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執君之手心焦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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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單?”司馬旭有些意外。
“對,隻要告訴領主,殿下早已侍妾成群就可以了。”靈月輕鬆一笑:
“能與領主匹配的,必須是處子,否則即是對他們的真神不敬。”
“說了,她就會信?”司馬旭看著靈月的眼中帶著質疑。
“當然不是了。”靈月依然微笑:
“她們有一種給男子用的守宮砂,點在胸口上,若是男子與女子……就點不上去。”
司馬旭深深呼出一口氣說道:“這個辦法沒用,我尚未納妃,連側妃也沒有過。”
說著,泄氣的坐到了桌邊的毛皮座椅上。
“那,侍妾也沒有?侍寢婢女呢,總該有幾個吧?”靈月一眨不眨的看著司馬旭。
“沒有。”司馬旭略微低頭,蹙起了眉頭:“你說的辦法就是這個?沒用。”
“這、怎麽可能呢?”靈月一臉的無可置信:
“莫說是皇子了,就是大戶人家的公子,似殿下這般年紀,也早就妻妾成群了呀!殿下,別開玩笑了,事關重大……”
“我知道事關重大。”司馬旭極其認真的說道:“是以,我沒開玩笑,我就是從未有過女人。”
靈月目瞪口呆,滿臉的不可思議:“可、可是為什麽?”
“那些庸俗的女子,不配睡在我的枕邊。”司馬旭眼中一絲輕蔑,可轉瞬就化為傷感:
“懂得情意的好女子,我還沒有遇到,便是遇到了,以我這朝不保夕的處境,也給不了她什麽。”
看到司馬旭這樣的神情,靈月的心情也沉重起來,她緩緩坐到司馬旭對麵,揉捏著自己的衣袖,抬眼看向司馬旭,心中暗自思量:
“他此時說的話,看來並無虛假,可見,他也是懂得情義之人,若真是陷落至此,那似乎太過殘忍了。”
“其實我原本也沒想將他陷在這裏,隻是,一時不平,想整一整他,何曾想到……不行,不能為一時興起就這樣害人家一生。豁出去了,先擺平這件事再說。”想到這裏,靈月拍案起身。
“嘿……罷了罷了,反正不是第一次栽在你手上了。”她滿臉漲紅,上前拉起司馬旭的手,就向門外走去。
“唉!”司馬旭臉上一個驚異的神情,便起身跟靈月走了出去,臉上也不由得泛起一絲紅暈。
二人手牽手走到那領主跟前,靈月便在心裏咬了咬牙,低聲說道:“領主恕罪,其實,奴婢是殿下的侍妾。”
“什麽?”那領主眼睛圓圓的看著靈月,也不知是沒聽清楚,還是沒有明白。
司馬旭也是一愣,可瞬間就明白了靈月的用意。
沈飛更是一臉狐疑的看了看靈月,又看了看司馬旭,四下裏頓時變得雅雀無聲,所有人都看向靈月。
靈月深深地喘息,又在心裏把後槽牙咬了好幾遍,終於又大聲說道:
“我是說,殿下是我男人,我們早有夫妻之實。”此時,她連脖子都已經漲得通紅。
“對,其實在下不肯納妃,全是為了月兒。”司馬旭一邊說著,一邊憐惜的看著靈月,並攬住了她的肩膀:
“月兒出身寒微,我怕她被那些豪門之女欺淩。”說到這裏,他又雙手抱拳,向那領主俯了俯首,滿臉歉意的說道:“在下已非處子,無法匹配領主,請領主見諒。”
“哈……原來是這樣啊!殿下真有眼光!”領主爽朗的一笑:
“我原以為大魏的女子都是弱不禁風,矯揉造作的,想不到也有這麽豪爽的。好吧,今日就放你們過去,記著,本主選妃結束之前,不要在入我領土,以免生出誤會。”
“多謝領主體諒。”二人雙雙施禮,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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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那領主走進氈房,她便立刻催馬,頭也不回的狂奔而去。
“殿下。”沈飛看了看靈月的背影說道:“這……不帶回宮嗎?”
“帶什麽帶。”司馬旭臉色通紅:“權宜之計,做戲而已。”
靈月俯身在馬上,長發在風中飄灑,身上吹著冷風,可心中卻猶如烈火熏灼般的炙熱難耐:
“這個怪胎,竟然讓我栽得如此慘烈,我竟然又失算了,不但沒撈回來,還把顏麵和名節都搭上了……”
一直到看見前方一座界碑,上書著“大魏疆土”靈月的心才放鬆了一些:
“誒!不對呀!我不隻是來整治他的,還要延緩他們的行程才對呀!”
她恍然想起了自己的來意,於是坐直了身子,拉住了韁繩,心中暗道:
“不行,不能再為這個皇長子亂了分寸了,冷靜,冷靜……”
不一會兒,便看見一隊人馬疾馳而來,為首的便是司馬旭,他這次沒有坐在車裏。
靈月深深呼吸,壓製著突然加快的心跳,淡淡的微笑著向司馬旭揮了揮手,
“籲……”司馬旭拉住韁繩,停了下來。
緊接著,他身邊的侍衛,和那輛馬車也停了下來,馬車側麵的窗簾從裏麵掀開,董華伸出頭來,痛苦的一陣幹嘔。
“姑娘是來取酬勞的?”司馬旭臉上也沒了表情:“說吧,要什麽?”
“要你們這些馬,還有馬車。”靈月想都不想,便朗聲回答。
“什麽?”沈飛等眾人麵麵相覷。
董華也從車窗縮回了頭,從馬車前方鑽了出來說道:
“不可,沒了馬匹和馬車,我等如何行進?姑娘換再選些別的吧,比如銀兩……”
“你們這班人裏誰說了算?”靈月冷冷的看著董華,寒聲問道:“是大人您,還是殿下?”
