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洛水之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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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繁華的洛水河畔的永泰街上,這家東都最負盛名的茶樓裏,今日過於熱鬧了些。
“李老頭,你們欠的錢何時還?”小矮子男人一腿駕在那桌子上,拿著馬鞭,指著那老頭惡狠狠說道。
瘦弱的老頭顫顫巍巍的拿出幾慣銅板。
“就這麽點錢?哪裏夠”手一橫將錢打落。
“鄭公子,您就高台貴手吧,咱們父女兩賣唱就這麽點了,給了您咱們連飯都吃不起了。”老頭看向那富家公子哀求道,李芸初過去扶住父親。
鄭燕,鄭州的親侄子,也是太後的侄子。
鄭燕瞧了瞧李芸初,“不如把你女兒嫁給我做小妾,今後跟著我吃香的喝辣的,不用跟著你風餐露宿,你呀也可以跟著女兒享清福,如何?”鄭燕□□著說,他早就打了李芸初的主意,奈何她不從。
“這怎麽可以,我就芸初這一個女兒。”
老頭握將女子護在身後,誰又希望自己的閨女嫁給一個無賴呢。
“我就是死也不會嫁給這個人渣的。”她凶狠的說了一聲。
“賤女人,爺今晚就讓你嚐嚐身下受的滋味。”那人□□著,不顧眾人投來的目光。
他的那群手下動手搶人“你們住手,老頭子我是不會讓你們帶走芸初的。”瘦弱的老頭緊緊的握住女子的手。
“給我打。”一旁的小矮子男人說道。
一群人上去一陣拳腳。
“爹!”女子大驚。
“別傷了我的小美人。”那鄭燕還不忘了李芸初,生怕傷了她。
那些奴才也知道,不敢對李芸初下手。
“混賬東西。”樓上的天無痕怒罵道,然後搖著扇子走了下來。
“天子腳下,欺民霸世,強搶民女,縱容傷人,此三罪,你足以去死了。”她折子扇子在手心上一拍,指著那鄭燕道。
“哪裏來的小白臉,敢管你鄭爺爺我的事。”被揭露罪行,他惱羞成怒。
“聽見沒?我們家少爺姓鄭,聖母皇太後家那個鄭。”後麵一句話小矮子男人特意提高了聲音。
“那又怎麽樣,這天下姓天,不是你們姓鄭的,今日我便要替天行道。”她冷笑著,不等他回口就先動了手。
一盞茶的功夫,那些個奴才們都倒在地上蜷縮著拳腳,茶樓裏的桌子椅子壞了不少,對鄭燕,她下手很重,拳打腳踢,不顧他的求饒,鄭燕口吐鮮血,鼻血也留個不停,鼻青臉腫。
“好,你小子給我等著,有種別跑,我們走。”鄭燕腫著嘴,用著怪腔聲音說著。
“你…沒事吧。”拍了拍手,居元不知從何處打來一盆水,讓她洗了個手。
她隨後看著哭泣的女子又道了句“你沒事吧。”
“爹,爹”女子跪在一身傷的老者身旁,頭上帶著一個菊花簪子,很是顯眼,天無痕心中一征,覺得這菊花怎會如此熟悉。
先前與女子隔得遠,沒看清,如今隔得近了,她總覺得除了這簪子熟悉,這女子她好像也見過,不是今日,而是許多年前,在玉慈宮裏。
“拿銀子來。”她伸出手,居元遞上一包銀子。
“姑娘,在下能幫的也隻有這點了,這是一點錢,拿去看大夫吧。”將錢交給李芸初,又找了幾個夥計將那老頭送往醫館。
“謝公子大恩,隻是公子得罪了鄭家公子怕是…”她忙的磕頭謝恩,更替這恩人擔憂著。
“無妨,我倒是想看看他能把我怎麽樣。”說完天無痕從脖子上取出一塊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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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sp;“要是以後他還敢來騷擾你,你就拿著這個去皇宮,交給侍衛,侍衛自然就明白了,”天無痕笑著和她說道,像是沒事人一樣。
“公子是宮裏人?”女子疑惑,不敢接。
“算是吧,宮裏當差,他鄭家還是不敢把我怎麽樣的”她強塞給女子,隨後看著那簪子問道:“你這簪子是哪裏來的”
女子下意識的摸了摸頭上的菊花簪子。
“這是我母親留給我的,好像是母親舊友所贈,看的出母親很珍惜這個簪子,還在世時常常對著這簪子歎氣。”李芸初解釋著,不知道他能不能聽懂。
她點了點頭似乎想到了什麽。
“沒事,我先走了,你好好照顧老人家吧。”
女子再次跪謝,她連忙將她扶起。
走過那穿城的洛水上的新中橋,二人到了南市。
東都繁華,各地外來人多,所以魚龍混雜,治安有所欠缺。
居元在與天無痕談笑間,包袱被人光天化日之下搶走了…永泰街是南市中心,人最是多,若是不小心人都會丟了去。
“公…公子,包袱被搶了。”居元大驚,而那人早就搶了包袱跑了。
“你個蠢貨還不去追。”她無語的看著居元,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罵他。
居元下意識的追趕,沒想到那賊也是個練家子,又仗著對東都的熟悉,沒過多久就消失在人群中。
鬧市中一句聲喊:“王大人,就是他。”那鄭燕一瘸一拐的被人扶著,臉上紅腫著幾大塊。
“鄭公子,這兩人?”那所謂的王大人好生好氣的問著鄭燕。
“就是這兩個小撕,爺的傷還是那小白臉打的。”那矮個子男人指著天無痕,仗著有人撐腰了,神氣的說道。
“來人拿下這膽大包天的兩人。”那穿青色官服的中年男子一聲令下,一群官兵圍住了天無痕二人。
“大膽。”天無痕到還好,可是著急了居元,他這主子心高氣傲的很,什麽時候還被人這樣對待過?
