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家通吃一切，輸家輸掉一切，無論是哪個世界，道理都是一樣的。

    一個人最後成功了，那他過往一切的不著調和幼稚，都會變成有深意或風流韻事，因為贏家就是一切，勝利即是正義。

    “不會讓您失望的。”沉默了一下，常勝躬身行禮。

    常勝不敗，一直的贏下去，任何人都想要這樣吧？

    “這是我對你的期許，不是什麽能保證的事。”深深的看了一眼常勝，常浩然的聲音轉為輕鬆。

    “聖子的選拔快要開始了，勝兒要參加嗎？”

    突然的轉折讓常勝猝不及防。

    “聖子選拔？”

    天元大陸確實是有這個活動，每隔五年各大宗門都會開始遴選新一代的“聖子”，要求年齡在二十五歲之下，一個宗門隻能誕生一人，五年之後自動卸任。

    而聖子的作用，其實就是門麵工程，選出來之後巡遊各地，宣示自身的年輕一輩有多麽強大。

    聖子代表宗門的麵皮，說不重要吧其實也挺重要的，但要說真有多重要……終究隻是一張麵皮而已，代表不了什麽。

    至於聖子擁有的資源……

    藏寶閣，藏書閣，丹堂，所有的地方任其出入，一定額度下的資源隨便取用，這個條件對其他人的確很有誘惑力。

    但他是誰啊！宗門最大的修二代啊！這些職權都是本來就有的東西。

    抱歉，宗主之子就是可以這麽為所欲為的。

    “宗門還有心情粉飾太平嗎？”

    聖子，一個好聽的頭銜，選出來之後帶著自家的弟子去參與“劍試天元”“會獵中洲”“法，用也”等等一係列的大型綜藝節目，與其他宗門的聖子相互爭鋒，商業互吹，玩一些這個男人有點東西，你很強，但是我更強的套路。

    僅此而已。

    至於宗門的成敗興衰……上麵那群幾千年的老怪還沒死絕呢，十幾歲二十幾歲的孫子輩和小孩輩還是得往後稍稍。

    “粉飾太平？嗬，這個詞用的不錯。”

    常浩然輕輕一笑：“原來是這樣沒錯，但這一屆的聖子不同。”

    “在接下來的亂世，這個位子是真的需要做到……為天下表率。”

    往常一頓亂吹，什麽天驕啊，什麽千年一遇啊，什麽人族希望世界第一，不夭折就必定成為道君啊，現在試金石來了。

    選出來的聖子究竟是真天驕，還是吹出來的假貨，這一切都將由戰火來質檢。

    “是這樣啊……”常勝點了點頭：“那我當然要參加。”

    他不在的五年裏，宗門跳出來了很多“天才”嘛，什麽宗門第一法修，什麽同輩無敵體修，什麽三十歲以下世界第一劍修，吹的一個比一個凶，是時候告訴這些弟弟，誰是他們的爹了。

    “說起來龍神之力，應該也是可以使用的吧？”

    常勝的問題相當真實。

    畢竟這些家夥都被吹上天了，想必是有兩把刷子的，他這個搶先起跑的偽天才，沒有“外掛”還是有點虛。

    “當然。”常浩然笑容玩味：“龍神的殘骸已經是你的東西了，隨便你怎麽使用，如果什麽時候讓我抱到外孫，那就再好不過。”

    常勝的麵色有些古怪，似乎是想了很多，才出言問道：“您就這麽讚成了？”

    這個讚成，不是說允許使用龍神之力，而是更深層的東西……

    雷聲大雨點小？甚至連雷聲也沒有？

    “超然而無情，我的確有意把你往這個方向培養，也曾經說過這樣比較適合修煉。”

    常浩然的神情恢複平靜，眼神漠然而滄桑，仿佛看盡了世間變幻：“勝兒變成這樣讓我有點失望，不過也僅此而已。

    說到底超然與無情也隻是一種心態，它並不能讓人法力大增，突然變強，隻是適合現在的環境而已，對於修士而言其實也並不是那麽重要。”

    “相反，如果刻意的去維持那種心態，才是本末倒置……那種無情，隻是軟弱。”

    刻意的去殺掉心中在意的人，美名其曰殺親證道，讓自己沒有弱點，完美無缺……真是可笑之極。

    在意就是在意，不在意就是不在意，哪裏需要多此一舉，來做什麽證明呢？這麽做反而是一種不自信，一種不敢麵對自己內心的軟弱。

    這種無情，對於大多都是需要四處跑路，各種轉戰的底層散修，才是必備，他們不是無情，是不敢有感情，而對於勝兒……

    “正視心底的欲望，我等修士隨心所欲，百無禁忌！”

    既然有了想要的東西，那就把它握在手中。

    每一個人都是貪婪了，就算是所謂“超然”與“無情”也不等於無欲無求，有形之物，無形之物，人一生之中想要的東西不可避免的會有許多許多，弱者做出取舍，而真正的強者全部都要。

    “當然。”

    常勝衣袖飄飄，盡顯從容：“那是我的珍寶，我絕不會放手。”

    …………

    一段龍神的記憶，一席平靜的話語，常勝似乎改變了什麽，又似乎什麽也沒改變。

    走出這棟閣樓，將等在外邊的小小身影擁入懷中：“小墨煙今天也等了很久呢，明明已經說過了，不用待在外邊。”

    “我很樂意。”竹墨煙平靜的吐出這四個字。

    “啊啊，為了應對接下來的戰亂和不可測的未來，我必須變得更強才行。”苦笑著，似乎是在解釋這麽做的原因，常勝耐心的道。

    “無論常勝大人要做什麽，我都會幫助您。”竹墨煙這麽說著。

    似乎關注的重點有哪裏不對。

    就在常勝還想要說什麽的時候，一個銳利而年輕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

    “終於再見了啊。”

    突兀的招呼聲讓他轉頭望去，常勝，看到的是一張淡然的臉龐。

    “還記得嗎？三年之約？”

    過道之上，一襲黑衣的英武青年淡淡的笑著：“雖然約戰的日期早已過去，但三年還是五年實際上並沒有所謂，重要的是……我是認真的。”

    並沒有什麽許久不見，一笑泯恩仇的劇情，他以前所說的話，都是必須要踐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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