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十一章:被棄的女將軍(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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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薑予這邊陷入沉寂時,蕭淵桁亦回到了自己的船艙之中。
薑予之前送來的食盒,此時還穩穩當當地放在小桌上。
他落身坐在一側將那食盒望著,不自覺間想起薑予肩上的傷痕,他沉聲喚了一句,“蕭衛。”
語罷便見被喚作蕭衛的侍衛走進來。
卻聽他吩咐道:“去將這天下最好的祛疤之物找來。”
“殿下要祛疤之物做什麽?”蕭衛不解。
“你隻管去找。”蕭淵桁卻不肯解釋。
“是。”
蕭衛應聲退下。
轉眼間船艙裏再次剩下蕭淵桁一人,他盯著那食盒看了片刻,抬手將食盒蓋子打開,河上風大天氣涼爽,過去這麽久裏頭的菜色早已冰涼,看著也不如原本鮮美。
蕭淵桁拾起食盒中自備的筷子,夾起一塊清蒸刀魚;現下正是吃刀魚的時節,這時候的刀魚肉質鮮美肥嫩,且那店家是下了功夫的,魚刺去的很幹淨,他夾起放入口中,雖冰涼吃不出原本的鮮嫩,卻別有一番滋味。
此外還有一道東坡肉,同樣涼了肉質還有些堅硬,吃上來口感並不如剛出鍋時,他卻吃得很香。
另有幾道小點,最終全落入他腹中。
沒舍得浪費一星半點。
——
自那晚之後,夙願倒是安心了不少,隻因這幾天薑予沒再出過船艙,雖時不時地讓她送些傷藥和補品給華泓,卻沒再去見過那位三王爺。
可她開心了有些人卻開心不起來。
一連幾天沒見到薑予,華泓心裏頗為煩躁,就像是被貓抓了一下,燥意難耐,忍不住問身邊的侍衛,這幾日可見過薑予?
雖這幾日一直在行船之中,但偶有停靠,薑予都派人來給他送藥了,為何沒親自來看他?
被他連連追問,侍衛回答道:“聽聞郡主那日夜裏看望過王爺回去時著了風寒,這幾日一直在船艙中養病。”
“郡主得了風寒,你們怎麽沒人告訴我?”華泓一聽急得作勢便要下床。
侍衛趕緊上前扶住他:“是郡主不讓我等告訴王爺的。郡主說王爺受傷未愈,不想讓您擔心。”
華泓聞言感動之餘更加擔憂薑予,一直嚷嚷要去看望她。
侍衛隻能好言相勸,見實在勸不住了,便一咬牙,說了實話:“王爺現下還是不要去的好。蕭王殿下,此時應該在郡主的船艙之中。”
那天晚上之後,侍衛去找船東家幫忙報案調查,已然知道了這船隊的東家是蕭王殿下。
華泓也不例外。
聽聞蕭淵桁在薑予船艙之中,華泓吃驚之餘怒上心頭,更坐不住了。
“蕭王在,本王更要去!”
孤男寡女在一艘船內,他怎麽想都覺著不放心。
同一時刻,他擔憂的另一邊船艙中。
薑予和蕭淵桁對麵而坐。
隻不過她是靠在榻上,而蕭淵桁坐在了塌前一方矮凳之上。
薑予素麵朝天未曾熟悉著了外袍臥在榻上,豔麗的容貌上有幾分虛弱蒼白;夙願見了都覺著心疼,並不想讓她這麽去見一個外男。
可薑予不覺得有什麽,她跟夙願說,在軍營中多得是兄弟們,也不曾處處避諱。
夙願一陣無奈,隻能說她家小姐自幼在軍營中長大,太不知道這外界男子的險惡和世道規矩了。
而對這一切都懂的蕭淵桁,見薑予毫無避諱之意並沒有說什麽,反而因她對自己的不忌諱感到愉悅。
“這幾日按時吃藥了嗎?”蕭淵桁凝著薑予那張虛弱麵容,聲音不自覺地放柔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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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nbsp; 薑予含笑點點頭:“吃過了。隻不過可能我太嬌氣了,幾日了還不見好。”
“海上風大顛簸,你原本就有傷在身,且這病來如山倒,當然需要多休養幾日。”蕭淵桁道。
薑予拂過鬢角飛亂的發髻,抬頭望向夙願吩咐道:“去把漿洗好的披風拿來。”
夙願曉得她說的是哪件,立時去拿了過來。
這幾日她才知道,薑予帶回來的竟然是蕭淵桁的披風!
一個外男的——
要是傳出去,哪還了得?
夙願當夜就想要還回去,薑予卻非說要漿洗幹淨晾曬好才行。
可船上顛簸,以致於耽擱了這幾日。
不多時,夙願便抱著披風走回來,薑予伸手接了過來,遞到蕭淵桁麵前。
“那夜多謝殿下披風解圍,現下楚榕命人將這披風將洗幹淨了,便還給殿下罷。”
“郡主客氣。”蕭淵桁原本想說不必這麽麻煩,這披風就留給薑予了,但瞥見旁邊夙願那緊迫盯人的目光他還是收了回來。
隻是一入懷,蕭淵桁便嗅到了那披風上有一絲淡淡的梅香,與薑予身上的香味兒如出一轍。
似乎是特意熏過的。
好像注意到了蕭淵桁的舉止,薑予特意解釋一句:“不知殿下愛什麽熏香,衣服洗好之後,我便讓夙願熏了我平素用的梅香。”
“倒是清冽好聞。郡主有心。”
蕭淵桁抬頭望進薑予那有些尷尬的雙眸中,略一笑,心中升起一絲愉悅。
“殿下喜歡就好,楚榕還怕殿下怪……”
“這裏好熱鬧啊。”
薑予最後一個罪字還未說出口,便有人不請自來打了挽簾從外走入。
是華泓與自家的侍衛。
薑予和蕭淵桁同時望過去,便見華泓拖著兩隻傷臂皮笑肉不笑地走來,速度極快,像是要來捉奸。
薑予心裏輕笑一聲,麵上卻一臉驚訝地問:“三王爺沒在艙內養傷,怎麽到我這來了?”
