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萬渺怒道：“我兒五歲就斬妖除魔，為民除害，有幾個迷戀他的丫鬟在所難免，哪家哪戶沒有丫鬟爬床的事情？丫鬟勾引少爺，勾引不成就自盡，這種事竟也是我兒的錯？”

    雲珠重哼一聲：“江宗主，你敢將手貼在洗心碑上，說是丫鬟勾引少爺，而不是貴公子強占府中丫鬟？”

    江萬渺目光一沉，竟是紋絲不動，其他人紛紛看向江萬渺，不勝唏噓。

    雲珠又一道罪行砸下來：“五個月前，建康城北郊的坪村，有數十戶人家自己開荒出來的良田被占，他們向當地官府報案，結果卻被官府打了板子關起來，有冤無處申！你敢不敢把手貼在洗心碑上，說霸占良田土地的人並非貴公子，說貴公子沒有給那官府好處，讓官府包庇他？”

    見江萬渺臉色越來越難看，雲珠的聲音也越來越冷沉：“更甚至，江宗主，您的嫡子是怎麽死的，你可知道？”

    江萬渺陰沉的臉色一愣：“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您若是不知道，不妨回去問問您女兒。您女兒江晚煙曾向墨神廟祈福，說她的兄長，也就是您的嫡長子，是被江公子所害，甚至，江公子還要謀害她的嫡弟。您的嫡妻早亡，妾氏當家，可知您的嫡女為了保護嫡弟，在府中過著怎樣擔驚受怕的日子？”

    江萬渺胸膛因怒氣而起伏著，雙目激烈道：“這不可能！我兒空憶，從小就是個匡扶正義的好孩子，縱然有那麽點小過錯，但在大是大非上，絕對不會錯，怎麽會做手足相殘？”

    其他人也麵麵相覷，不至於吧？

    江空憶在外的形象，一直都還不錯，竟會幹出搶占民女，霸占良田，手足相殘的事情？

    真沒看出來！

    “會不會，您大可以回去問您女兒。”

    雲珠淡定從容地道：“我方才說到的兩件事，都有名有姓有具體地點，他有沒有做過這些事，大家一查便知！今日我家少主和少夫人來此，不是為了接受誰的審判，而是為了驗明正身，少夫人，您請！”

    雲珠做了個請的動作，言行舉止，很是讓鳳恣大開眼界。

    沒想到這小子除了話多外，在外麵竟是很有派頭的，不愧是良塵身邊最寵愛的門生。

    鳳恣笑了笑，慢悠悠的越過眾人，走到洗心亭裏。

    洗心亭裏確實有一塊石碑，很有年代感的石碑，手貼上去，冰涼卻不刺骨，是清涼的感覺，鳳恣眼波微動，四下一掃，狡黠一笑：“你們想知道什麽？想知道我是不是鳳恣的女兒？那你們可要看清楚了，我——”

    鳳恣故意頓了一下：“我發誓，我不是鳳恣的女兒，鳳恣更不是我爹！”

    說完，她又笑了笑，目光掠過現場每一張盯著她目不轉睛的臉，捕捉到他們麵上的表情。

    大多數人都在靜謐等待，等待洗心碑判斷她是否說謊，好像隨時都期待著天雷劈下來。

    隻有相隔十步外的良塵，靜靜佇立，目光平和的看著她，閑暇之餘，抬手撫一撫衣玨上沾染的幾片竹葉，風輕雲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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