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命中糾葛中不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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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依奴婢看,方才那兩個灰衣侍衛,其實是來限製他行動的。”如雪若有所思:
“而且,他那個貼身護衛也明知道,所以故意整治他們。”
“我並不想做什麽幕僚,不過我想,他必定有過人之處。他那個貼身侍衛,就是雲中子的真傳弟子,沈飛,他雖然武功不算很高,但一身輕功,確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靈月緩緩的說道:
“聽說雲中子對這小徒弟視同己出,所以他一向清高、驕縱,那司馬旭能將此人收幕旗下,定然有他的能耐。”
她頓了頓又說道:“我隻是在想,道士,煉丹,會不會和我們今天這案子有關?方才被我打斷雙腿的,不也是個道士嗎?”
“啊、不會的。”潘慕的眼中閃過一刹那的緊張:
“小姐,我們已經拿到賞金了,後麵的事,就不要在插手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若是如此,我義母知道了,是絕對不會原諒我的。”靈月神情嚴厲,又帶了一絲嗔怒:
“我就是我義母在偵破一樁販賣孩童的案子時救下的,義母見我撞壞腦袋,失去了記憶,還憐憫我,將我收為義女,如今到我這裏,難道要眼睜睜的看著,再有無數孩童被拐帶、販賣、殘害嗎?”
潘慕臉色一白,急忙尷尬的說道:
“啊,小姐說的是,是卑職膚淺了!我實在是擔心小姐的安危。啊,我等下一步如何行事?是夜探地牢,審一審那些人犯,還是等明天追蹤那艘船?”
“夜探地牢,恐怕不容易,那裏機關重重。”如雪眉頭微蹙。
“一個縣衙的地牢而已,能有多凶險的機關啊!”潘慕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而且,你們不是也闖過嗎?”
“闖是闖了,不過費了好大一番周章,而且那時候,嚴大俠也在……”若冰也蹙眉,講述其當年的經過:
三年前的那個夜晚,天空中陰雲密布,看不到一顆星星。
靈月……或許,此時應該叫她“嶽飛萱”,她和一名看起來三十五六歲的男子,帶著一班護衛來到了藝州縣衙。
那男子身著一襲白衣,身材高大,肩寬腰窄,棱角分明的臉上,一對劍眉斜插入鬢。
他一雙鳳目炯炯有神,高直的鼻梁透著雄勁,而一雙薄唇卻將整個人的氣質帶向儒雅。
“師父,入口在這邊。”嶽飛萱指了指大堂側麵的一座門,對那男子說道:“我們按原計劃行動。”
“若冰、如雪、小蝶,”她隨即吩咐道:
“你們輕功最好,你們的任務就是負責引發機關,記住,保命要緊,其他的任務由別人來完成。”
“是!”若冰、如雪和另一名少女領命。
嶽飛萱點頭,又繼續說道:
“琉璃,霧凇,你們兩人千萬要隱藏好,在我和師父帶著義母出來之前,千萬不能現身,大家脫身撤退,就全靠你們了!”
“是!”又有兩名年齡稍長的女子領命。
嶽飛萱又點了點頭,繼續說道:
“秋姨,你帶著其他兄弟纏住那些守衛,記住,分散他們的戰力即可,切勿以性命相拚!”
“是!”一名看起來三十出頭的女子和幾名男子領命。
“嗬,萱兒果然有你義母的風範!”嶽飛萱的師父拍了拍她的肩膀,欣慰的一笑。
眾人相互點頭示意,三名負責引動機關的少女便騰身而起,落在了縣衙的牆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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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nbsp;三人各自撿了兩塊石頭,便又飄身落在了離入口有段距離的地方。
如雪用力拋出了兩塊石頭,重重的砸在大門之上。
隻聽“嘭嘭”兩聲,大門向裏麵敞開,密密麻麻的羽箭飛了出來。
片刻,羽箭停止,若冰拋出了手中的兩塊石頭,砸在了門內的地麵之上。
便隻聽“轟”的一聲,爆散出一片濃灼的煙霧。
良久,煙霧終於散去,小蝶,也就是第三名少女手中的石頭又拋了出去,砸在了更深處的地麵上。
又是轟的一聲,地麵驟然張開,又迅速閉合。
三少女眼神交匯,便輕飄飄的向著大門走去,掩住了口鼻,進入了地牢。
她們飄身越過了地麵上的機關,可剛剛落地,便聽到上方“唰”的一聲。
三人急忙飛身退回了門口,與此同時,前方“咚”的一聲,一把巨大的閘刀、刀刃朝下落在了地上。
忽然,大門兩側亮起了火把,兩大隊官兵稀裏嘩啦湧了出來。
這時,一群人飛身落在了大門口,和那些官兵動起手來,他們正是那名被嶽飛萱喚做“秋姨”的女子,和其他護衛。
護衛們一邊打鬥,一邊各自朝著不同的方向後退,很快,官兵們便逐漸離開了大門的附近,而且也分成了好幾組。
嶽飛萱師徒彼此對視了一眼,便縱身一躍,到了地牢們前,迅速的進入了地牢。
地牢裏的機關果然已被全部引動,二人順利的來到了地牢的深處。
“那裏不但有機關,還埋伏了好多官兵,小姐和嚴大俠出來的時候,大家已經被重重包圍了。”如雪麵無表情:
“幸虧霧凇和琉璃聽了小姐的話,最後關頭出來掩護,我們才能全身而退。”
“這麽麻煩!”潘慕看起來非常驚訝。隨即喃喃自語道:
“為了大人,當然再難也值得,可若是為了審個犯人……”
“好了,我有些倦了,你們也都累了,去歇息吧。”好一會兒沒有開口的靈月,表情又恢複了平淡。
“這件事,明天再議。”她淡淡的說道。
待潘慕退出去,若冰便看了看門的方向,又看了看靈月。
靈月淡淡一笑,明天早上,若他和我們都還在這裏,就無礙了。
如雪原本一直聽著門外的動靜,此時也開口問道:“小姐的意思是,看他今夜是否會有異動?”
