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番外一：《飛越瘋人院》5

    麥克菲斯，30歲，因為殺人案和多次搶劫案被捕入獄，卻因為懷疑有精神疾病而送至這家精神病醫院留院觀察，這裏的病人不僅僅包括一些擁有精神疾病的犯人，還有一些主動要求住院的病人。在這家精神病醫院裏麵麥克菲斯看起來矛盾極了，他看起來沒有什麽精神疾病的問題，但是，某一刻瞬間當你直視他的眼睛的時候又會覺得他是個徹頭徹尾的精神病人。

    從小就在社會底層混起來的麥克菲斯而言，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什麽地方都能活的很好，天然的危機感，這些都能算是他的天賦技能了。

    醫院每天都有固定的時間，在一定範圍內舉行小型的座談會，組織者便是那位一臉嚴肅的護士長，而小護士做筆錄。

    “你有沒有告訴那個女孩，你對她的感覺。”護士長問，就算是這種八卦的小問題，從她的嘴裏出來都是那麽冰冷。

    鏡頭另一邊的科特十分滿意，這個女演員的表演雖然沒有蘇雲深那麽令人驚豔，但是也是可圈可點，尤其是她對眼睛和表情的把握，護士長所象征的就是整個精神病醫院的權威。

    比利，也就是昨天那個提醒麥克菲斯有點口吃的年輕人，他長著一副憂鬱文藝青年的臉，敲著二郎腿，雙手都在胸前，他的手指摩擦著自己的下巴，他的動作十分具有自我保護和防備意識，就算是坐著，他看起來也像是把自己卷成了一個球，說起話來他的眼神不斷地遊移，手在自己脖子處比劃著，和大多數口吃一樣，他顯得那麽地不想自信：“我……去她的家……在禮拜天的下午……然後……然後我買了……一些花……我問……西西莉亞……你能嫁給我嗎？”

    麥克菲斯坐在這些病人的中間，他的眼神空洞，他進醫院的時候的那殺傷力極強的眼神似乎已經被隱藏了起來，他甚至打了一個哈欠，顯然，他對這些八點檔一樣的劇情並不感興趣。經過幾天的新奇之後，他對這個醫院已經開始厭煩了。

    “比利，你為什麽想要和她結婚？”護士長神色不變地問道。

    比利在聽到這位女士叫自己的名字之後，神色就變了：“我……我……愛上……了她。”

    “你媽媽說你從未提過。”

    比利停下了，他似乎開始思考。

    “比利，為什麽你不告訴她。”

    比利低下頭，眼神下垂，他抿著嘴，牙齒不自覺地摩擦著，這個動作讓他看起來有一些焦躁，等到他想要回答的時候。

    護士長的最後一句話出來了：“這就是你第一次想要自殺的原因嗎？”

    現場一片寂靜，就連那些所謂的精神病患者們似乎也知道這個時候最好不要說話，而比利的神色痛苦，他整個人都發起抖來了，他似乎正在發狂的邊緣。

    “護士長小姐~”麥克菲斯的語調有些輕佻，“既然比利不願意回答，你為什麽不願意換個話題？”

    “這是為了治療。”護士長的臉色一點都沒有改變。

    “也許我們能夠來一點能加輕鬆的方式，比如說今天下午看as大賽，拜托，任何一個a國人，都不會錯過as大賽的好嗎？除了我在監獄的07年。”麥克菲斯說完，周圍的人並沒有感呼應他的，他們的眼神裏麵有些怯弱和震驚，似乎反駁護士長對他們而言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情幹。

    “下午有下午的事情，麥克菲斯先生，要知道，這裏的病人不僅僅是你，這裏所有的人都用了很長的時間才適應現在而言十分完美的作息時間，不能因為先生你死人的原因就打破這個作息。”

    “那要怎麽做？”

    “至少要一半的人同意才可以。”護士長說道。

    麥克菲斯立馬舉起手，他的用自己的眼睛對那些已經有些熟悉的病人擠眉弄眼，示意要讓他們也舉起手來。

    “嗨，五比四，我覺得我們可以換一下這個已經過時的時間表了。”麥克菲斯興奮的說道。

    “不，先生，這個醫院一共有十八個病人，所以是十三比五，我們仍然應該遵守時間表，現在散會，先生們，改做你們應該做的事情了。”護士長站起身來，她並不在意麥克菲斯對他的蔑視，事實上，她已經見過太多的這種蔑視的神情了，可是這種眼神最終都隻會變成默然或者恐懼。

