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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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0.番外三:《雙生》續下

    吳申沒有想到的是重案組根本都不準備讓他離開:“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做,我還有工作,我還要去看我的母親。”

    “工作方麵,我們已經和警局接洽了,你暫時就在我們這邊工作,直到查到這一次的真凶,如果你想看你的母親的話,我們也不會攔著,讓小趙陪你去就可以了,畢竟你是第一現場的發現人,我們有些擔心。”

    看看,看看,這話說得多漂亮,可是,這有吳申自己心裏頭才知道,他們隻是擔心自己和方琛還有聯係,哦,該死的,還真是這樣。

    “你們這是想要□□我嗎?我沒有犯罪,我還是人民警察!”吳申說道。

    回答人的脾氣已經很好:“不,我們當然知道您是一名警察,可是您這麽焦躁的話,我總以為您會有什麽特別重要的事情。”

    還能有什麽事情,還不是懷疑自己,對方說得對,現在距離方琛說的世間越來越近了,馬上就隻有兩個小時的時間,他還要感到東郊,至少得花掉一個小時的事情。

    “馬上就要下班了,我看我也幫不上什麽忙,我不想和這個案子,這個人再有任何的牽連了!所以,請讓我回家,我保證我會乖乖地。”吳申也不算很笨,至少他知道怎麽才能最完美的偽裝自己,他沒有隱藏自己的心情,隻是將對方的關注點往其他方向移動,讓人以為他是受不了個這麽一個神經病連環殺人案凶手會有關係。

    負責他的人看了看組長,組長朝著他點了點頭,這一次,他放人放得十分的爽快:“當然,你隨時都可以回去,不過記得將手機保持暢通狀態,我們希望能夠隨時和您聯係,保證您的安全狀態。”

    “當然,沒問題。”不管對方說什麽,吳申都不會反對,他現在最重要的是怎麽離開這裏,然後甩開所有可能跟蹤自己的人,在指定的時間到達方琛規定的地點。

    吳申幾乎是迫不及待地離開了重案組的辦公室,曾經他是這麽迫切地想要加入這個小組,想要當一個最優秀的警察,就和他的父親一樣,而現在,重案組的氣氛卻令他最立不安,他就像是一個犯人,一個待宰的羔羊,和所有人都格格不入。

    剛剛還負責陪伴他的重案組成員這個時候到了組長的身邊。

    組長在這個時候還顯得老神在在:“你怎麽想?”

    “我覺得,這個吳申肯定有問題,他一定是知道些什麽,但是卻不告訴我們,而且我覺得他在醫院裏麵,不像是他所說的什麽做噩夢,肯定是有人要他去的。”

    至於讓吳申去的人是誰,自然就是方琛。

    “嗯,很好,”組長已經拉了要退休了,他現在要做的培養一個能夠接他班的人,所以,得到組長一句讚美,那人顯得很高興,“派局裏的幾個好手,盯緊了吳申,不管他有什麽動作都立刻回複我知道。”

    “是!”

    既然是組長布置下來的任務,負責人還是決定親自好好完成,他點了幾個擅長監視的人,到了吳申的公寓外麵,等到他們過去的時候,吳申已經回到房間好一會了。

    “幾個地方,都安排好了沒有?都報告一下。”

    “一號點就位。”

    “二號點就位。”

    “三號點就位。”

    僅僅是一個監督,負責人就清點了三個人,他就不信了,他盯不住一個吳申!

    吳申就坐在沙發上麵看著電視,四個人都緊盯著他的位置,過了一個多小時,負責人都有點困了,也不知道吳申是怎麽做到的,坐著看了這麽久的電視,不吃不喝不上廁所……

    不對!負責人突然想了起來,是啊,不管是誰都做不到,這一定不是吳申:“都跟我走,直接去敲他的門。”

    負責人趕到了,敲了好一會的門,門裏麵也又沒有回應的聲音,媽蛋,一定是種了調虎離山之計了!

    “踹門,準備強行攻破!”

    說著,他帶過來的幾個隊員都轉換成突擊模式,最前麵的人一腳就踹開了門,等到他們進去的時候,就發現,沙發上的隻是一個帶著假發的娃娃而已,而他們就像是一群笨蛋一樣,盯著這個娃娃盯了一個多小時!

    負責人腦子還算靈光,馬上就想到上樓的時候看到的監視器:“走!去看大樓的監控!”

    可是看了好幾遍,還是沒有找到吳申的影子,吳申的人呢?

