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表情已經幾近定格，看起來是不行了。

    林小易沒管那麽多，馬上掏出了手機：“我先報警。”

    “這恐怕已經來不及了，捅了太多刀，心髒都大出血了……”方以晗低聲道。

    林小易沒說話，還是撥出了120，無論如何肯定還是要試試。

    方以晗也將外套脫下來，想要包紮男人的傷口。

    隻是傷口又深又大，根本止不住，幾乎是杯水車薪。

    方以晗也沒別的辦法了，隻能盡量按住傷口，很快她的手就被鮮血染紅了。

    雖然這是凶殺現場，按理說應該要保護現場才對。

    但現在也是沒辦法，肯定還是救人要緊，在救人的前提下盡量不去破壞現場。

    林小易探了下男人的鼻息，已經沒有呼吸了。

    也不知道他是暫時休克，還是真的已經死了。

    “麵前這個人還能救嗎？”林小易問咪咪。

    咪咪：“不能。”

    “為什麽？”

    咪咪：“因為隻救契約對象，我已經說過無數遍了！而且這個人心髒已經破裂了，能救回來的可能性很小很小。”

    “我看你就是不想幫忙。”

    咪咪：“不是我的服務對象，我本來就管不了他的死活呀！這世界上每時每刻都有人意外死亡，你讓我一個個去管嗎？”

    林小易也不和她囉嗦了，完全是浪費時間，這個時候哪裏還能跟她扯皮。

    他照了下手電筒，快步跑到了許芳馨家門口，用力敲起了門。

    很快，林小易透過門縫看到正屋裏的燈亮了。

    許芳馨打開了正屋的門：“誰……誰呀？”

    “我，林小易。”

    聽到是林小易的聲音，許芳馨才快步跑了過來：“你……怎麽……”

    “你前夫出事了。”林小易開門見山地道：“家裏有沒有紗布？實在不行拿點幹淨的布也行。”

    “他出事了？”許芳馨愣了一下。

    “別多說了，人命關天，而且凶手還在附近呢！那邊隻有方以晗一個人，我不能一直在這裏。”

    “哦……”許芳馨急忙跑回正屋，拿了些幹淨的布出來。

    林小易忽然意識到一個問題，自己剛敲門，許芳馨就出來開門了。

    她沒有浪費一點時間，但她身上的衣服卻整整齊齊。

    “你剛剛還沒睡覺嗎？”林小易邊走邊問。

    “哦……”許芳馨急忙解釋：“我剛剛被一個男人的叫聲嚇醒了，就想出去看看，但穿好衣服後，我又不敢出來了，就在聽外麵還有沒有什麽動靜。”

    “剛剛我敲門，你就不害怕嗎？”

    “我聽到敲門聲，還以為是剛剛那個驚叫的人，不過至少他是個人，就不算太怕了。”

    林小易沒說什麽了。

    很快，兩人來到了方以晗旁邊。

    “怎麽回事？”看到眼前的一幕，許芳馨一臉震驚，忙不迭給男人包裹傷口。

    “其實他昨晚就過來了，但今晚，他可能是撞到凶手了吧！”林小易說道。

    “到底發生什麽了？”許芳馨顯然有些不知所措。

    盡管她不喜歡前夫，甚至是很討厭他。

    隻是看到他真的命懸一線了，心裏還是有些不是滋味。

    哪怕這是個陌生的路人，此時也會有些揪心，更別說兩人好歹有過十年夫妻之實了。

    林小易搖了搖頭：“現在我也說不清楚，我跟你一樣，聽到叫聲才跑過來的，看到的就是眼前這一幕了。”

    就在這時，不遠處亮起了一道手電筒的光，明顯有個人緩步走了過來：“怎麽回事？”

    是個女人的聲音，隻不過對林小易而言，是個陌生人。

    不一會兒，越來越多的村民出來了，議論紛紛。

    他們大概是發現了這邊的亮光，知道這裏都是人了，他們也就敢露頭了。

    如果外麵依然漆黑詭異，怕是沒人敢出來的。

    而且有一部分人肯定是在好奇心的驅使下跑出來的。

    林小易一直在不斷探男人的鼻息，但讓人失望的是，他一直都沒有再恢複呼吸。

    林小易知道，這已經是凶多吉少了。

    就算本來隻是暫時休克，但休克了這麽長時間，肯定也不行了。

    不一會兒，救護車終於到了。

    一個急診醫生和兩個護士，下來給男人做了檢查後，也是搖了搖頭，表示已經沒了。

    場中有一瞬間的沉默。

    許芳馨默默付了救護車出診的錢。

    沒錯，救護車出診是要收費的，可能很多人並不清楚這一點。

    但價格並不算貴，通常是按距離收費的，各地收費標準不同，反正每公裏幾塊錢，另外加上幾十塊的隨車出診費。

    反正是比美國好多了，美國的救護車來一趟少說幾百美元，多了兩三千美元都正常，等於一趟救護車2萬軟妹幣。

    以至於有些在美國的人暈倒前最後一句話會是，別叫救護車！

    救護車還沒有離開的時候，一輛警車又已經到了，這是方以晗叫來的。

    隨後警察便開始勘察現場了。

    “小易，你有沒有覺得，凶手就在現在的人群當中？”方以晗低聲道。

    林小易點了點頭：“敢殺人的人，心髒都挺大，他應該會來的，主要大概是想看看我們能不能找到對他不利的線索。”

    話畢，林小易抬頭掃了一眼，周圍大約有十個左右村民。

    他認識的隻有第一天來時見到的那個叫王春慧的阿姨，以及給沈念露送餃子的男人。

    至於其他人，因為林小易今天在村子裏轉了挺久的緣故，是有稍微麵熟的，但並不認識。

    方以晗帶上了白手套，從男人口袋裏掏出了手機、錢包、鑰匙……等隨身物品。

    許芳馨蹲在旁邊默不作聲，呆呆地望著已經一動不動的前夫。

    不管愛他或是恨他，都沒有任何意義了。

    此時的她忽然想起了當年結婚時山盟海誓的場景，想到了女兒出生時的喜悅，也想到了男人出軌時自己的憤怒……

    酸甜苦辣在胸腔裏翻湧，不知不覺中，許芳馨流了眼淚……

    那個送餃子的男人看到這一幕，頓時呆了一瞬。

    他似乎想不通，為什麽許芳馨還會因為他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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