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敲詐魏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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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子將,可有何進展?”說是在這裏陪魏王聊天,但大多數時間也就是坐在一旁發呆而已。如今見到魚寒已經回轉,呂祖謙也趕緊迎了上去。
“這……”一個意外的發現讓魚寒陷入了糾結當中,以至於他根本沒功夫去計較那個讓自己倍感厭惡的稱呼。
難怪太醫院的禦醫這麽長時間都無法做出確診,就那種給魏王造成了傷害的小東西,不僅不該出現在這個季節,而且在這年頭還應該屬於巴蜀特產,其毒性跟臨安附近常見的昆蟲都不一樣。
魚寒甚至不無惡意地猜測,那些曾經提出過相同要求的禦醫並非沒有發現,而是人家聰明地選擇了裝傻充愣。
來自潼川府的隱翅蟲,藏在了夔州路進貢的上好桃木碳之內,更關鍵的是這玩意最終又以太上皇的名義賜給了回京貓冬的魏王!
發現了某些真相,猜到了某種可能,膽大妄為的魚寒卻不得不無奈地發出一聲長歎。這哪是坑人啊,鬧不好可是要死人的!
“小神醫毋須自責,本王……”都已經被折騰了大半個月,經曆了無數次的失望,本就生性豁達的魏王倒也沒對魚寒這副表情感到意外。
沒人逼迫魚寒做出抉擇,可這小混蛋事後都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在這種時候突然冒出一句:“王爺倒也不必太過緊張,就您這毛病若運氣好,躺床上修養十天半月的也能不藥而愈!運氣差點,頂多就是缺個胳膊少個腿……”
就算呂祖謙的反應再遲鈍,此時也能聽出些許端倪。
本就對這小混蛋的憊懶性子有所了解,此時更是為了魏王的安危怒斥道:“孽障!汝既有所得,為何還在此……”
“誰說咱有辦法了?咱年少,人傻,還眼神不好,不行啊?”既然那些禦醫都選擇了寧可毀掉一世清名也不出手施治,那魚寒幹嘛還要傻不拉唧地主動給自己招惹麻煩?
“東萊先生毋惱!”安撫了呂祖謙一句,魏王這才轉向魚寒,用無比慎重的語氣道:“此地皆為心腹之人,若小神醫有所發現,還請不吝賜教!”
說了可能給自己招來殺身之禍,若繼續保持沉默……
魚寒必須得承認,魏王給出的那千金懸賞確實讓他無法抗拒。
從離開書房的時候就一直糾結,到現在也還沒完全拿定主意,魚寒隻能通過對魏王的質疑來拖延時間。“王爺說的心腹之人,可是包括房梁上和衣櫥旁那兩位?”
“小神醫好眼力!”作為皇室貴胄,魏王就算再不受待見,也不可能缺了貼身護衛。
對魚寒的明銳觀察力做出了讚許,也更加肯定這小混蛋是有所發現卻出於某些顧慮才不肯說。
魏王並沒有試圖隱瞞什麽,隻是輕聲吩咐道:“出來吧!”
“見過王爺,見過小神醫!”魏王的貼身護衛被迫從陰暗處走了出來,卻直接忽略了屋內包括呂祖謙在內的閑雜人等。
“此地再無旁人,小神醫自可……”信任,卻並非是針對魚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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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p; 魏王有足夠的理由相信,就算是到了最危機的時刻,那兩個貼身侍衛也能護得住他的安全。
“再無旁人?王爺您這話,可說得有些早了!”能夠憑借超越時代的見識調教出那麽多身懷絕技的書童,魚寒又怎麽可能無視這屋內存在的某些隱患?
