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八章 花神節驚變(一)高潮,求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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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嘉妤似乎已經陷入了自己的思緒,斷斷續續的訴說著她的心境,聲音裏帶著無法掩飾的恐懼和恨意。
楚雲嫣從來都不知道她是這樣的心理,上一世他們的最後一次見麵就是在天牢裏,她隻是得意的在向自己炫耀,把她認為是豐功偉績的事情講述了一遍,最後還不忘對她極盡羞辱,可謂瘋狂至極。
今日的她也很瘋狂,甚至已經陷入了癲狂,隻是今天她再不是那個高高在上的,俯視的看著階下囚般的自己的謝嘉妤,而是一個被關在不知名的地方,虧心事做多,異常恐懼的落水狗,此時的她,自己成了那階下之囚,表露出的卻是另一番心境。
楚雲嫣忽然就覺得沒意思了。
這樣的謝嘉妤根本不足以稱之為對手,如果事情是這樣的,那麽她也隻是被慕容峰利用的可憐蟲而已,和自己並沒有什麽區別。
唯一的區別就是,她還有利用價值,而自己已經成了他權利之路上的墊腳石。
“謝嘉妤,你就沒想過,你會有報應嗎?鎮國王府上下對你的好你就沒有一點感覺,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嗎?你當初和慕容峰做交易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你的家人?這件事如果被揭露出來,你的家人會為這件事陪葬,你想過嗎?”楚雲嫣淡淡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隻是想…隻是想把東方玉卿踩在腳下而已…隻是想要嫁給慕容峰,想和他在一起而已…我沒有想害人…沒有…啊…別來找我…我什麽都不知道,我不知道。”
謝嘉妤被綁在椅子上,無法動彈,隻能閉著眼睛,瘋狂的甩著頭,帶動的椅子都咯咯直響,在這深沉的暗夜裏更填一分恐怖。
楚雲嫣眼中閃過自嘲,當初的她是有多傻,才會傻傻的被她利用,被她騙。
又看了她一會兒,楚雲嫣已經不想再跟她說話,搖了搖頭,轉身向門外走去。
謝嘉妤聽到腳步聲,睜開眼睛,看到她要走,瞬間急了:“你別走…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不然我夫君找到你們,你們都得死…都得死…”
楚雲嫣走到門邊,再次轉頭看向她,道:“放心,他沒有機會的,沒有人會知道你在哪裏。”
說完,再不理會她的尖叫和謾罵,推門走了出去。
——我是可憐蟲謝嘉妤的分界線——
九月九日清晨,太陽剛剛調皮的露出了半張臉,天邊的雲彩似乎和太陽在捉迷藏,陽光時有時無,沒有正夏的那般曬得人生疼,伴隨著微風的吹拂,這天讓人覺得格外的舒服,老天似乎也知道今天的不同尋常,給足了麵子。
隻是這越王府的早晨卻是和這天公作美形成了極大的反差,原因嘛,自然是他們的王妃憑空消失了。
“還沒找到嗎?”慕容峰臉色鐵青的站在主院的花廳裏,聽著下人的匯報。
“回王爺,我們已經把王府裏裏外外都找了一遍,就是不見王妃的影子啊!”聽著他們王爺氣急敗壞的聲音,匯報的小廝心中也是極為忐忑,生怕說錯一句話自己的小命就沒了。
“再去找,對了,派人去通知鎮京王爺一聲,讓他也派人找。”
說完,慕容峰陰測測的望了望門外,轉身坐在椅子上,擺擺手,打發小廝出去。
最近謝嘉妤這女人得罪什麽人了嗎?
