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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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半夜的抓回來一個人魚。不止袁菲懵了,另外三人也是大眼瞪小眼。

    “你讓帶回來的,你說怎麽辦?”童言看了眼被放在樹下的人魚,轉頭對阿心說。

    阿心捋了捋頭發,直白地說:“阿立被它咬傷了,傷口得觀察幾天看看,如果沒感染就放它走,不然……”

    “不然,殺了它吃肉?”淩立在一邊笑道。

    “你還好意思笑?”阿心麵無表情看著他,“還不是因為你,難道等你死了以後我們幹哭一場就好了?”

    “別說得這麽誇張,這不是還好好的嗎?”淩立毫不在意的樣子。

    袁菲默默看著他手臂上的傷口,心裏對人魚也很反感,如果真的出現不好的情況,她估計真的會在這人魚身上找回來。

    不同於兩個女生的敵視,童言倒是大大咧咧地表示:“你們這兩個護短的女人也不想想,是他自己跑到人家麵前去作死,被咬了不是活該嗎?現在還強行甩鍋給它,我倒是覺得這美人魚很無辜,你們看看,好好的魚尾巴禿了這麽幾塊,真是慘!”

    “看不出來,你還挺有愛心?要不你也去讓它咬一口?”阿心冷笑一聲。

    童言聳肩攤手,不和她爭。

    他們幾個你一言我一語,鬧得起勁。反倒是話題中心的人魚默不作聲,縮在一旁用晦暗不明的眼神看著他們。

    幾人吵了半夜,最後扛不住疲憊倒在地上睡了一覺,人魚被樹皮繩綁在樹下,倒不擔心它會溜走。

    第二天一早起來,溫度尚未升高,不過天空萬裏無雲,肯定又是炎熱的一天。

    火堆隻留了點火種悶在新鮮的樹葉堆裏,一來不會那麽烤人,二來也節省些木柴。

    童言來到一塊滴水的岩石下檢查昨天安放的“集水器”。那是用幾片寬大的葉片卷成的漏鬥形容器,用樹枝小心地固定在水滴的下方,一晚上能收集三四杯的量,雖然不算多,好歹也能將就維持著。

    不過興許是天氣越來越熱的原因,這兩天,滴下來的水明顯量比之前少了,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斷流,所以現在離開這個資源匱乏的小島是勢在必行。

    “夥計們,今天的量更少了,”童言捧著葉片漏鬥回來,哀歎不停。

    四人輪流喝了水,一人一個野香蕉,算是超超低配早餐了。

    “原計劃進行,”淩立開始分配工作,“你們仨繼續砍樹剝樹皮,我去抓魚。”

    “這魚怎麽辦?”童言問。

    淩立摸了摸下巴,“先捆著。”

    話雖如此,等童言他們三人去幹活後,淩立又倒了回來解開人魚身上的繩子。

    他費了大勁將人魚抱起來,邊往海邊走邊吐槽:“我去,你怎麽這麽重!”

    因為魚尾不好使力,一邊走一邊往下滑,所以人魚很自覺地把胳膊掛在他脖子上,一感覺要往下掉就用力勒住他。

    到達沙灘時,淩立已經滿頭大汗,他將人魚放在沙灘上,刷地把上衣脫了,露出精壯的上身。

    擦了兩把汗,一轉頭發現人魚正目不轉睛盯著自己,也不知是在看他身材還是看他手臂的傷口。

    “看什麽?好奇我們跟你不一樣?”淩立壞笑著走過去蹲在它麵前,拍了拍它的魚尾,又拍拍自己的兩條大長腿,“不用羨慕,各有利弊。”

    人魚聽不懂他的話,卻看出他臉上的得意,於是回了他一個冷眼。

    淩立往海裏走了幾步,回頭發現它還坐在原地不動,以為它沒明白自己把它弄到這裏來的意思。

    “還不走?放你走了,”他用兩隻手指做了個走路的手勢,旋即又想起它估計看不懂,於是隻好回去將它往海裏拖。

    人魚啪地抬起魚尾,想要扇他,卻被他一把壓住。

    “你這個不識好歹的家夥,又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欠揍了?”淩立嘖地一聲,衝它揚了揚拳頭,見它老實後才又將不情不願的它拖進水裏。

