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綿綿失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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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從敲響了程綿綿的房門。

    過了兩分鍾,一米六的程綿綿就把房門打開了。程綿綿還未卸妝,一臉的淚痕,神奇的是,她的妝完全沒有花,還是彎彎的眉毛,拉得又長又翹的睫毛,臉上塗得淡淡的腮紅驕傲的宣示著“防水!即使主人去淋雨、潛水,我還是服服帖帖的在臉上”。

    她裸妝白皙的小臉,嫣紅的紅唇,脖子上戴著一條細幼的白金項鏈,身上一條粉紅色的品牌連衣裙,腿上套著絲襪,顯著腿又長又瘦又白又滑,腳上居然還穿著一雙質感甚好的粉紅色小皮鞋。

    加上程綿綿本來就瘦削……這樣看來,即使綿綿不是古代梨花帶雨的嬌弱美人,讓人憐惜,也是現代紅妝美女,要人捧在手心上。

    相對而言,長年除了製服就是白衣牛仔褲的許從就顯得不修邊幅、五大三粗了很多,如果不是臉上皮肉過得去,肯定也泯滅於廣場舞大媽流中了。

    “綿……”許從長長的喊了一聲,語氣中有無可奈何。

    程綿綿手裏拿著紙巾,嘴巴微癟,眼淚汪汪的,她正要說什麽,許從搶先說道:“進去說吧。”

    於是許從就走了進去,程綿綿跟著進房間了。

    許從在一個沙發上盤腿坐了下來,貼心的靜靜等程綿綿說話。

    程綿綿在床邊坐了下來,頭靠在床頭木板上,手上還緊緊地攥著手機,身體緊繃,臉上卻帶有死寂般的沉靜。

    “他說分手了。嗚嗚……”程綿綿過了好久才哭著說道。她的夢都沒了,愛情夢、家庭夢。

    “哦。恭喜。”許從沒心沒肺的應道。她一開始就不喜歡梁秋榮,綿綿也是知道的。多少多少次,她都想叫綿綿和他分手了。

    遊艇、海灘、西餐廳、燭光晚餐、西歐遊、夏威夷遊……隻要你想得到的,梁秋榮都可以去得到,隻是,每次的女主角都不一樣。有時候,許從真的覺得綿綿有點那個。如果是許從的話,一定不會看得上這個男的。

    那時候梁秋榮追程綿綿的時候,程綿綿覺得自己就是愛情浪子的終結者,上下感動了好久。每次梁秋榮一出軌,梁秋榮就又是花又是燭光晚餐的,亂哄一遍,時間久了,次數多了連許從自己都覺得自己這個旁人都有聖母病了,居然不再反對她們了。

    這劇情簡直狗血得辣眼睛。

    許從說完以後就把頭靠在沙發靠背上。

    “你也覺得他不好?”程綿綿梨花帶淚的地反問道。

    許從歎了一口氣,忍著不耐,細心的,好說孬說了幾個小時,程綿綿才安心地睡了。

    到了A棟樓下,許從一眼就看到了在花幾上坐著的蔡烏特,平時嚴謹的蔡烏特微微一笑,宛如夜間的涼風,神秘危險又帶著輕柔的善意。

    “你傷口好了吧?”許從走到蔡烏特的旁邊問道,“我幫你拆線。”

    “我自己拆了。”蔡烏特淡淡地說道。

    正要在旁邊坐下的許從差點屁股一歪,坐到地上去。她愣愣地看著蔡烏特,說道:“我可以幫忙的。你怎麽下的手啊?”對自己下手,得要多大的決心啊。

    蔡烏特穿著黑色的破洞牛仔褲,黑色的T恤,超短的頭發,腰骨筆直地坐著,夜風打在他的臉上,因為長年累月的在部隊裏,所以他的神色極其嚴肅,嚴肅中又帶著和藹。

    蔡烏特伸手摸了摸許從的腦袋。

    “我過兩天就回去複職了。”蔡烏特抿著嘴巴說道,他眼眸低垂,嘴角彎彎,來此掩飾自己的落寞。

    “哦。”許從應了一聲,心裏多少有一絲的不舍。

    “所以是怎麽受傷的?”許從低聲問道。

    “就是帶隊在雲南巡邏,遇上了幾個帶槍的難民。”蔡烏特淡淡地說道,盡量不嚇到她。雖然知道她個性更不認輸。

    “下次小心點,不行就退,然後找支援。”許從以一個朋友的口吻輕輕地囑咐道。有時候一個晃神,就成了“英雄”。

    “那你呢?那個紅星國的女孩好像有個不一樣的丈夫。”蔡烏特關心的問道。聽說是反動黨的頭兒,當時那個女孩手上拿著機密文檔,她死了,所有人都在懷疑許從呢。所以楊四言把許從藏了起來。

    “就那樣吧。”許從含糊的說道,她抬頭看著天上的星星,語氣裏有不可思議的輕鬆。

    蔡烏特沉默了,他知道她,固執得離譜。過了一會兒,蔡烏特才說道:“我下個月到你們船上。”他的話就像他的人,平淡又帶有三分的柔軟、一分的忍隱。

    “個屁!所以我失業了?”許從神反應過來,詫異的反問道。蔡烏特的軍銜比她高,到了她的艦上,也隻有她目前的職位是合適他的了。楊四言真有他的啊!