    吳申的隔壁就是一個化妝師妹紙,他撬開了這妹紙的人,換上了女裝,有拿了一個和自己頭發相似的假發,回去布置了這一切,不過,還得感謝那個妹紙,畢竟這年頭一米八的妹紙不好找了,如果再稍微矮一點,他就要暴露了_(:3ゝ∠)_,隻能說吳申充分地學習到了他母親的偽裝技巧,不僅僅是這樣,吳申還把那個妹紙的車也給開走了,心疼隔壁的化妝師妹紙,遇到了一個不把自己當外人的鄰居。

    等到吳申好不容易感到方琛說的位置的時候,方琛看到他漂亮的“弟弟”有些吃驚:“我都不知道,在我不在的時候,你還有了女裝的癖好。”

    “我隻是為了甩開那些重案組的成員,你知道的他們並不好對付。”吳申冷淡地說道,配著那張化了妝的臉,別說,還挺好看的。

    “哦,那是當然,警察雖然都是廢材,可是,比起你們而言,重案組應該能算是廢材裏麵的精英吧。”方琛的口裏絲毫沒有留下任何口德,他隻是說了實話而已,在他的眼中,這些警察都隻是一群擺設而已,連玩具都稱不上,他還是更加喜歡這個弟弟一些,也不知道吳申是怎麽看上這個職業的。

    “我的弟弟,你看起來有了一些有趣的變化啊。”方琛上下打量了一下吳申,他的眼睛裏麵冒著光,仿佛是第一次認識這個人,第一次發覺他的身上還有著樂趣,而這並不是什麽好事。

    吳申的眼睛裏麵露出了嫌惡的表情,他到了最後,在重案組來到了他的家鄉的時候,才知道發生了這麽多的命案,而殺人凶手隻是兩個人,一個是他母親的前夫,一個是他同母異父的哥哥,而他們一起都生活在他的身邊,母親也是知道這件事的!有時候,吳申甚至有些慶幸,慶幸母親已經昏睡過去了,不用麵對這些痛苦,他也不用麵對母親的愧疚。

    “如果我是你的話,我就不會做一些小動作,快進來。”方琛警告道,然後將停在路邊的一輛汽車的車門打開,催促道。方琛就知道吳申的那些小把戲一定瞞不過重案組的那些人,那些人就像是嗅覺最靈敏的狗,隻要有一點定的痕跡,就要承擔被他們抓住的危險。

    吳申坐上了一輛車,在他還試圖保持清醒,能夠知道方琛的老窩的時候,他就被方琛注射了他自己配置的迷藥,在車子出發後三分鍾,他就已經迷迷糊糊倒下去了。

    等到他恢複了一些意識的時候,卻感覺到自己手裏握著一把刀,而有人握著他的手,那人的手一推,自己手中的刀就紮進了一個柔軟的東西裏麵,他慢慢睜開眼睛,眼睛還有些模糊,過了一會,他的眼睛才對上焦,他看到了一個人的五官。

    握著吳申手的正是方琛,他能夠感受到吳申的手抖了抖,他就知道,他肯定是醒了。

    “膽子這麽小,可不像是我認識的你,睜開眼看看,這還不是真人。”方琛的身影回響在吳申的耳邊,就像是一條毒蛇一樣,冷血、殘暴、狡猾。

    吳申的手還在抖,他慢慢的睜開眼睛,剛剛他隻是朦朧之間看了一眼,這應該是醫科大學用來教授的儀器,做的很逼真,但是,還是隻是一個儀器,並不是人。吳申送了一口氣,他的手心裏麵全都是汗了。

    “真是心急的孩子,你著什麽急呢,遲早,你的刀子都會捅進一個真人的胸膛,而我則負責教導你,怎麽釋放你的本性。”方琛的語氣甚至有些愉悅。

    吳申回答:“我和你不一樣,不管你對我做什麽,那都不是我自己想要做的,你太卑劣了!”

    “哦,卑劣,很快你也會成為卑劣的一份子,雖然你的體內留著那個軟弱的男人的血,但是,畢竟,還有我們共同的母親,你知道嗎,你那所謂溫柔慈愛的母親曾經做過什麽?”方琛所說的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吳申的父親。

    吳申的嘴唇有些抖,其實這些他在心底都問過,可是他不敢深想:“你不要試圖動搖我,你是不會相信你的鬼話的。”

    方琛和吳申一起長大,吳申從未了解過他,但是他卻十分了解吳申,他一眼就看穿了吳申的偽裝:“你,你已經相信了,不是嗎?你看過每一起的卷宗,你知道,有一些裏麵有些另外的痕跡,十分奇怪的痕跡,你一定假設過,他們當時還有盟友,隻是不知道什麽時候他們分開了,那個人,就是你的母親啊。”

    方琛的表情有些奇異地興奮,他就喜歡看吳申痛苦的樣子,就喜歡看他在黑與白之間不斷地掙紮,他所謂的弟弟是多麽的奇妙啊,他身上有著兩類基因,一半的好人,一半的惡人,他最後會選擇哪一邊呢?

