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少年劍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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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路上的時間十分漫長,藥穀離京城本就十分遙遠,而藥老又存了想帶南燭遊玩山水的心思。她還小,不應該被這些血海深仇所困住。

    那仇,他勾了勾嘴角,欠著他人情的那位可不是個溫柔的主兒。他托給他的事,定會完成的漂亮!

    渝縣是一個靠近長江的小縣城,雖不能與那水墨畫似的江南水鄉相比,卻也別有一番滋味。

    渝縣三麵環山,一麵麵向長江,陸路艱難,水路通暢。而過了渝縣不遠,便是藥老的藥穀所在處。

    從京城到渝縣轉眼已經過了兩月的時光,藥老自昨個接到一份飛鴿傳來的短信後心情大好,捏了捏南燭頭上的小揪揪,決定結束這持續了好幾天的水路,去渝縣好好地遊玩一番。

    況且,這秋意正濃的時節菊黃蟹肥,所謂霜柑糖蟹新醅美,醉覺人生萬事非。

    藥老想到渝縣那蟹香樓大廚做的大閘蟹的滋味,忍不住吞了吞口水,好幾年都沒有嚐過蟹香樓的手藝了,還真是有些想念!

    藥老牽著南燭的小手,穿過碼頭到達那繁華熱鬧的街區,並不寬敞的道路兩邊擺滿了小攤子,大都是賣一些特色小吃和稀罕小玩意兒的。畢竟,渝縣是個交通要塞,這些小攤子擺出來的東西自然要能夠吸引那些見多識廣的商人,才能賺點兒錢。

    藥老向來不喜京城的那股拘謹氣息,為了小皇帝的病在京城呆了幾個月,皇宮裏那些規矩實在惡心,宮外也不好玩,沒幾個有趣的人!

    “南燭,這糖人的手藝倒是有幾分意思,你認不認得這是啥?”藥老捋了捋胡子,高手在民間,這話可真是不假。

    南燭平靜的眼眸裏閃過一絲笑意,這麽多天下來,她可是了解了這個老頭那顆童心未泯的心。

    “蚩尤,這是蚩尤。蚩尤三頭六臂,有八隻腳,很好辨認的。”她開口輕聲說道,“爺爺,您捏的真好,和那畫冊上的一模一樣。”

    捏著糖人的老爺爺並未抬頭,仍舊專心地擺弄著糖漿,“熟能生巧罷了!沒什麽,姑娘要是喜歡可以拿一個。”

    南燭眨了眨眼睛,然後抬頭看向藥老,一臉的無辜。

    藥老嘴角抽了抽,這段時間相處下來,他可是極其了解了這個小妮子的性子。平常看起來一副靦腆乖巧的模樣,對人又冷冷清清的,但實際上一肚子壞水,狡猾地很!

    “喜歡就拿,看我幹什麽!”藥老擺了擺手,這孩子還是沒把他放在心上,平日裏想要個東西也不張口,就巴巴地望著,看著他心裏也難受。

    這孩子,對著親近的人才不會有這麽多防備吧!

    “去酒樓吧!帶你去吃香辣蟹,渝縣蟹香樓的香辣蟹堪稱江南一絕!”藥老看著南燭手上拿著的糖人,拍了拍腦袋,“對了,南燭,你能吃辣吧!”

    南燭點了點頭,爹雖是個儒生,卻也偏愛辣子,她也是隨了爹的口味。

    蟹香樓,二樓,大廳。

    南燭抿了抿嘴,看向桌上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那一大盤香辣蟹,堆得很高很高,這個老頭還真是個吃貨!

    不過,香辣蟹還真是香啊!

    南燭剛想伸手拿個蟹,卻看到眼前出現了一個小盤子,上麵是黃澄澄的蟹黃乘在半個蟹殼裏,旁邊是白嫩微黃的蟹肉。

    她愣了一下,看向對麵那個吃的正香的老頭,發現他似乎沒事人似的,還在和螃蟹做著爭鬥。

    南燭舔了舔嘴角,仿佛那糖人的甜味還殘留在嘴裏。她又看了看麵前誘人的蟹肉,一直以來沒有什麽表情的臉上浮起了一層微笑,很淺但很真實。

    藥老眼角瞄過對麵那個女娃臉上的那層淺笑,嘴角上揚,又立刻壓了下去,裝作毫無察覺的樣子,繼續吮吸著蟹汁。

    蟹香樓因這香辣蟹的招牌菜不知吸引了多少名人貴客,況且樓裏頗有名氣的菜也不止香辣蟹一種,因此蟹香樓裏的食客從來都是有身份的。同樣,也是不好惹的。

    “真他媽晦氣!老子今天不知道倒了什麽黴!”一道尖銳刺耳的聲音瞬間劃破了二樓的寧靜,南燭忍不住抬頭看向聲音的發源地。

    那是一個錦衣華服的少年,約莫十五六歲的模樣,長相也十分俊俏,隻是兩隻眼睛周圍都有著偌大的烏青,顯得十分好笑!

    少年心情極其不好,他瞥了瞥身邊戰戰兢兢的店小二,聲音又放大了一倍,“那個柳葉舟的包廂有沒有給爺留啊!”

    “爺,那包廂已經有人了。再說,再說爺您也沒先預定,”店小二扶著自己快要掉下去的帽子,哆哆嗦嗦地說道,說不知道這位李少是個脾氣暴躁的主啊!今兒個誰惹到他了真是!

    “我不管,爺今兒個心情不好,爺要定了這柳葉舟!木頭,快去把那裏麵不識相的人給我轟出去!”李沅在渝縣橫行霸道慣了,今天本來就被家裏那個惹不起的祖宗給揍了,到外麵還想讓他忍,沒門!

    木頭是李沅身邊的小廝,俗話說什麽樣的主子什麽樣的狗,這木頭也是個混不吝的性子,大大咧咧地就闖進包廂,大聲嚷嚷起來。

    “快走快走!我們家爺今兒個包了這場子了,你們從哪來滾回哪去吧!”話還沒說完,木頭便像一個破布袋子一樣從包廂裏麵飛了出來,砸到了一位食客的桌子上,滿身油湯。

    李沅愣愣地看著飛出去的木頭,頓時一陣火冒了出來,敢打他的人!這渝縣還沒有人敢打他的人!

    他氣勢洶洶地衝向包廂,整個二樓的地板都被蹬地吱吱呀呀的響,二樓吃飯的食客都靜悄悄的,不敢惹怒了這位正在氣頭上的爺。

    突然,一道白光閃過,二樓大廳裏莫名地泛起一絲寒意。眾人凝睛看去,發現那位張狂的少爺站在包廂的門邊一動不動,一張臉蒼白的不像個人樣,而他的脖頸邊,赫然貼著鋒利的劍刃。

    包廂的主人出現了,拿著劍的是一位白衣少年,看起來要成熟一些,滿臉冰霜。

    那少年看著李沅,表情沒有一絲的變化,隻是執劍的手微微用力,李沅的脖頸頓時出現一道血痕,鮮紅的血緩緩滑落,浸濕了那一身錦衣華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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