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堂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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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堂下之人,可是楊司徒麾下校尉盧克讓?”
“正是在下。”三司推事可比尋常的堂審嚴肅多了,周圍不光有洛陽府的衙役,還有軍卒數十人,為的便是防止有人搗亂。盧克讓本來沒有太緊張,見到此景雙腿也有些發軟,今日之事,一句話說錯便會人頭落地。
“有人狀告你欲圖拐賣女童,奸計敗露之後殺人滅口,可有此事?”
“並無此事。”
“大膽盧克讓,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敢狡辯!”眼看盧克讓一副不慌不亂的表情,柳澤範忍不住開口訓斥著。
“敢問人證何在,物證又何在?”盧克讓也被激起了凶性,此事關乎到自己的性命,這個人坐在公堂之上張嘴胡言亂語,看起來是陸舒文的人。
“來人,將證人曲德海等人帶上來!”
不多時三個男子便被帶了上來,其中兩個男子可比盧克讓差遠了,到了公堂之上便跪在了地上不停地顫抖,平日也也沒見過這種陣勢,眼看著周圍兵卒凶悍,心說早就不該接這個活。倒是領頭的那人,絲毫不畏懼,拱手說道:“在下曲德海,敦化坊百姓。”
“我來問你,當日你是否看到盧克讓殺了人?”
柳澤範說完了這句話,朱友文便皺起了眉頭:“柳中丞,你此言可有誘供之嫌,莫不是你當日也在現場?”
“某也是一時著急,一時著急。”
朱友文冷哼道:“曲德海,你且將當日情景細細說來,如今三司推事,代表的是朝廷的顏麵,若敢胡言亂語,我饒不得你!”
“是,當日我在公堂左近聽周少尹判案,那賊犯被收押之後,彭二帶著自家女兒住在了敦化坊的一處院落,因為案子未結,他們不能離開京師,還是我好心給他們找了一間閑置的房屋。”
說到這裏他突然伸手指著盧克讓:“誰知道晌午我去送飯的時候,便見到他拿著刀子對準彭二,讓他在朝堂之上翻供,彭二不肯,他便一刀一個,將彭二父女兩人全部斬殺!”
柳澤範猛地站起身來:“大膽狂徒,竟敢在東都行凶,大唐律法容不得你,我也容不得你!來人......”
“柳中丞,今日案件,我才是主審,希望你莫要再越俎代庖。”
“某失言了......”
朱友文盯著彭二:“你說見他殺了人,他是如何殺了人,殺了人又是如何逃脫的?街坊四鄰可有看到的人,殺人的凶器何在?”
“啟稟上官,他拿著自己的佩刀,揮舞著刀子將彭二父女砍殺,一刀砍在了脖子,一刀砍在了胸口,刀刀入骨,彭二父女當即斃命。這兩人便是敦化坊的街坊,他們也曾看到盧克讓逃跑的蹤影,殺人凶器已經由我們交由官府。”
“將殺人凶器呈上來。”
不多時一把佩刀便被呈了上來,佩刀與刀鞘合並的地方還有一些偏黑色的粘稠印記,朱友文一眼便認出來了那是血跡,至於是不是人血,他可不敢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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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見此景朱友文心中有些發苦,朱全忠的意思他很清楚,隻是眼下人證物證俱在,就算他想要翻案也不容易。
“盧大郎,你還有何話說?”事到如今他隻能寄希望於這個盧大郎不是個蠢貨,否則隻能用嚴刑拷打的手段逼迫曲德海等人承認誣陷,隻是那樣未必能夠搬得倒柳璨。
盧克讓一開始聽聞曲德海信誓旦旦地指責自己的罪行,惱怒不已,就要出言反駁,但是想起來之前周立身叮囑過他,公堂之上,上官不問,不得答話,否則鞭笞二十,隻能忍住怒氣。
隻是心中雖然焦急,有些話卻說不明白:“啟稟上官,此人誣陷於我。”
朱友文皺了皺眉:“你既然說他誣陷於你,可有證據?”
眼看著朱友文不耐煩的表情,盧克讓當即恢複了理智,這次堂審怕是李振好不容易爭取到的結果,若是自己把握不住,隻怕真要被冤殺了腦袋!
想到這裏他閉著眼長出了一口氣:“既然曲德海說我當場殺人,敢問我殺了人之後是往哪個方向跑的?”
曲德海愣了一下:“就是往西邊,我家住在東邊,自然是避著我跑的。”
“那麽敢問一句,楊司徒的府門便在擇善坊也就是敦化坊的正北,我殺了人之後不往自家府中跑,反而向西而行,是什麽道理?”
“我,我哪裏猜得出來你為何要向西跑,也許是你故意混淆視聽,對,一定是你怕別人認出你來,故意往西跑!”
盧克讓本就是隨意說了一句,趁著這個功夫仔細理清這其中的關係,他能想得到,既然曲德海敢在公堂之上與他對峙,那麽關於案件的台詞想必他早已經背熟了,而且被人推斷出來根本沒有什麽破綻才敢站在這裏。那麽盧克讓便隻能出其不意,用那些他們未曾想到的情景讓他露出破綻,而且隻有這一次機會,若是這一次沒辦法將他拆穿,待他回去之後,下一次堂審,怕是什麽破綻都沒有了。
“那好,我再問你,殺人的時候,我穿的是什麽顏色的衣服,身上還有其它物什沒有?”
曲德海一愣,轉過頭:“上官,此人問些與本案無關的話,我拒絕回答。”
朱友文眼中倒是露出了一絲喜色:“莫說與本案無關,當日見聞自然要說得清楚些,本官才好斷案。”
曲德海皺了皺眉:“穿了玄色的衣衫,身上沒有其它物什,隻是殺了人便將佩刀扔在了當場。”
盧克讓轉過頭:“敢問這兩位郎君,他說的是真話麽?”
“是是是,當時的情景便是如此!”
盧克讓衝著堂上拱了拱手:“上官,既然他們三人口供一致,那此事便確定了,當日晌午,我在敦化坊殺了人,向西逃竄而去,穿著一身玄色的衣物,身上臉上還沾染了殺人之後的血跡,請大人沿街找出證人!”
曲德海開口說道:“上官,此人在狡辯,他是軍卒出身,翻牆越門如履平地,若是他沒有走大街,而是翻牆回到了自家府門,自然不可能有人見到他的身影。請大人明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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