    一入水,人魚立馬變得恢複生氣,魚尾輕鬆地一擺,靈活地往前遊去。

    淩立抓著木製的魚叉,跟在它後麵遊著,慢慢離開了沙灘,遊到一片珊瑚礁上麵。

    這片海域不算深,湛藍色的水麵下沙石礁岩看得一清二楚,五顏六色的海魚在珊瑚礁叢下愜意慢遊。

    淩立停在水麵上,四處找了一圈,發現人魚不知道遊到哪兒去了。他無奈地撇撇嘴,深吸一口氣慢慢潛入海水中。

    清澈的海水帶來良好的水下視野,讓淩立將珊瑚礁下的生物情況看得清清楚楚。

    他在珊瑚礁叢裏遊了一圈,先踩了踩點。幾秒後,他在珊瑚礁上發現了幾個巨大的貝殼,靜靜張開的貝殼中鮮肥的貝肉引起了淩立的覬覦之心。

    不過他沒有立馬就遊過去弄它,而是又在周圍潛了一圈,發現兩條有點眼熟的魚,應該原來在飯桌上見過。他盡量緩慢地遊過去,緊握著的魚叉隨時準備出手。

    不過這些魚也是精明得很,隻要他一靠近立馬轉身遊走。

    浮上水麵換了口氣後,淩立決定還是老老實實把幾個貝殼先弄回去,他這魚叉估計是派不上什麽用場的。

    魚不好抓,貝殼也不是輕易就能弄下來的,由於年深日久,這些貝殼跟珊瑚礁相接的地方都長在一起了,淩立換了三四次氣才好不容易撬下來一個,運回海灘上還歇了半天才回過氣來。

    日頭漸漸升高,淩立再次返回海裏去撬第二個貝殼。

    當他潛在水下全神貫注地撬著大海貝時,餘光忽然瞥見不遠處的一塊珊瑚礁後麵露出一截魚尾,他暗自以為那是自己放走的人魚,當即停下手中的動作向那邊遊去。

    藏在珊瑚礁後的人魚顯然也發現了他,沒等他遊近就嗖地遊了出來,直直豎著定在他麵前。

    淩立心下一驚,已經看出這個人魚不是之前那個。它立在原處直直看著淩立,長長的發絲在水中飄散,加上那毫不閃躲的神色,竟給他帶來一種詭異的危機感。

    淩立不知道它是敵是友,但清楚在海裏自己不是它的對手,最好還是不要去招惹它。

    權衡之後,他果斷遊回頭選擇把剛才的貝殼撬下來帶走,對著這個陌生人魚暫且先認慫。

    不過,你不犯人不代表人不犯你。就在淩立將貝殼撬下來抱著往回岸邊遊石,一種海豚叫聲似的音波悠然傳來。

    這叫聲淩立昨晚才聽過,是人魚發出的,自己已經遊走了,它沒必要用這聲音作為驅趕的方式。看來它要麽是在示威,要麽是在呼喚同伴。

    想什麽來什麽,離沙灘還有十來米的距離時,一隻冰涼的手掌抓住了淩立的腳脖子將他拉回水裏,他連忙憋住一口氣,到手一掌打過去。

    拽他的人魚挨了一巴掌後急忙遊開,淩立趁機浮上水麵喚起。與此同時,三個陌生的人魚隨之浮出來,將他團團圍在了中間。

    拉扯中,好不容易弄下來的海貝沉到了水底。淩立無暇顧及,他渾身緊繃著,犀利的雙眼緊緊觀察著它們的舉動。不管它們的目的是什麽,雖然沒有勝算,但也不想輕易讓它們得逞。

    三個人魚互相對視一眼,蠢蠢欲動地說了一句奇怪的語言,似乎準備發動攻擊。

    淩立心頭一沉。它們居然會說話,那麽就並非是種簡單的生物,而是具有高度智慧的種族,看樣子他今天是遇到大麻煩了。

    就在他思緒飛轉間,其中一個人魚猛地撲了過來,凶狠地推著淩立往海水裏壓,另外兩個也迅速跟上,左右兩邊分別按住了他的手,動作麻利得令他毫無反抗的餘地。

    淩立被它們越帶越深,眼前海麵上的光暈漸漸遠去,慌亂間鬆口吐了一口氣,接著便不可自控地開始嗆水。

    胸腹裏沉悶發痛,海水接連灌進口中。就在淩立接近瀕死邊緣時,一道灰色身影飛快遊來,朦朧間他認出那是自己之前放走的人魚,

    (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他心頭一凜,難道這三隻人魚是它找來的幫手?

