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不受寵的王後(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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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予拖著病體到甘泉宮外示弱,更奉上了千年人參,甘泉宮的人卻不許她入內,硬是讓她在春日潮濕的寒風中站了足足一個時辰。
她哪裏還撐得住?直直地倒在甘泉宮外。
然而,屈琅得知消息後,隻說了一句:沒死就送回去。
恒駿得知發生的這一切時,氣血上湧,二話不說衝進了皇宮,他要見屈琅,他要問清楚!當初的承諾為何失效!
他來時,屈琅剛從甘泉宮回到正陽宮。
見他滿身不悅的進來,屈琅眉心一皺,不滿:“你這樣是什麽意思?要弑君嗎?”
“臣下不敢。”
恒駿沉著臉,在他麵前跪下,聲音發直。
“臣下今夜前來,隻是想問王上一件事,當初的承諾,王上還記得嗎?”
屈琅一怔,旋即想起他說的是什麽承諾,莫名煩躁起來。
“你來問孤王的承諾?這麽說,你是覺得孤王對謝晚晴不好了?”屈琅怒問。
若是換作往常,恒駿見他發怒早已退步,可今天他卻抬起頭來,直直地看向屈琅,反問。
“王上覺得呢?”
屈琅一滯。
不由大怒。
“王上,王後病重,隻有幾月的時日了,可今天葉貴妃一場鬧劇,引得王後情緒大動昏迷倒地,而整個太醫署的人,卻都圍著毫發未損的葉貴妃轉,您覺得這算好嗎?”
恒駿在他斥責前,先開了口。
“晚晴性子傲,從不屑於撒謊,她說是葉貴妃陷害時,王上可曾相信她?這算好嗎?”
“晚晴隻為低聲下氣地去送一株人參,卻在甘泉宮外吹了一個時辰的冷風,直至昏迷不醒,王上你卻隻說了一句沒死就送回去,這算好嗎?”
“……”
恒駿連續反問,問得屈琅啞口無言,怒氣更甚。
恒駿又說:“王上,在晚晴嫁入淩王府時,你曾答應過謝家與我,要一輩子對她好,可如今你讓晚晴在後宮任由人磋磨至死,這算什麽?”
“夠了!”
不待他說完,屈琅嘩地一聲站起來,袖袍翻飛帶翻了桌上一堆奏章,他怒騰騰地走到恒駿麵前,一腳將恒駿踹翻。
“晚晴晚晴……你一口一個晚晴是什麽意思?謝晚晴是孤王的王後,你有什麽資格叫她的名字?還有,你是在指責孤王嗎?”
恒駿緊抿著唇,“臣下不敢。”
“臣下?你還記得你是個臣子?恒駿,謝晚晴是孤王的女人,我想怎麽對她就怎麽對她,你管得著嗎?”
屈琅發了狠,再次動腳。
“你說孤王對她不好?嗬,這些事情的罪魁禍首都是你!謝晚晴從始至終,心心念念的都是你,根本不與孤王親近,唯一的有孕,還是孤王強迫的她!你還要我怎麽對她好?”
他雙目赤紅,怒意滔天。
“孤王沒有廢了她,已經算是仁慈!”
“王上!”恒駿不敢置信地抬頭,腦子裏不斷盤旋著屈琅那句話,【謝晚晴從始至終,心心念念的都是你——】
所以這些年,晚晴從來沒跟屈琅親近過……?
恒駿懵了。
——
“嘖嘖……”白團子直播著正陽宮發生的一切,惹得薑予嘖嘖出聲。
尤其是白團子說,恒駿心中的愧疚值達到巔峰時,她更是冷笑。
【估計你現在讓恒駿去死,他都不會遲疑。】白團子道。
薑予嗑著瓜子,不語。
事實上,確實有這個可能,一個他親手送出去的青梅,他最愛的女人,同樣深愛著他,為了他連皇恩都不要,甚至不惜得罪可以掌控她生死的男人,唯一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一次懷孕,還是在屈琅的強迫下。
——得知這一切,恒駿不瘋才怪。
【這就叫一失足成千古恨吧?】白團子咕噥。
薑予斜眼看它,“你還懂這些成語呢?”
