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偷聽、擄人、審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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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師祖,那包廂裏共十二人,五男七女,正在吃酒調笑。”
王靈官附在孫山耳邊,低聲稟報道。
此時華燈已上,孫山帶著王靈官與陶管事二人,追著磁窯場的祁管事來到西山鎮,沒費多大功夫,便打聽到他正和人在這家名叫驪華樓的妓院裏喝花酒,於是他們三人也在隔壁包了間廂房,又讓靈覺超人的王靈官監聽對麵那夥人的動靜。
“他們都在聊些什麽?”孫山自顧自地夾了口酒菜,頭也不抬地問道。
王靈官麵色有些窘迫:“太師祖當真要聽?”
孫山抬頭望了王靈官一眼,說道:“如實講!聽到什麽,複述什麽。”
“是。”王靈官答應一聲,開始複述。
“……祁郎,你好沒良心,這麽久都不來看奴家,奴家天天對你日思夜盼的,你快看看人家,茶飯不思都餓瘦了……哎吆吆,小玉兒別生氣,過來讓爺瞧瞧,你是想爺的荷包啊,還是想那話兒……哎呀,祁郎,你壞死啦……柯大爺,你頭次來咱們驪華樓,蓮兒先敬你老一杯……哈哈,小寶貝兒,幹敬酒多無趣,來,你把這杯酒含在口中,咱們來玩親親……莫爺,你的摸骨算命到底準不準,弄得人家全身好癢,吖,癢死了……啊,蘇管事,你捏得人家胸口好疼……”
王靈官一邊板著臉豎耳偷聽,一邊口中複述著隔壁的動靜,別看其麵無表情,聲音卻是學得惟妙惟肖。
特別是幾個女子聲音中的嬌酥勁兒,學得極是有模有樣,就連孫山聽著,小腹之下都不由升起一股燥熱。
一旁的陶管事情形更是不堪,雖然心癢難耐,卻隻能板直了身子坐在那裏,全身扭捏著憋得難受,若非見孫山在場,他早恨不得親自上前,趴在牆上偷聽去了。
孫山臉一板,嗬斥道:“都是些什麽亂七八糟的,來點實在的東西。”
“太師祖,除了這些打情罵俏,真的再沒別的幹貨了。”王靈官一臉委屈地回答道,心中還在埋怨著:早說不學的,你非讓如實講。
孫山擺擺手,囑咐道:“好了,這種男女之間的破事別再學啦。好好在那兒聽著,碰到有用的東西再講。”
包廂裏一時間安靜了下來,隻剩下孫山夾菜喝酒的聲音。
…
“太師祖,對麵包廂的酒宴好像要散場了。”
王靈官的一聲突然稟報,讓早已昏昏欲睡的孫山一下子來了精神。
他急忙站起身,一腳將一旁已經昏睡過去的陶管事踢醒,收拾齊整隨時準備出發。
果然,不一會兒,外麵的回廊裏響起了嘈雜的男女說笑聲。
聲音過去之後,孫山三人也結賬追了出來,悄悄尾隨在後。
前麵那群人出了妓院,便一拍而散,其中有兩人並未分開走,而是各摟著一對妓子,拐進了旁邊一條小巷。
這兩人,其中一個就算化成灰,孫山都認得他,正是孫府的二管家柯全,另一個據陶管事親自辨認,乃是磁窯場的管事祁連生,絕不會搞錯。
至於陪著這一對舅甥喝花酒的,一共有三個男子,據陶管事一一指認,都是西山島上孫家產業的現任管事之人。
西山鎮上有兩處孫家鋪子,一間鐵器鋪,一間生鮮鋪,島南邊蔡家塢還有座造船場,若是再算上慈溪的磁窯場和田莊,他孫家在西山島上就五處產業。
