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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裏有一瞬間的不淡定,隨即順著聲音尋找過去,卻發現聲音又不見了。
“難道是幻覺?”
我摸了摸下巴,疑惑道。
保險起見,我還是走向了那邊,查看著。
剛才的聲音傳來的地方,實際上是浴室最靠近門口的一麵牆壁,掛著一扇普通不過的鏡子,一架石英洗手台,台子上放著酒店配置的牙刷沐浴露等用品,都還沒有拆開包裝,想來是顧青沒有來得及用上。
鏡子?
我頓時眼前一亮。
我喊來周洋,讓他跟我一起研究這麵鏡子,敲擊的聲音似乎是從裏麵傳出來的,我倒是看不出有什麽名堂來,但是周洋說不定可以。
周洋過來摸了摸鏡麵,用手指劃了劃,驚訝道:“雙麵鏡。”
“什麽?這酒店居然裝雙麵鏡?”我吃了一驚。
雙麵鏡並不罕見,市麵上有的是,但是雙麵鏡的用途很多都不怎麽光彩,就比如某某色狼房東在房客的浴室裏放雙麵鏡偷窺這種新聞…
雙麵鏡也被稱為雙向鏡、單麵透視玻璃,它的原理是在普通玻璃上用真空塗抹法加上一層金屬鉻、鋁或銥的薄膜製成。這種玻璃可把投射來的光線大部分反射回去。是監視、保安和監控的理想選擇,但往往也會被用來偷窺。在照明充足的房間,單麵透視鏡的一麵看起來像鏡子,但從另一麵看就是一麵普通的有色玻璃窗。
“…也就是說,鏡子的背後很可能是中空的,顧青說不定就在對麵。”
得知雙麵鏡的消息,我心跳霎那間快了一瞬。
周洋很快的把鏡子拆了下來,果然不出所料,鏡子後麵是一條空黝黝的通道,碰巧可以容納一個成年人進去。
“裏麵應該有人,我聽的的敲擊聲看來是真的。”
不知道通道通往哪裏,我開始覺得酒店有古怪了,這通道一眼就看得出來不是近期挖通的,最起碼存在了半年到一年,那個時候可就不一定是針對我的了,隻是不知道是不是其他房間也有雙麵鏡,鏡子下麵也有通道。
“看來我們要好好查查這個酒店了。”
周洋不敢大意,對我說道。
“我先進去看看吧,如果真是凶手,那他也應該是衝我來的,繼續留下來說不定還會出什麽事。”
我拿著手機和手電筒,不等周洋阻攔,就爬進了通道裏。
“你自己可以嗎?”周洋顯得有些擔憂。
“放心吧,既然凶手潛進我家這麽長時間,都沒有對我動手,想必是有什麽顧慮,再說我拿著手機,萬一出事給你打電話。”
“那好吧,你多加小心,我讓老劉帶一些警員過來,抓緊時間接應你。”
周洋也不是拖拖拉拉的人,他想了想,點頭同意了,然後從隨身物品裏拿出一個微型追蹤器,讓我帶在口袋裏,這樣就算是手機不在身邊也能知道我的動向。
一切準備完畢,我打開手電筒,義無反顧的爬了進去。
通道並不大,雖然說是可以容納一個成年人,但前提是這個成年人得蹲著,要麽是把腰彎的很低,才能深入。
我靠著牆走了一會兒,發現開始變斜坡了,前方驀然空間變大了起來,現在這個地方有點像地下室,一個小小的樓梯口赫然出現在手電筒的亮光下。
我不假思索的順著樓梯口走下去,慢慢的摸索著,突然覺得空氣中有些不太對勁。
是很淡的血腥味,這個味道我剛才在包裹裏聞到過,所以我在這一瞬間就有了不好的聯想,屍體,巨人觀等等的詞匯在腦海中乍現,我手一抖,趕緊屏住呼吸。
從狹小的樓梯口貓著腰走下去,我可以看到地麵上坑坑窪窪的,積了不少灰塵,蜘蛛網稀稀疏疏的倒掛在角落裏,這是很奇怪的一個地方,我猜測應該是酒店裏某個隱蔽的牆壁裏麵,不知道存在多久了。
之前看那條通道倒是年歲不大,但是現在的這個樓梯卻好像建造出來很長時間了,木質扶手上全是一條條裂紋,邊緣處磨損嚴重。
“這地方真是奇怪…。”
我暗自嘀咕道。
沉下心,我一直踩著樓梯往下走,一個不留神,手電筒突然照到了一張放大的人臉,嚇得我差點沒喊出來。