“聽說郡主病了,泓特來探望。”
華泓聞言笑意柔了一些回答完之後,便看向一側的蕭淵桁,有幾分敵視。
他問:“蕭王殿下怎麽也在這裏?”
“殿下是來看我的。”蕭淵桁未說話,薑予便解釋起來。
語畢她似乎想起身,但又看見自己穿著不太妥當,有些不自然地拉起被子,將自己肩部以下的位置全部蓋住,這才向華泓賠罪。
“楚榕病了這幾日,無法向王爺行禮,還望王爺不要怪罪。”
眼瞅著薑予與自己生疏了不少,以及那拉被子的小動作,華泓心下有些緊張和不滿。
緊張的是,不知他休養的這幾日,薑予怎麽了。
不滿的是,蕭淵桁趁人之危!
但他卻不能向薑予發脾氣,忙端了柔和的架子,讓夙願扶著薑予躺好,道:“郡主既然病了就好好養病吧,這尋常無關人等還是不要見的好,免得加重病氣。”
他最後一句話說得酸溜溜,明顯是衝著蕭淵桁去的。
蕭淵桁卻不吭不嗯,隻當做沒聽見。
倒是薑予有心替蕭淵桁說話似的。
“三王爺說的是。隻是蕭王殿下不是無關人等,他對楚榕有解圍之恩。”
蕭淵桁聽見不是無關人等那六個字,麵上多了絲笑意,他將楚榕望著,目光柔和。
華泓卻是不解什麽解圍之恩。
他張口想要問,卻瞥見薑予同樣看向蕭淵桁,兩人對視,她甚至還笑了!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華泓皺起眉,更是不悅。
還想要說什麽,一旁的夙願卻站了出來,道:“兩位殿下,我家小姐需要服藥休息了。”
聞言蕭淵桁抱著披風先站起來,對薑予囑咐:“既如此,你就好好休息,改日我再來看你。”
“多謝殿下。”薑予微笑。
華泓氣悶,卻裝作無事,更為殷勤地道:“那泓就先回去了,稍後再讓人送些人參來給郡主補身。”
薑予同樣道謝。
蕭淵桁和華泓便一前一後地離開了。
待他們倆走出去,夙願轉頭教育薑予,“小姐,以後你可不能這麽隨意的見他們了。尤其是在休息時。”
“知道了。”薑予眨眨眼,雖一臉懵懂還是點了點頭。
夙願見此並不能放心,一時半會卻又無可奈何。
【又是一個被大佬騙了的姑娘。】看見夙願又急又無奈的模樣,白團子一副過來人的模樣搖頭歎息,不由想起上個世界那可憐的綠絛。
唉。
隻能說大佬牛逼!
剛才薑予玩得一手好演技,它差點以外是修羅場,那兩位要打起來了。
好險。
不過它還挺想看蕭淵桁和華泓打起來的樣子。
一定很好看。
【停止你那無謂的想象。】薑予的神識瞥見虛無空間裏那隻各種yy的小白團子,警告道。
白團子笑嘻嘻地吐了吐舌頭,卻不敢胡亂地想了。
它和薑予的神識是想通的,意思就是,它想什麽薑予能知道,薑予想什麽按理說它應該也會知道。
但是!
它並不能看穿薑予的想法。除非是她自己暴露出來,想讓它知道的。
對此白團子覺著,可能是薑予實力太高麽?
——
接下來的路途中,薑予果真乖乖聽夙願的話,一直對外宣稱養病,不再見蕭淵桁和華泓。
可兩邊像是比著來一樣,每日都會送來一批批補身的東西。
今日若是蕭淵桁那邊送的多些,明日華泓那邊便送兩倍之數!
蕭淵桁那邊得知之後,次日便送的更多。
半個月的功夫,薑予乘坐的船艙都塞滿了,夙願對著那一堆東西隻發愁。
“小姐這東西太多了,怎麽辦?”
薑予正喝著蕭淵桁送過來的當歸阿膠湯,聞言頭也不抬地道:“嫌多就送回去。”
夙願眼前一亮,又覺得不妥:“這樣不好吧?”
人家送來的東西,哪有退回去的道理?
何況那兩位的身份……
“你要是覺得都送回去不好,那就把三王爺的先送回去吧,左右他那邊更多一些。”薑予歪著頭思索著,提議道。
夙願:“……”隻送回一個人的,豈不是更不好?
最終,夙願還是將華泓的送了回去,送去時還補了句,郡主實在吃不完也堆不下,隻好請王爺收回。
華泓得知薑予隻送回了他的東西,將蕭淵桁送去的留下了,大為光火,在船艙裏摔摔打打起來。
而蕭淵桁那邊得知這消息,卻是春風三月,舒服得不行。
但轉過來第二天,薑予卻將蕭淵桁的東西送回去了。
一時間兩人都有點不明所以。
作者有話要說: 蕭淵桁:同款夫妻香,開心~
薑予:……你開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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