    “就算是退伍了,補貼也是不錯的。要不建議你轉文職吧。”蔡烏特好心建議道。

    許從一陣抓狂,然後欲哭無淚。“唉!”她苦笑著歎了口氣,“謝謝你了。”

    要大家這樣的操心啊。她不過就是想做點什麽事情而已。

    這時在18樓,何宇鏜穿著一身的白色衣服,他遙遙看著樓下的二人,微風輕輕的吹在他柔軟的劉海上,看不清他的神色。他用手機撥通了她的手機。

    “怎麽了?”許從直覺地抬頭看著陽台的方向,邊問道。果然,他就站在那。

    蔡烏特略帶詫異的看著許從,她的語氣裏有化不掉的寵溺,就像是情人間的呢喃。

    “我要吃樓下便利店的綿花糖。”何宇鏜輕聲說道,聽到她的聲音,他也輕聲細語的。

    這時,他用手肘撐在陽台上,半趴著。

    “嗯。”許從應了一聲,才把手機掛了。接著,她笑著對蔡烏特說道,“我去買點東西。”

    五分鍾後,許從剛回到18樓,就看到了何宇鏜站在房門口。

    何宇鏜眼眸低垂,用牙咬著雙唇,一聲不吭。

    “幹嘛?”許從看著何宇鏜問道,他看起來有說不出的委屈,就像是一個孩子,讓人舍不得。

    何宇鏜眼角忽然看到了許從手裏拿的大大的塑料袋,他好笑的笑了出來,問道:“什麽來的?”

    “你要的綿花糖啊!”許從坦誠的說道,“不知道你要哪一種,所以各種都買了點回來。”接著,許從晾了晾手裏的一大袋各種各樣的綿花糖,理所當然的說道。剛才蔡烏特也是這樣的眼神的。

    許從說著,笑了出來,笑得眼睛都快要不見了。

    何宇鏜看著許從的笑臉,他心裏的霧霾漸漸消失了。之前他內心很不安,怕她不是真的喜歡自己,雖然說,即使她不喜歡自己,他也要把她奪回來,即使僅僅隻是擺在家裏。但是,他的心,多多少少有些介意,介意她有沒有前度,介意她那麽那麽的追星,甚至介意她和明月、蔡烏特之間的熟絡。如今看到她的笑臉,他覺得什麽都不重要了,他已經知道她那答案了。在她眼裏,他看到了自己。

    他伸手摸著許從的腦袋,她的頭發一點兒也不柔順,卻很濃密很烏黑有光澤。

    許從像一隻乖巧的小貓,往他身上半靠過去。覺得姿勢不大舒服,於是用雙手圍著他的腰,他的腰真細,是不是當明星都是這樣的?她靠在他的身上,感受著他的溫暖。

    “你好香。”許從說道,“你每天都洗頭的?”她說著,臉在他的胸膛處磨蹭著。好吧,她承認,自己真的有點累了,想睡覺了。

    何宇鏜居高臨下的看著許從,手從她的頭發滑到她的臉上。

    “嗯,我長了個痘痘。”許從咬著嘴唇,煞風景地說道。

    何宇鏜一把抱著許從,用腳把房門關上了,然後把許從抱到房間裏。

    “砰”的一聲,綿花糖都散落在地上,許從輕聲喊道:“糖。”

    “嗯,我在呢,你可以叫得再大聲一點。”何宇鏜一邊親她的脖子,一邊說道。順便把她輕輕地放在白色的床上,手放在她的衣服上,然後用力一撕,她的衣服“嘶”的一聲就報廢了。

    許從怔怔的看著自己白色的衣服,頓時覺得無愛了。“我衣服很貴的。”許從下意識地說道。

    “我給你買回來。”何宇鏜聲音沙啞的說道。手卻往下移動,忽然他手一停,抽出了自己的手,在她臀部打了一巴掌,輕輕咬牙說道,“你騙我,你根本就沒有。”她姨媽根本就沒來。

    許從笑哭不得。如果說沒有的話,就是現在這個樣子了。

    “不是昨天下午才那個嗎?你不是累了嗎?”許從問道。

    “現在不累了。我會把以前的都補回來的。”何宇鏜在她鎖骨上咬了一口,毫無羞恥地、充滿戰鬥力地說道。順便伸手扒下自己的白色衣褲,接著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身軀壓了下去,下手卻極其溫柔,就像是在對待一個陶瓷娃娃,生怕她磕了碰了碎了化了。

    許從癱在床上,被何宇鏜壓著,放棄了掙紮,哎!無愛了……

    她忽然想起了那首叫做《小半》裏麵的一句歌詞,她對他的偏愛分明就是太過於明目張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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