“你們才大膽,居然敢毆打皇親國戚。”那人說著。
“我打的就是那個不是人的東西,仗著鄭家為所欲為。”天無痕怒指著那鄭燕的鼻梁罵道。
“混賬,不僅打皇親國戚還辱罵,足以讓你人頭落地,來人帶走。”
“誰敢?敢抓我們爺不想活了?”居元大驚,那官居然說要天無痕人頭落地。
“給我帶走。”那官才不顧這兩個百姓的說辭,他隻一心要討好鄭家公子。
“公子怎麽辦?”居元很是著急,湊到她耳前小聲說道。
“先跟他們去衙門,大庭廣眾不好公開身份。”天無痕倒鎮定,這天下,還沒有能讓他驚慌失措的事情。
居元點頭
洛陽縣衙
“跪下”衙門裏的捕快見那二人被帶上來卻不跪,反而左看右看的,目中無人。
“你才跪下,你們好大的膽子,知不知道你們麵前的是誰”居元上前,一一指著堂上所有人。
“那你說說是誰?”那官也不急著處置。
“青天大老爺,你眼前的可是今聖上。”
“哈哈哈哈哈哈”滿堂哄笑。
那縣老爺狠狠拍了下桌子,指著天無痕,又向西北的皇城處合手抱拳道:“你放肆,膽敢冒充聖上,好大的膽子,聖上如今在宮中好好的怎會出來,真若你所說,有何憑證。”
剛剛包袱被搶,就遇到這出,看著二人遲遲不動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那官態度更加惡劣。
“冒充天子,又毆打皇親,其罪當誅九族。”他拍了下桌子。
“先前包袱恰好被搶了,東西在裏麵。”居元滿頭大汗,真怕那官會將他們二人都斬了。
“混賬東西,死到臨頭還滿口胡言。”
官衙師爺寫了份罪狀,冒充當今聖上,毆打辱罵皇親國戚,頂撞官差,擇日處斬,他念出來後縣老爺點了頭,又看了看得意的鄭燕,那鄭燕抱拳。
處斬……
“你們,要是皇上被斬了,你們,你們都要株連九族。”居元徹底慌張了,現在他們二人無憑無據,而且天無痕的女子身份,此時恐怕會…如今她也鎮定不下來了。
“放肆,口出狂言,先給我拖下去各打三十大板。”他似乎還想做的更絕點,好讓鄭燕更加滿意。
“不能打啊…”居元苦叫著。
那一丈一丈的板子打下來,鮮血直流,她咬著牙,不出生,從小到大何曾有人打過她?這仇她發誓要報,她不會就這樣死去,她是帝君。
“來人帶下去,兩日後斬首,讓他們畫押。”三十大板下來,二人早已經暈厥了,剩下半口氣,那官踢了踢居元,他沒反應,至於那天無痕,他懶得踢。
“鄭公子,您看這樣處理可還滿意?”那官員轉頭就變了臉色,笑吟吟的卑躬屈膝道。
鄭燕瞧了瞧渾身血跡的二人,滿意的點了頭。
“還請公子在鄭公麵前替下官美言幾句。”他奉承他自然有用意。
“這是自然。”
“皇上,都怪奴才弄丟了包袱,奴才…”二人在牢房中,居元強忍著傷痛,騰出一塊稍微幹淨的地方,讓天無痕趴下。
天無痕擺了擺手“朕絕不會善罷甘休”她吃了苦頭,而且還不小,兩天後就要問斬,如今還挨了板子,她長這麽大,這天下隻有兩個最尊貴的人打過她。
小元子也很後悔,他後悔出宮前的心軟,天無痕將往事般出他便心軟了,自己死了到沒什麽,如果皇上死了…那還不天下大亂?
一日後衙門告示,明日處斬毆打鄭家公子的人,李芸初恰好到洛水南邊的酒樓唱曲,看到了告示,大驚,連忙跑去大牢中,用剩下的銀子買通了侍衛。
“公子。”她到看到了氣若遊絲的二人,心中一陣抽搐。
“你可算來了。”天無痕無力的看著她,天無絕人之路,她想著這女子定不是無情之人,聽到消息應該會想辦法過來。
“對不起,都怪奴家害了公子。”女子自責,更自責自己好像來晚了。
天無痕搖頭。
“他鄭家是皇親國戚,公子在怎麽…又怎麽能和他們抗衡。”今日是最後一日,過了這一日明日午時便要問斬,女子深深擔憂著。
“歎世間為三種東西所困,其一為權,其二為財,其三為情,這三樣東西…”後麵天無痕沒有說出來,自己心中想著,三種東西其實她都有了,又好像沒有,好像會隨時消失一樣。
“要如何才能救公子?”女子知道眼前這人不是簡單的人,單憑他說話的語氣就可以斷定。
她有氣無力的看了女子一眼“先前我給你的玉,拿去給皇城守門的人看,說此物主人在這裏,他們自會明白。”
女子摸了摸懷中的玉,有些猶豫。
“怎麽了?”她氣色蒼白,吃力的說著,看出了了她的猶豫。
女子搖頭後點頭離開,她的遲疑並非是懷疑,而是她曾答應過母親,不與宮裏人接觸,不能靠近皇城…
作者有話要說: 菊花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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