誰這麽膽大包天在越王府將人擄走,還能神不知鬼不覺。
慕容峰自從三個多月前設計把鎮國王府全盤端掉,深得龍心之後,就一直是順風順水。
樹倒猢猻散,前太子受到牽連之後,很大一部分追隨他的牆頭草,都歸到了他的名下,讓他力量一下子壯大。
從一個默默無聞,沒有任何存在感的普通皇子,一躍成為九珠親王,入住內城最華貴的園子。
娶了震京王府最受寵愛的小郡主,把京中威望極高的謝王爺強拉進了自己的陣營。
可謂一時風光無兩,甚至京中有些人都在揣測上意,這大位是否會落到越王爺的頭上。
不過這京城現在也算是三足鼎立,一是這越王爺,隻是越王爺現在雖然受盛寵,可畢竟這賢妃沒有娘家,也就導致了他背後空虛。
這廉親王和越王爺是一個道理,隻不過廉親王掌控著半數的京城戍衛,看起來比越王爺稍稍有那麽一點實力,不過自從越王爺娶了這謝王府的小郡主,他的那點優勢也就沒有了。
還有一個就是這纏綿病榻,很久未出的四皇子慕王爺,有盛寵不說,還有一個武將世家出身的王妃,隻是他這身體讓人堪憂。
這樣看來,現在在哪裏站隊都不是很合適,京中沒有與這三位沾親帶故的一些聰明人都在觀望,甚至保皇派更是坐看風雲,誰當皇帝和他們有什麽關係,他們隻要認定皇位上坐的是誰,他們就效忠誰就對了。
說到底,現在的梁國皇室可說是很亂,他也不知道是誰和他作對,這謝嘉妤就這麽憑空失蹤了。
她要是個對他沒有利用價值的人,他才不會管,可謝王府他不想得罪,現在也沒那個能力去得罪。
看她謝嘉妤回來我不好好收拾她,在這種節骨眼上不見,這是在打他的臉嗎?
慕容峰眼眸幽深,陰測測的想著,隻是現在的他還不知道,這隻是他噩夢的開始。花神節的舉辦地位於上京城南部三十裏的盤雲山腳下,那裏三麵環山,中間是一塊很大的平地,山上種植有各種花草樹木,越往上植被越茂密,樹木越高大,粗壯,據說有的已經存活了上千年,環平地的一麵,從半山腰往下就開始有人工的痕跡了,尤其在空地周圍,各種珍稀花草,爭相鬥豔,仿佛在迎接它們的神明。
平地前方是一條大河,名為鴛鴦湖,顧名思義,也是連理的意思。
每到花神節的時候,在河的對岸就會停靠很多造型精美的花船,那些花船有的是私家船隻,有的是營業所用,當然也有專供皇家遊賞之用的。
花神節十年舉辦一次,據傳是千年前一位小姐到這裏來遊玩,無意中發現了這樣一處平坦的穀地,於是下船在此處撫琴,琴聲悠揚,氣韻天成,小姐沉浸在自己的樂聲之中,慢慢的在平地四周肉眼可見的開出了一朵朵小花,天上的雲仿佛與地麵相合,彩虹沒有預兆的掛上天邊。
這副奇景被剛剛派出去治水的一個普通皇子看見了,當即派人去查了她的身份,娶她為妻,當這位小姐嫁給他之後,皇子平步青雲,一朝得勢,很快得到了皇帝的重視,最後將皇位傳給了他。
而這位皇子感念他的妻子,又因為那從未見過的奇景的出現,認為是花神的庇護,於是派人在這裏種植花草,每年的九月九這天帶著他的皇後來這裏賞花、彈琴,後來就演變成了富家小姐們在這裏比試才藝的地方。
據傳千年來,這番奇景出現過十幾次,而這些女子無一不給所嫁之人帶來巨大的利益,據傳元皇後就是三十年前花神節的魁首,一曲塞外的琵琶曲,風雲變色,天地顫動。
那時候的元皇後已經和當時還是皇子的當今訂了親,誰也沒有想到她能成為花神,隻因那時候有一個列為銘文的規定,上京城二品以上官員家的女眷必須要出一人參加,而當時的鎮國王府,除了元皇後,再無未婚女眷。
此景一出,整個大陸為之震顫,這也導致了粱帝當初奪權時的艱辛。
隻是在奪嫡之爭時,元皇後卻是必不可少的軍師,這讓粱帝對元皇後在剛登上地位那幾年一直保持著一份尊重,二皇子出生就被封為太子,一時風光無限。
不知道是坐上那個位子人就會變,還是粱帝本就是那種喜新厭舊,不懂情誼的人,得到了想要的之後,對元皇後的心思也就漸漸淡了,之後的這些年,直到元皇後薨逝,他也隻是每月初一、十五例行到鳳儀宮。
說來奇怪,自從粱帝疏遠了元皇後,梁國大事小事不斷,決堤、瘟疫、洪水…。
粱帝一直想要再次娶一位幻化奇景的女子,隻是三十年來再沒有出現過。
這次的花神節,粱帝尤為重視,如果今次出現一位花神,不僅能讓他威望更甚,也能在各國使臣麵前炫耀一番。
其實每一屆的花神節大會都備受各國掌權者的關注,隻是花神節的起源本就在這片土地,梁國又本就是中原腹地,其他各國也沒有理由置寰這件事。
今次正值粱帝五十大壽,中原八國掌權者早早派出使臣,隻為對這次花神節一探究竟。
這一天的上京城也和前幾天截然不同,城門剛開就湧出大批人,衝著兩個方向而去,一個是去花神節的必經之路,一路向南,另一路都是衝著花神節舉辦地往西五裏左右的方向而去。
大清早,在南城門以外,花神節必經之路五裏左右的一棵柳樹下,已經圍了幾圈的人,圈內一個衣著華麗,貴氣卻淩亂的女人,緊閉著雙眼靠在樹幹上,圍著的人們都在指指點點。
“這是誰阿,怎麽躺在這…。”
“看這打扮,非富即貴吧!這有錢人呐…哎…”
“這女人是不是死啦,怎麽一直不動?”
