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明月送戒指給許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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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烈日下,許從一身濕噠噠的看著楊六安,她死盯著楊六安。楊六安,比以前瘦了很多,眼窩深了很多,連臉都清減到隻見稍微的皮肉。隻是總體來說,他還是很帥的。她們楊家的男人還是很帥的。

    楊六安的眼眸裏魔性的寫著“堅定”二字。讓他看起來,宛如一個頂天立地的偉人。

    楊六安看著麵前的三隻落湯雞,他長歎了一口氣。他伸出的手猶豫了一下,然後又縮了回去。明月訂婚的事,他昨天看新聞了……

    “你們先換一身衣服吧。”楊六安無奈的說道,然後就往離心小島駛回去了。

    “跟水警說一下吧。”明月低著頭,拿出自己的手機,邊說邊撥打了一個電話,在那裏說了幾分鍾。意思大約就是他們不小心撞了橋墩,幸好沒有人受傷,大橋沒損壞,橋上沒有人、沒有車,船上幾個人也安全,橋墩的修理費他會付的,河道清理費他也會付的。

    許從靜靜的坐一邊,眼裏有小得意。

    何宇鏜悄悄的打量起楊六安,這個男的,他也認識。在他和楊鑫宏十六歲前,經常見到這個男的。楊鑫宏稱呼這個男的作“六叔”。但是他十五六歲後,就再也沒有見過這個六叔了。十年後,這個六叔比以前更成熟了。看來許從的擇偶標準是按照這個六叔來的。

    回到小島後,許從拿了一套黑色的襯衣休閑西褲給何宇鏜後,就去洗澡了。

    而楊六安一直站在楊輕雲的黑白照片前沉默。

    許從出來後,就看到楊六安,她無聲的站在楊六安的旁邊。當年楊六安被撞了下來,隻找到了飛機殘骸,一直沒找到楊六安。大家都以為楊六安已經死了,沒敢告訴奶奶。每次奶奶問起,都說楊六安出任務了,恰好出任務了。然後大家輪流陪著奶奶分散她的注意力。

    後來,奶奶似乎也就是懂了,終於在一年前撒手人寰。

    “奶奶那時候病重,你回來了,是吧?”許從問道。

    “嗯。”楊六安答道。

    “誰給你做的內應?”許從馬上抓到破綻,問道。看明月那麽傷心的表情,估計不會是明月。

    這時,明月和何宇鏜都出來,然後楊六安和許從的話就打斷了。

    明月走到楊六安的旁邊,靜靜的看著楊輕雲的照片。

    何宇鏜看著這三人,都站的如此的端正,甚是好看。

    楊六安退後了幾步,在鋼琴蓋子上坐了下來,順手掏出一包煙和打火機,正要拿一根煙出來,忽然他看了看許從,然後就把煙收回了口袋裏。

    “你眼睛還好嗎?”楊六安用手按著許從的頭,俯下身仔細的看著許從的眼,又說道,“聽說你從醫院裏逃出來了。”

    “你看!”許從眨了眨自己的大眼睛,嘚瑟的說道,“不要說得我是在精神病院逃出來一樣。”連她進醫院都知道了,看來這裏麵一定是有內鬼了。

    楊六安笑了出來,他還去醫院裏看過她呢。楊六安用力揉了揉許從的頭發,說道:“男人在外麵拚搏,你一個小女娃娃,在家彈彈琴就好了。”怎麽變成了他彈琴呢?還記得,那時候許從最喜歡聽他彈琴的。

    “嗯!嗯!嗯!”許從跟著楊六安鬼扯。

    楊六安接著好奇的看著何宇鏜,一臉的疑問。

    “楊鑫宏鄰居。”許從淡定的介紹道。

    聽到許從的話,明月不可抑製的笑了出來。這娃娃太可愛了。這氣氛一秒就被帶歪了。

    楊六安和何宇鏜同時挑了挑眉頭,然後楊六安抱了抱何宇鏜,笑著說道:“糖糖,我們又見了。”

    “六叔,好久沒見。”何宇鏜拍了拍楊六安的後背,笑著說道。

    “這十年去哪裏浪了?”許從忽然問道。她一向直來直往。

    楊六安卻不說話了,隻是低頭看著鋼琴的蓋子。那是媽媽,就是許從的奶奶楊輕雲當年在許從三個月大的時候,手術後幾個月,送給那個叫做許雅經的河底市富豪的禮物。這鋼琴曾是沙俄皇宮的收藏品,供奉了三代君主。一次,沙皇高興就賜給了楊家的先人,於是就作為了傳家之寶。

    後來,許雅經死了,楊四言把這鋼琴從河底市運回了這離心小島。感覺這鋼琴走遍了整個亞歐大陸了。

    楊六安的眼神卻越來越嚴肅了。明月和許從直看著楊六安。

    “所以你又要走了?”許從問道。她知道,有些事情是機密。唉!

