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瀟瀟舔著冰淇淋不經意地瞄了一眼薑槿言的手機，看到了那句“見最後一麵”的信息，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什麽鬼？什麽見最後一麵？君臨？他搞什麽？”

    “我不知道……”

    薑槿言喃喃著，將手機趕緊塞回到口袋裏，然後攔下一輛出租車。

    “哎哎！言言！你等我下——”

    兩人一起坐著出租車去到了安城機場。

    從高中學校這邊到安城機場，二十來分鍾的車程，下了車之後，薑槿言著急地在人群中找著那個令她熟悉的身影。

    找了五分鍾之後，她終於看到了男生——他背對著她，手放在欄杆上，背影看起來有些消瘦和頹廢。

    薑槿言大步走過去，一把拉住他的手：“君臨？”

    男生轉過臉看向了女孩。

    薑槿言怔了一下，抬起眼望著他那張俊逸的麵容上滿是憔悴與疲憊，原本一大堆想要問他的話，全都又被吞下肚子了。

    “來了？”

    君臨整理著女孩因為著急奔跑而淩亂的頭發，露出一個很勉強的笑容。

    薑槿言喘著氣，平緩了一下呼吸之後，她用力地拉住他的衣擺，小聲地問：“為什麽？”

    “對不起。”男生垂下眼簾，修長有力的手指輕輕地拂過她有些蒼白的臉頰，苦澀地笑了一聲：“我也沒想過，事情會發生得如此意外……對不起，小言。”

    “為什麽要離開？你要去哪裏？”薑槿言急切地質問，“中國不好嗎？安城不好嗎？我不好嗎？為什麽一定要離開？你不是答應了我畢業之後就交往的嗎？”

    君臨抬起眼睛看了一眼坐在不遠處的母親，緩慢地說道：“家裏出事了之後，我媽的情緒很不穩定……所以她決然要出國，我不能看著她一個人在國外生活，所以……”

    薑槿言沉默下來了，漆黑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麵前的男生。

    沒有埋怨，沒有責怪——但君臨讀懂了，她眼裏顯露出來的，是悲哀。

    “小言，我知道你心裏很難受……但是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君臨用力地將她抱在懷裏，仿佛要用盡全身的力氣把她揉進自己的骨肉之中。

    薑槿言微微掙紮了一下，然後輕輕地推開他。

    君臨看著她眼圈紅了，有些不忍心地想要去撫摸她的臉，但是卻被少女一把甩開了。

    他的手僵在了空氣裏。

    “我身邊最親近的人都要離開我……為什麽？”

    薑槿言自嘲地笑了：“我媽去了外國，現在連你也要出國……嗬，我真的想不明白……”

    她的表情一瞬間變得很頹然，慢慢地轉身就要離開。

    “小言！”身後傳來了君臨的喊聲，薑槿言的身體僵了一下，“小言，等我回來好嗎？我一定還會再回來的！”

    薑槿言勉強地勾勾唇角，低頭看著手機裏那個叫【臨】的聯係人，眼前閃過了那些他們在一起時的畫麵，他的眉眼，他的溫度，他的笑容……

    她還記得媽媽坐上飛機前，溫柔地揉著她的腦袋：“言言，媽媽會回來的，等媽媽回來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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