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圖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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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悄無聲息流淌,這一年已是小公主不見的第十五年,蕁玉如同人間蒸發了般,這十五年竟沒有一點消息。

    而大陸另一端的魔法王國卡瑟爾(王城)城市裏。

    “楊媽,我出去玩啦!”話音落下,一個女孩出現在眼前,看看她的臉,14、15出頭的模樣,臉上沒有同齡人應該有的痘痘,一張臉光滑得如同瓷器,淩亂的劉海下一雙水靈的眼睛,清澈而又明亮,小巧而又高挺的鼻子,小麵的嘴巴看起來粉嫩而又瑩潤,整個人不施粉黛,就是微微笑著,也可以當作風景來看了。墨發潑下來,肆無忌憚的爬上纖細的腰肢,貼合在天藍的連衣裙上。

    一出門就是風一般的狂奔,就跟身後有人要拉住她似的。“小月,手鏈要記住帶好!”中年女人追出了門外喊道,但是女孩早已跑遠了,聽不聽得見就是個問題了。

    “終於出來了,呼——”女孩跑過了兩條街才停下來,靠在一棵大樹下,長呼了一口氣,又很久後才轉身朝身後走去。

    今天是老人最後一次來卡瑟爾城市賣花種了,因為不就以後老人就要回到她自己的國家——雪殤國去生活,這種花十分的難種,且又不會結出果實,自然不會有“後代了”。

    她來到一個破舊的木樓下,頓了頓,走了進去。

    “早啊,星月!”女孩剛到二樓的一間房子門口,門就開了,裏麵是一個頭發已經花白了的老婦人,穿著十分的單調,隻有灰、白兩色,胸部已經癟了下去,裙底下的鞋子上還有一塊補丁,明明鞋子已經由最初的黑色變成了灰白的模樣,她卻還沒有換下去,這一切看著女孩心疼。

    “嗯,婆婆。”女孩難過了一秒,眉頭皺了皺,但是一秒後又馬上甜甜的笑了起來,讓人覺得剛才那幅模樣的她其實就是一個幻覺而已。

    老婦人笑了笑,將門敞開,迎著星月進去了,她的家雖十分的小,但是以往都被老婦人打理得井井有條,但是今天不同於往日,有點兒亂,所有的東西都被大包小包的裝了起來,隨意的放著。“今天你可真準時,和以前很不一樣呢。”

    婦人說完“咯咯”的笑了起來,然後轉身去找東西了。女孩則是沉默了許久才開口道:“這不是怕婆婆您走了嗎,嘻嘻,不早來都不行啦。”說完一蹦一蹦的跟著老婦人走去。

    “放心啦,你不來婆婆是不會走的,”然後像拿到了什麽似的從身前的包裏翻出來了一個小瓶子,轉身塞到女孩的手裏,“星月啊,這次你可必須要小心點,再錯以後這燕莯花以後可就沒了哦。”

    女孩忙點頭,這花她學種了一年了,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現在培養出花朵也不算是什麽難事。而卡瑟爾城市的城門口,擠滿了人,今天,是嚳羽王子回城的大喜日子。

    嚳羽,魔法王國鼎鼎有名嚳大將軍的的兒子,因為嚳羽的父母早年經常為國出征,所以他從小就是在王宮中長大,而他自幼就聰明絕頂,又很聽話,所以深得國君的喜愛。在此番回國之前,他就是王子的身份被請回來的,雖然目前他並沒被封為王子,但是這個稱呼,很早以前就已經流傳出來了,這個身份距他還會遠嗎?

    城門兩邊的人已經過了午時依舊是絡繹不絕,都隻為一睹這個能以將軍兒子的名分被封為王子的人的俊顏。

    沒有多久,一大批軍隊就浩浩蕩蕩的朝這方走來,雖然國王沒有親自出城迎接,就憑給他的這個迎賓隊伍,就絕對是讓人眼紅,可見,他的地位絲毫不亞於一個,將軍……

    隊伍裏,一輛異常豪華的馬車格外引人注目,前麵拉車的是五匹純白毛色的飛馬,背脊上那雙白色的翅膀許是因為剛下地麵不久,所以還未收好,後麵是一輛紫水晶做的馬車,看起來十分精致奢華,兩旁的簾子拉開了,前麵擋風的紗簾也是開著的,他整個人,就這樣華麗麗的出現在眾人眼前。

    純白的禮服,袖口與衣領都是金絲紮好的,看起來一塵不染,很莊重,前額細碎的劉海在微風中飄逸,一雙深邃的墨瞳,精致的鼻子,性感的嘴唇,加上張珠胎般光滑的臉,整個人可算是天作之合,雖然是坐著的,但是也無法掩蓋出他健壯的腰肢,不同於那種粗壯的蠻漢,看起來有點瘦,但並不顯得羸弱。

