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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我滿足你什麽願望？”

    “先留著, 以後再說。”

    “老紀，算盤打得挺好。”當初說紀總“老奸巨猾”, 趙暮夕覺得沒白誇。

    過了三十歲以後, 紀總對“老”字特別敏感, 她瞪了趙暮夕一眼，“回家收拾你。”

    趙暮夕沒臉沒皮，還笑著反問，“是扒光衣服的那種收拾不？”

    如果是這種，趙暮夕願意從天黑被她收拾到天亮。雖然趙暮夕心底不太願承認，但紀與棠技術的確比她好, 這點是事實，每次都能折騰得她在床上求饒, 嘴上又繼續喊要。

    可見頭腦這種東西, 在任何事情上都是受用的。

    趙暮夕不是不聰明, 隻是不能和紀總比，敢問有幾個人能和紀總比？兩人相處的時候, 隻要紀與棠一勾她，趙暮夕智商立馬降為零, 乖得像條小奶狗。

    她總是掉進紀與棠的圈套, 也不是沒理由，趙暮夕覺得, 紀與棠從一開始就在對自己使美人計, 並且使得相當成功。

    “比扒光衣服還刺激。”紀與棠趴到她耳邊, 輕聲告訴她。

    不知怎麽, 紀與棠這樣一說，趙暮夕心裏毛毛的，她跟紀與棠打嘴炮，從來沒占過上風，到最後隻有被欺負的份。

    不過，用一句話總結，受並快樂著。

    兩分鍾後，裝好娃娃，趙暮夕左手提著大號購物袋，右手牽著紀與棠，兩人有說有笑地朝出口走去。

    迎麵碰上了兩個手捧奶茶的女生，幾個人同時停下了腳步，那兩個女生朝著趙暮夕笑了笑，趙暮夕也微微點頭，神情略微不自在。

    不算熟的同事，也沒開口打招呼了。

    見趙暮夕走遠了，那兩個女生才低聲議論起來。

    “她真是彎的，女朋友好漂亮啊。”

    “美女給男的當小蜜多了去了，還能給女的當小蜜，長見識了。”

    “別這麽說嘛，我看她們就是普通情侶。”

    “你知道她旁邊那人是誰嗎？是hk老總，你見過boss跟小職員做普通情侶的？偶像劇看多了吧你。”

    上車之前，紀與棠給趙暮夕也買了杯奶茶。自己喝了第一口以後，才把吸管喂到趙暮夕嘴裏，這樣一整杯都是自己喝“剩”的，再看著趙暮夕喝，別有種滿足感。

    車裏。

    “天天讓我吃你口水……”趙暮夕咬著吸管，朝著紀與棠含含糊糊埋怨著，這麽說也不嫌惡心。

    紀與棠拿過她手裏的奶茶，送到自己嘴邊喝了一小口後，放在一旁，接著湊過頭吻住了趙暮夕，慢慢用嘴喂給她喝。

    趙暮夕原本還愣了下，不過馬上閉眼乖乖配合，不管什麽時間和場合，紀與棠每次“□□”她，趙暮夕百分之百上鉤。有兩三次，就是在車裏親著親著，她頭腦一熱，腦子空白，就被紀與棠要了，吃幹抹淨。

    “嗯～”趙暮夕張唇接著，被動變主動，兩個人的吻技都很好，滴水不漏。

    深吻過後。

    “我看你挺愛吃的。”紀與棠鬆開她紅潤的嘴唇，唇齒間，還有一股淡淡的奶香味，“每天都主動要……”

    “……”事實擺在眼前，趙暮夕無話可說。

    “剛才那兩人你認識？”

    “同事。”

    “嗯。”紀與棠聽似不經意的答了一句，想起趙暮夕方才臉上的表情，和那兩個姑娘的反應，似乎明白了些什麽。

    趙暮夕不願跟她說，但憑紀與棠的人脈，想要打聽點趙暮夕的事情，還不是易如反掌。

    紀與棠聽聞了公司裏的那些謠傳，難怪趙暮夕這段時間都鬱鬱寡歡，心裏難受還憋著，紀與棠最不願見她這樣。

    臨近秋末，氣溫驟降。

    “過來。”紀與棠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趙暮夕洗了水果送過來。

    趙暮夕腳上踩著笨重的毛拖鞋，粉紅豬，和紀與棠同款，還是去年在h市出差時買的，她本來以為紀與棠會嫌棄，沒想到紀總居然好這口。

    電視裏正播著珠寶廣告，紀與棠從身後抱著趙暮夕，拉過她的手捧在自己掌心，趙暮夕體虛，手心總是微涼。

    紀與棠拿過一支護手霜，輕輕柔柔地幫趙暮夕抹著，等差不多的時候，紀與棠在她手背上親了一口，“過年跟我回家吧。”

