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張憲的危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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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大哥,難道張俊將軍也投降了金賊?”

    張俊一代名將,在軍中聲望頗高,楊再興聽了趙旭之言,仍覺難以置信,但見大哥神色慌張,知道決不會有假,著急喊道:

    “那可糟得很,大哥,我們趕緊發兵。”

    “發兵太慢,還容易打草驚蛇,”趙旭揮了揮手,肅然道:“我先走一步,再興兄弟你領騎兵隨後趕來。”

    又對牛皋道:“牛皋兄弟,你先安置好新鄉城,然後帶些兵在路上接應我們。”

    “好,大哥放心,有俺大牛在,新鄉城保準固若金湯。”

    趙旭又叮囑牛皋幾句,展開輕功往大名府而去。

    他的人在路上飛奔,但一顆心卻已經落在大名府上。

    大名府的守將是名將張俊。

    因為張憲和張俊同為姓張,張俊對張憲禮敬有加、委以重任,幾乎是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

    如今在大名府大帥張俊府邸內,

    張俊正在為張憲慶功。

    就在白日裏,金兵大舉圍攻大名城,張憲奮勇殺敵,領軍衝鋒陷陣,大破金國先鋒,擊殺金兵數千人。

    張俊大喜,當夜宴請張憲,親自為其斟酒,大讚道:

    “有張將軍在,大名府當固若金湯!”

    “大帥如此讚善,張憲愧不敢當,這一切都是四象大陣和大帥之功。”張憲連忙搖頭,朗聲道:

    “大名城乃是北方,主玄武,乃是天下一等一的防禦大陣。加之大帥睿智,已經掌控這護城玄武大陣,金兵想攻下大名城,真是癡人說夢。”

    張俊開懷大笑道:“嶽鵬舉的部下,不僅智勇雙全,連說話都那麽悅人,真是羨煞旁人。”

    說著舉杯朝張憲敬道:“來,來,來,張憲兄弟,本帥敬你幾杯。”

    張憲連飲三杯,張俊要再勸酒,張憲正色道:

    “將軍臨走之時再三叮囑,大名府深處戰區,宜時時警惕,張憲不敢貪杯,還望大帥見諒。”

    張俊臉色一變,轉而笑道:“嶽將軍真是軍令如山,怪不得能成就百戰之師。既然如此,本帥就不勉強了。”

    張憲躬身道:“如今戰況緊急,末將巡營去了。”

    張俊點點頭,起身將張憲送出內廳。

    不久,內室布簾裏走出一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官員,外表陰森,時不時嚼齒動腮,他望著牆上掛著的一幅畫,怔了一會兒,不知不覺被吸引了進去。

    畫上一名老者和一名中年人正在對弈,旁邊還站著一個中年文人執筆在手,似乎在記錄著對弈之人的問答。

    老者七十來歲,眉宇間氣宇軒揚,手執白色棋子正要落下,雙眼望著棋盤,宛如望著戰場上的千軍萬馬一般;中年人約末四十來歲,臉露微笑,嘴巴微微啟開,手執黑色棋子若有所思。

    中年官員再一細看,見那中年人的神色之間流露出一股睥睨天下的豪氣,不由得倒退數步。

    忽然,他又咀嚼了一下,嘴角發出一陣輕微的笑聲,伸了伸懶腰,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

    不一會兒,張俊回到內廳,中年官員起身相迎。

    張俊朝中年官員躬身道:“秦大人,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張俊適才失禮,倒是讓你久等了。”

    中年官員起身道:“將軍客氣,下官可受不得將軍的大禮。”

    “秦大人過謙了,”張俊態度更加謙卑,低聲道:

    “大人從敵營逃出,勇略有加。身帶先帝之托,又深受陛下的信賴,他日封侯拜相,指日可待。這如何是張俊一介武夫所能比擬的?”

    中年官員不動聲色道:“將軍忠心,陛下深知。”

    停了一下,歎息道:“如今國家處於危難之際,朝中許多武將不顧陛下安危,想效仿曹孟德挾天子而號令天下,真是令陛下寒心呀。”

    張俊臉色大變,半響未語。

    中年官員朝南方遙遙一拜,望著張俊,鄭重說道:“陛下曾與微臣私下講,這滿朝武將,唯有張伯英忠勇有加,乃是社稷之臣。”

    張俊聽了身子微微一顫,拱手道:“大人此言張俊萬不敢當,開封城宗澤宗大人深謀遠慮、對陛下忠心耿耿,當是社稷之臣。”

    中年官員臉色微微一變,哼了一聲,道:“宗澤宗大人的確深謀遠慮得很,對陛下也算忠心,就怕他私心太重。在他眼裏,把他的學生看得比陛下還重!”

    張俊臉色更差,問道:“大人之言,張俊實在不明白。”

    中年官員意味深長得瞧了張俊一眼,問道:“將軍心存誌遠,難道甘心一輩子做武人嗎?”

    張俊歎息道:“張俊一介武人,不敢有其它想法。”

    “是嗎?”中年官員輕聲反問了一句,指了指牆壁上的畫,問道:“難道將軍不想做畫中之人?”

    張俊望向牆壁上的畫,肅容道:“衛國公南平蕭銑、輔公祏,北滅東突厥,西破吐穀渾,封侯拜相,豈是張伯英所能比擬的?”

    中年官員低聲道:

    “陛下說了,朝廷如今處於風雨飄搖之際,總需要一個武人擔任相國之位,宗澤老不中用。將軍正當盛年,這天下武將,又有誰能與將軍抗衡呢?”

    張俊多年戎馬,定力驚人,但聽了這些話身子也不由顫抖幾下,許久,才道:“陛下重愛,末將深感榮幸,但如今我大宋中卻有一名將軍比末將更能堪此大任。”

    中年官員冷冷道:“你說的那人便是嶽飛嶽鵬舉吧。”

    張俊道:“大人英明。”

    中年官員冷冷道:“這天下人都可以做那個位置,唯有他嶽飛嶽鵬舉不行!”

    張俊奇道:“大人,這是為何?”

    中年官員沒有應答,從衣袖中取出一件用黃色綢緞包好的信件,遞給張俊。

    張俊見上麵是當今皇帝趙構的手筆,雙手微微顫抖,取出紙張,才看了幾眼,就將信紙放回信封,凝望著中年官員道:

    “秦大人,這真是陛下的想法?”

    中年官員一臉正氣,大義凜然道:“為了陛下,為了天下蒼生不受戰亂之苦,我秦檜願意擔負這個被後人唾沫的罪名。”

    張俊臉色變了又變,側頭望著牆上的畫像,點了點頭。

    中年官員大喜道:“要除這嶽鵬舉,得先除掉他的左膀右臂。如今楊再興和牛臯已經在劫難逃,這張憲,你準備何時動手?”

    張俊猶豫了一下,猛地臉色一拉,一揮手,冷然道:“此事宜早不宜遲,免得夜長夢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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