想不到啊,想不到!魏王府內居然藏著這麽多別人的眼線,而且瞧他們的神色,怕是彼此間也並不熟識。看來,這有心人還不止一撥。
“這位漂亮的小姐姐,這位應該是沒了那啥的大哥,還有這位……”臉上分明還掛著天真純良的笑容,滿屋亂躥忙著和人打招呼的魚寒在某些人的眼裏卻是那麽可怕。
“拿下!”沒絲毫的猶豫,魏王顯然是早就有所懷疑隻是苦於沒有發現。
不要任何證據,也不需要去考慮是有栽贓陷害的可能,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魏王也必須在最短的時間內消除掉所有隱患。
“王爺!你這小日子過得可真夠憋屈!”當細作就得有當細作的覺悟,對於那些哭天愴地高呼冤枉的倒黴蛋,魚寒並沒有產生任何的同情,隻是比較善意地對魏王調侃著。
“小神醫此言……”屋內總共就十來個人,如今一下就被擰出去了一大半,魏王也實在不知該如何回應。
“小神醫若能解得王爺之厄,吾等將自刎以絕後患!”渾身上下都被一襲黑袍所籠罩,隻留了倆眼珠子在那裏滴溜溜直轉,雖說這身打扮在魚寒看來極不專業,但魏王貼身侍衛的忠誠也是毋庸置疑。
“這兩位大哥的話可就有些過了,小生可是很善良的!”清除屋內的眼線,隻是為了防止自己在做出錯誤決定之後留下隱患,魚寒可真沒膽子去招惹魏王的這些心腹。
“孽障!現在該說了吧?”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呂祖謙也是猝不及防,但或許是在史書中看過了太多的齷蹉,所以他倒也能很快就恢複過來,並代表魏王發出了詢問。
“說啥啊說?”外來的隱患已經清除,但見多識廣的魚寒可不會忘記這屋內還有個能夠對自己小命產生威脅的大人物。
就算魏王真如史書上說的那樣寬宏厚道,但有些事情一旦牽扯到了皇室爭鬥,那可就會變得複雜無比。說不定哪天他就得出於某些顧慮,而做出違心的舉動。
從不會把希望寄托在別人的善良之上,最終卻又沒能頂住那筆巨額財富的誘惑。
為了不讓自己變成傳說中的東郭先生,魚寒也隻能先給魏王找點不改變曆史進程就沒辦法解決的麻煩。
“小生尚有數處困惑,若王爺能如實告知,則……”沒有立即展開有針對性的誤導,隻因魚寒必須等待魏王自己做出抉擇。
“愷自當知無不言!”改變了稱呼,自幼聰穎的魏王如果還不能魚寒的猶豫和被擰出去的那些旁人眼線中察覺到什麽,那還真就沒有救治的必要了。
“王爺甚喜夜讀,此事府內有多少人知道?”
“人盡皆知!”連帶路小廝都能知道的事,當然不會是什麽秘密,魏王卻不認為魚寒這是在浪費唇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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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bsp; “王爺體內虛火甚旺,即使冬日也份外受不得煙熏火燎,此事又有幾人知曉?”大冬天裏被毒蟲咬傷,除了運氣特別差之外,怕還是得有些特殊原因才行。
剛進屋的時候魚寒就發現了些許異樣,眼下正是大冬天,魏王又有病在身正是虛弱的時候,可這屋裏偏偏就沒有任何取暖用品。
特殊的病症,再綜合事前從那票禦醫嘴裏探得的消息,似乎也就隻能做出這種猜測。
“不足十之一二!”就連魏王也不知道自己怎麽會有這麽個怪毛病,分明怕冷,可每次烤火取暖的時候總會忍不住挽起袖子卷起褲腿。
雖說那些醫者把這種症狀歸咎與體內虛火旺盛,但為了不被旁人視作異類,魏王還是選擇了盡量保守秘密。
既然是涉及到了魏王的難言之隱,知道的人當然就不會太多。
除了家眷和貼身侍衛之外,整個王府裏也就隻有那些常年隨侍在身邊的婢女才有可能知曉,並且還都曾受到特殊叮囑不得外泄。
但非常不幸的是,這些人裏麵恰好就包括了一個剛被擰出去的漂亮小姐姐。
“王爺眼神不好,夜讀之時距燭台不過數寸,此事可有旁人知曉?”又是一個涉及到魏王隱私的問題,之所以會被魚寒特別留意,那完全是出於他當初的無聊。
一直以來都特別好奇,甭管是為了增長閱曆還是為了謀取功名,古人十年寒窗苦讀那可是家常便飯。
在這個過程當中,既有為防走神而頭懸梁錐刺股的,也有為了把握一切時機而選擇照壁偷光的。
可就是這麽努力這麽勤奮的古代書生,怎麽就沒幾個受到照明條件的限製,在如此昏暗的燈光之下把自己給折騰成近視眼的呢?
直到重生到了大宋,魚寒才發現古代不是沒有近視眼,而是受到醫學水平限製並沒有多少人會把這當成是病症而已。
況且就算古人有相關方麵的認知,那也確實沒辦法解決。所以才會幹脆選擇了無視,史書也才會對相關問題采用春秋筆法隱而不述。
“這……”剛才還承諾會做到知無不言,但現在魏王顯然是在準備回避這個問題。
讀書的時候喜歡清靜,不願意讓奴婢在旁侍候。如果說烤火取暖時的那些不雅之態還有可能被人無意間撞見,則自己和燭台之間的距離就真不是誰都能發現的。
王妃倒是十分清楚,但她既不會重視也不會到處宣揚,更不可能據此想出謀害自己的法子。
畢竟這年頭的女子大部分還是作為附庸而存在著,若是沒了自己這個王爺,她可什麽都不是!
排除了最親近的人,也捎帶著排除了忠心不二的貼身侍衛,剩下的那一個……
“王爺若是覺得為難也可避而不談!”看到了魏王的猶豫,但魚寒既然做出了決定,那可就不會因此而臨陣退縮。
隻是礙於那個推斷可能對魏王造成的嚴重打擊,魚寒才保住了最後一絲善良,沒有繼續做出逼迫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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