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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群盜戶土匪想從良,加上一個水平有限的新手領航員。

    就像老牛拉破車,車上堆滿瓶瓶罐罐全部家當。

    大方向沒錯,小毛病不斷,相互埋怨,三天兩頭對罵對噴。

    好在環境寬鬆,容錯率高,磕磕絆絆的,總算步入正軌。

    就這樣,秋來秋去,年關過去,搬遷計劃已經有了雛形。

    在不斷的失誤中。劉秘增加了對別人能力的認識,計劃的成功率也越來越高。

    發展順利,侯氏兄弟對劉秘的信任也日漸增長。

    劉秘沒等到高翠雲,等到了考童生的季節。

    客觀考試像開鎖,主觀考試像下棋。

    參與科舉,就是手談一局。

    要想贏下棋局,有三個要素,必須都在及格線以上。

    要懂得規則——四書五經,要有一定棋力——自己的套路,還要猜透對手心思——懂考官立場。

    三管齊下,想輸都難。

    劉秘喊上李獵戶的小兒子,揣著一包銀子,挨著去拜訪和科舉有關的人員。

    錢不多,隻是個禮節。

    因為劉秘也沒打算作弊。

    “我也不要你們幫忙作弊。送錢來,隻是聯絡感情(給你們提個醒,別給我使絆子)!”

    劉秘說他不想做盜戶了,他要科舉,做個遊戲規則中的好人。

    縣令學官都笑眯眯,收了禮不提。

    臨考之前,有學官押題,花了十兩銀子,去聽了聽。

    劉秘對此不抱指望,更多的時候,耐心的雕琢文章。

    除此之外,每天控製飲食,上午十點下午四點晚上九點補充一杯鹽水。

    維持體內的糖鹽平衡,避免出現視物模糊、神經衰弱等用腦過度症狀。

    就這樣到了開考時候。

    和幾個學童相互作保,又去花錢請兩個嗜賭秀才作保,進了考場。

    負責搜身的差役見了劉秘不敢動手,劉秘主動脫下長袍、靴子給他們瞧瞧。

    差役知道劉秘有潔癖,也很配合的先用皂莢洗手,然後才檢查劉秘的籃子、靴子。

    進了考場,劉秘打個哈欠,動手把墨塊調配成墨水。

    過來一會鳴鑼肅靜,考題出來,和學官的押題很像。

    劉秘匆匆答題,檢查一遍後謄抄,感覺應該靠譜。

    這時候已經有人交卷,劉秘想了想,坐了一會,等有四五個人交卷後,也上前交卷。

    成績下來,果然過了童生。

    二十一二歲才考中童生,對盜戶來說也很了不起,但劉秘不讓慶祝。

    過了兩個月,又去考秀才,成績隻能算中等。

    這水平想考中舉人很難,想做官基本沒戲,不過劉秘誌不在此。

    秀才身份隻是他計劃中的一塊版圖,非常重要。舉人就無所謂了。

    看完成績回鄉,確定劉秘考上秀才,成了讀書人,盜戶一片歡騰,縣令和學官也派人來道賀。

    在一片喜氣中,有個臉上貼著膏藥的鈴醫,遠遠的站在街上眺望,他的臉上,浮現恨意和怨毒:“河間劉秘,沒想到你還真敢回來!”

    鈴醫在劉秘鄰居家的屋簷上作了記號,又以道喜的名義,把劉秘家門口的柳樹上,係了好幾條紅布條。

    ……

    羽扇綸巾,格外騷包,談笑間,你的老婆哪去了?

    風流倜儻,雄姿英發,劉生啊,你還缺不缺小妾?

    劉秘考上秀才,人帥,武力值高,有江湖地位。

    花費一個女兒,就能換來n多功能,簡直太值了。

    許多人都來提親,有自家女兒,也有兄弟姐妹家的女兒。還有送侍女小妾的。

    劉秘對此婉拒,聲稱‘大丈夫先立業,後成家’。

    冰山一角,雲中鱗爪,劉秘的心思很深邃,能看懂的少之又少。

    人都說他冷酷殘暴,性情反複,卻不知他癡心不改,懷舊情深。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原配總好過續弦之作。

    他嘴上說‘果決’,內心還是舍不得高翠雲。

    其實男人女人都一樣,對於第一次,總是格外掛念。

    相互傷害後,還是念念不忘,希望能做朋友。

    劉秘常常在路邊下棋,又或燒水贈予路人,人都說他風雅非凡。

    隻有朱青山知道,他在等一個人,那個人沒有來。

    朱青山托人去打探,沒聽說高家莊的大小姐改嫁招贅,好像高家莊一切都陷入了暫停。

    “瑪德,這是和我賭氣呢?”

    聽聞此事,劉秘滿心煎熬,恨不得立即飛去。

    屋漏偏逢連夜雨,也不知是吃了什麽髒東西,給劉秘跑腿的兩個熊孩子都病了。

    連續三天病情不見好轉,劉秘有些焦急。

    “原本計劃去見高翠雲,如今卻耽擱了。”再耽擱下去,總感覺要出事!

    侯三回來,說縣裏來了個算卦的,非常靈驗,能算出人的生死命運。

    他竭力勸說劉秘去算算,“隻是必須關係密切,才能代為算命。”

    劉秘不信,可是理論必須向現實屈服。

    藥劑效果不佳,名醫費用太貴,除了去尋求鬼神的力量,又能如何。

    難道放棄治療麽。

    劉秘穿上長衫,整理發型,出門去縣城。

    劉秘才來到縣城,他的蹤跡就被城裏的大戶豪強知曉。

    有的人特意在路旁等著劉秘,說:“劉官人好雅致,我家有個妹妹,善於釀酒,來嚐嚐可好?”

    “不行,我有酒窖。”劉秘笑笑,堅定的拒絕。

    走到縣城中售賣牛羊和穀物的集市旁,這個算卦的獨自坐在街旁,背後放著一張白布帆,上麵寫著:除邪祟,隻要十兩;滅野道,破難消災。

    在布帆中間,畫著八卦、太極。

    這個算卦的像個火工道人,身上穿著道袍,卻沒有仙逸之氣。

    一眼望去像個刑夫。

    他盯著路上的行人,眼神發直,路人心裏發毛,都避開他麵前。

    “似乎有點道行,但怎麽看都不像是算生死命運。”更像是江湖漢子,拿人錢財,與人消災,一言不合,砍手砍腳。

    劉秘遠遠的注視,怎麽都看不出他的神奇。

    於是劉秘轉身,跑去縣城最貴的藥鋪,找馮醫生。

    才進了藥鋪,馮醫生就連連搖頭,小跑著從櫃台後麵跑出來,說:“劉生,不是我不盡心,真的是術業專攻。你家兩小廝的病,應該找醉老道。”

    “醉老頭外出雲遊,還沒回來。”

    那就去找巫婆神漢,找方士和尚啊,“有你劉生在,他們有一說一,斷然不敢欺哄。”

    馮醫生非常誠懇,勸劉秘去求鬼神。

    “會不會是心病?”

    “絕對不是!就算是……也不是普通心病。”

    劉秘離開藥鋪,來到算卦人這裏。

    還沒開口,算卦的就說:“你是不是想問仆人的病呀?”

    劉秘吃驚,隨後心中一冷,起了殺意。

    你怎麽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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