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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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育英堂裏,謝琰鋪好了紙張蘸墨練字,最近林越在教他們學館閣體。館閣體又稱台閣體,是因科舉製度而形成考場通用字體,以烏黑、方正、光沼、等大為特點。

    這種書法也是為了防止科舉舞弊,之前有因為考官看到了自己某個親戚筆記與他相似,所以讓他中了。這事鬧大後,朝廷就讓考生寫館閣體來考試。

    秦舒林走到李汝信跟前,看著他紙上的詩道:“哇,這句詩真是絕妙啊,這個‘暖’字用在此處確實是畫龍點睛之筆。”說完故意大聲念了出來。

    柳晉皺了皺眉,還在學堂裏呢,吵鬧什麽!謝琰聽完卻心裏一跳,這不是他的詩嗎?

    旁邊一人疑惑的問那李汝信:“這是你的詩?可是我記得這不是謝琰做的嗎?我昨天看過他的功課。”

    李汝信說:“當然是我寫的啊!隻是不知道為何謝兄會和我的詩一樣了。”

    說完回頭莫名看了謝琰一眼。

    謝琰一聽,心裏冷笑,這話意思是他抄襲嗎?合著抄襲者還有臉來質問原作者了是嗎?

    謝琰也不是怕事的人,將筆放在桌上,對李汝信說:“大丈夫做事,俯仰自有天地,人在做天在看,這詩本就是我所做,卻被抄襲者在那錚錚有詞汙蔑我,狺狺犬吠!”

    李汝信大怒,臉色漲得通紅,一根手指在謝琰麵前指指點點,說:“你說誰是抄襲的?你才是抄襲我的作品,還在這演戲?我看啊,那五福班的戲子都比不過你演的!”旁觀者無不嘩然,這等辱罵真的過了。

    謝琰用手拍下他的手指頭,語氣森然說:“我最煩別人用手指頭在麵前戳我了,一點家教也沒有。”

    李汝信一聽,就要上前來打謝琰。謝琰前世也學了些拳腳,也不怕李汝信。秦舒林在旁邊看著熱鬧,柳晉雖看著人高傲,倒是個熱心腸的人,隔開了兩人。

    柳晉說:“你們這是什麽樣子?啊?一點儒生的樣子都沒有!這還是在學堂呢!”

    說完,林越走了進來,看了這副樣子,麵色十分難看,說:“合著你們還是讀聖賢書的,連自己的同門都要打嗎?這樣的人,還在書院裏幹嗎?去山上做盜匪好了!”見林越發威,眾學子哪裏敢圍觀了,趕忙回到自己座位上學習。

    等柳晉說完緣故,林越對謝琰和李汝信二人說:“你們二人既然各執一詞,而且也巧的很,你們倆上交的試卷詩賦那一塊也是一樣的,不如我來幫你們做個了斷吧。”

    謝琰聽了更是氣怒,枉他之前還幫了李汝信,沒想到卻是一個白眼狼!考試的時候李汝信也是坐他一旁的,難怪又抄襲他的。

    林越先讓他們到了第一排隔開二人,給了兩張宣紙,說:“既然你們都說是自己做的,那你們就寫下自己的做的詩詞吧,你們自己做的不會現在就忘了吧?”

    李汝信心裏咯噔一下,他不過抄襲了謝琰的詩詞,根本沒記啊,現在也就隱隱記得一點。謝琰卻是十分自信,快速寫好了自己的詩。

    林越拿到二人的紙張,嘲諷道:“看來結果已經出來了,李汝信你還有什麽話可說嗎?自己費勁心力做的詩詞這才幾天就忘了?”

    李汝信額頭上滿是汗水,背後全是冷汗,惶恐的跪在林越很前:“先生,我錯了,我不該抄襲謝琰的詩,你放過我吧,我會改錯的。”

    林越卻不為所動,說:“你不該給我道歉!你該給謝琰道歉,給先賢道歉,給自己道歉!毀了你自己的是你不是別人,上次秦舒林的事情我就說過了,若有再犯,逐出學院。如果你做出這等辱沒學院的事情不懲治,怎麽一正學院的風氣?”秦舒林被林越提起,麵上有些不自在。

    林越說:“李汝信你好自為之吧,你自己退學還能留的體麵。”李汝信依舊抱著林越腿哭泣,他家裏貧寒,就指著他考科舉振興家族,他幹出這樣的事情也是被秦舒林給的錢財指使的。

    他見林越不耐煩,抬頭看了旁邊的秦舒林,見他麵露凶光,嚇得連忙低下了頭。他如今供出了秦舒林他被逐出學院的結果也不會改變,說不定還會得罪秦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舒林,他背後可是安陽公主啊,他一個平民百姓哪裏惹得起啊。