    “回家？”趙暮夕舒舒服服地享受著來自紀總的服務。

    “地下情都公開了，還想藏著掖著？”紀與棠圈緊趙暮夕的腰，“也是我爸媽的意思。”

    家裏自然是打點得差不多了，紀與棠才會帶趙暮夕回去，要是讓趙小姐受委屈，她第一個不答應。

    “好……”

    紀與棠從她的語氣裏，又聽出了慫的意味，“有我陪著，還慫啊？”

    “誰……慫了。”不慫是假的，趙暮夕嘴硬，哪裏想過會和紀與棠進行到見家長這一步。

    “小姑娘，我不跟你爭。”

    “你見過誰家的小姑娘快三十了？”趙暮夕今年二十七，她說得誇張了些，女人都這樣，一跨過二十五歲的坎，就說自己快三十了；等真到了三十，就不喜歡再把年齡掛在嘴上。

    “我家的。”紀與棠捏她的嘴，讓她胡說八道，在紀與棠眼裏，趙暮夕是改不了自己“小姑娘”的身份了。

    電視裏的廣告正是求婚的畫麵，很老套的情節，一對情侶吃著燭光晚餐，女人在紅酒杯發現了一枚鑽戒。兩人摟在一塊兒一起看著，紀與棠給趙暮夕喂水果，順便在她耳邊旁敲側擊，“現在廣告都拍得這麽走心，看著讓人想結婚。”

    紀與棠知道趙暮夕偷偷在為自己設計婚紗，趙小姐平時偽裝得很好，要不是奚芸跟她提起，紀與棠還不知道。說起來，趙暮夕好些話都跟奚芸說，卻不跟自己說，紀與棠想，以後是不是就不用擔心“婆媳”矛盾了。

    “不拍好點鑽戒怎麽賣得出去。”趙暮夕明明聽懂了紀與棠的弦外音，還是含糊地打著哈哈。紀與棠曾經說過，隻要自己求婚，她就願意為自己穿上婚紗，但趙暮夕想讓她穿上自己親手設計的。

    向紀與棠求婚，盡管趙暮夕知道成功率接近100％，但這還是件極需勇氣的事情，她現在還沒有這份勇氣。

    趙暮夕自然是想結婚的，可是因為很多方麵，她和紀與棠在一起，習慣處於被動位置。紀與棠理解這點，她並不在意，隻要明白彼此的心意，誰主動誰被動，又有什麽區別？

    外界的流言蜚語還在繼續，可趙暮夕還是沒有半點怨言，紀與棠揉著趙暮夕的腦袋，突然心疼地叫了她一聲“傻瓜”，碰上這樣的事情，竟一點都沒跟自己抱怨。

    如果她們公開關係，這些閑言碎語自然會慢慢消失。

    趙暮夕不解，“什麽？”

    紀與棠親親她的臉頰，“說你傻。”

    趙暮夕總覺得她話外有話，但也沒放在心上，“我老婆聰明就行了。”

    “明晚我在家，下班早點回來，知道不？”

    “都聽你的。”趙暮夕乖乖點頭，尋思著紀總心裏又在打著什麽主意。

    下午五點十五分，趙暮夕擠出電梯，一出室內，被冷風刮得一陣哆嗦，她裹了裹衣服，薄薄的外套已經擋不住初冬的寒意。紀與棠今天有時間，卻沒來接她，趙暮夕還有點不太習慣，被紀總養嬌氣了。

    五點四十分左右，趙暮夕才回到公寓，這時天已經完全黑了，她推開門，和往常一樣，換著鞋，輕輕說了一句，“我回來了，今天冷死了……”

    回到家，身體才慢慢暖起來。

    “魚湯，魚湯~~~”趙暮夕又調皮地喊了幾聲，往客廳裏走去，趙暮夕停下腳步，才發現屋子裏的氣氛有點不大對勁，這浪漫的燈光，又是花又是酒……

    今天……是什麽特別的日子？趙暮夕站在客廳裏，想了好一會兒，不是她們的生日，也不是紀念日，更不是什麽節日，連周末都不是。

    難道是……趙暮夕突然有了個大膽的想法，不會是求婚吧？也就這麽想了一下，趙暮夕又覺得不太可能，紀與棠平時會不定期給她驚喜。

    紀與棠從廚房裏出來，見趙暮夕回來，傻傻站在客廳裏，紀與棠上前幫她脫了外套，送上一個甜甜的kiss，“洗手吃飯。”

    “等等……”趙暮夕拉住紀與棠的手，用懷疑的目光注視著她，總覺得有貓膩，“今天怎麽這麽好？”

    紀與棠反問道，“我哪天不好了？”

    “我的意思是……”今天紀總還親自下廚了，趙暮夕看著那一桌燭光晚餐，不是一時半會能忙下來的，“今天是什麽日子？”

    “重要的日子。”紀與棠嘴角一笑，還特意提醒，“待會兒吃東西的時候，吃慢點，小心點。”

