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塵頓了須臾，繼續道：“我也知道你以元神封印了奪魂哨，避免了一場生靈塗炭，但我卻不知，當年你為何主動承認自己是蘇疾世？鳳恣，你可願告訴我，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發生了什麽事？鳳恣扭頭望向窗外，望著天際的浮雲，不知該如何回答。

    良塵等不到答案，起身朝她走去，高大偉岸的身軀佇立在她身後，扭過她的身，低頭直視她的眉眼，眼底壓著克製的風暴：“告訴我，蘇疾世捏住了你的什麽死穴？讓你不得不主動承認你就是蘇疾世？不得不抗下這一切？”

    鳳恣目瞪口呆，良塵是怎麽猜到的？這樣高深莫測好像無所不知的良塵，讓她有些不知所措，她想錯身逃開，良塵猛地扣住她的手腕，不許她避而不談：“是鳳泫？”

    鳳恣神色一黯，沒答話。

    良塵見她反應，悵然道：“我早該猜到，這世間，你唯一的死穴，就是鳳泫。”

    鳳恣沒有否認，坦然承認：“阿泫是我弟弟嘛，是我在這世間最親最親的人，是我的命！蘇疾世給阿泫種下了同生同死咒。良塵，我沒辦法，我不能讓阿泫有事。”

    良塵眉峰緊蹙，目中冒火，手關節咯吱作響，這就是他十五年都想不通的答案？

    他緊繃著臉，啞然失笑：“竟是如此簡單？”

    鳳恣道：“也不全是因為阿泫。我與蘇疾世之間，恩恩怨怨，不是一兩句話能說得清道得明的。不過良塵，你現在該明白，我必須找到阿泫，想辦法解開他與蘇疾世之間的同生同死咒，我不能永遠讓蘇疾世捏住我的死穴！”

    良塵神色肅穆，他也決不允許鳳恣一再被人逼到絕路！“蘇疾世，長什麽樣？”

    鳳恣緘默不語，不想縈繞這個問題繼續討論下去，想換個輕鬆的話題：“良塵，原來在你眼裏，我一直都不是那個敗類？難怪你願意罩著我，願意為我療傷，我太高興了，走走走，我們去喝酒。”

    良塵紋絲不動，居高臨下睥睨她，再問：“蘇疾世，長什麽樣？真名是什麽？”

    鳳恣歎氣道：“你這人真是，我都把問題繞開了，你偏要繞回來。我不知道他的真名叫什麽，我也不知道他現在叫什麽，我隻知道那時他叫蘇疾世，這個名字，大概就是為了表達他對這個世界的憎惡吧。”

    正說著，窗外傳來騷動聲：

    “鳳恣厲鬼！是鳳恣厲鬼！”

    “魔音風暴！大家快把耳朵捂住，上次我們在風神廟就吃了大虧！”

    鳳恣渾身一震，以為自己被人發現，奔到窗前往下看，卻發現所謂的鳳恣厲鬼，指的並非是她，樓下圍觀殷光和謝石單挑的玄門子弟，各各捂住了耳朵。

    耳邊，驟然響起一陣鈴鐺聲。那鈴鐺聲叮叮咚咚，清脆悅耳，極其好聽，卻甚為古怪，聞之讓人心情特別抑鬱，似有揮不散的憂愁籠在心口，定力稍微差一點，頃刻間就會潸然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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