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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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著自己才七八歲,發育不良的小蘿卜頭身材,經過前世萬丈紅塵曆練的九戒,對童子功的弊端也釋懷了……

    最少還有十年的時間來解決這個問題,所以九戒很快就重新投入了對神奇內功的探索中……

    萬曆三十年,七月三,秋瑟,主殺……

    已有少年模樣的九戒,滿臉傷悲,虎目含淚,跪在床前,老和尚雙目緊閉,麵色慘白,一動不動的躺在床上……

    在進入秋天後,一場在現代社會很普通傷風感冒,讓原本就有內傷後遺症的老和尚一病不起,僅僅拖了三天,就離開了這個世界。

    讓九戒對這個時代認識更加深刻,人命在這個世界並不金貴,也許,一個很小的疏忽,就能帶走自己的小命……

    九戒在悲傷過後,打起精神,獨自一人,將老和尚葬在廟後的一顆鬆樹旁邊。

    這課鬆樹,平時老和尚最喜歡在閑暇時,拉著九戒在樹下下棋。

    有著前世經曆的九戒,沒過幾天,就從老和尚去世的悲傷中恢複過來。

    老和尚的遺物僅餘一串佛珠,其餘東西都被九戒和老和尚葬在一起。

    收拾了幾件換洗僧衣,將佛珠戴在手上,還有老和尚留給他的幾兩碎銀子。九戒背起包裹,來到老和尚墳前,叩拜、道別……

    當九戒風塵仆仆來到敘州府城門外時,已經是他下山的七天後。

    這一路上,靠著前世的社會經驗,當然,最主要的是這個時代民風還算淳樸,小和尚九戒一路平平安安的來到了古宜賓——敘州府。

    有著前世記憶的九戒,本來早就要到府城闖蕩,奈何老和尚身體一天比一天差,又固執的不下山。

    前世的九戒雖然有些自私,甚至可以算得上有點薄情寡義,可是,麵對這個撫養自己十來年的風燭殘年的老人,卻怎麽也做不到獨自出去闖蕩……

    就陪著老和尚在山上過著清貧、苦修的生活,直到老和尚去世。

    此時正是正午時分,太陽高掛天空,暑氣仍然肆虐大地。

    巴蜀地處盆地,潮濕而悶熱,加上天空火紅的太陽。九戒滿頭大汗,狠狠的喝了一大口水囊裏的涼白開。

    當然是涼白開,作為現代人的九戒,又剛剛目睹了老和尚被一場感冒帶走人世的例子,自然不肯再喝生水……

    涼白開取是山間的泉水,雖不清涼,卻也甘甜,抹掉嘴角殘留的水漬,九戒仿佛覺得空氣中的悶熱消散不少。

    明亮的眼睛看著長長的等候進城隊伍,又重新黯淡下來,焉巴焉巴走到隊伍的最後邊。

    心裏不停的咒罵萬惡的舊社會,進城還要排隊,簡直是踐踏人權。當然,這個社會,根本沒有人權……

    九戒在腹誹中將水囊裏的最後一滴水喝光,也終於來到城門前了。

    門口四五個身穿皂色公服的衙役,正挨個翻著一個老農模樣的牛車,不時從牛車上拿顆菜或者水果。

    領頭衙役是一個瘦如麻杆,長相陰鶩的青年,青年麵對滿臉愁苦,渾濁眼睛露出祈求眼神的老農視而不見。

    待幾個衙役每人拿著一個桃子啃著,腳下放著一堆時令蔬菜時,陰鶩青年才揮一揮手,放了老農進城……

    輪到九戒,麻杆男卻一改開始的凶神惡煞,不但沒有查看九戒度牒,態度反而為客氣,最後還好心提醒九戒。

    “小師傅,城裏可沒有寺廟,要掛單可到城東十裏的開元寺,開元寺道德高僧眾多,正可切磋佛法……”

    九戒一看他的態度,猜測此人大概是佛家信徒,也許是虧心事做多了,反而更需要一個寄托。

    雖反感此人欺壓良善,可也不會無腦得罪此人。

    唱了一聲佛號:“小僧初到貴地,多謝施主指點……”

    看著麻杆衙役繼續刁難身後的進城鄉人,九戒挺了挺腰板,走進了方圓百裏最大的城池——敘州府。

    這是九戒第一次進入古代城池,果如前世電視劇裏一般。

    街道由青石板鋪成,兩旁有零散的兜售各種貨品的攤位,小販們都有氣無力的躲在陰涼處。

    街道偶爾有些房屋、店麵,以及青鬱的樹木……

    此時雖已到下午,炎熱的天氣顯得街道頗為冷清。

    九戒順著青石路朝前,隨著前走,街麵越來越繁華。

    青樓、酒肆、客棧,以及各種店麵越來越多,街上的人也逐漸變多。

    九戒隨意找了一間客棧,暫時住下。

    這大明朝戶籍製度還算嚴格,九戒隻有老和尚的度牒,老和尚也沒有為九戒辦理過任何身份證明之類,所以,打算在城池生活的九戒,當務之急,是要解決自己在大明朝的身份。

    在這個命叫迎賓的小客棧裏好好歇息了一晚上後,九戒向夥計打聽到書店位置後,就信步朝書店走去。

    因為,老和尚虔心向佛,不知從什麽地方弄來幾本佛經,偶爾也教教九戒誦詠佛經,加上後世的九戒對簡體字的熟悉,連蒙帶猜,九戒把佛經上的繁體字認得七七八八。

    對於九戒來說,想要解決自己身份問題,必須要對大明的戶籍方麵的律法有所了解,才知道應該從什麽地方入手。

    還好老和尚留下幾兩碎銀子,這時代的一兩銀子和後世的一千塊rmb購買力差不多,所以,九戒暫時不用依靠化緣,也就是乞討來維持生活。

    書店在這條街的街尾,一間小門店,很是簡單。

    也許是九戒來得太早,書店裏一個顧客都沒有,隻有櫃台上坐著一個山羊胡子的老頭低著頭在津津有味的看著一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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