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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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燁與少年一進來,所有人都準備起身行禮,卻見文燁抬手示意大家入座,他道:“此為姑母東家,諸君不必多禮。”
姑母?他叫長公主姑母,那他是……
文燁的身份呼之欲出,但白葳就是不敢再深想下去,垂首亦不敢看那人。
霍青棠察覺到身邊人的波動,側首看她,她似乎很緊張惶恐,放在膝上的手緊緊抓著衣服。
長公主笑道:“你二人終於來了,快快入座。”
“我與阿兄早就來了,”少年聲音清亮,“隻是沒有告訴姑母,在府中四處溜達。”
他們入府自然有人通報,長公主也隨他們去,隻故作生氣道:“我這裏這麽忙,你們也不過來幫我分擔,就知玩樂。”
少年嬉笑道:“姑母也知奴急性子,聽聞霍嫖姚來了,奴便急不可待的去尋他了。”
他的話,順利的把大家的目光引向了霍青棠與白葳。
文燁也隨著眾人的目光看過去,視線落在白葳身上隻一瞬便收回,恍若不識。
霍青棠道:“不知大王找臣何事?”
霍青棠稱此少年大王,那文燁……白葳的心沉了下去。
“咳~無事無事。”少年麵露不好意思,當然也是想見見霍嫖姚的妻了,沒想到卻有意外收獲。
堂下有人問道:“殿下此去梁地,可曾見到孟公?”
隻見文燁回道:“孟公還是想做個山水客,不願見我。”
殿下?白葳震住。
大胤能被稱呼殿下的隻有三種身份,太後、皇後以及……太子!
她、她竟與太子殿下私奔了?
白葳不知接下來的宴席怎麽進行完的,她匪夷所思到了極點,暈暈乎乎的,直到馬車停下,到了霍家才微微恢複了些清明。
她流浪時聽過很多人對太子殿下的評價議論,但如文燁這等身份,誰敢直呼他的名,都是以太子殿下稱之。
又暗罵自己真是個大蠢貨,早在遇見文燁之時,她就該堅決不嫁霍青棠,這下如何是好?那可是太子!
鄧崇如今要查她,若被查到她與文燁的事,成熙帝豈能放過她?她可是與未來天子私授,給大胤的將軍戴了原諒色!
想想白葳就覺得脖子疼。
霍青棠看著麵色變化多端的妻子,她很沮喪,很沮喪,回到屋裏,也是心神不寧。
“怎麽了?”他遞了茶給她。
白葳接過,盯著黑漆木胎杯,這種事她能與誰說?她還沒搞清,豈能貿然說與人聽,尤其是霍青棠。
“鄧直指他……是對我有所懷疑嗎?”她問。
霍青棠道:“此人心思重,喜故弄玄虛,你不必擔心。”
但鄧直指的通天本領她在長安街上聽的都要長繭了,此人該不會在她都沒搞清的時候,就把事情調查清楚了吧!
她的不對勁,從文燁與文崢進來開始,她精神恍惚,不知在思考何事,以至於現在都沒恢複過來。
霍青棠眼眸幽黯,她是識得太子?還是趙王?又如何識得的?
見她仍有憂色,霍青棠聲音微緩:“凡事有我,你隻需記住,你是我霍青棠的妻。”
她的那套說辭,很少有人信,隻不過大家都心照不宣的不提及。況,鄧崇會想查她,也因為他非要娶她。
白葳的憔悴表現在臉上,便是化了妝,也掩不住疲態。
霍夫人心裏不滿,她就擔心自己的兒子沉溺女色,看白葳這樣,不明顯告訴她,昨晚這對新婚小夫妻鬧的有多厲害?
禍害,妖精!
白葳不知自己成了禍水,此刻在她心裏,霍青棠與文燁簡直是你方唱罷我登場,一個深情款款,一個重重謎團,擾的她精疲力盡。
“阿葳,今日你何時起?”霍夫人語氣不善。
白葳愣了下才回答:“卯時末。”
霍夫人皺眉:“也就是近辰時了?”