可以說,這五處產業的管事之人,今晚在這西山鎮上,算是一下子全聚齊了。
除了田莊管事老陶,其餘四人竟然全跑來見二管家柯全,要說這裏麵沒什麽貓膩,打死別人孫山都不相信。
柯全幾人沿著小巷走沒多遠,便進了一家臨湖的客棧。
孫山三人潛在外麵,聽著客棧裏麵一陣喝罵叫嚷過後,二樓一個昏暗的窗戶便亮了起來。
從外麵望過去,隻能看到那房間裏麵人影綽綽,聽幾個男女說話的聲音,其中有兩個正是柯全與祁連山這一對舅甥。
屋中不時傳來一陣陣男子的淫笑聲、女子的嬌呼聲,持續了多半個時辰還未停歇。
“媽的,一對死**……”
此時,孫山三人已經摸上了一隻停靠在湖邊的小船,悄悄監視著客棧之中的動靜,裏麵那兩人在縱情快活,而孫山三人隻能潛在外麵幹瞪眼。
九月初秋,正是蚊子滋生的時節,而且黑夜之中的湖岸邊,成群的黑麻蚊子更是凶殘,不過一會兒工夫,孫山的身上已不知被叮了多少包。
“還有完沒完?這兩個死淫棍,老子咒他們陽wei不舉!”孫山滿腹怨氣地低聲咒罵道,緊接著又是“啪、啪……”一連串手掌拍打蚊子的悶響。
夜色漸漸深了,孫山和旁邊的陶管事早已不記得發了多少聲牢騷,王靈官卻是一直一動不動地趴在船頭,雙眼緊盯著客棧之中的動靜,好似耳邊嗡嗡作響的蚊子對他根本毫無影響一般。
“太師祖,房中已經兩刻鍾沒動靜了。”王靈官突然擰過頭來,對孫山低聲稟報道。
“按計劃行事。”孫山趕開身邊的蚊蟲,抬頭一看,果見那房間之中的燈火已經熄了,料想裏麵六個狗男女都睡了,直接一揮手,低喝道:“上!”
他這話音剛落,就見船頭一道壯碩的黑影直接飛掠而起,跨過湖岸來到客棧樓下,身形輕輕一躍,眨眼之間,便攀上了二樓,悄無聲息地鑽入目標房中。
數十息之後,黑影又飛掠而回,輕輕躍入小船之中,正是去而複返的王靈官,雙手之中還各提著一個沉睡如豬的光身男子。
“四個妓子都打昏了,這兩個男的早就醉得一塌糊塗,倒是省了弟子一番手腳。”
王靈官將手中的柯全和祁連山,往船艙中一丟,對孫山說道。
孫山在柯全屁股上狠狠踹了一腳,口中惡狠狠地唾罵道:“死老狗,看老子待會兒如何炮製你。”
“走!”
小船兒在王靈官和陶管事的合力撐使下,如箭般悄聲駛離了湖岸,不一會兒便隱入了夜色之中。
…
月色皎潔,如鏡般的太湖水麵上,宛如灑上了一層銀霜。
一片望不見邊際的荷葉叢中,湖麵上突兀的冒起一塊丈許方圓的礁石,一隻小船兒孤零零地泊在旁邊。
孫山愜意地躺在礁石上,一手中拿著一支蓮蓬,一手時不時剝下一顆蓮子拋入口中,正吃得津津有味。
一旁的小船之中,有兩人正在審訊著另外兩人。
審人的一方,自然是王靈官與陶管事二人,說起來他倆也是倒黴,本為良善之人,卻要被孫山逼迫著去做這等肮髒之事。
被審的一方,則是柯全與祁連山舅甥兩個。
隻見他倆赤裸著身子,手腳俱被反綁,先前那一副酒醉昏睡的模樣,在被丟入冰冷的湖中無數次之後,早就清醒過來。
不用上手拷打,隻需任由他們在湖底沉上一會兒,再提上水麵來時,什麽口供他們自會一一傾倒出來。
孫山躺在礁石上,冷眼旁瞧著,具體交代了什麽口供,他長著兩隻耳朵,自是聽得一清二楚。(m.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