    然而接下來一幕卻推翻了他的猜測,灰色魚尾的人魚遊到按著淩立的人魚身後,手肘一彎勾住那人魚的脖子就往後拉。

    那人魚被它偷襲得措手不及,下意識就鬆開了淩立,反手向後抓去。

    另外兩個人魚見狀一時著急放鬆了對淩立的鉗製,他趁機掙脫束縛,拚命衝上海麵,呼吸到新鮮空氣的瞬間便劇烈咳了起來。

    水下,前來支援淩立的人魚正在被其他三個同族圍毆,一對三明顯不是對手,沒幾分鍾就被扒了幾塊鱗片,絲絲鮮血從傷口上冒出來。

    淩立喘平了氣,回過神來一看這場麵,憋了一口氣又潛入水中。

    這三個王八蛋無緣無故圍攻自己,現在又對著同類自相殘殺毫不留情,不給它們教訓難平他心頭怒火。

    他瞅準機會遊過去,一把抓住其中一個人魚的頭發,在手上猛繞兩圈後拖著它往岸邊遊去,每當對方想反抗便順勢狠狠給它一腳,直把它踢得一陣亂叫。

    淩立將它拖上沙灘,回頭一看,果然另外兩個人魚也凶狠地跟上來想解救自己同伴。不過在沙灘上它們沒有優勢,特別加上淩立滿臉殺氣的樣子,所以它們隻在淺水處徘徊,不敢上來。

    一旁,救了淩立的人魚拖著受傷的魚尾爬上沙灘,遠離開水裏同伴的攻擊範圍。

    淩立死死製住不斷掙紮吼叫的人魚,腦中閃過無數念頭,看著水中兩個人魚焦急憤怒的樣子,他冷笑了起來。

    天邊雲層堆積,一場暴雨即將來臨。

    離小島幾千米的大島上,蘇樂正在忙著將火堆往圓亭裏移。

    昨天帶回來的椰子蟹很肥,稍微補充了些蛋白質後,病懨懨的蘇樂總算恢複了些體力。不過擔心海鮮會對他腸胃造成負擔,所以關瑞並沒有給他吃很多蟹肉。

    圓亭下的柱子上綁了一隻短尾巴的野雞,那是關瑞今早去抓椰子蟹碰巧逮回來的,順便還連它的雞窩一道端了,弄回來五六個野雞蛋。

    蘇樂先用特意撿回來的石塊拚了一塊離地二十厘米左右高的台子,再小心地將燃燒的柴火轉移到石台上,弄成一個有些高度的灶火,這樣一來可以避免大雨時火堆被地上的雨水泡濕。

    關瑞拖著剛砍下來的碗口粗的樹回到營地,見蘇樂蹲在地上一臉認真地吹火,而他身後一隻野雞已經將地上的土刨出了一個坑。

    “離遠點吹,小心燒到頭發,”關瑞輕笑著提醒他。

    蘇樂全然沒發現自己臉上有多花,老實地退後了一點接著吹火。關瑞靠在一旁若有所思地看著他,自從吃果子中毒後,他發現蘇樂反應變得比原來慢了一拍,而且安靜了很多,沒那麽活力了。

    更重要的是,變得很沒安全感,十分地黏人。自己去那裏他都要跟著,昨天他從海邊回來,走到一半發現蘇樂竟然找過來了。

    今天也是,非要跟著關瑞去抓螃蟹砍樹,最後被他板著臉訓了幾句才老實了。

    這種感覺怎麽形容呢?就像對著一個任性的小孩,對他的不懂事有些生氣,但同時又覺得有點可愛,特別對方還長了一張俊秀精致的臉。

    暴雨將至,天色變暗,林子裏刮起了一小陣風,稍微涼快了點。

    關瑞將一隻椰子蟹用洗幹淨後放在火堆旁烤著,坐到老樹下開始收拾剛才砍回來的樹幹,他計劃用削尖的樹幹倒過來相對密集地埋在地上,在營地附近做一片寬度四米左右的隔離區。

    這樣一來可以防止大型動物靠近,而來也能當做一個陷阱,如果真遇到上次那樣的情況,可以對食肉動物構成一個殺傷力不小的威脅。

    後期再在外層種一些荊棘,不僅隱秘還安全。

    大雨終於下下來了,圓亭裏火堆劈啪作響,時間仿佛慢了下來。

    蘇樂靠在樹下看關瑞修理樹幹上的樹枝,由於體力還是比較弱,沒一會便迷迷糊糊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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