等我反應過來,才發現那是一幅人的畫像。
我緩出一口氣,眯著眼睛聚精會神的看過去,才發現這畫像不得了,署名日期居然是1928年十月11號。
畫像上的人有些顯老,卻仍然掩蓋不住他年輕時的英俊模樣,年齡大概在35到40之間,麵皮白淨,頭發梳的一絲不苟,看上去溫文爾雅,富有濃濃的詩卷氣息。
他的眼睛黝黑深沉,不知道是不是畫師功底高的緣故,我總感覺那雙眼睛特別逼真,你看上去,就好像真的有一個人站在你麵前,凝視著你一樣。
“1928年的畫像,臥槽,這破地方究竟存在多久了?!”我傻眼道。
“…鐺鐺”
與此同時,一陣奇怪的聲響從樓梯下傳來,像是有什麽人在賣力敲擊東西的聲音,我冷不丁的又被驚了一下。
我感覺長此以往,非得嚇出心髒病不可。
敲擊聲很響,我貼著牆壁聽著,都有種心跳共鳴的錯覺,這時候我才明白了之前在浴室裏聽到的聲音是怎麽回事,好家夥都傳出這麽遠了。
我盡量讓手電光照在畫像上的明亮一點,掏出手機拍了下來,然後關掉了手電筒,小心翼翼的扶著牆繼續走下了樓梯。
我之所以會這樣做,是因為樓梯到達的地方肯定有人,不知道在做什麽不可告人的事情,要藏的這麽隱蔽,所以我關掉了手電筒的亮光,以免引人注目。
接下來的過程中,聲音又響了兩次,一次比一次動靜大,這種聲音說不清是怎麽發出來的,像是兩種堅硬的東西互相碰撞敲擊,
血腥味兒更重了。
不僅僅是這一種味道,這其中好像還摻雜著其他的一些東西的氣味,有點難以分辨。
這時候,我眼尖的看見不遠處有燈光亮著,走的近了,才發現那是一扇破舊的房門,沒有關緊,燈光就是從裏麵漏出來的。
樓梯到了房間門口就是盡頭了。
我悄悄地湊過去,從縫隙中看過去,發現屋子裏卻是變得靜悄悄的,仿佛剛剛的響聲不過是我的錯覺。
裏麵似乎有個白色的人影,背對著我,看不清是什麽長相,隻是覺得那個身材有些眼熟,感覺像是冰庫管理員。
他的對麵,放著一張手術台,彎著腰不知道在做些什麽,很重的味道從那裏飄了出來。
手術台下放著一個黑色的箱子,體積很大。
房間裏麵非常幹淨整潔,甚至還放著我不認識的幾架醫療機械,牆角有一台人體標本,僵直了身體站著,渾身裸露著青紅色的肌肉血管,臉龐上凸顯出來的眼球更是怪異無比。
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有一瞬間我感覺人體標本的眼睛在動,直勾勾的盯著門外的我。
我趕緊揉了揉眼,再看過去,發現標本的眼球又不動了,怪異的感覺湧上來,讓我忍不住打了一個冷戰。
這時候穿白衣服的人影閃了一閃,側身到旁邊似乎是在洗手,他這一動,我便看到了手術台上的東西。
一個立起來的人頭!它禁閉著雙眼,頭發被剃掉,直挺挺的豎在台子上。頭骨被掀開,裸露出裏麵紅白相間的大腦和紅色的血管。而之前的那個人,似乎正在給他做開顱手術。
我不能確定這個人死了沒有,因為手術台下放著的那個箱子,完全可以容納進一個人,或者說,僅僅是一個人頭露了出來,身體被藏在箱子裏。
手術台上血漿肆湧,但是做手術的人似乎完全不在意,他默默的洗淨了手術刀,轉過身來正對著房門,也可以說是對著我。
我心裏一跳,頓時緊張了起來。
他發現了我?
這時候我也看清楚了他的長相,居然真的是冰庫管理員,那個老大爺。
他現在穿著一身白大褂,戴著一副金屬框眼鏡,雖然仍是老態橫生的樣子,但是此刻卻顯露出不同以往的冷靜深沉來,若不是長得一樣,僅憑氣勢,我都有點懷疑是不是那個管理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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