“……是。”
霍夫人又問:“你起身時,棠兒何在?”
白葳知道她在向自己發難了,她起來時霍青棠早已起身去晨練了。
“兒媳知錯,還請君姑原諒。”她一向認錯極快。
霍夫人一滯,看向長媳道:“你與她說說,該如何做?”
荀氏道:“小叔卯時將半晨練,弟媳也應同起陪伴。”
白葳:“……”
從今以後她也要陪同?早起半個時辰?
“記住了?”霍夫人問。
“……記住了。”
嫁過來快一個月,霍夫人從來沒提起這事,怎麽今日忽然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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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夫人又對著三個兒媳敲打了一番,讓她們不要整天無所事事的,想想能為夫君作何。見兒媳們都聽的認真,才滿意的走了。
白葳與荀氏、唐氏和霍靜珠一道離開,荀氏簡單的問候著白葳,而唐氏和霍靜珠走在後麵。
霍道楠和霍靜珠是同一個妾室所出,那妾室在霍靜珠出生後沒多久,就病逝了。
這對庶兄妹很低調,白葳嫁進來這些時日,基本沒和他們打過交道,便是家人一起用飯,也很少說話,此刻也安靜的仿佛不存在。
“阿娣,既為人妻,你需得以夫君為重,以後莫貪睡了。”荀氏交代。
白葳虛心接受,她尚還沒有男尊女卑、夫為綱的意識,霍青棠也不在意的樣子,他不說便罷,婢女們也不提醒她,居心何在?她們一定有向高善稟報她的舉動。
白葳本就煩悶,這下更氣呼呼的,這兩個婢女,平時表現的規矩,做事也無可挑剔,居然打小報告。
她記著霍青棠說的凡事不可操之過急,便沒讓巧玉潘杏過於接近霍青棠,想著緩緩再說。哪知她們看著安分,實際卻不是。
她一時忘了文燁的事,回到屋裏就開始挑毛病,讓她們把院子裏裏外外的打掃了一遍。
巧玉潘杏心裏不服,她們說的都是事實,哪有這麽懶的女君?男君都起床了她還睡著,雖然霍青棠吩咐過她們,不用叫女君起床。
但是她們進去服侍白葳起床時,發現她睡在裏側!又成何體統,她應該在外側,隨時伺候男君的。
潘杏酸的不行,平時對女子冷淡的四公子,現在對一個女子這麽好,她哪裏服氣。
晚上睡覺時,白葳說要睡在外側,霍青棠問道:“為何?”
白葳不答,隻道:“夫君若是起身,記得叫我。”她不指望那兩個美貌婢女。
白葳自認為自己語氣如常,霍青棠聽出了些慪氣,家裏發生了何事,他知道的清楚,便道:“你不必起身,好好休息。”
她是想好好休息,但霍夫人不讓啊!
率先上床,白葳占了外側的位置,拉過薄被就閉上了眼睛,徒留霍青棠在原地。
這,讓他如何上床?
以前都是霍青棠等她上去後,他才熄燈睡覺,白葳忘了這點,隻等著霍青棠上來,然後夜裏需要茶水時,她起來給端就是了。
霍青棠沉默片刻,還是出言道:“阿葳,我歇在外側。”
白葳不動,也不見他有動靜,眼睛睜開一條縫,見他還站在床前,覺得疑惑,接著就明白了,她便又閉了眼睛,隻曲起雙膝,示意他趕緊過。
霍青棠凝視著她的側顏,這邊的角度看不到她的淚痣,她微微撅起的唇昭示著她心情不佳。
然睡在外側,白葳也沒起來,霍青棠並沒有叫她。
裏側空空,她迅速的起了床,勘勘收拾好,霍青棠也已晨練結束,衝洗過了。
白葳無言,看了眼巧玉二人,二人垂首不語。
到給霍夫人日常問安時,霍夫人嘴上沒說什麽,但那眼神卻是冷淡的。
白葳為人心大,又容易較真,晚上睡覺時依舊搶了外側,她就不信自己不能一塊起床。
霍青棠隨她,他這妻子,小心思多,小動作也多,有時候霍青棠都不知該從何入手,隻能沉默以對。
白葳心裏有事,又拚著一口氣,睡得並不實,迷糊中覺得有動靜,猛的睜開眼睛,就見一個人影在她身上。
門口處唯一的一盞燈光線昏暗,她睜眼看到的人穿著寢衣,麵容模糊不清卻輪廓清晰,見她醒來便停住了動作,在她上方。
準確的說,是滯住,他正從她身上跨過去,一隻腳已經落在床邊,另隻腳還在裏側,姿勢不太雅。
估計是沒想到她會醒來,霍青棠默,一縷碎發垂在額前,他的眼神本就辨不清,此刻更朦朧,但的的確確在看她。
平生一股怪異。
片刻,白葳閉了眼睛,啞著聲音道:“不下去?”