    神神秘秘的，趙暮夕想起昨晚和紀與棠一起看的廣告，有一幕就是女主喝紅酒的時候，發現酒杯裏有一枚求婚鑽戒，紀與棠這麽一說，趙暮夕自然是往那方麵想。

    真的……要求婚？

    “什麽啊……”趙暮夕的心跳漸漸加速起來，又忍著笑意，嘴上這麽問著，心裏已經開始各種腦補接下來發生的情景。

    紀與棠隻是笑著，沒說什麽。

    就是因為紀總的那一句話，以至於趙暮夕用餐的時候都格外注意，一小口一小口吃著，喝酒的時候也特別小心翼翼，搖了好幾遍高腳杯，生怕待會兒一口氣把鑽戒給吞肚子裏。

    紀與棠看著她這模樣，忍著笑，還問，“怎麽了？”

    “沒什麽。。。”

    最後一頓飯吃下來，酒也喝到見底，趙暮夕也不見有什麽。。。

    “好吃嗎？”

    “好吃……”趙暮夕放下刀叉，一言難盡地回了句，覺得失落又覺得尷尬，紀總真隻是單純想給她做頓飯，隻能怪自己內心戲太足。

    紀與棠捕捉到了她眼底的失落，盡管隻有一瞬。

    晚餐過後，“我彈鋼琴給你聽。”

    “好啊。”

    紀與棠給趙暮夕彈她最愛的曲子，因為趙暮夕喜歡這首，所以她練過很多遍，即便不看譜，指法也爛熟於心，她們第一次一起去看電影，影片的片尾曲就是這個。

    趙暮夕坐在一旁癡癡看著，隻要紀與棠給她彈琴，再壞的心情都會變好。

    過了一會兒，紀與棠扭頭對趙暮夕說，“寶貝，幫我拿一下樂譜，左邊第一層第一個抽屜。”

    “喔——”趙暮夕起身。

    紀與棠笑著，手指繼續在黑白鍵上遊走。

    趙暮夕走到書架前，拉開左邊第一個抽屜，手上的動作霎時僵住，過了兩秒，淚目了。

    哪有什麽樂譜，抽屜裏隻有一張醒目的卡片，寫著e，卡片上放了一枚鑽戒，那麽耀眼奪目。

    耳邊還在想著輕柔動人的旋律，趙暮夕回頭看，紀與棠正彈著琴，側過臉朝她笑，曾經看了第一眼就深深吸引她的笑容，到現在，依然如此。

    趙暮夕笑了，眼淚也忍不住嘩嘩地流，紀與棠總是讓她沒有防備。

    結束最後一個音符，紀與棠才走到趙暮夕麵前，伸手替她擦著眼淚，“剛剛吃飯是不是在找這個？現在找到了，開心嗎？”

    “紀與棠！”剛才煽情到哭，紀與棠突然又說這麽一句，逗得趙暮夕又尷尬又想笑，果然紀總是什麽都知道的，連自己心裏的想法，她都一清二楚。趙暮夕用力抱住了紀與棠，在她肩上咬了一口，“你這隻老狐狸！”

    “我家姑娘喜歡就好。”紀與棠笑著閉上眼，抱著她，輕撫她的背。

    “嗯……”趙暮夕把臉埋在紀與棠肩上蹭眼淚，這樣的求婚方式果然很“紀總”，這種時候還不忘來套路自己。

    紀與棠輕輕撥開她粘在眼角的頭發，又親了親她的眼角，“知道我今年多少歲嗎？”

    趙暮夕的眼裏還是含著淚，“三十一歲。”

    紀與棠繼續說，“三十一歲，該結婚了。”

    趙暮夕點頭，笑得像個傻子一樣。

    紀與棠凝視著趙暮夕的眼睛，“所以，我們結婚吧。”

    眼睛輕輕一眨，趙暮夕眼淚又落了下來，一直以為遙不可及，想要卻不敢期待的事情，今天發生了。

    哭成這樣……這讓紀與棠的眼眶也有些濕，她吻了吻趙暮夕臉頰上的淚痕，又去吻她的嘴唇，溫柔甜蜜的觸碰，細膩而纏綿，紀與棠一麵親吻她，一麵摸著她的左手，替她帶上戒指。

    “我還沒說同意……”手指被戒指圈牢以後，趙暮夕撅嘴對紀與棠說道，口是心非。

    “這是你欠我的願望，沒有反駁的權利。”

    深夜十點，兩人坐在鋼琴前，紀與棠手把手教著趙暮夕彈，還是那首最簡單的《小星星》。

    一閃一閃亮晶晶，滿天都是小星星。

    “真是笨死了……”

    “紀與棠，當初你沒追到我的時候，可不是這樣說的！”

    “我當初就覺得你笨。”

    “好啊，還沒結婚你就開始嫌棄我？！”

    “沒辦法，笨也喜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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