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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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另一頭的小虎,袁媛,阿四三人早已到達涼州城。
阿四護送到家後便回家了。
小虎則戰戰兢兢的陪著袁媛到了袁家門口。
“我就不進去了……”小虎一步一步不甘心地走下了階梯,似乎在忍氣吞聲。
“跟我進去吧,沒事的,有什麽我和你一起扛。”袁媛也做好了內心準備。
“……”
小虎尷尬的在原地徘徊,畏畏縮縮的,還是不想進去。
“我,說到做到。”
袁媛從階梯上疾步走下來拽著小虎就走了進去。
所有正在幹活的仆人們瞪大了眼睛,吃驚的望著眼前的大小姐以及跟著的小虎,不知道如何是好。
“大小姐回來了!”
阿六老遠就看見了大小姐,歡呼起來。
“老爺,老爺……!”阿六如同吃醉了酒一般胡亂衝撞。
阿六穿過一條小巷,揚起了平靜的灰塵,驚起了樹上熟睡的鳥兒,不一會兒,阿六闖進了老爺的房間。
隻見正在喝茶的老爺大眼一瞪,嚇得連茶葉都吞了下去。
“阿六,說了多少次!先敲門,我們是禮儀之邦,要懂得沉穩謙遜,不緩不急,袁府家訓第十六條……”老爺放下杯子,又開始絮絮叨叨起來。
“老爺,這次是……是大小姐回來了。”阿六努力的咽口水。
“什麽!”
老爺趕緊從高高的椅子上下來,急忙打開門,還沒越出半步,就看見眼前貌美如花的女兒。
老爺一把抱了上去,眼泛淚花,心跳的加速極度反映了內心的激動,身體的顫抖掩飾不住歲月的滄桑。
“爹,我回來了。”
最暖心的話莫過於一聲爹。
“我的女兒啊……”老爺還在抽泣著。
久別重逢非昨日,萬語千言不忍談!
兩人相擁而泣,久久不能平靜。
阿六想用手勢與小虎神奇的交流,但小虎並沒有理他。
不一會兒,袁媛慢慢地推開了老爺,老爺一抹眼淚就看見了袁媛身後的小虎。
這下厲害了,這老爺氣不打一處來,撈起門口的掃把就打了過來,小虎礙於長輩情麵隻能往後退。
“臭小子,又是你,自從你纏著我家千金,我就沒過一天好日子!給我滾!”老爺的牙齒氣得嘎嘎作響。
“爹,他是我的救命恩人。”袁媛百感交集,雖早就料到了這種情況,但還是毅然決然地站到了小虎身前,張開雙手,不移半步。
“哼!救命恩人!?我看就是他的同夥擄走了你,他好英雄救美。不然依他一個沒爹沒娘的小混混,怎麽有那本事!”
老爺的手抖得更厲害了。
“你這老東西,不許你說我沒爹沒娘!”小虎摩拳擦掌,心中的怒火噴薄而出。
“小虎,別動,忘了路上答應我的事了嗎?”
袁媛兩頭相勸,極是為難。
“你個臭小子,你……袁媛,讓開!”老爺舉高掃帚將要打了下來。
“要打他的話就先打死我吧!”袁媛攔在前麵,還是不移半步。
“你!你!你!你走!”老爺把掃帚砸在地上,又哭了出來,這種哭是沒有前兆的。
“你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要像……趕走娘一樣……趕我走嗎?”說到這裏,袁媛也流下了眼淚。
老爺一語不發,擺著架子背對著女兒默默流淚。
阿六也一臉茫然,無奈。
袁媛一想到娘還在外麵受苦,心情就久久不能平靜。
“爹,我先走了,明天我會回來做決定的。”袁媛示意阿六照顧好老爺,轉身想走。
“娘在外麵很辛苦,希望你能贖罪。”說罷袁媛便走了。
老爺抬著頭閉著眼睛,努力的不讓眼淚掉下來。
小虎,袁媛走在路上,紮心的享受著各處的歡聲笑語,虛偽的附和著一切有關袁家大小姐回來了的祝福。
已經是午後了,市集上的菜民的都賣完了菜,隻有一輛豆腐車還在推動,那推著的婦女正在叫賣,步履蹣跚,身後還跟著個賣梨的小孩子,兩人跟相依為命似的。
看到這裏,袁媛的眼淚已經爬滿了臉。
“娘……”袁媛抱住這個衣衫襤褸的中年婦女。
婦女許久未見自己的寶貝女兒,激動的哭了出來。
“虎子把你救出來了。”
“恩。”
又是一段感人的重逢。
“伯母,最大的功勞並不是我,而是…”
小虎話音未落,身後出現了三個家夥。
“說的是我們嗎?”廷飛帥氣陽光的臉上掛滿了幸福。
“廷飛哥哥。”賣梨的小家夥跑了過去。
不遠處,阿四穿著便衣走了過來,手上提著吃的,他是來找袁夫人的。
原來袁夫人離府以來一直由阿四照顧,因此阿四與袁小姐素有淵源,自從去了千潯,阿四私下找了那天的賣梨小家夥,囑咐他照顧袁夫人。
阿四雖寡言少語,實則心思縝密。
“還有這家夥。”廷飛指著阿四。
所有人一下子就聚齊了,這樣一來,氛圍似乎好了許多。
眾人買好東西就出城來,廷飛牽著小弟弟走過參差不齊的青石板,踏過一片片潺潺流水的回憶,穿過星星點點的陽光,零散的草路旁,破舊而溫馨的小房子。
眾人大擺宴席,房子雖小,情誼不絕。
天漸漸黑了,眾人漫步在林中小道上,與月光為鄰,賞群星為樂。
廷飛下山也有一段時間了,一想到千潯的經曆,便唏噓不已,廷飛常常意識到自己的弱小,不能保護身邊的人,不能保護鍾翎。
“小虎,你今後打算怎麽辦?”
廷飛和小虎走在前麵,呼吸著林中清爽的氣息,這樣的環境下更適合冷靜的思考。
小虎看了看身後與鍾翎正聊的開心的袁媛,心裏一片空白。
“跟我先去武功山吧,反正你孤身一人。”
廷飛拍了拍小虎的肩膀,眼神滿懷著期待。
小虎隻是搖了搖頭,敷衍的笑笑。
“我知道你放不下袁媛,可是依你現在的功位,武功打不過別人,劍法也不會,你怎麽保護她。”
廷飛和小虎一起長大,各自的心思都了如指掌。
“我想……嗯……不久之後,如果……我們江湖再見。”
小虎搭著廷飛的肩膀,支支吾吾的,他的內心自有考量。
眾人就這樣走在這樣一個夜晚,夜醉人,人自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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