自然要下去。
下了床,霍青棠拿過衣服,待要穿,便聽到身後的動靜,回頭。
白葳趿著鞋,坐在床邊揉眼睛,有氣無力迷迷糊糊的。
“我說了,你不必同起。”他因著剛醒來,聲音不似平時清明。
白葳放下揉眼睛的手,軟軟道:“妾應該的。”
霍青棠不再說話,換了衣服卻沒出去,而是到了窗邊的榻上坐著,然後淡淡的注視著她。
白葳呆,他不出去,她如何換衣?她張口欲問又停住,他若是會出去,還需在這裏坐著?
就這麽不想讓她陪著晨練?
白葳是個較真的性子,且往往較真的事情都是自己會吃虧的,她還屢犯而後知後覺。
她從屏風上拿了裏衣中衣,回到床上蓋上薄被,在被裏脫衣、換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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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青棠:“……”
他的新婚妻躲在被裏蠕動……
便是清晨,夏日的溫度也沒多涼快,又因霍青棠也在,白葳熱出了一身汗,才換上了裏衣。
她剛把薄被甩開,透口氣。霍青棠走到了門口,剛剛那幕實在不忍直視,何曾見過女子如此不雅,何曾想過自己的妻子如此……
白葳深深覺得他在玩她,早不走晚不走,偏偏在她丟過人了才走。
可惡。
到了院裏,霍青棠已經在練拳了,孟光也在練習。
白葳才發現他穿的是黑色的短褐,短褐是平常百姓穿的衣服,他穿著仍顯清貴,也有些平易近人。
孟光看到素麵朝天的女君,目光詫異,又立刻收回視線,女君怎麽來了?公子並不喜晨練時,有過多人在。
他腦中想著,不覺錯了個動作,臉上挨了自家公子不輕不重的一拳。
抬眼看去,被公子如刀犀利的眼神嚇住,孟光立刻收了心思,專心應對。
白葳沒發現他們的不對,隻以為是孟光不敵霍青棠,畢竟霍青棠是揚威將軍呐~
她看的新奇,霍青棠出拳時而綿柔,時而迅猛,行雲流水,剛勁有力,如猛虎,如獵豹。
一套拳練完,隻是熱身結束,二人拿起了劍。
兩劍相撞,聲音在清晨格外響亮,他二人身姿颯爽,出招拆招之間,遊刃有餘不慌不躁,但漸漸地,孟光不敵,麵露難色。
白葳的眼光自然而然的隻凝在霍青棠身上,他的身姿如遊龍行空,長虹逶迤,出劍利落,雖不帶殺氣,但也知曉,那是殺人的劍。
她一時看癡,淡薄的晨光灑在他英俊的身上,更有巍峨不可侵犯之起。
“鐺——”的一聲,孟光的劍脫手,又一聲“鐺”的落在地上,驚回白葳的思緒。
劍恰落在她麵前,那一擊的力道必然極大,她看到劍柄輕顫,也聽到微刺耳膜的劍嘯,讓她的心不禁收縮,一時覺得心跳都停下了。
“屬下失手,讓女君受驚了。”孟光連忙走來。
白葳還有些懵,搖頭:“無事,你不必自責。”
“屬下謝女君諒解。”孟光撿起劍,走到一邊。
霍青棠手持長劍走到她身邊,明明是夏日,他身上卻帶著冰寒之意,眼中冷厲讓白葳心裏一顫,並非沒有殺氣,隻是他一直克製。
隨著他走近,白葳揚起頭,看著他逆光而來,灼燙眼睛般,刺眼的不敢直視,越是這樣,她反而睜大了眼睛。
她忽然很想看看霍青棠在戰場上的身姿,麵對千軍萬馬,又會是何等風姿?
