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夜半(今天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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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晚上七點多,許從和何宇鏜開著車回到了山腳下那雜貨店門口,在車子的後座,有兩大袋衣服褲子,那是給何宇鏜買的。
許從伸了個懶腰,她們在摩天輪上差不多坐到了六點鍾,一共坐了兩個多小時。她問何宇鏜花了多少錢,他又堅決的不說。所以她給他買了衣服褲子,當做是回禮。
那雜貨店大門還敞開著,裏麵的白熾燈發出明亮的光線。
一個身穿紅色苗族衣服的女子坐在大門口前的太師椅上,正等著。她的腳下是一個大大的蛇皮袋子。那正是阿沐芸,白天的那個雜貨店女孩。
許從下了車,一言不發的把車鑰匙拋給了阿沐芸。
何宇鏜跟著許從下了車,默默的看著許從,她這個樣子真的好酷啊!他是越看越喜歡了。
阿沐芸雙手接了鑰匙後,站了起來,偷偷的打量著許從後麵的何宇鏜。阿沐芸的嘴角甜甜的勾了起來。
“你到哪裏都是一群的追隨者啊!”阿沐芸大膽的打趣道。
許從回頭看了一眼何宇鏜,再看著阿沐芸,任憑她再如何牙尖嘴利的,也不會回辯阿沐芸的話。這種話隻會是越描越黑。
聽到阿沐芸的話,何宇鏜悄悄的看了一眼許從的背影,然後抿著嘴唇在禮貌性的笑著。
阿沐芸看著何宇鏜,正要越過許從,走到何宇鏜的旁邊。許從意識到阿沐芸又想接近何宇鏜,於是她挪了一步,硬生生的擋在中間。許從挑起了眉頭一瞬不瞬的看著阿沐芸。太放蕩了可不好。
阿沐芸的目光像水一樣,在何宇鏜身上回轉到許從的身上,她瞬間就已經明白了。然後阿沐芸輕輕的笑了出來。
“今晚在這裏睡唄!”阿沐芸說道。她們也好久沒見麵了。
“太晚了,我們該回去了。”許從看了一眼山上的方向說道。她應該回去多陪陪爺爺的。
“瞎折騰,你不累,人家也累啊!你今晚就陪我聊聊嘛!”阿沐芸整個人靠在許從的身上,撒嬌的說道。
許從輕輕的拉開自己和阿沐芸的距離,阿沐芸的那句“你不累,人家也累”的話說到她心裏了。剛才她回頭的時候,就看到何宇鏜滿臉疲憊,連眼皮的睜不開了。偏偏他還努力支持著。想想也是,回到大須赫山莊,周思詩她們肯定又得要折騰了。估計現在早就鬧翻了,沒說準,已經報了警察了……
於是許從點了點頭,對阿沐芸說道:“你要給我衣服哦。”何宇鏜有新衣服,她可沒有呢。
聽到許從的話,阿沐芸興奮的笑著,笑意之下隱隱忍著落寞。她知道,老爺子快不行了。她在這裏守了十年了,從她是十七歲的時候,她就守在這山頭下,一晃已經十一年了。許雅經死了,她也不需要在這裏了。
許從看到阿沐芸眼裏閃過的光芒,她大約也猜到了阿沐芸的心思,於是她抿了抿嘴巴,說道:“楊四言打算讓你回西市。”這是個問題,這是個要解決的問題。
阿沐芸聽到許從的話,愣了愣,也沒有說什麽,沒讚同也沒反對。
許從就知道阿沐芸是不反對了。也許阿沐芸早就該回去了。阿沐芸在西市,可是有個漢族的姓名呢,那叫做時涼風。時有微涼不是風。有時候許從會在想,她們是不是耽誤了阿沐芸的青春?可惜阿沐芸閑人習慣了,已經不願意再去拚命了。
“好了,找衣服給我吧。”許從說道,同時用手指在阿沐芸的前麵晃了晃,不讓她去想有的無的。
阿沐芸恍惚地點了點頭,然後她抬頭再看向何宇鏜的時候,滿臉的嬌笑。她撒嬌的說道:“不過我可是沒有衣服給你穿哦。”
何宇鏜聽到阿沐芸的話,把自己手裏的兩大袋衣服往身後藏,然後禮貌性的笑著。
許從看著阿沐芸,覺得阿沐芸語氣真別扭,她說的每個字都像是搓衣板裏,左搓右搓才搓出來的。一點都不自然。
……
兩個小時後,當許從穿著阿沐芸的苗族的衣服,前麵抱著一個抱枕去何宇鏜的房間去看他的時候。何宇鏜已經在竹子做的床上沉沉的睡去了。
許從悄悄的走到何宇鏜的床邊,彎著腰,探著頭,悄悄的看著何宇鏜。她的頭發還在滴水呢。
何宇鏜側躺在床上,穿著一件黑色的衛衣,黑底白條紋,有帽子的,衣服的袖子比較長,剛好到他手肘關節上。沒錯,就是今天早上楊四言的那件同款。楊四言不給她們穿,她就自己去買。
何宇鏜下麵穿了一條黑色的夏款薄的長運動褲,純黑色。
許從看了一眼何宇鏜光的腳丫子,然後把目光移回到何宇鏜的臉上。他的眼鏡脫了下來,就放在床頭的桌子上。
許從細細的看著何宇鏜,他戴了眼鏡後,樣子顯得成熟一點。而脫下了眼鏡的他,睡著了的他,還是那句“清秀有餘”。許從在心裏描繪著何宇鏜的五官,他的額頭線條很直,眉毛很清秀,眼睛睫毛濃密而不長,雙眼皮不足,單眼皮有餘,高高的鼻子,略高的顴骨,平平淡淡的嘴唇……不是很帥,卻是很順眼。(審美觀不一樣,許從覺得不超帥,不代表其它女孩子覺得何宇鏜不帥,例如今天遊樂場的兩個女孩子。)
忽然許從想到了一句話,那就是“所謂的一見鍾情,不過就是見色起意”。
許從伸出右手食指,輕輕的在何宇鏜的眉頭上一根一根的眉毛摸著,他的眉毛不若楊四言和楊鑫宏的,楊四言他們的眉毛有點濃,有點密。他的眉毛是她見過最好看的眉毛。
許從的目光順著何宇鏜的鼻子往下移,最後她把目光定在何宇鏜的嘴巴上。他的嘴巴真的好平凡,沒有完美的唇線,他的唇色是淡淡的。她的手指從何宇鏜的眉頭移到他的嘴唇上……
良久,許從站了起來,利落的轉身離開了何宇鏜的房間。
等許從走了以後,何宇鏜睜開了眼睛,盤腿坐了起來,他伸出右手,輕輕的摸著自己的嘴巴,上麵濕濕的,有點鹹鹹的味道,涼涼的,還帶有一點的香味。這時,他的手指竟不可控製的顫抖起來。
如果她遲一秒鍾走,估計他就把持不住了……
在她摸他眉頭的時候,他就有知覺了;在她摸他嘴唇的時候,他就完全清醒了。他真懦弱,他沒敢睜開眼睛;他真壞,他醒了都不睜開眼睛;他心機真重,居然能忍住……
他還記得,今天許從在摩天輪起來的時候,她模模糊糊的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大腿中間了。何宇鏜想到這裏,他覺得渾身都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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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誤,經常性的“眼鏡”打成了“眼睛”。所以見到“眼睛脫了”的字,大家不要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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