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談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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斥候尋找到了一處廢棄的山洞,可將三百多人的隊伍藏匿其中,這樣一來算是建立了一個據點,軍隊開始修整,準備迎接之後的任務挑戰。
雪大人再次將蘇彥等小隊長召集,商議之後的行動。這次他終於吐露實情,原來此次任務是為了營救被山賊抓住的特使。特使一行人於幾天前在山下被山賊襲擊,隨行人員全部戰死,特使本人被山賊擄走,隻剩雪大人冒死突圍出來,到太平洋搬救兵上山營救特使。
了解事情的原委之後,幾人頓時感到事情的棘手,因為到目前為止還不知道敵人是誰,這白雲山脈其間盤踞著大大小小幾十股力量,勢力盤根錯節,想要在這裏找出一個人來著實難度不小。
蘇彥道:“現在雖然不知道特使被誰擄走了,但是也可以這樣來看,這些山賊所圖無非財物,他們抓了特使之後,一定會有下一步行動。特使此行非常機密,事先沒有走漏風聲,根據被襲擊的地點來看,此次襲擊很可能是臨時起意。這白雲山脈各勢力之間彼此相互戒備,不太可能讓別人越境行事,那麽有機會做出這件事的勢力就很少了,範圍縮小到三個。”
雪大人問道:“哪三個?”其餘幾人也將目光投向蘇彥,等待著他的回答。
蘇彥緩了緩氣,接著道:“根據斥候的情報,襲擊地點附近有三個勢力,分別為範宏、郝樹、以及劉豫。其中劉豫勢力最大,有部眾兩百餘人,其他兩人各有一百餘人。所幸這三人明爭暗鬥,彼此之間勢同水火,是我們可以利用的一點。從目前情況來看,我認為劉豫擄走特使的可能性最大,可先從此人著手。”
路斐從旁冷笑道:“敢問蘇隊長可有什麽憑據,這次營救任務非常緊迫,容不得一點差錯。依我看目前應該先派人去這三個勢力打探一下,而不是在這裏妄下論斷。”路斐的話引起其它小隊長的附和,大家都認為這樣比較穩妥。
雪大人見多數人認為因該先打探清楚,也采納了這個意見,大家就在休息中,等待斥候傳回消息。到了傍晚時分,三名探子隻有劉豫處的探子遲遲沒有返回,料想應該發生了一些變故,蘇彥的心裏隱隱有些不安,命令手下斥候伍長米福一伍去外圍警戒,以監視外麵的動靜。
蘇彥不安地望著洞外,此時天色已經完全黯淡下來,隱隱可以聽到洞外的雜音,那是飛蟲野獸的低鳴聲。洞內的氣氛非常安靜,不少人已經開始睡覺休息,畢竟連續幾天的苦行軍,大家都沒有好好休息。蘇彥身心也有些疲憊,但是他沒有忘記修煉之事,還是選擇修煉金戈武經。修煉雖然可以提高人的精神注意力,讓人進入亢奮狀態,但是並不能真正緩解疲勞,過度修煉也是非常傷害身體的,因此蘇彥並不強求手下和他一樣刻苦,畢竟每個人的限度都不一樣。
“敵襲!敵襲!”一名斥候跑進山洞連身大喊道。所有人的情緒都緊張起來,沒想到進山洞沒過一天就暴露了據點,很多人都還沒休息過來,就得應付一場戰鬥。尤其是經過整編補員之後,現在隊伍裏麵新兵不少,這些人都沒經曆過實戰,對敵人存有畏懼心理。
蘇彥看了一眼斥候,發現他是米福的部下,忙站了出來詢問情況,據此人所說,現在外麵有幾百號人向這裏發起進攻,米福等其它在外警戒的士兵正在拚命阻攔,但是敵我相差懸殊,米福等人拖延不了多久,請求馬上支援。
蘇彥隨即下令集合,在聽到敵襲消息就開始動作的小隊成員,迅速整理成隊,與其它小隊涇渭分明,顯示出了蘇彥治軍的水平。雪大人非常滿意蘇彥小隊的表現,其它小隊長看在眼裏,心裏各有想法,不過路斐倒是依舊看蘇彥不爽。
小隊集合之後,蘇彥看向雪大人問道:“蘇彥小隊已集結完畢,請問雪大人是否出擊。”雪大人緊繃的神經稍稍緩解,開口道:“全力出擊,務必首戰告捷。”
蘇彥聞言,轉向麵對士兵們道:“現在聽我號令,出擊。”隨著一聲令下,蘇彥領著小隊全員出洞,率先發起攻擊。隊伍行至半裏,正麵遭遇了敵軍,人數大約兩百來人。
見援軍到達,敵軍從後方走出兩名男子。為首者是一名年約三十的黑衣男子,臉上滿是厚密的胡須,簡直要遮住半張臉,看起來非常粗獷。另一名男子身著灰衣,年紀二十來歲,右邊臉上的三顆黑痣非常醒目,一見之下讓人印象深刻。
由於山間道路並不寬闊,隻能並行三人,因此米福等人占據險要路口,堅持到了蘇彥帶兵趕到。在外警戒人員有十幾號人,蘇彥目光所視,還站立著的隻有三人了。蘇彥沒有在其中看到米福,心裏一緊,大聲喊道:“米福!”