“可有嚇到?”他拿起劍鞘,收回利劍。
“沒、”白葳驀然有些結巴,心跳快極,垂眼看著腳尖。
霍青棠等了一會兒,見她仍是低著頭,便俯下身自己拿了巾帕拭汗。
白葳立馬反應過來,揚起笑容,倒了茶給他遞去,有點狗腿。
霍青棠瞥她一眼,沉默的拿過飲盡。
因著早起了,霍夫人沒再對白葳不滿,隻說讓她多多關心霍青棠,但說完,霍夫人又後悔了,她才不要白葳跟兒子恩愛。
遂又道:“你無事不要老在屋裏呆著,與你阿嫂們也一塊坐坐。”
白葳恭順答道:“是。”
正好她也想打聽一下文燁的事,正愁不知道問誰呢!
霍思卿也非要跟來,纏著白葳要兔子。
“兔子?”荀氏疑惑,“可是那次小叔姑拿的狗尾草?”
“是。”白葳不好意思的點頭。
“那小兔我兒也喜愛,非要與五妹搶,”荀氏笑著搖頭,“我讓張保母去尋了草編來,小孩兒就喜歡這些。”
“兔子,四嫂。”霍思卿鼓著臉讓她快些編。
“好好。”白葳應道,讓婢女們去找狗尾巴草。
上次也是無意間見花圃裏有,現在婢女們尋了好一會兒才找到了,草穗子都比較小。
那兔子簡單,霍思卿自己就會編了,又道:“還有蚱蜢呢?四嫂不是說也要編一個給我嗎?”
“啊,”白葳是說過這話,“可是編蚱蜢要用細竹篾片,現在一時找不來,等改天吧!”
“不行。”霍思卿不高興,她好不容易早起,就是想找白葳要玩的。
“小叔姑就別鬧阿娣了,”唐氏難得接話,“等阿娣閑暇了,給你做好多個小蚱蜢。”
唐氏和荀氏與霍思卿的關係總歸差了一點,荀氏已經可以和霍家人一樣喚霍思卿妹妹,而唐氏還得規矩的喚她小叔姑。
霍思卿不依,小孩兒鬧起脾氣最難辦,她再聰慧,也就是個小孩。
白葳想了想道:“我給你編個星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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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她疑惑的睜大了眼睛,水靈水靈的。
荀氏唐氏也都看向白葳。
白葳麵皮一熱,這哄小孩子的把戲,在大人麵前施展,真羞人。
又是在花圃裏找雜草,婢女們心裏很複雜,高善在一旁看著也不說話。
同樣和高善在霍府呆了十幾年的杜生捏了捏胡須,唏噓道:“這白氏怎麽盡會這些田舍農之事?”
用雜草編這些活物,可不就是那些幹完農活,在田裏休息無事時擺弄的?