    因為方琛的話,吳申的腦子不受控製一樣地回憶起了卷宗裏麵的疑點,他研究的這個連環殺人明明應該是一個男性,但是在一段時期之中,屍體會有一些女性凶手的特征,比如說毀容、燒傷、鞭傷等等,如果這些都是他的母親做的……不……不會的……他的母親不是這樣的人!

    “我聽說,她當初可比你優秀得多,她第一次出手的時候,那是個很漂亮的女孩,隻要那個女孩走進酒吧,所有的人都會不由自主地盯著她看,當然我的父親也不例外,於是,你的母親讓父親親手殺了她,可是她還是不解恨,又用小刀毀了她的容,切掉了她的胸部,說實話,她的手藝真差,我隻能從中看出她的憤怒,一點兒也不藝術,不過,女人的嫉妒心真是可怕。”方琛語氣清緩地說道,不知道為什麽,話從他嘴裏說出來總是能夠讓人格外相信。

    “不,不,不會這樣,不會這樣的。”吳申說著,他搖著頭,像是想要把他腦子裏麵的畫麵都甩出去。

    “別著急,我全部都會交給你的,關於父親交給我的一切,這是家族的傳承,你也要學會的,你也會開始……你的第一次狩獵。”這一次,方琛的眼睛裏麵沒有悲傷、也沒有興奮,他隻是在訴說一個事實,他本來就成長在一個扭曲的環境之中。

    所有的小朋友課外在考慮參加什麽活動的時候,他的父親就告訴他怎麽觀察獵物,怎麽逗那些警察們玩,他十歲的時候就能夠獨自狩獵了,為此父親送給他了一把□□,隻是他不怎麽喜歡用槍,他最喜歡的還是刀,對於方琛而言,每一把刀都是有生命的,那些漂亮的身體上的繪畫,不是他動的手,而是那些刀告訴他怎麽做,握著刀的時候,他就知道,應該怎麽動作,哪裏可以一刀致命,哪裏又可以隻讓那些人感受到痛苦,那是□□無法給予的快感。

    “不,不,不!”吳申幾乎是怒吼著,據說方琛所說的任何話,他不想要知道,不想知道自己溫柔的母親其實也是一個奪取他們生命的劊子手,不想要聽哪裏是主動脈,哪裏隻有毛細血管,不想要人失去了多少血液之後會導致昏迷,多長時間會死亡,不想知道,一切的一切他都不想要知道。

    可是方琛的那些話就像是小蟲子一樣,不斷地鑽進他的大腦,他現在看著他醒來的時候被刺穿的教導人體儀器,都是致命點的分布。

    隻要方琛想,我就能夠達成目的,他讓吳申沒有力氣,卻並不克扣他的糧食,甚至在吳申進行絕食抗議的時候,他直接給他輸入營養液或者灌進去,他可不想要吳申變成一個病秧子,這些事情他做出來要順手極了,因為這些方琛的父親也對他做過。

    他如果吵鬧一次要出去玩,要和小朋友一樣,他就會被關在地下室一整天,沒有任何食物和水,如果他不殺掉那些獵物的話,回去之後,他就是一頓毒打,父親說,隻有獵物死去,他們才有資格生存下去。這就是方琛的幼年生活。

    有一些知識,作為警察的吳申是知道的,但是方琛就像是給他打開了另一扇大門,讓他知道居然這樣還能夠殺人,他從來沒有想這一刻一樣清醒地認識到生命的脆弱,他有時候甚至有一種,他的雙手輕輕一動就能夠有千萬人死去,對於沒有自由、被方琛□□起來的吳申而言,這種掌控欲讓人目眩心儀。

    吳申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個方琛說的那樣,他的體內什麽血脈終於覺醒了,他不敢想,甚至不敢想到底過去了多少日子。

    今天方琛居然沒有給他繼續打虛弱的針,他不相信這是因為方琛忘記了,他那麽細致的人,是不會忘記這種日常一樣的事情的,他的力量在慢慢恢複,他心底卻還是沒有底,經過這幾天之後,他不知道他還有沒有勇氣麵對方琛。