“我在這呢,蘇隊長,”穆福有些虛弱地喊道。蘇彥尋聲望去,看到米福坐靠在石壁之上,正揮著他的右手喊著。蘇彥點了下頭,示意對方好生休息,擔憂稍微減輕一些,隨即重新把注意力放到眼前。剩下的三人也都有負傷,蘇彥讓他們退下,去照顧傷員。
“來者何人?”見蘇彥小隊軍容整齊,敵軍暫緩進攻,其後方有人大聲喝道。
蘇彥高聲道:“既不知我等來曆,又為何進攻我等。”麵對蘇彥的質問,黑衣男子一時語塞,竟不知如何回答。反倒是他旁邊的灰衣男子說道:“你等所穿衣甲,無非鄭軍耳,為何偷偷帶兵犯境,究竟意欲何為?”
蘇彥抖落掉身上沾染的灰塵,故作輕鬆道:“明人不說暗話,劉豫。我們的人是落在了你們手裏了吧,快把人放了,我們還能既往不咎,當這些事情沒發生過。如若不然,即便你有幾百號兄弟,也難擋我軍兵鋒。”
黑衣男子劉豫笑道:“我們辛辛苦苦抓的人,你說放就放啦?真當自己不是外人!實話告訴你們,我們已經知道你們所有的情況,不要想著糊弄我們,現在應該好好談談贖金的事了。”
聽了這話,蘇彥知道派去劉豫處的探子多半已經變節,敵軍明顯已經知道了很多己方的情況,現在的形勢越發被動起來。劉豫看樣子本打算趁己方不備偷襲,所幸自己所率援兵及時趕到,從而化解了這場偷襲。再打下去就會演變成正麵作戰,對劉豫等人並不利,所以劉豫十分坦然地接受局勢的變化,開始為自己爭取利益。
對方肯談,蘇彥心裏放鬆不少,說明對方有所要求,暫時不會傷害人質。隻是談判事宜還得請示雪大人決斷,蘇彥不想越權行事,於是說道:“劉當家所言不錯,我們是該好好談談,不過在下隻是先鋒,做不了這事的主,稍後雪大人趕到,再與劉當家談判如何?”
劉豫聽了,不耐煩道:“讓我等你們的雪大人,真是好大的官架子。這件事就這麽說定,我現在把事情都交給我二弟周興代為處理,讓你們雪大人和我二弟談吧!”
言畢,劉豫領著一半人馬離去,留下灰衣男子周興和蘇彥對峙。蘇彥看著劉豫遠去,心裏有喜有憂,喜的是敵人主力退去,並不打算繼續戰鬥,憂的是劉豫遁去,失去了一次一戰定乾坤的機會,接下來的事情將變得非常麻煩。
周興笑嘻嘻道:“雖然我大哥不在,但是我說話一樣算話,等你們那什麽雪大人到了,我們馬上開始談判。”他看起來非常輕鬆悠閑,全然沒把鄭軍的威勢放在眼裏。
蘇彥不理會他,安心等待主力人馬的到來。沒過多久,雪大人就領著主力人馬趕到,當他看清雙方對峙的情況,馬上把蘇彥叫過去問話。蘇彥把情況如實稟報,雪大人聽後召集小隊長們商議應對策略,蘇彥又把話語複述一遍。
路斐聽完情況後,直接指責蘇彥道:“你就不應該貽誤戰機,與賊首何須多言,直接打過去便是。況且賊首主動外出的機會多麽難得,現在放他回去等於放虎歸山後患無窮,你該當何罪!”
蘇彥知道客觀上路斐這麽說有幾分道理,但是實際上以他一個小隊的兵力,想要在這種情況下消滅劉豫那是幾乎不可能的事,蘇彥能守到主力人馬趕到,已經算是不錯了。何況萬一劉豫敗走,回去之後很可能會對人質下手,這種責任是蘇彥無法承擔的。隻是這些話不好明言,蘇彥不便為自己辯解,他也不想對路斐解釋,因為沒有這個必要。
雪大人見狀,皺眉道:“現在最主要的不是追究誰的責任,你們應該想的是如何扭轉局勢。現在可以確定的是特使在劉豫那裏,其次是派去劉豫處的探子已經變節,我們這裏的情況肯定都已經暴露。局勢現在這麽被動,你們好好想想該怎麽破局。”
周興見鄭軍遲遲不予答複,也開始焦躁起來,喊話讓鄭軍一個時刻內必須做出決定,不然他就將返回,不再考慮與鄭軍談判。
麵對形勢的逼迫,蘇彥大腦飛速運轉,不斷思索著可行性方案,最後終於想出了一個冒險的方案。他把這個方案提出,當即遭到路斐等其它小隊長的反對,認為這個方案過於冒險。但是雪大人覺得這個方案雖然冒險,但確實屬於良策,隻要運用得當,完全可以實現目的,因此采納了蘇彥的方案。
雪大人答複周興接受談判,雙方開始了漫長的談判,由於雙方的訴求差距過大,討論來討論去始終沒有一個結果。眼見天快亮了,周興覺得沒必要再耗下去,就提出雙方各自回去討論一下,明日一早再約在此地談判,而且下次談判一定要達成結果,否則將不再談判。
回到山洞之後,蘇彥首先查看手下斥候伍的情況,確認陣亡三人,兩人身負重傷,隻有給自己報信的士兵躲過一劫,算是不幸中唯一的好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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