“嗯。”靈月點頭:“其實,我對他設了三重考驗。”
“這第一重,就是方才,我讓他在此等候,說我們少時便會回來。可他堅持與我們同往,而且整個過程沒有異動,是以,這第一關,他是過了。”
“這第二重,就是這些黃金,等一下,你們將其放在一個單獨的房間裏,不需多時,便可知道,他會不會見財起異。”
“這第三重,便是我等熟睡後,他會不會對我們下手,或是報官領賞。”
“哦……”若冰連連點頭:“那我們今夜可要仔細著點兒了。”
“是啊。”靈月眼眸微眯:“我等一下要出去一趟,你們自己小心。”
待若冰和如雪也退出去,靈月深深一歎,從衣袛摸出一個顏色新紅的錦囊,出神的看著,心中暗道:
“卓家軍,皇長子,該來的,還是來了。”
思慮間,眼前又清晰地閃出一段過往:
那一日,她正和義母在梅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樹下的木桌旁下棋,她披著雪白的披風,纖細的小手拖著白裏透紅的臉龐,嘴角上掛著甜美的微笑,注視著義母思考的樣子。
義母身披著棗紅色的披風,雲髻高挽,雪白的肌膚映襯著身後的紅梅,她專注的看著棋局,長長的睫毛微微翹著。
“義母真是太美了!像書中說的仙子一般,超塵脫俗、媚而不妖,而且善良,又智慧,真是秀外慧中啊!”她眼中閃出了崇拜的光芒。
可是,她眼中又忽然閃過一絲遺憾;“唉,可惜,義母就是太執拗了。舍不下皇後娘娘和皇帝的什麽知遇之恩,不肯跟師父遠走高飛。其實她為朝廷做了那麽多,什麽恩情,早還清了!”
忽然,不遠處“噗通”的一聲,母女二人循聲一看,竟是一名黑衣男子從牆頭跌落,單膝著地,低著頭,重重的喘息。
她“騰”的站起身來,護在義母身前。義母也站起身來,注視那男子。
那男子抬頭看向兩人,此時,兩母女才看到,他臉色鐵青,嘴唇紫黑,眼睛裏布滿血絲。
那男子支撐著爬起來,跌跌撞撞的跑到二女跟前,單膝跪倒,高高舉起了一個鮮紅色的錦囊。
他聲音沙啞,氣息窘迫,艱難的說道:“忠義侯,求您……為我們昭雪冤屈!若大人實在為難,就請將這錦囊,交給皇長子殿下,告訴他,卓家軍……噗……”
他話沒說完,便一口黑血噴在地上,隨即如同被冰凍般的停滯。
他依然高高舉著那鮮紅的錦囊,眼睛不甘的望著義母,緩緩地,緩緩地倒了下去。
她和義母都連忙起身上前,試圖扶起那男子,可奈何他已經渾身癱軟。
她又急忙拉過男子的手腕,探了探脈息,然後神色沉重的對義母說道:“義母,他死了。”
“唉!”義母深深一歎,上前接過那男子手中的錦囊,又輕輕合上了他死不瞑目的雙眼。
“義母,現在怎麽辦?”她的心砰砰直跳,隱隱有些惋惜和傷感。
“先葬了吧。”義母的神情告訴她,這件事很嚴重。
她帶著若冰和如雪將那人草草葬在牆邊的鬆樹下,轉回來站到了義母的身邊。
義母滿麵躊躇,緩緩地站起身來,走進了房舍之中。
她沒有問什麽,也跟著走了進去。
義母走進一間布置簡單,隻有一張掛著淡粉色幔帳的床,和一組近褐色的木質桌椅的臥室,在左邊坐下,並看了看對麵的椅子,示意她也坐下。
“這卓家軍,是前皇後卓靜嬈的父親,前鎮國公,卓武,和她的兄長,鎮國將軍卓盡忠所組建的,也是輔佐皇上登位的最大一股勢力。”義母低著頭緩緩的說道。
“後來呢?”她思索著:“怎麽都沒聽說過?”
“皇上登基不久,邊疆就傳來了卓家軍通敵的消息,皇上派當時的兵部尚書,也就是現在的刑部尚書崔通去暗查,查證的結果是:屬實。”義母繼續說道:
“是以皇上就下令天機處將卓氏父子秘密帶回,結果,任務失敗,兩父子逃脫,皇上就下令將卓家滿門抄斬,卓後被打入冷宮。卓後所生的皇子,也就是皇長子,交由現任的皇後娘娘撫養。但從此便失去了被立為太子的機會。”
靈月一聲長歎,從回憶回歸現實,緊緊皺著眉頭,心中思量:“義母的罪名是勾結卓家軍餘孽,可當時,義母分明還沒有開始查這件案子,而且,此事也隻有若冰和如雪知道。她們是絕對經得起考驗的。”
“還有,這個皇長子,對我會不會有所幫助呢?”想到這裏,靈月暗自點頭:“恩,必須接觸一下。對,就是今晚,審問嫌犯,就是個最好的由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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