“白氏說自己曾落魄於田間,會這些並不意外。”高善淡道,雖然那種兔子他們都是頭一次見。
杜生瞄了眼高善,見她麵色冷淡,不帶任何情緒。
他不置可否,白氏來京城時,他在外收佃租,並未見到她初來的模樣,也不知他們的四公子為何非娶不可。
用草編星星,白葳在城外遊蕩時經常做的事,算是一種祈願,編了無數個,奈何還是落到了霍青棠手裏。
“喏~”在三人注視下,白葳編好了一個鼓包包的五角草星星。
“這是星星?”霍思卿的眼神,和見到白葳給的狗尾巴兔子的眼神一模一樣,嫌棄新奇。
荀氏和唐氏都笑了,笑的白葳羞臊。
這就是哄小孩的東西嘛!白葳再次誘導霍思卿,順利的讓她接受了天上的星星是這個樣子的。
荀氏道:“想不到阿娣這麽會哄孩子,和四弟也趕緊生一個。”
白葳被自己的唾沫噎住,和霍青棠生孩子?她立馬扇飛這個話題。
“四嫂,這個真的能許願嗎?”霍思卿問。
“嗯,隻要誠心。”白葳認真忽悠。
“那我要把表姊叫來,讓她也一起來編,”霍思卿不懂相看為何意,隻以為是一塊玩,“自從四兄和人相看後,表姊很少來了。”
這位表姊白葳知道,起初霍家為了讓她主動與霍青棠和離,讓婢女在她耳邊死是無意的提起霍青棠有多受歡迎,其中一個便是霍夫人哥哥的小女兒上官妍。
上官妍在霍家住了許久,霍夫人曾極力撮合二人,奈何霍青棠無意,上官妍便離了霍家。
荀氏也想到了此事,這事霍家做的不地道,想和離又不願主動開口,弄的小家子氣。
“阿葳莫介意,”荀氏有些難開口,“你也知道,為人父母,便是操心著急,這、也是人之常情。”
白葳當然理解,她都已經“死”了,哪還能霸占著位置。
“小叔俊美無雙,驍勇善戰,又專情,誰不想把自己家的女郎嫁進咱們霍家?就連大嫂也曾把妹妹介紹給……”唐氏忽然止住,似是察覺失口,連忙遮口惶恐道:“對不住對不住,是我失言了,大嫂阿娣莫往心裏去。”
白葳:“……”
她怎麽會相信唐氏是無心的?當下也不好去看荀氏。
荀氏又尷尬又羞惱,她是把妹妹帶來了霍家,那時白氏“不幸遇害”已經一年,她自然希望妹妹嫁給霍青棠這樣的男子。
“阿葳、我……”荀氏自覺沒有對不起白葳,要解釋,又覺得這事實在難以啟齒。
白葳主動道:“阿嫂是為了夫君好,我理解的,想必令妹也是嫻良淑婉的性子,阿嫂才會想著夫君,是我該替夫君謝阿嫂才是。”
荀氏有了台階下,連忙又說了霍青棠對她種種癡心不改的事情。
白葳微笑的聽著,原本還想向她們打聽文燁的事情,這下算了,若是說錯了話,她們二人定會上心,尤其是唐氏。
足不出戶,聽不到外麵的消息,白葳有些焦急,她現在每天早起,在一旁看著霍青棠晨練,自覺表現良好,便向霍夫人提回白家探望父母。
霍夫人同意了,還讓她在家裏多待幾天。
這麽迫不及待的讓她走,若不是她有事,真想不走了,氣氣霍夫人。
霍青棠讓孟光送她回去,白葳沒有順利回家,半路被攔住了。
“敢問裏麵是霍家的哪位公子?”
熟悉的聲音,陰柔帶著不懷好意。
鄧崇?白葳心裏一驚。
孟光回道:“是霍四孺人,女君今日回家探望雙親。”
“這才成婚多久?孺人就往家裏跑第二趟了。”鄧崇悠悠的說。
他果然調查了她,連她回娘家幾次也知道,現在攔住她也絕非偶遇。
白葳忍住掀開簾子的衝動,回道:“妾與嚴君分別良久,無時不在想念,夫君體諒,特地讓我多回家探望二老。”
“哦?”鄧崇似是很感興趣,“霍四公子果然愛妻情深,我曾疑惑為何原因,現在倒是明白一些了。”
“霍孺人心地善良,方與令尊令堂重逢,便去施善積德,難怪霍嫖姚心中隻有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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