董華一楞,立刻說道:“當然是殿下,可……”
“殿下方才答應小女子,酬勞任選。”靈月冰冷的聲音打斷了董華:“大人您……打算抗命?”
董華頓了頓,極不情願的說了句“不敢!”便步履蹣跚的走下了馬車。
一眾人騎馬的下馬,坐車的下車,司馬旭便向著眾人招了招手。
看了一眼已到西方的太陽,他大聲說道:“快走吧,天黑之前,必須找到可以住宿的地方。”
身後,靈月的聲音傳來:
“這位姐姐,貴幫有種專治毒蛇咬傷的藥膏,叫做‘雪片膏’的,我這些馬匹和馬車可以換多少?”
“唉,還真是做戲。”沈飛一歎:
“這女子,變臉比翻書還快,她到底怎麽想的,想要拿藥膏,收我們的錢,再去買就好了,為什麽非要用馬去換呢……”
沈飛斷斷續續的念著,忽然,一匹馬從她身邊疾馳而過,馬上那個背影正是靈月。
“快,一定要在日落前趕回青州。”靈月心中暗想。直到太陽徹底西沉,才看到青州縣的界碑在身側掠過。
忽然,不遠處一個紅色光球升起,升到半空,就爆散成了星星點點。靈月心頭一緊。“這麽早,有變故。”
如鉤的新月在東方緩緩升起,那座山洞的上方,如雪和潘慕神情焦急。
這時,下麵傳來一陣“騰騰”的腳步聲,二人更加警惕起來。
不一會兒,便有十幾名黑衣人從山洞裏走了出來,他們的肩上都搭著兩個係在一起的黑布袋,打結的部位剛好在肩上,一個搭在身前,一個背在身後,袋子裏的東西看不出形狀,但看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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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雪和潘慕對視了一眼,神色更加焦急,但沒有跟上去。
眼看著那些黑衣人越走越遠,即將轉入一條岔路,兩人終於按耐不住,再次對視,便騰身而起,幾經翻轉,落在了那些人的前方,“倉倉”兩聲拔劍,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哼,果然有‘夜貓子’!”那個燒船的男子一聲輕笑,將身上的袋子丟向一旁,便拔出大刀。
其餘黑衣人見狀,也齊齊的將布袋丟到了一旁,“唰啦啦”亮出了兵刃。
眼見那些黑衣人一步步向前推進,很快顯出了一個弧形,看那架勢,是要將如雪和潘慕圍在其中。
二人又對視了一眼,便各自盯著一半敵人,逐漸轉為了背靠背的隊形。
不一會,黑衣人就圍成了一圈,放火燒船的男子指著被圍在正中的如雪和潘慕大喝一聲:“給我上!”雙方便動起手來。
不算亮的月光中,金鐵交鳴,叮當作響,荒涼的遠方,一匹快馬疾馳而來。
快到近前時,靈月在馬上直起腰身,“籲……”她拉住了韁繩。
此時的她,已換回了一身白衣,戴上了白銀麵具。
見潘慕和如雪並未處於劣勢,靈月也沒有急於動手,她一眼看到被丟在地上的布袋,漏出了一絲詫異的神色:
“布袋丟的如此雜亂,看地上的痕跡,也並非輕拿輕放,難道,他們不在乎袋中孩童的死活嗎,煉丹不是需要用活人嗎?”
思索著,她看向那些黑衣人:“那個人,是……”三年前,行轅裏慘烈的一幕再次浮現眼前:
那是一個春日的早上,梅花映著朝陽,顯得分外鮮紅。
自己這邊的護衛們,護在她和義母周圍,和一群素衣男子激烈混戰。
她左手一鞭,卷住了斜刺過來的一把尖刀,猛一用力,那刀子便向著後上方遠遠的飛了出去。
右手又是一鞭,卷住一名凶悍男子的雙腿,又是猛地一拉,那男子便結結實實的摔在了地上。
忽然,隻聽身邊一聲悶哼,嶽嫣然母女轉頭一看,隻見他們這邊的一名看來不過二十出頭的男護衛表情痛苦。
他的腹部被一把尖刀深深的刺入,但仍然艱難的說道:“小姐,快帶大人走……”
“哼!”持刀之人一個凶殘的冷笑,刀刃向上一挑,那護衛的腹部便被挑出了一個一尺多長的口子,頓時鮮血噴湧,連內髒都流了出來。
“對,是他。”靈月心中咬碎銀牙:“這夥人,當年可能都參與了。”
她繼續觀察這夥人:“奇怪,那賣麵人的竟然不在其中?遭了,中計了!”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片馬蹄聲,漸漸地,一片人一並出現在視野之中。
“是若冰帶來了官兵嗎?”靈月一邊關注著戰局,一邊看向那些騎馬之人,越來越近,可以看清,帶隊之人頂盔摜甲。
在月光下閃閃發亮,他身旁的,正是一名女子。
“沒錯。”靈月飛身躍到樹上,高聲對那群官兵喝道:“中計了,快去山洞,這邊都是假貨!”聽到若冰回了一聲“是!”
她便轉身落向包圍圈外,甩開一對銀色絲帶,攻向那些黑衣人。
那些官兵也分成了兩隊,一隊跟著若冰向山洞跑去,另一隊留在這邊助戰。
靈月兩條絲帶各自從不遠處一名黑衣人的臉上劃過,在他們臉上留下一條血痕後,纏住了另一名黑衣人的脖頸。
她猛地一拉,四名黑衣人便兩兩撞在了一處,紛紛傷在了同夥的刀下。
“風緊,扯幌子!”放火燒船的男子一聲疾呼,所有的黑衣人便都施展輕功,越向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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