    “我給你送了一個禮物,我覺得你一定會喜歡的。”方琛進門,就笑著對吳申說道。

    吳申警惕著看著這個人,他現在還不是方琛的對手。

    方琛手中的繩子一拉,那繩子的另一端是一位少女,她已經受過了很多的折磨,但是看起來卻和那些受害者不一樣,吳申看到了少女眼中的攻擊性,少女看他就像是看待敵人一樣。

    “這是我這段時間的小寵物,它看起來是不是特別棒,要知道,為了調♂教它我可是很花費了一番功夫,”方琛眼神溫和地看了少女一眼,少女卻打了個哆嗦,她看起來十分地害怕,“你們兩個隻能有一個留下來,如果最後的結果令我滿意的話,勝出者就能夠回家了。”

    回家!少女的眼睛亮了起來!她可以回家!離開這個比地獄更加恐怖的地方,如果這是真的,她願意做任何事情。

    “當然,記住,隻有一個人。”說完,方琛將少女推了進去,然後將門關上,偌大的房間裏麵現在隻有兩個人——吳申和少女。

    少女警惕地盯著對麵的這個男人,她覺得這一定是一場惡戰,但是她有信心能夠贏得這場惡戰,要知道方琛的調♂教可不是那麽簡單的事情。

    “我們先找找可以出去的辦法,並不是一定要自相殘殺啊!”吳申象牙說服眼前的這個少女,但是少女根本不聽他的話,少女在打量著這個她不熟悉的房間,她在找這個房間裏麵最適合她的武器,少女清楚地知道自己的優勢和劣勢,他比那個還想著商量的男人要看得清形勢,方琛如果這麽說了,就一定會做到的,他的力氣不如吳申,但是,她比吳申靈活,她還見過血!

    少女的眼睛還是盯著吳申,他的腳步在慢慢地移動,似乎隻要有什麽風吹草動,她就會立刻撲上去,像一個野獸一樣,咬破吳申的喉嚨。少女想要的是不遠處的一把刀,有些長度,看起來很鋒利,不會因為太過短小而殺不死對方,也不會因為太重而不好操作,她就知道,方琛一定會在這個房間留下適合她的武器。

    吳申盯著少女,他不敢做出動作驚動這個少女,他的手中,在少女看不到的地方,拿著一把長刺:“我們還是有機會的,找找別的出口,肯定會有人發現我們的。”

    吳申在不自覺地就用了方琛對他的教導——適當的示弱,然後一擊必殺。

    少女慢慢蹲下身子,伸出手,她在拿住刀柄地一瞬間,她的速度變得快極了,她朝著吳申撲了過來,少女沒有什麽防禦,她的動作都是為了攻擊,第一刀她砍向了吳申的腹部,吳申往旁邊一滾躲過去了,少女並沒有停下來,第二刀,目標是吳申的胳膊。

    吳申手中的長刺擋住了少女的襲擊,少女的眼神有一些奇異地興奮,她用力將刀向吳申那邊壓了過去。

    吳申的大腦一片空白……不管怎麽樣……他都想要活下去……活下去……

    吳申手中的刺往旁邊一傾,少女手中的長刀就跟著這個角度,劃了下去,因為慣性的原因,少女不能夠進行其他的動作,吳申知道他隻有這幾秒的世間,必須做到一擊必殺。吳申手中的長刺直接穿過了少女的太陽穴,他甚至在少女的腦子裏麵攪了攪。

    吳申拔出了長刺,他的眼睛就像是失去了焦距一樣無光,他將少女的屍體翻了過來,然後接連刺了好多下,他有一些迷戀上長刺刺入人體體內的感覺了,他機械性地做著這一個動作,臉上帶著詭異的笑容。

    等到吳申反應過來的時候,少女的屍體,她的腹部就像是肉醬一樣,而他全身都是血……

    吳申幾乎是站起,跑向門去,他隻是簡簡單單一扭,門就打開了,就像是在嘲弄他們一樣。

    吳申正想踏出去,有返了回來,他的身上不能夠背上命案,這件事必須算在方琛的頭上,他在思考,如果是方琛會怎麽做,每一個細節他都沒有放過,作為一個曾經的警察,就連周警官也讚賞過說他天生就有敏感度,他自然是知道怎麽瞞過其他警察的眼睛。

    等到吳申做完這些事情,走出去的時候,他再一次感受到了陽光灼熱的溫度,談不上任何高興,他再一次回望了這個郊外的廢棄的倉庫,他知道,有什麽事情已經徹底變了,他的內心裏麵睡著一頭由方琛親手養大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