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過猶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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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若想了想決定吃些簡單的,去外頭把陶盆子端進來兌上肉湯,把肉幹菜幹筍幹蘑菇幹蘿卜都丟進去一起燉,有些像東北的亂燉,既簡單又好吃,可惜沒有寬粉,要不然更好。

    往窗外看了一眼,把酒壺放到了碳爐子邊兒上,等菜好了,酒也熱了,推開窗戶叫蠻牛進屋吃飯,蠻牛在外頭洗了手方進來,杜若把矮桌放到了榻上,碳爐子也挪到了桌子上,兩人坐在榻上吃飯正好。

    杜若給他倒了酒遞給他:“今兒天冷,你在外頭幹了半天活兒,喝碗酒暖暖身子。”

    蠻牛看了她一眼,喝了一口:“你也喝。”

    杜若笑了,端起自己眼前的酒碗抿了一口,溫過的花雕酒順著喉嚨下去醇厚的酒香暖了五髒六腑,熨帖非常,杜若抿了一口又一口,不知不覺便喝了兩碗下去。

    這陳年花雕,雖醇厚綿軟,卻後勁兒極強,兩碗下去,杜若便醉了,醉了之後的杜若嚷嚷著熱,把外頭的衣裳脫了,纏著蠻牛小嘴一個勁兒嘚啵,她嘚啵的事,蠻牛大都聽不懂,隻知道一個勁兒往自己懷裏鑽的身子,勾的他心中躁火往上竄,結果可想而知。

    至夜裏杜若才醒過來,身子綿軟的一點兒力氣也沒有,杜若覺著餓,伸手狠狠掐了抱著自己的胳膊一下,身後的蠻牛悶哼了一聲:“怎麽了?”

    杜若:“我餓了。”

    蠻牛看了她一眼,點了燈,起來下地出去,不一會兒提了個點心盒子進來。

    杜若不禁道:“這是哪兒來的?”

    蠻牛:“蘇銘拿來的。”

    杜若打開盒子,見各色精細點心都有,一層層碼放的異常齊整,杜若拿了兩塊玫瑰酥吃了,又吃了一塊鴨油卷,喝了半碗水,才算飽了。

    下地漱口回到榻上,卻有些睡不著了,靠在蠻牛懷裏問:“雪停了嗎?”

    蠻牛搖搖頭:“比白日下的更大了些。”

    杜若伸手要去推窗子,別蠻牛攔住:“下雪了,冷。”

    杜若:“跟你說雪停了才冷,下雪的時候不冷,而且屋裏炭火燒的旺,不會冷的。”伸手又要去推窗子,蠻牛抓住她的手塞回被子裏,裹嚴實了抱在懷裏,方推開窗子,頓時一股清涼的雪氣撲麵而來,院子裏已是一片銀白。

    蠻牛見她半天不說話,不禁道:“怎麽不說話?”

    杜若:“這時候應該聽雪,說話豈不煞風景。”

    蠻牛:“聽雪?”

    杜若抬頭看了他一眼:“你聽這簌簌的聲音,是雪再說話呢,就跟人一樣,不同性子的人說的話也不一樣,你聽這有些急的簌簌聲是急性子的,有些緩的是慢性子的,夾著風聲的說不準是兩口子吵架……”說著感覺一隻大手伸進了被子裏,杜若不禁歎了口氣:“你除了這個就不能想點兒別的嗎?”回答她的是疾風驟雪。

    雪下了兩天,第三天方停,雪一停蘇銘便來了,兩人說了幾句,蠻牛就說要下山幾日,杜若心裏鬆了口氣,以前有些活兒幹,這廝還有點兒事,一入冬活了少了,這廝旺盛的體力沒地兒消耗,成天就盯著自己,說實話,杜若真有些怵了,雖說男人體力好是女人的福利,可這體力太好就是麻煩了,所以一聽他要走,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杜若頓覺輕鬆了許多。

    蘇銘看著她的樣子不禁道:“人家兩口子膩在一起恨不能一輩子不分開,怎麽瞧著夫人的神情倒像巴不得景天兄走呢。”

    杜若哼了一聲:“誰跟誰是兩口子,我可是寡婦。”轉身進屋去了。

    蘇銘看了旁邊的陸景天一眼,覺得景天兄這臉色不大妙,忙道:“那個,景天兄,話我帶到了,我先下山了。”緊幾步走了。

    陸景天沉吟片刻進屋說了句:“過幾日我便回來。”才走了。

    陸景天前腳走,杜若後腳收拾了收拾,也下山了。

    她下山主要是想尋個郎中看病,她可不信蘇銘的鬼話,總覺得這小子說話不靠譜,身體可是革命的本錢,所以健康比什麽都要緊。

    這是杜若第一次下山,本來還擔心有陸家人守著,後來發現,自己多想了,異常順利的走到了山下。

    山腳下便是個鎮子,一下了山,杜若才知道快過年了,怪不得這麽熱鬧呢,杜若尋了個麵攤吃了碗麵,跟擺攤的婆子掃聽鎮子裏的醫館。

    那婆子看了杜若一眼:“聽姑娘的口音倒是我們這兒的人,怎麽連鎮上的醫館都不認得。”

    杜若含糊道:“我不大出來走動。”

    那婆子方指給她:“從這兒往前走,過了條街,東邊兒就是,招牌大的緊,姑娘過去就瞧見了。”

    杜若謝了婆子,順著婆子指的方向走了過去,果真有個大招牌,有個頗氣派的騎樓,騎樓上刻著招牌,禦清堂。

    杜若愣了愣,心說這不是蘇家的藥鋪子嗎?

    正猶豫要不要進去,門外的夥計已經招呼她了:“這位姑娘,是瞧病還是抓藥?”

    杜若隻得道:“瞧病。”

    這禦清堂頗大,有兩層,一樓是藥房,二樓是醫館,夥計引著杜若上了二樓,二樓一間一間的隔間裏都是坐堂的大夫。

    夥計頗解人衣,給杜若尋了個老郎中,瞧年紀得有六十多了,頭發胡子都白了,坐在那兒瞧著就靠譜。

    杜若坐下讓他診脈,診了一會兒,老大夫道:“夫人哪裏不好?”

    杜若心道剛還叫自己姑娘呢,怎麽就改夫人了,估計是從脈上瞧出自己不是姑娘了。

    杜若便道:“倒未覺得哪裏不好,隻是信期半年不至,也不知是什麽症候?”

    老大夫捋了捋胡子:“若從脈上看,夫人身子康健,至於信期,雖大多女子月至,卻也有居月,避年之說,並無妨礙孕育子嗣,夫人至今無孕,怕是房事上勤了些,有道是過猶不及欲速不達,便是這個道理。”

    杜若頗有些尷尬,半晌才道:“這個,也能從脈上瞧出來?”

    老大夫樂了:“自然。”

    杜若忽想起什麽,從懷裏掏出那個瓷瓶子來,倒出一顆藥來:“老大夫瞧瞧這是什麽藥,能治什麽病?”

    老大夫放到鼻端聞了聞,剛要說,卻忽的門簾子一挑,蘇銘走了進來:“我說怎麽聽著聲音如此熟悉呢,原來是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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