    楊六安也沒說什麽,隻是眉頭不自覺的蹙了起來。

    “你去哪裏?”這時明月問道。他看著楊六安的眼神很是複雜。

    楊六安不敢看明月,他張大嘴巴,開合兩下,又沉默了。

    “好了,我差不多要走了。”楊六安在大家繼續的沉默中,看了看手表,說道。接著他摸了摸許從的頭顱。

    “可以啊。”許從很爽快的答道。

    楊六安像看一個孩子一樣的看著許從,他本來以為許從是要說,打贏了就可以走了。他還在心裏“臥草”了一下。

    但是許從說道:“你帶上明月。”本來她是想跟去的。但是覺得一個女孩子不方便,還不如成全明月他。

    楊六安這時,才真正的看了明月一眼。他眼裏有太多複雜的東西了,甚至連和明月對視一眼都做不敢。感覺,他欠了明月的太多了。

    明月不可置信的看著楊六安。

    “不行,太危險了。”楊六安想都不想就說道。

    “要不帶上我。”許從毫無轉彎的餘地說道,“快點吧,我不保證奶奶什麽時候回來,她一回來,整個軍界都知道你沒死了。你這十年的努力都白費了。”

    楊六安和許從對視幾秒,最後妥協了。唉!這孩子從小就奈她不何。

    聽到這裏,何宇鏜奇怪的看了一眼牆上的黑白照片。他們說話的信息量太大了。

    楊六安無聲的轉身走了出去。

    明月正要追出去,許從說道:“他舍不得呢。”

    明月停了下來,虛弱的笑了出來。他又要追出去的時候,忽然停了下來,說道:“要不要去看看你哥,去年我在湄公河見到他了。遠遠的,好像,就是他。”明月篤定的說道,“穿著軍裝……”說道一半,明月停了下來。他說的夠多了。

    許從沉默了。對於楊鑫宏的,她約莫也是知道一點的。這裏麵,楊四言出了不少力吧?如果被逢雙月知道,估計會以為楊四言是要要回這個兒子了吧?

    明月摟過何宇鏜的肩膀,把他拉了出去。

    到了屋子的外麵,果然,遠遠的碼頭上,楊六安正坐在油艇上抽煙,但是可以肯定他人還在。

    明月拿出一包煙,悠悠的點著了,深深的吸了一口。

    何宇鏜調高眉毛,詫異的看著明月,說道:“我以為你不抽煙。”明月來到現在,都沒抽過煙呢。他還以為明月不抽煙的呢。

    明月笑了笑,笑得如此的傾國傾城,幹淨爽朗。他說道:“娃娃對煙過敏,我們見她前,都提前三天戒煙,確定她走了,不再回來了,才又抽的。”

    何宇鏜張大嘴巴,然後才說道:“你不覺得你對她超過了嗎?”已經不像是一個表哥對表妹的了。

    “是啊。我覺得我都活得像她媽了。還一直覺得她沒長大。”明月自嘲道,然後把那白金項鏈和複古戒指拿了出來,遞到何宇鏜的手裏,說道,“這是我家老爺子給我打的,說是作為明家的傳家之寶。你拿去送娃娃吧。反正我也肯定沒孩子,幾十年後,還不是一樣的要給娃娃?!”

    如果給許從知道了,那是明尚謹要他送給許豆豆的,許從一定會噴血加笑死。

    說完以後,明月笑了出來,他好久沒笑得如此的開朗了,這時的他,正是天上的明月本月了。

    明月說完以後,就朝楊六安跑去了,他從來沒這麽的陽光過,從來沒這麽的高興過。

    許從趴在窗邊,透過玻璃,看著單純可愛的明月朝楊六安跑去,她心裏一陣的不舍。

    一直堅持著楊六安沒死的明月,其實對自己才是最殘忍的吧?隻是,他終於得償所願了,估計楊六安也不會撒手不管明月了,是一個男人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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