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龍椅之上,宮闈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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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若芳倒是丁點兒也不怕白臥雲,大大咧咧地道:“放心拉,小長歌自保無虞,由著她了。況且,我們這麽多時日一無所獲,還不如讓她裝成老皇帝的樣子。那虞宸也不敢讓其他人看老皇帝如今中了傀儡術的真容啊。”

    言下之意,很難拆穿,盡管放心。

    “那也胡鬧,萬一出了事怎辦?”白臥雲還是一萬個不放心。他這親力親為的兄長做慣了,總覺得師弟師妹隨意胡鬧容易受傷。

    “我們去看看吧,總歸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沒人傷得了她的。”

    ……

    另一邊。

    秦長歌信步邁入了大殿,整個大殿鴉雀無聲,落針可聞。

    片刻之後,整齊的跪拜聲起,麵前人跪伏了一地,除了還在發愣的虞宸。

    虞宸心中大駭,這是一個死人重新活過來的衝擊。他甚至有些糊塗地想道:“難道真的是父皇顯靈了?他是見我實在撐不住了,要回來掌控大局了嗎?”

    但見到秦長歌掃過來的眼神時,他瞬間反應過來,這個人絕對不是老皇帝——父皇的眼神要比這渾濁多了!

    虞宸一咬牙,也跪伏在地,三念“萬歲”。

    “眾卿平身。”秦長歌裝得有模有樣,雖身形佝僂,但那骨子裏散發的威嚴,倒真像是一個統治了一國數十年的老皇帝。

    然後,她信步踏上台階,坐上龍椅。

    這時,虞宸叫住了她。

    他說道:“父皇不是大病還未愈,說是要靜養嗎?”說著,眼神直勾勾地看向秦長歌。

    “咳咳。”秦長歌應景地咳嗽了幾聲,“是還未痊愈,不過也差不多了,這都靜養了一個月,是該出來走走了。因著也是臨時起意,未來得及叫人通知於你。吾兒這段時日做得不錯,有朕當年風範。”

    此話一出,底下群臣臉色齊刷刷都有些變了。

    就連虞宸,麵上也陰晴不定。

    這下才未有人阻止秦長歌坐上龍椅。

    接下來早朝,出乎意料順利。

    虞宸當然有刻意刁難,示意手下人將各種奏折呈上,拋出各種意見待決,勢必要讓這個冒牌貨露出馬腳——帝王之術、治國之法,哪有那麽好模仿的?

    不過這在秦長歌看來,還真不是個事。

    滄瀾弟子從小與世隔絕,培養方法又極為獨特。多傳授治國處事之道、興國□□之法。

    這些拋出的問題,無論是通商、賦稅,還是民生、吏法,早幾百年就在滄瀾成書,她當然也學過,信口拈來不是事。

    她甚至還要收點分寸,怕萬一過了頭,更難收場。

    最終早朝的結局便是,虞宸臉色鐵青,下麵群臣覺得皇帝仍舊頭腦清明、手腕不亞於當年了。

    順便,秦長歌更是弄清楚了哪些人屬於虞宸一派,哪些人不屬於。

    令她意外的是,這群不屬於的人,還真不少。

    來時沒有步攆,回寢殿時,秦長歌可是被好好伺候著回了書房。

    她當然沒有蠢笨到和虞宸獨處,而是召了幾人前來——大將軍王裕陽和禮部尚書陳暢。

    一個是進京述職的戶守邊大將,一個是有錚錚傲骨的讀書人,都沒被虞宸拉攏過去。

    進了書房,屏退眾人,秦長歌上來一句話便是:“朕被那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混賬孽子給軟禁了一個月。”

    麵前兩人連忙撲通跪下,大氣也不敢出。今早早朝時便覺得皇帝和太子之間暗潮湧動,十分不對勁,沒想到背後會是這個原因。

    秦長歌接著道:“還多虧了有兩位滄瀾弟子,雖說他們夜探皇宮這行為嘛……但好歹也救了朕一命,否則朕的江山還不得折在那逆子手上!”

    秦長歌說的一板一眼的,在屋頂上聽牆角的華若芳和白臥雲:“……”師妹真會忽悠人,也難怪當初三掌門會被六歲的小師妹給唬地一愣一愣的。

    “朕知曉你二人忠義,未和那些狼心狗肺的臣子一道叛朕而去。這皇宮朕也著實待得不安心,都是那孽子的人。更別提……更別提一個個兄弟都被他殘殺了!他如何嚇得去手啊!那可都是他的親兄弟啊!”秦長歌說罷,掩袖長泣,一副年邁父親痛哭骨肉的悲痛。

    那兩人見了,慌忙安慰表忠心。

    兩位“梁上君子”:“……”要不是知道這內裏到底是誰,他們倆都要信了好不好?

    終於,秦長歌道出真目的:“王將軍,你立刻派人調兵前來,這京城目前都掌握在逆子手上。陳尚書,你聯絡還未投入他麾下的官員,盡量小心。”

    這兩人也是赤膽忠心,明明風險極大,也毫不猶豫地應下了:“是!”

    屋頂上,華若芳有些焦躁不安起來,道:“不對勁啊!小長歌這是要幹嘛?!真要幹票大的啊?!這這這,都要調兵入京了,內戰?”

    白臥雲:“……就知道不看好她,她一定會翻天覆地。”

    華若芳都急哭了:“我隻是以為她會借這副皮囊探聽一下消息啊!沒想到……”

    白臥雲冷靜地比華若芳快,淡淡地道:“隻想探聽消息,這皮囊反而會給她帶來危險。”

    畢竟這宮廷四周,圍布了虞宸四五年一步一步布下的勢力。

    宮裏,很危險。

    盡管最後一位皇子半月前才徹底消失,但虞宸的勢力滲透,很早便開始了。

    在宮裏頂著老皇帝虞孟這張皮一個人晃悠?秦長歌還想活長點時間。

    等秦長歌差不多和兩人周旋完,把她認為重要的事交代完畢,就到了午膳時候。

    秦長歌道:“王將軍,陳大人,兩人不如留下,一道用膳吧。”

    見到皇帝目露擔憂,兩人也明白是擔憂什麽——還不是怕太子心一狠直接將他解決了。

    “陛下,臣以為……臣應當立刻出京。”王裕陽猶豫片刻,還是說道,“陳大人留下與陛下用膳,能保陛下無虞。”

    陳暢兩朝元老,胡子一大把,門下桃李滿天下,不是虞宸說動就可以動的。

    秦長歌似是權衡了下,點頭道:“王將軍路上小心,這是朕的令牌,但願沒有阻礙。實在不行,直接硬闖吧。先去北嶺掉最近的兵馬,一日之內應該可以到達吧,然後再去調邊境兵馬。”

    說著,秦長歌從腰間抽出塊令牌,遞給了王裕陽。

    太子令牌,在出入宮闈時,才是最管用的。

    一直關注這邊的華若芳:“……!!!”這不是她畫的那個太子令牌麽?!這麽一看,真的一模一樣啊。小長歌這造假手藝爐火純青。

    不過……她哪來純金打造這令牌,這重量不會露陷麽?

    看秦長歌那自信滿滿的樣子,華若芳不由得問出聲:“沒記錯的話,小長歌木雕手藝不錯吧,木頭的不會露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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