    他隻是很淡定的坐著,一點不心浮氣躁,卻就是這樣安靜的坐著,也讓四周的人都不禁到吸了口氣,絕對是拿來養眼的,一定是這樣。

    然而車中的人卻好像什麽也沒看到似的,還是麵無表情的坐著,這種場麵他一點也不好奇,雖然是第一次這麽隆重的回城……

    馬車一旁跟隨著男孩兒的管家,是一個瘦削的中年男人,歲數看起來已過了四十,兩頰已經凹陷了下去,頭發還有點青黑。“嚳羽王子。”

    管家發現了男孩的走神,上前叫著他。“……”男孩回過頭,沒有說一個字。

    “嚳羽王子,如果你不喜歡太喧鬧,用不用老奴為你放下簾子?”管家輕聲說著,騎在馬上一搖一搖的。

    嚳羽望著管家,會意的點點頭,隻見管家念了個咒,四周的簾子瞬間塌了下來,四周一陣抱怨,當然少不了女人們的哼哼聲。

    車子還是在城市中穿梭,而故事的主角卻早就不見了蹤影。還是自家管家好啊!

    廣場的某一角,剛才陣中的王子殿下,此時換上一了件深藍的禮服,戴著已遮住了半張臉的麵具在鬧市中遊蕩。

    這不是他第一次來聖域廣場了,記得曾經有那麽一次,一個及其年輕的女子拉著自己來這裏遊玩,當時的他並沒有現在的這般冷靜,而是一個人圍著足足跑了好幾圈才停下來,隻是,現在想起,也不過隻是飄渺的夢罷了。

    忽然感覺胸口一陣疼痛,嚳羽低頭發現一抹藍色的身影在自己的胸間。

    “啊!”女孩掙脫出懷抱,去接飛到空中的玻璃瓶子,但是隻可惜她的方向感極差,眼看著玻璃瓶從自己手邊落向地麵,一瞬間,眼角有些濕潤,如果瓶子碎了,那泥土裏的燕莯花種子就一定會露出來的,那麽,那麽種子就會死的啊!

    記得楊媽一直都很喜歡這這種花,可是這種花明明隻有雪殤國的雪山下才會有,冬季被埋沒在雪堆裏枯萎的花,它們植株的精華便會被寒雪凝結成冰晶,到每年冰雪消融之時,冰晶就會顯現出來,隻要把冰晶埋在土壤肥沃的土壤裏,用“無根水”澆灌三日之後,使得冰晶融化,就可以用尋常的水澆灌了,但是,有個禁忌,就是冰晶消失了的精華,就不可以完全暴露在空氣之中。

    這個種子的冰晶自然融化了的所以這個瓶子隻要一碎,種子變必定會立即枯萎。

    自十六年前雪殤國與魔法王國的那次戰爭之後,兩國之間的交往甚少,連之間走動的商人也少了不少。聽老婆婆說過,這種花其實也並不常見,至於老婆婆哪兒為什麽有,星月也是不得而知了。

    忽然瓶子被一隻手接住了,然後握起迅速收回手。女孩兒一個轉身沒注意,崴到腳,正當她要臉貼地時,那隻藍色袖子的手又將她一把抓住,拉倒懷中。

    因為時間太急,男孩隻好用同一隻手去抓她,就這樣,玻璃瓶子被甩了出去……

    “啪嗒——”瓶子,碎了……

    女生反應過來,轉過頭去看時,泥土已經因為瓶子破碎的原因被倒了出來,而一塊深藍色的小水晶正在逐步升華,變成淡藍色的煙霧慢慢升入空中。

    “不要啊!”女生心裏大叫著,這棵花是自己送楊媽的生辰禮物啊,怎麽可以說消失就消失呢?

    她掙脫開男生,不顧碎玻璃渣子,伸手去將泥土扶在冰晶上,可是怎麽也沒用,煙霧還是不斷冒出,她就這麽一直堅持給水晶蓋上泥土,而自己的十指早已經鮮血淋淋,黑色的泥土也已被染成暗紅。

    “你幹什麽!”這是他從進卡瑟爾城市以來第一次說話,語言有點慌亂,他自然知道這個就是植物的精魄,隻不過眼前這個女孩是失心瘋了嗎?

    男生蹲了下來,拉住了女孩麵目全非的纖纖玉手,忽然有些心疼。“一個精魄而已,沒了就沒了,你現在就算是用土把它蓋好也沒用。”

    一個精魄而已,沒了就沒了?

    女孩此時無名火起,“你知道什麽!這個燕莯花的精魄是我要送給楊媽作為生日禮物的,”女孩說著說白了眼男生,又伸手把精魄捏在手心,“本來都好好的,都是你……”說著說著淚流了出來。

    許是為了不被別人看見自己哭的模樣,女孩起身跑出了人群,一隻溫暖的手再次抓住了她,但是卻沒有說話。

    嚳羽本是打算賠女孩一棵燕莯花的,但是當他看見女孩手腕上的金色“胎記”就懵了。

    ‘圖騰嗎?’

    然而一下子的疼痛讓他不得不放手,原來是女孩為了讓他放手而使出了全身的力氣踩了他一腳,就在這一秒,女孩就逃跑消失在人群中不見了。

    ‘可能是女生們貼在手上的貼紙吧,畢竟圖騰……’

    忽然有個聲音在背後喚起他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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