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甩不掉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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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呼,終於走出來了,小爺這幾天都憋死了,”南燭看著熱熱鬧鬧地排著長隊的縣城門口,舒了一口氣。
喵的,終於能吃頓好的,洗個痛快澡了。
南燭舔了舔嘴唇,想到,搞不好還可以弄點小酒喝喝。
她扯了一把站在一邊的樞期,看著他亂蓬蓬的頭發,有些頭疼。
這孩子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剛剛看到縣城門口,就一把把自己的發髻扯開了,頭發全糊在臉上,眼睛都看不清了。
樞期是故意的,縣城裏麵偶爾也會有村子裏麵的人過來趕集,他害怕被認出來。
南燭好幾次想把樞期頭發給弄弄,樞期護著頭,死都不願意,沒什麽耐心的南燭弄了幾次也放棄了。
但是畢竟要進城了啊,南燭瞅著樞期這副髒兮兮的樣子,覺得十分丟臉。
她堂堂一個劍客,帶著這麽個小髒孩進去了,別人還會以為她欺負小孩呢。
不過樞期別扭地很,南燭也不好硬掰著給他紮頭發。
帶著個這麽髒兮兮的小孩,南燭就進了城,而後,她直奔縣城最好的客棧。
好不容易見著人煙了,可不得好好享受享受?
南燭開了兩間上房,叫了熱水,便痛痛快快地洗了起來。
待她穿好衣服,拉開門正準備找小二要些酒菜的時候,便發現樞期跟個猴兒似得蹲在她的房門前,澡也沒洗,頭發還是那樣亂蓬蓬的。
“喂,小孩,咋不去洗澡?”
樞期睜著漂亮的眼睛,拉了拉身上的衣服,“姐姐,我沒有換洗的衣服。”
南燭看著樞期身上還是她撕開的那件白色長衫,拍了拍腦袋,“走,我帶你去買衣服去。”
樞期狠狠地點了點頭,露出了一口小白牙。
“這件,還有這件,這件也不錯,”南燭在成衣鋪裏大手一揮便買了四五套衣服,樞期就負責一件一件地試穿。
最後,這個猴兒似的孩子樂嗬嗬地抱著一堆衣服回到了客棧。
南燭叫了一桌酒菜,就擺在了自己屋,她喝著小酒,等著樞期洗完澡。
“吱呀”一聲,門開了,樞期漂漂亮亮的走了進來,換了身衣服的樞期,說是有錢人家的小公子也有人信,就是黑了點,瘦了點。
樞期一臉不好意思地攥著自己的一腳,慢慢地走到了南燭身邊。
南燭笑著捋了一把樞期的劉海,把劉海別到了耳朵後麵,“小孩,劉海留這麽長可就不像男孩子了。”
樞期也笑,是靦腆的笑。
南燭瞅著樞期,怎麽看怎麽,這漂亮的孩子看起來就讓人舒服。
“小孩,吃飯吧,”南燭把碗筷挪到了樞期的麵前,給他盛了飯,夾了些菜。
“吃完我帶你去個地方,”南燭就直接說了,這事也沒法瞞住,“我是真不能帶著你,我還有事呢。”
“你要是還沒想好自己想幹什麽,就先念書,念書總是沒錯的。”南燭嘟嘟囔囔說了一大堆,發現小孩沒有說一句話。
樞期低著頭,扒著飯,眼淚卻和斷了線的珠子一般落了下來,落到了白瑩瑩的米飯中。
南燭不知所措,哄孩子這種事她也從來沒有幹過。
“小孩,”南燭拍了拍樞期的背,“你也別太傷心,咱們要是有緣的話肯定會再相見的。”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樞期抖著身子,點頭應著。
而後整個屋子便安靜了下來,隻有細微的咀嚼聲。
南燭嚼著米飯,心裏也不好受,左右也不能一直帶著他,還不如直接講明白了,也好過欺騙他。
樞期沒有鬧騰,他隔著衣服撓了撓有些發癢的傷疤,垂下了眼睛。
“吃飽了嗎?”
“恩,吃飽了。”
南燭帶著樞期下了樓,樞期又把別在耳邊的劉海放了下來,遮住了大半張臉。
“小孩,有沒有什麽想要的,”南燭帶著樞期穿過熱鬧的集市,看著各色各樣的小吃或一些小孩子玩的玩具,偏著頭問道。
樞期抿了抿嘴,指著一個小販,他扛著一大把的糖葫蘆。
南燭順著樞期指的方向看過去,愣了愣神,糖葫蘆啊!
當初,自己最想吃的也是糖葫蘆呢!
南燭要了兩串,全都遞給了樞期,她看著小心翼翼地舔著糖葫蘆的樞期,恍惚了一下。
若是當初老頭兒也是隨便就把她扔給了別人,那現在的她會是什麽模樣呢?
南燭搖了搖頭,想把這些想法都甩出去,不管怎麽樣,絕對是不能帶著這個孩子的。
若隻是去遊玩的話,帶上也罷,可是,她是去報仇的啊!
南燭帶著樞期,直奔錢莊。
在這等偏僻的縣城,竟也能看到南宮家的錢莊,這時南燭才明白為什麽師父讓她去找錢莊了,敢情南宮家就是做這個的啊!
“二位好,請問二位是存錢呢還是取錢呢?”剛剛踏入錢莊,便有一個小廝上前招呼。
“找你們掌櫃的,”南燭直接開口。
“二位請坐,稍等,”那小廝竟然沒有看是兩個孩子便輕視,而是恭敬地將他們引到一旁的座位上,還奉了壺茶。
“我這就去找掌櫃的。”那小廝彎了彎腰,恭敬地後退出去。
南燭看得嘖嘖稱奇,她以前也和爹爹去過錢莊,可從未見過哪家錢莊對普通人這麽客氣。
南燭還沒有拿出那塊牌子呢。
一盞茶還未飲完,掌櫃的就已經過來了。
這是個麵目和善的中年男人,他帶著笑意,“二位有......”
南燭亮了亮牌子,南宮家的族徽就這樣明晃晃地展現在了掌櫃的麵前。
掌櫃的先是睜大了眼睛,而後一瞬間便平靜了下來。
“二位裏麵請,”他彎著腰,帶著南燭他們進了裏屋。
“所以南小姐是想讓我們照看這個孩子?”掌櫃的聽完了南燭的敘述,看著樞期,“若是南小姐的吩咐,當然可以,隻不過......”
南燭揚了揚下巴,“掌櫃的有事直說。”
“哈,是這樣,”那掌櫃的擦了擦手掌,“因為我們這是錢莊,人員管製都是有要求的,不能隨意收陌生人,但是我們在和鄉那邊有一個莊園,可以把孩子安排到那,那兒也有私塾先生。”
“就是怕南小姐不答應,畢竟是在鄉下。”掌櫃的本來是不應該說這種話的,那塊牌子一亮出來,就是殺人他也得照辦。
隻不過,他經營錢莊多年,看人的眼光極準,那孩子,絕不是個聽話的主。
他畢竟是管錢莊的,怎麽得也不能把這樣一個人隨隨便便就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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