    這是赤裸裸的推卸責任，除開這裏開座談會的患者，剩下的基本上都是腦子已經完全喪失了思考能力，比如說和外界完全絕緣的酋長。

    “這些，這些人都需要同意嗎？”麥克菲斯不由得質問道。

    “自然，他們都是這家醫院的病人。”護士長理所應當地回答，隻要她還在這個醫院，就沒有任何人能夠挑戰這家醫院的權威。

    護士長走進了護士站，她打開了休閑又舒緩的音樂，哦這該死的音樂，雖然它經典又悠揚，但是每天都聽著這該死的玩意，聲音大得都不能讓人交流，哦，這不能叫做是音樂，這就是噪音。

    麥克菲斯剛剛進醫院的時候的危險感又來了，他的神色雖然依舊很平靜，但是他黑漆漆的眼睛裏麵仿佛蘊含著風暴，在他第一拳打過去的時候，整個醫院混亂了起來，所有的精神病人就像是獲得了什麽信號。

    麥克菲斯打破的是護士站的玻璃，他幾乎像是一陣風一樣將電視遙控器搶走，就在他想要換成as直播的時候，就有兩個穿著醫院工作服的高大男士過來了，這些就是這家醫院所謂的護工。

    麥克菲斯才不怕他們，他的個子雖然比對方嬌小，但是這也就造就了他更加靈活，他像一隻敏捷的狐狸在護工的不斷追堵之下依舊不斷穿梭逃跑，他一邊跑嘴裏還不停地說：“看，換麥克菲斯帶球，他身穿21號球服，他是一個防護天才，好的，他往左邊偏離，現在是右邊，帶球漂亮！他躲過了對方的防守，他就要突圍了，他就要突圍了！”

    麥克菲斯的話語讓這個病室的患者更加瘋狂了，幾乎所有的病人都在為他歡呼著，就像是他們自己的勝利一樣。

    “卡！”卡特喊道，“很好，蘇，你的那一段加上去效果還不錯。”

    卡特誇獎的還很含蓄，其實他心裏簡直樂開了花，蘇搶了遙控器之後那一段模擬的台詞是他自己加上去的，劇本上沒有，但是這一段台詞，不僅使得電影前後的劇情更加流暢，而且加深了前期的趣味性，絕對是神來一筆。

    在很多導演都想著什麽樣的演員市場好的時候，卡特依舊堅持著誰的演技好，誰更加合適，甚至他為了挑選演員而做了半年多的試鏡，這在全球的娛樂圈裏麵都是罕見的，一般超過兩個月的選角，都是海選節目，那是因為他們在海選的同時也做了宣傳工作，讓觀眾們因為參與的感情而多多關注電視劇、電影。

    可是，隻有見識過一群優秀的演員的導演才明白，演員真正的魅力，他們也許會因為一個演員而驚豔，導演卻隻會為了一群優秀的演員而感動。

    剛剛那一幕最終的效果不僅僅是蘇雲深的靈光乍現，更是在場所有的演員的配合。

    “大家都幹得不錯，歇一歇，我們一會得拍下一幕了。”卡特喊了喊，他站了起來，這個時候場務比較忙碌，因為他們下一場的時候就要換場景了。

    卡特走到了蘇雲深的身邊，他拍了拍蘇雲深的肩，語氣有些擔憂：“我說，你沒問題吧，如果有什麽的話，一定要和我說，我們可以等到最後再拍攝這一幕。”

    卡特再之後也關心過蘇雲深的心理方麵的健康，雖然醫生說他保持得不錯，但是他還是不太放心。

    “沒事的，再說，拍完這一部，下午我也該去和我的心理醫生那裏進行日常的溝通了，我覺得這個時間剛剛好，再做調整的話，反而沒有現在這麽完美了，畢竟到現在為此我們都十分順利的不是嗎？”蘇雲深笑著回答到。

    “是的，我相信你，隻有你，一定可以。”卡特拍了拍蘇雲深的肩，隨著拍攝的進行，卡特越來越覺得自己的堅持是對的，這部電影如果有了蘇雲深的加成的話，一定會變成一部世紀電影！他已經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把這部電影展現到世人的麵前了。

    “我也十分感謝你，”蘇雲深笑的時候和麥克菲斯完全不同，經過這幾年的治療，心理醫生的調解，他已經能夠在一定程度上預感過度入戲這件事了，“這部電影，我覺得我一直都在等待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