“快看,她動了。”
“看樣子已經嫁人了,不會是偷人了吧!”
……。
正當周圍的百姓們討論的熱火朝天的時候,一輛馬車停在了路邊。
“讓開讓開,廉親王駕到,閑雜人等讓開。”一道中氣十足但明顯是狐假虎威的聲音響起。
百姓們看到一個身著四爪蟒袍,頭戴七珠玉冠,身形魁梧,麵冠如玉的男人從馬車中走出。
上京城的百姓都是有些見識的,天子腳下,這些大人物誰知道哪天能夠見到。
看到這樣的一身親王正裝,即使他們不認識此人,也知道他的身份。
是以,所有人都讓出了一條道路,徑直的跪在大路上給他行禮。
慕容澤沒有理會跪了一地的百姓,抬步朝著圈內走去,當看清楚靠在樹下的人時,一聲驚呼響起,又迅速放低了聲音,隻是將聲調控製在在場的人都能聽到。
他說的是:“這不是三弟妹嗎?”
人聲漸漸變大,討論聲愈演愈烈,越王妃偷人被拋、傷風敗俗、衣衫不整等等聲音瞬間傳了出去。
慕容澤聽到這些聲音,心中非常的滿意,他要的就是這個效果。
隻是,不管他們私下鬥得多麽凶狠,表麵上的兄友弟恭還是要做的,戲看的差不多了,事情也已經傳的差不多了。
於是叫來貼身小廝,讓他去越王府報信。
就在這時,幾個身著錦衣的男子,快馬而來,走到附近的時候,快速勒馬。
從馬上一躍而下之後,幾人結伴來到慕容澤麵前,向他行禮。
“幾位公子這是去盤龍山?”
這幾位都是京中很有名望的公子,更何況還有玉府的小公子。
他慕容澤本無權無勢,全靠這十幾年來積攢下來的好口碑,親民,溫和,公正…都是在很多人當中流傳的。
好不容易摸爬滾打,用盡渾身解數才到了今天的位置,在沒有達到目的之前,他是絕不容有失的。
是以,他手虛虛一托,示意他們免禮,臉上掛著微笑,隨意的問了句。
“是啊,廉親王這是?”
幾人之中尤屬玉天豐身份最高,也就由他來接話了。
他們幾人是在遠處看到圍著一群人,所以結伴過來看看,並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
隻是快到這裏的時候,發現慕容澤已經在這裏了,是以過來打招呼。
“奧,本王今日送蓉蓉來花神節,這不,走到半路,看到這裏圍著一群人,就過來看看。”慕容澤一臉輕鬆的和玉天豐聊天,可誰都能看出他的心不在焉。
此時的慕容澤心中可是極其想看到慕容峰看到自己王妃這模樣,在他臉上會是什麽表情。
“那這?”玉天豐指著跪了一地的人,還有那隱約可見的衣衫半褪,蓬頭垢麵的女子。
“這些人都是看熱鬧的,本王急於去探究事情的真相,還沒來得及讓他們起來。”說完轉過頭,漫不經心的喊了句“都起來吧。”
說完,又向跟著自己的心腹遞了個眼色。
隻聽幾個侍衛過去,將人群驅散,大樹底下謝嘉妤的醜態盡顯無疑。
就在這時,慕容峰和謝王爺帶著人火急火燎的趕了過來。
看到這一幕,謝王爺眼中除了震驚還有心疼,而慕容峰卻是滿眼的不屑和嫌棄,隻是他掩飾的很好。
“大哥,三弟在這有禮啦。”慕容峰看謝王爺已經過去將謝嘉妤包裹了起來,他也就沒有過去,而是轉過來,看向慕容澤。
兩人相視一笑,隻是著笑意裏是否有著哪怕一絲的真誠,除了他二人,誰也不知道。
“三弟,弟妹估計會受很大的驚嚇,三弟還是得好好開導啊!”
