皇子被嚇了,這畢竟是人家的地盤,但他們都一個個你推我我推你的。
“隻要請各位上馬,手中拿一個水果便好。”她騎在馬上,那是她的青騅,馬打了個響鼻,又刨了刨蹄子,讓幾位皇子下了一跳。
“要…怎麽做?”
“你們隻管騎馬,將拿著褲子的手伸開,朕不會傷到你們的。”
“啊…”
幾位皇子迫於壓力,戰戰兢兢的騎上馬手中都拿了一個橘子,但他們隻是拇指和食指夾著,生怕與橘子接觸得太多,會誤傷了他們,有的還沒拿穩橘子掉了,連人帶馬摔下來了。
天無痕用力抽向他們的馬,馬受驚便極速向前跑去,跑了一陣子,天無痕便去追趕,拉弓,毫無半點猶豫,如果她想,現在就可以直接射殺,她其實很想的,不是因為他們的狂妄,而是他們惦記著自己的人,但她是一國之君,要為國家大事而想,所以即使她想也不能這麽做。
一共拉弓六次,六次全中,六國皇子皆無事,手中的橘子綻開,穿心而過,但六國的皇子卻嚇得丟了魂,連站都站不穩了。
天無痕哈哈大笑,白沐雪也覺得好笑,掩麵一笑,卻被各國使臣看得清清楚楚,窈窕淑女,誰人不求?傾城之姿,君子難棄!
“陛下,真乃神人,唔等佩服。”使臣們將自己那些退早已嚇得發軟而站不穩的皇子扶回來,尷尬道。
幾位使臣盯著白沐雪看,天無痕自然也看到了,心中不免惱火才會想到這樣來羞辱他們的,顏麵掃地,難免讓他們增添了幾分怨恨。
“娘娘,你看”小雲指了指嘉豫門城樓上一處,低頭在白沐雪耳邊用手捂著說道。
“陛下,臣妾身體不適…”
“也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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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沐雪微微一笑,卻不知那句話是對她自己說的,還是對諸國使臣說的。
她沒有回自己宮,而是繞道去了嘉豫門。
“你,在這裏做什麽?”她神情有些緊張,但帶著盛氣淩人的語氣說著。
女子回過頭時,瞬間,白沐雪那清澈如水的眸子,暗淡了下來。
“是你,白沐雪,哦不對,是皇後娘娘。”女子將手放下,眼睛不停的打量著她。
“我不知道你進宮是為了什麽,但是那人,你,休想。”白沐雪說這話的時候,看了一眼武場,好像在示威,好像在告訴她,那帝君是她的,任何人都休想。
“為什麽,難道怕我與你爭寵?”她陰險的笑著。
“自幼什麽我都不是讓著你嗎?”
“那現在皇上也讓給我啊。”她瞪著她,好像是理所當然。
“唯獨她,不行。”她目光炯至,因為她仍舊在看著武場。
“是啊,今時不同往日,你是萬人之上的皇後,而我隻是一個卑賤的宮女。”她指著自己,又指著白沐雪“但是當初我那麽信任你,將什麽都告訴你了,可你呢,你又做了什麽?”
白沐雪聽著身子微顫,本想上前解釋,但她還是不想多說。
“我隻能說這不是我能決定的,父親與爺爺,還有那人決定的事,豈是我能左右的,況且那時我也並不之情,隻是無心之說。”
“你撒謊,你不是他們最愛的孫女嗎,隻要你求情,我何至於此”她惡狠狠的指著她的鼻梁,滿是怨恨。
“小憐,你太天真了,國家大事,豈能我一人做主。”
“我天真,現在我什麽都沒有了,而你卻什麽都有了。”聲音越來越大,夾雜著哭聲,手不斷地擦拭著淚水。
“什麽都有了…”她也苦笑,她當真是什麽都有了,絕望,痛苦,以及哀怨。
“難道不是嗎?總有一天我會奪了你的一切,如果你不殺了我,總有一天。”擦完淚,那雙充血,充滿了仇恨的眼睛,很恐怖。
“殺你,你認為呢。”她無奈的看著女子,眼裏隻有仁慈。
“你?我比誰都清楚,所以啊,你的仁慈終會害了你,等著瞧吧。”她陰邪的笑著,狂妄又放肆,她笑著離開。
“我知道你自幼喜歡莊王,我可以替你求那人。”她上前一步對著她的背影說道。
“不,我要你看著,嚐嚐家破人亡的滋味的,以及那人。”留著後背給她,其實淚水早已經滿目。
“你以為我會允許你胡來嗎?我絕不允許你傷害她。”她,首先想到的卻不是白家,而是那人。
“他到底有什麽好。”她咬了咬唇,很是不解道。
“那,莊王又有什麽好。”她不回答,隻是反問。
“救命之恩。”
白沐雪淺淺一笑,該自己回答了“入骨之愛。”
她隻是冷笑白沐雪的答案,便沒有之後了。
孫玲憐走後,隻剩下白沐雪站在那裏,望了望四周,繼而一直盯著武場的正中央,風從東方吹來,吹亂了青絲,也吹亂了人心。
作者有話要說: 這是以唐為背景的書,謝絕考究,唐的稱呼很別扭的,所以還是按照小說裏的稱呼來,有存稿,作者君保證,絕不會斷更
感謝小天使們的守護,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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