【那當然,我可是天道係統裏最聰明最智能的係統君!】白團子挺了挺胸口,嘚瑟。
薑予樂了:“哦,怪不得跟林妹妹似的,那麽多愁善感呢。”
【摔……誰像林妹妹了!我是係統君,高大上的係統君!】白團子氣得跳起來。
薑予卻不以為意,惹得它有氣無處發,像是所有氣都打在了沙袋上非但沒有絲毫用武之地,反而打疼了它自己。
白團子哭唧唧地委屈抱住自己白胖胖的身體,滾進了角落,再也不要理會這麽壞的宿主了,它要換宿主!
“別生氣,大不了我下回不打擊你了。”瞧見它這麽難過,薑予難得安慰了一句。
白團子更難過了:……我謝謝您了。
——
在薑予這邊,白團子鬧情緒時,另一麵恒駿自正陽宮走了出來,像是得了失心瘋,整個人失魂落魄,在宮人的攙扶下,深一腳淺一腳的走出了宮,聽說路上還摔了好幾跤,他卻絲毫不覺疼痛,摔了就踉蹌的爬起來,繼續往前走。
好似要去找什麽。
所有人都不知道,屈國戰功赫赫的大司馬大將軍這是怎麽了,隻知道接下來的十天中,恒駿稱病沒有來朝,將自己關在房間裏,日日飲酒大醉,醉了之後一會哭一會笑,隻來回重複著一句:我後悔了。
綠絛得知將軍府特意傳來的消息想要薑予去勸勸恒駿時,都驚了。
旁人不知道將軍府發生了什麽,隻有將軍府的人曉得,可不是所有人都知道恒駿那一句後悔是什麽意思。
綠絛是當年事件的經曆者,自然知道恒駿指的是什麽,心中酸澀不已。
後悔……現在後悔又有什麽用呢?
綠絛不知道,但她還是去跟薑予說了將軍府那邊的意思。
“娘娘您就去看看吧,哪怕賣個好給將軍府也成啊!”恒駿這些日子雖然沒來上朝,但手中兵權並沒有被拿掉,可見地位並未動搖。
其實想一想也是,屈琅乃是庸才,沒什麽多大的治國能耐,以前是依仗謝家父兄,現在能依仗可靠的將才,唯有恒駿了。
一時間若是換其他人,他肯定想不到好的人選。
對於綠絛的請求,薑予咬著唇,低下頭,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
但綠絛卻看到了她神情中的糾結,便知她還是在乎恒駿的,忙趁熱打鐵道:“娘娘就去吧,將軍府那邊的人說,一切已經安排妥當,不會有人發現的。娘娘盡管去,奴婢陪著娘娘。”
“可……”
“娘娘,權當是看在過往情分上,救救恒將軍吧,您也不忍見他糟蹋死自己,不是嗎?”
薑予還在遲疑,聽到綠絛這一記重磅,她終於點頭。
“也罷,總不能叫他就這樣死了。你去安排吧。”薑予擺擺手,靠在那神思不屬。
綠絛卻已起身去辦了。
待她回來時,手中多了一套素色衣裙,是尋常人家未出閣姑娘所穿的製式,她為薑予換上,又怕寒風侵入,找來一條月牙白底繡海棠紋的披風。
這曾是謝晚晴最愛的,因她獨愛海棠,在謝家的閨院中,便種滿了海棠,以前一應飾物上,皆是海棠紋路。
隻是進宮之後,卻再也沒穿過。
綠絛拿出這披風,用意可想而知,是想讓她用過往情分,勾起恒駿的憐愛,得他幫扶。
雖目的不同,但過程卻一樣。
於是薑予裹著這條披風,在將軍府之人安排下,悄然坐著馬車出了宮。
到達將軍府時,已月上中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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