    第二日,謝琰在育英堂裏就再也沒見過李汝信了,看來是自己識趣自己走了。其實,他從這事也能看出些門道,鹿鼎書院雖是學習之地,但也並不是全然不顧的淨土。秦舒林和李汝信幹的事情一樣,不過秦舒林有後台,而李汝信沒有罷了。

    沒幾日,學院裏來了不少的新先生。多是教琴棋書畫的,還有教簫笛塤甚至二胡等等的先生。林越說讓他們隨意選課,以後每逢一、三、九的下午就是選修課的時間了。當然,不願意去的也可以,自己回去讀書習字也可以。

    一時間學院眾人都是興致勃勃,聶可奉拉了他想去學簫,謝琰卻拒絕了。比起琴簫,他對於二胡很感興趣,他前世的時候有次在演奏廳裏看著有位大師拉《百鳥朝鳳》,就靠著二胡的兩根弦奏出了百鳥啼叫,鳳鳴玉山的場麵。

    由聲入形,由聲入覺,真是奇妙,所以謝琰選擇了學習二胡。來到聽音閣,選二胡的人比較少,謝琰隨便選了一個靠窗的地方坐了。

    先生坐在上麵,他約莫三十的年歲,麵容清逸,穿了藕白色的廣袖大衫,峨冠博帶,閉著眼睛眼神。出塵的意態不像是教二胡的,倒像是教琴的。

    那先生睜開眼,看見下麵隻坐了幾人,麵色依舊,說:“我喚曾淩,你們叫我曾先生就可以了,我呢教你們二胡。”眾人都乖乖叫了先生好。

    接著曾淩又開始講二胡的典故和初學者如何演奏。二胡原本是胡琴的一種,傳入中原叫奚琴,前朝又叫嵇琴,本朝才叫二胡。

    曾淩拿起自己的二胡,說:“我先來演奏一小段《清月出雲》,你們記得看我的手法。”曾淩手腕用力一拉弓弦,一曲《清月出雲》被他演奏的遊刃有餘且音色圓潤飽滿,恍若真的清亮的皓月從雲中破出,月色朦朧,夜色如水。

    演奏完學子們都被他的技藝所征服,謝琰看了也是不由折服。之後謝琰就打算選修二胡和丹青了,二胡是他願意的,而畫畫則是被聶可奉給拉去的,他選了簫和丹青。

    謝琰也不想學多了,人的精力畢竟是有限的,貴精不貴多嘛。

    時光荏苒,謝琰也漸漸學習進度開始學五經的時候。這五經分為《詩》《書》《禮》《易》《春秋》。《詩》又稱《詩經》,由風、雅、頌三部分組成。

    《書》就是《尚書》稱《書》,是古代最早的一部曆史文獻匯編。《禮記》是戰國到秦漢年間儒家學者解釋說明經書《儀禮》的文章選集。

    《周易》是占卜之書,其外層神秘,而內蘊的哲理至深至弘,屬於比較玄的著作。《左傳》也稱《左氏春秋》、《春秋古文》、《春秋左氏傳》,古代編年體曆史著作。

    這五經中每個科舉人要選其中一本為本經,科舉考試也會評為五經魁。曆來選詩經的最多,尚書的其次。因為詩經清雅婉麗,所以選的人自然多,但是因為多有的人反而不敢選了,熱門的東西大家都去選了怕不好出頭。

    回了小院子,聶可奉好奇的問他:“你想選什麽啊?《詩經》選的人最多,《易》的最少,要不然你跟我一樣學《易》吧?”

    謝琰有自己的想法,說:“我選擇《詩經》。”

    聶可奉自己當初就是怕《詩經》選的人多,勸他:“我勸你還是別選《詩經》了,選其他的都行,《春秋》也不錯啊。”

    謝琰搖搖頭,婉拒他:“不用了,我打定選《詩經》的主意了。”聶可奉看他堅決,也就沒有再勸了。

    謝琰知道選《詩經》也許以後很難出頭,但是他不怕,他覺得自己就是比別人強,他有這個自信。他對於詩經感興趣,對此也算得上有天分,為何不去試一試呢?

    而且若他能在眾多學子中拔得頭籌,那麽他才算得上獨占鼇頭啊!若是這點誌氣都沒有,他還考什麽科舉?

    作者有話要說:  1.謝謝小可愛們的收藏和評論,歡迎大家提出建議哦,麽麽噠。

    2.有讀者說我節奏太慢,所以下章起就是幾年後男主科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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