說完,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謝王爺懷裏幽幽轉醒的謝嘉妤。
“這是當然,本王的王妃就不勞大哥費心了,大哥自便。”說完,看了一眼還在旁邊的玉天豐幾人,點了點頭,作為招呼。
畢竟這幾人在他看來,即使不能結交,在目前的情況下也是不能得罪的。
“王爺,這是怎麽啦!”剛剛轉醒的謝嘉妤似乎腦子還不大清楚,隻是一眼就看到了慕容峰。
似乎想到了什麽,低頭看向自己的身上,這一看才知道剛剛慕容峰的眼神是為什麽。
猛地抬起頭,看到自己的父王正一臉心痛的看著自己,隻是她現在最想做的卻是向慕容峰解釋這一切。
她也不知道這是怎麽回事,隻是她能感覺到,自己絕對沒有做出什麽對不起他的事,可是這眼見的事實又是怎麽回事。
“王爺,我沒有…我絕對沒有…你相信我。”謝嘉妤一邊解釋一邊流淚。
這樣的解釋很是蒼白,但謝王爺在這裏,慕容峰必須要擺出自己的態度,否則好不容易和鎮京王府建立起來的關係就會破裂。
“嶽父,我們先把嘉妤帶回去,有什麽話我們回去再說。”
言下之意就是,在這裏很是丟人,還是先帶回去,我們再商量怎麽辦吧。
謝王爺聽出了他話裏的意思。
謝嘉妤雖然知道他不愛她,可是聽到他這麽說,自動理解為他關心她,眼中柔情似水,含情脈脈的望著這個她愛了近十年的人,隻是配上她現在這副樣子,怎麽看怎麽讓人覺得違和。
慕容峰從謝王爺手中接過謝嘉妤,剛走到趕過來的馬車前,一陣馬蹄聲呼嘯而來,到了他們麵前,動作一致的急速勒馬。
為首的一人當先躍馬而下,看到慕容峰和謝王爺也沒有行禮,在二人的注視下整了整衣袖,從袖袋中取出一卷明黃卷軸,道:“兩位王爺,奧,還有越王妃,接旨吧!”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茲越王正妃,有辱皇室,不守婦德,現已查明,撤其正妃封號,皇家玉牒除名,命皇三子慕容峰即可休棄,遣返家中。欽此。”
謝嘉妤聽到這些話的時候,整個人都懵了,在聽到最後一句時,眼中的神色已經趨於瘋狂,猛地站起身,衝著宣旨的高公公喊道:“這不是真的,高公公,皇上他不能,我沒有,我都沒有,我要見皇上,我要見皇上。”
說完,光著腳就要向城門跑,慕容峰及時拉住了她,在她耳邊輕聲說了幾句。
謝嘉妤呆呆的抬起頭,望向自己正上方的俊臉,低聲呢喃道:“真的麽?”
在看到慕容峰堅定的點頭之後,謝嘉妤才終於暫時安靜了下來。
高公公看場麵控製住了,才開口道:“兩位王爺,皇上讓雜家轉告二位,他老人家在禦書房恭候幾位,請現在隨雜家一起入宮。”
慕容峰本來作為這次花神節的籌備人,是必須去現場的,可是這樣一來,隻能入宮了。
可是一聽今日皇上也沒來鴛鴦湖,甚至這事兒已經傳到了皇上的耳朵裏,就知道這事兒肯定大條了。
在謝嘉妤看不見的地方,瞪了她一眼,和謝王爺還有高公公打了聲招呼,率先抱著謝嘉妤上了馬車。
——我是蒙圈的謝嘉妤的分界線——
鴛鴦湖中,一座設計精美,外部造型古樸的遊船上。
楚雲嫣一身男裝坐在倚靠在榻上的龍毓宸懷裏,把玩著他的一隻手,龍毓宸的另一隻手臂搭在她的腰間,從遠處看,畫麵和諧而美好。
隻是如果站進了,會發現,龍毓宸的額頭上不斷的冒出冷汗,而那隻搭在楚雲嫣腰間的手隻是虛虛的扶在上麵。
而楚雲嫣也不是單純的在把玩他的手,而是用一種特殊的手法在幫他緩解不適。
“好點了嗎?”楚雲嫣抬起頭轉向他,看到他額頭上的冷汗,神色一暗。
龍毓宸順勢抓住正在給他按摩的手,磨搓著輕聲道:“歇會吧,好多了,我們說說話。”
“怎麽想起過來這裏,不是要去別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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